..续本文上一页望你们来陪陪他。并且你们随时要有心理准备。”虽然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但此时也只有勇敢的面对它,我请教护士小姐:“在最后阶段,医院如何处理?”她说:“我们医院对生命的态度是积极的,并无安宁病房的设施,因此病人如果不急救,在断气以后,最多只能在病房停留两小时就得移走。”我说:“如果我父亲真的没希望了,请你们务必赶快通知我们,我不希望父亲在最后关头,还要忍受剧烈的急救处理,我们要立刻将父亲送回家助念。”虽然此时家人对是否要接受心肺急救处理,尚未达成共识,但我知道,最后无谓的急救,只会令父亲增加痛苦及面临“死”的恐惧而已。
我们在病房内陪伴父亲二个小时,等父亲的情绪逐渐的稳定后,我们就到病房外面等候,我想著刚才护士小姐的话——“老先生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断气”。虽然我平时读过并有收集临终须知方面的资料,但是并没有实际的经验,而这时候我该如何做才能帮助父亲往生极乐世界呢?实在是没把握,内心心里只有暗自祈求阿弥陀佛一定要帮助我、扶持我;好不容易天亮了,我告诉家人要先回去办点事,回家后,我立刻打电话给王居士,请求协助,但未联络上,我又询问几位有经验的友人,如何助念及应该准备的用品,我不希望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因为子女事前准备的不周与疏忽,而对父亲往生有所障碍,造成终身的遗憾和懊悔。
下午与母亲再度回到医院,并带著往生被及事先影印好的临终须知资料,偷偷的给兄弟姐妹们参阅,让他们先有心理准备。
下午,加护病房的主治医师程大夫特地找我们讨论父亲的病情,程大夫说:“你父亲的肺炎应该已经安全渡过,但他的年纪已大,又有肺肿瘤的问题,过了这关还有下一次,我虽然是医生,但在病人根本没办法治愈时,我实在不希望家属再给他做心肺急救;这只会增加他的痛苦,延长短暂的生命,只是煎熬而已!不如让他安详的走”,母亲听了犹豫了许久,只好含泪同意。
当天晚上探病的时间还未到,护士小姐已在喊:“陈标的家属。”我们赶忙上前,护士小姐说:“你父亲想吃稀饭。”我们听了十分惊讶,不敢相信她的话,赶忙进去问父亲,看父亲的气色似乎比原来有明显的好转,并且坐在病床上说:“我肚子好饿,想吃点稀饭。”父亲从住院的第二天起,就靠著胃管注射高单位牛奶维持体力,没想到今晚他居然有胃口,家人们惊喜的请教护士小姐:“我父亲现在可以吃稀饭吗?”护士小姐说:“你父亲因为有插著胃管,怕会呛到,最好不要让他吃!”但父亲坚持要我们去准备,护士小姐也只好答应了,看著父亲津津有味的吃著,我们也很高兴,护士小姐问父亲:“阿伯!好吃吗?”父亲笑著答:“好吃,好吃!谢谢!”吃饱后,二姐问父亲:“爸!要不要看报纸?”父亲居然说:“好啊!”然后戴上老花眼镜看起报纸来,我们全家人又惊讶、又开心,怎么父亲突然恢复的这么快,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我们全家人开心的和父亲道别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虽然今晚父视看起来好多了,但我还是和王居士联络,请求帮忙,并告诉他父亲的病情奇迹似地好转,王居士马上答应我的请求,并且叮嘱我:“我看你父亲现在是回光返照,你们子女要赶快发心念佛,并且助印经书,将这一切功德回向给你父亲以及他的冤亲债主,解冤释结,若能好就自然会好起来,不能好也有好的因缘离开世间,不会给病苦缠著。”我听了很害怕,而且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但还是告诉兄弟姐妹们王居士的指示,并且趁机告诉他们,用佛教方式办理后事的庄严殊胜,并且征求他们的同意,万一父亲真的到了临终往生的时候,希望大家能一起为父亲助念佛号,尽子女最大的孝心。虽然大家平常工作都很忙碌也未学佛,但此时此刻,只要是对父亲有利益,大家都愿意尽最大的力量,团结起来帮助父亲。
元月二十日中午过后,父亲终于又被转回普通病房,但是父亲仍然再度陷入昏睡,而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医师再三叮咛我们不要让父亲一直睡下去,要常常叫醒他,帮助他把痰咳出来,但父亲却要我们不要吵他,让他多睡一会儿。眼看父亲的气色,反而不如前一天在加护病房的样子,我心里开始紧张害怕,是不是时候已快到了,只要在父亲短暂清醒的时候,我便会赶快将阿弥陀佛的佛像,拿近让他看清楚,并且提醒他一定要念佛,父亲点头同意,而且他的眼晴会一直注视著佛像。自从父亲移出加护病房后,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病情正在加速的恶化,而且因为身体的疼痛,打吗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除夕的前两天,心职科主治大夫谢教授再次来看父亲,他说:“老先生是心肌梗塞,并有轻微的休克,必须再进入加护病房做密切的观察。”
在父亲再度进入加护病房一小时后,加护病房的林医师,就出来告诉我们:“你父亲刚才照的心肺部份的X光片,比上午照的又恶化了许多,如果你们确实不愿意让你父亲接受心肺复苏急救,而是希望在家里断气的话,现在应当要准备回家了。”听完医生的话,心里想:家人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痛苦煎熬,最不愿意面对的事,终究还是来临了,但此时只能收拾起悲伤的心情、坚强起来,面对父亲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这时大姐赶紧去办出院手续,我则急著联络王居士,王居士略带讶异的回答道:“怎么那么快?”我说:“医生诊断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如果不愿急救的话,要赶快送回家,不然就快来不及了。”王居士说:“真不巧,我岳母刚往生,现在家里助念,我恐怕无法亲自前往帮忙了。”我说:“不行啊!王居士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我父亲,拜托你,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急的在电话里哭诉著,王居士禁不住我深切的恳求,慈悲的说:“好,好,你先告诉我家里的电话及地址,我再和你连络,你赶快将念佛及助印经书的功德回向给你的父亲及其冤亲债主,希望在解冤释结下,能顺利念佛往生。”
此时大姐已办好出院手续,一路上,我们拜托救护车司机开快一点,并且不要开警笛,以免影响念佛,我将念佛机放在父亲的耳边,并且和二姐一起帮助父亲念佛,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家,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左右,大哥及大嫂已经在门口等候,大家合力将父亲移入大厅后,我们兄妹们赶紧将助印经书及念佛的功德回向给父亲及其冤亲债主,过一会儿王居士来电:“等一会儿,有一位钟居士会过去帮助你们,你们一切听他的指导,有他的帮忙,你们就可以放心了。”我再三的向王居士道谢。
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全家人一起跟著念佛机开始念佛,我也在父亲耳旁请他和家人一起念佛。不久,钟居士来电:“你们家有没有佛像、往生被及金光明沙?”他并询问父亲现在身置何处?我回答说:“为了方便助念,父亲现在放在客厅。”钟居士说:“我认为如果将你父亲放在他自己的卧室内,才会使父亲感觉真正回到家,并且不会心生不安,但是因为已经放置妥当,而且也已开始助念,此时则不宜再搬动了。”接著钟居士又对我说:“请你马上将金光明沙拿出来,轻轻的点洒一些在你父亲的眉心上,及身体四周围,并且念佛回向,而剩余的金光明沙,则放在你父亲的枕头边,以备不时之需。但此一作为,须在气息尚存之前,倘若已断气,就只能洒在四周,而不宜触动其身体。”
晚上八点过后,钟居士与廖师姐来到家中,钟居士先请廖师姐领众念佛,他并将带来的两张佛像:其中大的一张供众人礼佛念佛摄心用,另一张则先贴在墙上。钟居士先了解父亲的情况后,就说:“你们马上将客厅内的电话、电铃都拆除,家里养的狗也暂时牵之,甚至厨房的用具及卫浴设备也尽量不要使用,以免发出声响,而对你父亲造成干扰,以致使他的神识散乱,不能专注念佛或听闻佛号。”接著钟居士便与李居士及林居士连络,请他们前来相助。
这时钟居士便问我们:“老先生的点滴及胃管有何作用?是否有使用吗啡或者镇定剂?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拔掉呢?”二姐说:“点滴已关掉,但是针扎是打在脖子旁的静脉上,怕拔下来会大量出血,而肾管是为了替父亲注射吗啡用的。”钟居士同意不拔掉点滴,但是希望我们将父亲的胃管拔掉,不要再注射吗啡,钟居士说:“打了止痛剂,虽然身体不痛了,但是头脑昏沉不醒,如何提起正念来念佛?如此助念,此算念再久也无用,因为助念的目的,是帮助临终人提起正念“阿弥陀佛”,同时使其耳根,透过我们的助念,而被佛号摄受,使其心识由贪、嗔、痴转变为觉、正、净。并且劝他发愿求生净土,但如果他念头昏昧不醒,不能念佛,那我们的助念便只是回向,如同超渡一般,对他的帮助较小,地藏经说到,回向亡者“七分只能得到一分的利益”,所以胃管和吗啡只会阻碍他念佛,并不能帮助他啊!”
虽然母亲不忍心拔胃管,然而听完钟居士的开示之后,母亲同意了,但钟居士为了慎重起见并未立刻拔管,要等李居士及林居士来了,才合力把管子拔掉。过了不久,林居士及李居士陆续抵达,此时母亲突然又犹豫不忍心拔管,并且希望再为父亲打吗啡止痛,三位居士于是合力,分别劝导母亲及家人,一定要将父亲的胃管拔掉,而且不可以再打吗啡了,李居士说:“胃管不拔掉,此如同在身上插一把刀,一样的痛苦,怎么会有心情念佛呢?”大姐说:“如果不再打吗啡,父亲痛的时候怎么办?”李居士说:“身体的疼痛是他的果报,但一定要让他头脑清楚,正念分明,才能一心念佛,发愿求生西方,只要念头能清楚的听到佛号,就比较容易转念,随念念佛。”但母亲依然是不忍心,此时钟居士将母亲扶到一旁,向她说:“老菩萨,你不要再哭了,你要将悲伤难舍的心念,转化为帮助老菩萨求生西方的心愿,如果你一直哭,心念一直想他,这样只会阻碍他,让他心生牵挂,他也会难过舍不得走,如果你帮助他顺利往生西方,到时候,他可以回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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