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以作此断灭之想。又况害我必有宿因,若无宿因,决不害我。何必先料其杀我而害之耶?纵蛇欲害我,亦不当杀。何则?蛇因前世害彼而来,若又杀之,则是前仇未报,今怨复结,反当两世受其患矣。世人奈何不思乎?
焚蛇灭族(见《好生录》)
明方孝孺,父将营葬,梦朱衣老人拜曰:“君所选穴,正我住处。幸宽三日,俟吾子孙迁尽,当有厚报。”言讫,复再三稽首。其父寤而不信,竟令人掘,有红蛇数百,尽焚之。夜复梦老人泣曰:“我已至诚哀恳,奈何使我八百子孙,尽歼烈焰乎?汝既灭我族,我亦灭汝族。”后生孝孺,其舌宛如蛇形。官翰林学士,触怒成祖,命斩十族。计被杀者,正如蛇数。
[按]佛言:子以三因缘生,一父母先世负子钱,二子先世负父母钱,三怨家来作子(详《十二因缘经》)。人第知赌博饮酒者,为怨家;不知威权盖世,祸延宗族者,亦怨家也。人第知亏体辱亲者,为怨家;不知荣宗耀祖、血食千秋者,亦怨家也。世人争财夺产,无非为子孙计耳,想到后来结局,虽子女盈前,有何所用?一生拮据,徒自苦耳。是故夺东邻财者,东邻为子耗之;夺西邻财者,西邻为子耗之。世人日在颠倒中,日在羁縻中,终古没溺而不悟,殊可骇也。
死蛇得度(出《竹窗随笔》)
姑苏曹鲁川女,嫁文氏。有蛇逐鸽,家人毙之。数日,蛇附女作人言云:“我昔为荆州守,侯景反,追我死江浒。父母妻子不知安否?”鲁川惊曰:“侯景,六朝人。今历陈、隋、唐、宋、元而至明矣。”鬼方悟死久,曰:“既作蛇,死亦无恨,但礼《梁皇忏》,我行矣。”忏毕,索斋,施焰口一坛。明日,女安稳如故。
[按]人在世间,循环生死,犹如呼吸,俄而入一胞胎,俄而出一胞胎也,俄而又入又出之无穷也。生不知来,死不知去。蒙蒙然,冥冥然,千生万劫而不知也。俄而升天宫、沈地狱,俄而为鬼、为畜、为人、为仙,升而沈,沈而升,千生万劫而不知也。昔须达为佛营室,佛视地上蚁子,而谓达言:“此蚁自毗婆尸佛出世已来,经今七佛,尚堕蚁身。”(出《贤愚因缘经》)。夫一佛出世,历年甚久,矧曰七乎?释迦而后,过一千七百二十万五千余岁,而后弥勒菩萨从兜率天宫降生(载《弥勒下生经》)。未知此蚁脱蚁身否?由是观之,此蛇自六朝至今,即脱蛇身,犹未为迟也。噫!如是而不求生净土,永脱轮回。与物类浪生浪死者何异?
劝绝养金鱼蟋蟀
《正法念处经》云:“人命不久住,犹如拍手声。妻子及财物,皆悉不相随。唯有善恶业,常相与随行。如鸟行空中,影随常不离。”故知金鱼、蟋蟀,虽可娱目,究之一无所用,唯有杀业永远常存。何苦为两眶瞳子,结怨生生,偿仇世世乎?
红虫示报(见《好生录》)
明末,无锡薛子兰喜畜金鱼,每取红虫饲之,所杀不可胜计。后得奇疾,舒手于身,握而掷之,曰:“有千万红虫,在吾身上。”痛楚难忍,遍体搔烂而死。
[按]白起坑赵卒,一夕四十万;项羽坑秦卒,一夕二十万;献贼在川中(*献贼:指明末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断人手足成山。尔时众生血肉糜烂,与红虫何异?噫!死于刀兵者,过去必有其因;畜物伤生者,未来必有其果。故曰:众生畏果,菩萨畏因。
蟋蟀酬冤(见《因果目击编》)
明末,杭州张某好斗蟋蟀,负即断头弃之。后疽发于背,烂黑肉如蟋蟀头者数百,触之,皆动,其痛入骨,号呼而死。
[按]世人造业,本于六根。一根既动,五根交发。如畜蟋蟀者,本为眼根,而捕时静听其鸣,耳根造业;以手指挥,身根造业;计度胜负,意根造业;赌博、饮酒、鼻、舌二根造业。《楞严经》所云:“六交报”,盖谓此也。
劝惜蝼蚁
积德之人,如作家(*振兴家业)之子,不见其益,然日积月累,自成陶朱之业(*陶朱:春秋时范蠡帮助越王灭掉吴国后,弃官不做,到了陶,自称朱公,以经商致富。后来用“陶朱”称富者);丧德之人,如败家之子,不见其损,然日侵月削,便无立锥之地。故曰:勿以善小而不为。
蚁王报德(见《古史谈苑》)
吴富阳董昭之,过钱塘江,见一蚁走水中芦上。欲救入舟,众不可。乃以绳系芦于舟,蚁得至岸。夜梦乌衣人谢曰:“仆是蚁王,不慎堕江,蒙君济拔,后有急难,可来告我。”历十余年,昭之以盗诬入狱,思及蚁梦,欲告无由。一人曰:“何不取地上两三蚁,置掌中而告之。”昭之如其言。夜果梦乌衣者曰:“急投余杭山中,可免于难。”觉而逃之余杭山,遇赦得免。
[按]勿以蚁之报德为荒唐也,微细昆虫,每有不可解之事。昔苻坚与王猛、苻融二人,密议赦事于灵台。方定草稿,忽有大黑苍蝇,飞至笔端,其声甚厉。俄而国中遍闻将赦。苻坚念两人之外,更无泄其议者。因鞫(*审讯、查问)有司所闻之由,奏曰:“前日,途中遇一黑衣小人,长三尺,遍呼于道曰:“朝廷将赦,朝廷将赦。”言讫,忽然不见”。苻坚方悟即向之苍蝇也(出《北史》)。天下之大,何所不有?蚁王报德,无足奇者。
劝猎人(以下言营业不宜杀生)
佛言:“念念仁慈修善者,造人天福德身;念念杀生食肉者,造地狱畜生身。”猎人自朝至暮,见鸟则思射之,见兽则思捕之,欲求一念之非杀而不得。所以怨对连绵,展转不息,沉沦亿劫,而无出期也。彼杀生如草芥者,何弗思之?
慈鸟感人(见《后汉书》)
邓芝征涪陵,见一鸟哺雏,射之不中。鸟以诸雏在,不忍远飞,再发中之,鸟犹带箭喂雏,复衔余食在侧,呜呜教子取食,遂哀鸣气绝,诸雏亦哀鸣不已。芝大悔曰:“吾违物性,将死矣。”未几,果为钟会所害。
[按]天下最惨者,莫如中年慈母,将欲病亡之时,呼垂髫儿女至床前,执其手以永诀。眷眷叮咛,一语而愁肠百转;依依不舍,片时而雨泪千倾。既恐他人肆虐,又虑后母行凶。见伶仃之状,魂魄因以悲怆;闻啼哭之声,肝心为之寸裂。此等惨杀人事,皆系前业所招,以故无由解脱。
沸汤猎报(出《感应篇图说》)
汾州猎户刘摩儿,与男师保,相继而死。北邻有祁陇威者,病卒复苏。因言在冥司,见刘父子在沸汤镬中,肉尽见骨,良久,复还本形。叩其故,曰:“好用火猎,故受此罪。”
[按]经言:“地狱之中,一日一夜,万死万生。从此死已,巧风吹活,还受其苦。若彼业报未尽,纵使山河大地皆坏,受苦未尝少息。”所以《地藏经》云:“此界坏时,寄生他界,他界坏时,更寄他方,他方坏时,展转相寄。此界成后,还复而来。”呜呼!不思则已,思之诚可畏也。
人鹿同果(同前)
庐陵吴唐,善射猎,常携子同出。遇鹿与麑(幼鹿)游,唐射麑毙之,鹿悲鸣而去。唐伏草中,伺鹿出舐麑,又射毙之。俄又逢一鹿,射之,矢中其子。唐抱子而哭,闻空中呼曰:“吴唐,鹿之爱子,与汝何异?”惊视间,忽一虎跃出,搏折其臂而死。
[按]或问罪人不孥(*孩子),吴唐固恶,其子何罪?恶其父而杀其子,冥间法网太苛矣。不知行善之人,则托生积善之家以享福;行恶之人,则托生造恶之家以受祸。彼其子必宿世积恶,应毙于虎,故投胎吴氏,以受其殃。使天下知所畏,乃父知所惩,此因缘会聚,不思议业力之所招也。佛言:“劫欲尽时,人寿十岁,众生相见,各生毒害杀戮之心,无慈愍意,如猎师在山泽中,见诸禽兽,惟起毒害屠杀之心。所以,劫末七日内,草木土石,悉成刀杖,共相屠害,从此命终,皆堕恶趣。”(见《起世因本经》)。普劝世人,见诸人类,皆生救度之想;见诸异类,亦生救度之想。在在发菩提心,纵有罪障,如日照冰山,应时消释矣。
劝打鸟人
禽鸟虽微,然雄者偶出,雌者唧唧以悲号;其母不归,子即喃喃而待哺,与人无异也。倘离其匹偶,丧厥群雏,必悲鸣不食,凄惨无依。故曰:“散物之偶者,得夫妇分离报。伤物之雏者,得子孙夭折报。”因果灼然不诬也。
三燕念恩(出《证慈录》)
宋严州女王亚三,见猫捕燕母,取饭饲三小燕,迨长,飞去。是冬,亚三死,明春有三燕来,飞绕不休。其母曰:“燕寻亚三否?亚三已死,葬后园中。”三燕辄入园飞鸣,死于墓上。
[按]人有思念旧恩,情义深重,如三燕者乎?观之惨然知愧。
群鹊卜葬(出《观感录》)
武进瞿公,素有厚德,曾见一鹊,带箭哀鸣,悯之,呼鹊曰:“汝欲拔箭,可急下。”鹊果飞至,公拔之,饲数日,纵去。后葬亲,得一佳地,而难点穴。有群鹊噪集其上,一鹊啄公衣,复还墓者三。公曰:“若果佳穴,再鸣三声。”鹊遂应声而鸣。地师(*风水先生)审之,与穴法合,遂葬焉。后士达、士选,同举乡榜(*乡试榜上有名。科举时代,每三年考生会聚省城考试,称之为乡试。考中的称为举人),子孙日盛。
[按]阴地生于心地,暴祖先之柩,而心外觅穴,愚夫也。
罗禽异疾(出《拙庵日记》)
鄱阳染工董某,好罗禽鸟,竹贯其头,燎于茅薪上,去羽灰货之。所杀无算。后得疾,遍体皮粗如树,奇痒难耐,但取干茅燎之。又患头痛,辄令人以竹片击脑。如是三年而死。
[按]竹击茅燎,痛苦事也,董某甘之如饴,何哉?盖人性本善,射鸟网雏,为其所不为也。则竹击茅燎,亦欲其所不欲耳。
众鸟啄身(见《好生录》)
明末武进顾谋,捕鸟无数。病卧,自言曰:“今日有鸟啄我手。”复曰:“今日有鸟啄我足。”日易一鸟,遍身啄碎。病四十九日,曰:“今日有鸟啄我目。”遂死。家人视之,果无瞳子。
[按]畜禽鸟于笼者,虽不害其命,然未必非牢狱之因,戒之!
铁珠入腹(出《因果目击编》)
昆山龚福,善用鸟铳。顺治壬寅夏,以火照铳药,灯煤爆入药中,火大炽,须眉尽脱,铁珠自胸入腹,奇惨而死。
[按]此等人,必堕铁丸地狱(*地狱中的一层。有热铁丸,狱卒驱使罪人抓取,手、脚都会烫烂)。若生人中,应得三种果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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