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什么都没有,这与无念和尚宗十分类似。因此,所谓“无所有”也分正修与盲修,无色界的无所有是一种盲目的禅定,而通过中观理抉择出来的无所有则是非常合理的正修禅定。
多数人都很喜欢坐禅,有人最初即断除有、无等一切执著,安住于空或明乐的境界之中,一般除利根者以外,最初就直接安住入定是不合理的,应依靠中观推理首先对一切万法进行细致入微的抉择,真正了达自心本性后入定才比较应理。而真正的入定境界中无有任何执著相,这一点不论显宗密宗都非常合理。
戊三(广说此理)分二:一、抉择真实修行之义;二、宣说彼之歧途。
己一、抉择真实修行之义:
如是远离四边戏,若于四边皆不执,
除四边外无执相,故许无有执著相。
四边戏论是指有、无、有无二俱和非有非无四种执著,通过中观推理或上师窍诀进行抉择之后,了知此四边并不存在即可断除一切执著,因为没有以四边不能包括的执著,若断除四边则所有执著均可一并遣除。
中观一般讲离四边,龙树菩萨《中论》中依据《宝积经》等大乘经典抉择了远离八边,如云:“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去。”也有些论师抉择了远离三十二增益,归纳而言,一切的执著戏论都可以用有、无、二俱、二俱非四边概括。现在凡夫分别心前虽然不能远离上述四边,无法显现离戏的境界,但通过修行遣除障碍后,离二边、离四边、离八边的境界均可如实显现。
真正修持时对于空的执著也应远离,《般若经》中说:“须菩提,若对微如毫端的名相产生执著,也不得究竟佛果。”《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很多祖师大德依靠上述教言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成就。在诸多有关中观的经典、论著中都说不应有执著,但当今时代的一些愚昧无知者根本不知所以,妄自尊大地在最初即开始修持无有执著之相。麦彭仁波切针对这种现象,在下文对某些不如法的修行作了非常严厉的呵斥。
己二(宣说彼之歧途)分二:一、真实宣说;二、遣除争议。
庚一、真实宣说:
若说无有执著相,有些愚者初不执,
一切放松真可笑。众生平庸过放松,
流转三界轮回中,无需仍旧再三劝。
显宗经典以及密宗续部都一致讲到:无执著即是禅定波罗蜜多。有些非禅宗根基者对此无法接受,比如个别修学净土宗或将佛教作为学术研究的法师,他们再再毁谤禅宗的不执著,认为这种说法非常不应理。
实际上,诸如此类的妄下断言者,若能详细翻阅释迦牟尼佛的《大藏经》就可以发现,禅宗所宣扬的不执著非常符合经教所诠之义。但对于所谓的不执著,若认为初入佛门、任何基础都没打好时就应如此行持的话,那他已经断绝了世俗方面的善根,因其对中观方面的推理一窍不通,而禅宗直指方面的窍诀,除利根以外的所谓愚者完全无法领会其中蕴藏的深奥内涵,故而最初即修持什么也不执著实在太过分了!
个别愚者自认为什么都不执著坦然放松特别舒服,于是开始全然放松并于无念之中安住。他在对别人宣说时,也一概如此教导:“什么都不用执著,不用念经、磕头……只要直接入定,安住在空性的状态当中,不空不行……”以前有位法师跟我一起去汉地,他见到任何人都说:“你们要观空,《金刚经》中说什么都要空,空、空……”修行不是这样的,如果最初就“空、空、空”、“放松、放松、放松”,麦彭仁波切说:众生从无始以来就是因为过于放松,才导致于三界轮回中不断流转,感受无量无边的痛苦,所以千万不要再劝他们放松了!如果到某些寺院或佛教团体,这种感觉就会特别强烈,很多人提倡坐禅、坐禅,而且要求必须像《金刚经》中所讲那样将一切都观空,放松、放松……这实在太滑稽可笑了。
现在汉地有些人说他们过年团聚时菜色非常丰盛,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令人垂涎三尺,但如此奢华浪费,究其实质而言又有何意义?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倒进垃圾桶。这些人暂且不要说修行,即使生活上也太过于放松了。不过,你们也许认为“放松一点好,学院戒律严谨、生活艰苦,一切都太紧了,应该放松……”,但无论如何,对于自心的修行不应该过于放松,三界众生放松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没必要一再地劝他放松。
大圆满中有“放松”这一说法,如放松安住、中庸安住、自然安住等,词句虽然相同,意义却有天壤之别,因此,麦彭仁波切在诸多经论中都一再强调对于词同义异的说法应善于辨别分析。应了知大圆满中虽有放下一切执著、自然安住的不共窍诀,但在方式方法上却与前面所说的无念安住大相径庭。
如果说不能放松,那是不是一直都不能放松呢?也并不是这样。在适当的时候放松是完全可以的,但不能一味放松尤其最初时不能放松,因初学者没有任何基础而直接入于空的状态是相当危险的。
萨迦班智达曾经说:藏地的大圆满与汉地的和尚宗无有二致。后来 萨格西也如是宣说到:大圆满最初即自然安住,何者也不执著,这与大和尚摩诃衍的修行相差无几。
麦彭仁波切对此驳斥说:您大概对于宁玛派教法不太熟悉才会如此随口宣说,宁玛巴的教法是在广泛闻思以及共不共加行的基础上开始安住的,这一点不仅我们自宗,而且宗喀巴大师的教言中也显而易见,祈请您老人家最好再三参阅我宗教法之后再作定论。全知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中说:最初即入于空的说法纯属邪说。《法界宝藏论》中也说:自认为安住大圆满的“大牦牛们”将自己的寻伺分别念称作觉性菩提心,可你们对觉性妙力的作用与觉性妙力二者尚且分辨不清,更何况真正的觉性菩提心,这与牦牛又有何区别!因此,根本没有认识心之本性,最初就自然安住、放松是极大的过患,希望诸位不论弘扬佛法还是自己修持,首先最好在相续中生起坚定不移的定解,之后再自然放松安住,这一点至关重要。
麦彭仁波切在这里针对噶举派和宁玛巴个别修行人的不执著作了十分严厉的呵斥,说最初就什么都不执著具有极大过患和歧途。对于初入佛门的弟子,应首先让他修加行、磕头,闻思《亲友书》、《大圆满前行》等有关显密经论教典,待其对佛教打好稳固基础后,再宣讲心的本性使其对心性有所认识,之后才让他自然安住,这是最为坚实稳妥的修行捷径。
庚二、遣除争议:
假使彼等本未知,声称我等识本面,
认识胜义本面者,必须断定实空义,
所谓迷现自与他,谁人皆知何须修?
假使有人说:如此安住必定可以认识本面。其实,这类人既没有上师窍诀也未听闻经论续部的任何教理,但因为安住时会产生一种明清之感,常常沉溺其中,安然自得,于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已经认识了本面。
他们其实根本未曾认识自心之本面,却在他人面前自吹自擂地说对心性的本体已经无碍彻见。有个人说:“我坐禅时确实可以什么都不执著,但到了吃饭的时候有点饿……”也许认识本面的人显现上也会有饥饿感,但仔细想想——虽然一开始不用执著但胃肠起来抗议时就生分别念了,这样的境界似乎有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些本未认识心性本面却自以为认识的人,麦彭仁波切说你还是要认真想一想:无论依靠显宗各种观察方法还是密宗上师的窍诀,真正认识自心本面时,对实空之义必定会产生决断性的定解。但此种殊胜定解,你等是否已经具足?认识本面并不是无有任何执著产生,或者仅于明然灿然的境界中安住,安闲舒适,并非如此,若能真实认识胜义本面,对心之本性、万法之本性产生决定性定解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认识心性的途径有很多,比如从理论上获得认知、依靠窍诀认知……无论如何,通过自之智慧抉择后,了知心之自性从空分来讲与虚空无别,明分而言可以无碍显现。以言词宣说时仅是理论概念,而实际于相续中产生坚定不移的境界才称得上真正认识本面,这时哪怕成千上万智者站在你面前也不会出现一丝动摇或退转。
颂词中的“断定”有通达之义,也即通达一切万法实空的真实含义。这里的“实空”并非前文所讲格鲁派的实空,此处所指是一切万法无实有、远离一切戏论之本义。对此若未能通达,对于自他或迷乱现相中自心不是他人的心、自心无所有等有所认识根本不是所谓的认识本面。比如这不是我的心,是光明之心、空性之心,如果这就能称之为认识,那暂且不说学过宗派的人,即使放牛牧童也可以了知,这种认识非常浅薄,若将之称为大圆满或禅宗的证悟,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证悟而不必苦心修学了嘛。
对于空性的认识、了解、证悟等诸多分类应善加分析辨别。有些人因理论知识过于欠缺,本来不是境界而妄执为某种境界,另有些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某种境界。因此,从一个侧面确实非常赞叹并注重实修,人身如此短暂,一瞬即逝,此时若未能实修实在无有很大意义;可反过来说,一味地盲目实修而对理论知识丝毫不注重,即使长期精进修持,恐怕也很难获得收益,如此无疑是在浪费宝贵的人身,非常可惜。
丁二(建立自宗)分三:一、加行;二、正行;三、辨别正修与盲修。
戊一(加行)分二:一、辨别歧途;二、真实抉择。
己一(辨别歧途)分二:一、宣说歧途;二、分析此理。
庚一、宣说歧途:
假使观察心形色,生处住处与去处,
尔时若因皆未见,认为已经证空性,
法理极为甚深故,此乃歧途危险大。
在观察自心的过程中,发现心既没有白、红等五彩缤纷的颜色,也无有四方形、长方形等各式各样的形状,对于心之最初生、中间住、最后去等一一辨别分析时,何者也未能见到、了不可得,此时,个别人认为自己已经证悟了心的空性。他们以为如此即已认识心之本性,之后再不必千辛万苦地积累资粮,努力精进地修持佛法;或者认为已经了知心的来龙去脉,成了众人皆应敬仰的大成就者,于是开始弘法利生的“事业”——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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