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承许其为究竟无生。
印度的月称论师与藏地的荣索班智达,前者建立了中观应成派的大空性,后者则承许大圆满的本来清净,此二说法虽不相同,但其究竟密意却完全一致。
此法本来即清净,或本无有自性故,
二谛之中皆无生,于说无遮有何疑?
前面已从教证方面建立了自宗承许无遮的合理之处,下面从理证角度进行阐明——对自宗所许无遮之见勿需任何怀疑。
“此法本来即清净”,按荣索班智达大圆满的观点来讲,一切万法本自清净,若非如此,则将“本不清净的本尊观为清净”或“自身本非坛城而观为坛城”亦成无有丝毫利益,因此,根据荣索班智达的教理,以密宗观点可以建立诸法本来即是大清净。
“无有自性故”,依照月称论师大中观的教理也可如是成立。因诸法本来无生,不论自生、他生,还是共生、无因生,不论从哪一方面观察,诸法本性不可能存在,本来即是远离一切戏论的大空性。
不论从本来清净或是大空性的任何一个角度观察,一切万法于二谛中都不会产生,既然如此,对自宗所许无遮之观点又何必怀疑呢?毋庸置疑。《入中论》说:“于真性时以何理,观自他生皆非理,彼观名言亦非理,汝所计生由何成?”彼论又云:“如石女儿自性生,真实世间俱非有,如是诸法自性生,世间真实皆悉无。”二谛中皆无生的道理于《入中论》中宣讲得十分清楚,宁玛巴承许无遮又何须畏惧!
有人提出:如此一来,格鲁派承许无遮也应合理。
若从究竟大空性的层面上承许无遮,则无有任何错谬,我们也并未对格鲁派的所有教言进行遮破,但你等所抉择的无遮并非究竟空性,麦彭仁波切于后文讲到:“善妙说法良母后,实修童子未跟上。”可见,一味专注于一无所有的单空这一点,与无二双运的究竟实相实在无法相合,我们进行遮破的原因即是如此。
学习本论时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认为:他宗是我们的所破对境,他们的见解一无是处。若相续中生起这种邪见,将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危害。前面已经讲过,麦彭仁波切作此破斥具有一定的密意,因为不论宁玛巴还是其他宗派,都存在个别具有实执、误将暂时观点执为究竟的修行人,对于这样的观点,必须加以严厉破斥。
丁二(广说)分二:一、说明他宗观点不合理;二、宣说自宗观点无二双运。
戊一(说明他宗观点不合理)分二:一、总破他宗观点;二、别破。
己一(总破他宗观点)分二:一、所破不应理;二、此等现空非双运。
庚一、所破不应理:
柱子本来即清净,所剩不空毫无有,
柱子本性即是清净的,除此之外,所剩下不空的法丝毫也无有。
宁玛巴和格鲁派等许多高僧大德辩论时,经常引用柱子和瓶子进行说明,此处,麦彭仁波切也以“柱子”代表一切万法,说明诸法本自清净,无有丝毫不空之法。
“清净”与“空性”在某些场合中是同一个意思。此处说,从名言正量衡量时,柱子本体是自性清净的,所余不空之法一丝一毫也不存在。
若未遮破柱子无,说柱非实有何用?
如果没有遮破柱子的本体,也即对柱子本体的空性这一点未进行宣说,却说“柱子非实有”之言词又有何用处?
宗喀巴大师为利益部分无遮根基的众生,暂时抉择了“单空”这种不究竟观点。《入中论释·善解密意疏》中说:“中观应成派建立不共的所破法,并非臆造的宝瓶等现法。若许此等是应破境,那么会引出世俗中根本无有宝瓶等现法的太过。”因此他说:“故尔应成派建立的所破法,应该是宝瓶等现法上的实有。”这种说法并不合理。因柱子本体就是空性,不能保留下来,但你们却强硬地将柱子的本体保留,认为它不空,而用另外一个实有的法来空。如果没有遮破柱子的本体而仅说柱子非实有,那此种观点有何用处呢?
庚二、此等现空非双运:
破除柱子之空性,与余显现此二者,
空与不空非双运,如黑白绳搓一起。
破除柱子实有后的“空性”,与所剩柱子本体之“显现”,就如同黑白两条绳子搓在一起,切莫将此二者说为空性、显现双运。
所谓的现空双运是指显现柱子的本体即是空性,而此空性也即眼识前所显现的柱子。若按照你们的观点“柱子的本体不空,其上的实执空”,则已经空的实执与本体不空的显现二者是如何成立无二双运的呢?此二者就如黑绳与白绳搓在一起,黑绳的本体不是白绳,白绳的本体不是黑绳,根本无法双运。
现在很多人在诠释现空双运这一问题上确实存在许多瑕疵,比如“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他们将色法立于一处,而从他方另外寻找出一个实有抉择为空性。这一点只要翻开部分《心经》的讲义即能明显了知,其观点与格鲁派个别大德的单空说法不相上下。
宗喀巴大师所抉择的这种观点,在其《中论释·理证海》、《入中论释·善解密意疏》等论典中十分明显。而此观点并非大师最究竟的承许,在他给任达瓦的信函中,大师说:“我现在真正获得了圣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在它面前无有任何有、无等戏论执著。”但考虑到部分后学者的根基,大师于信函后面再三请求上师务必保密,在《甘露妙药》的结尾处也有类似要求保密的语句。虽然大师为利益部分根基的众生而暂时抉择了单空观点,但后来的有些大德却认为:宗喀巴大师的究竟观点即是单空。对此,麦彭仁波切在给札嘎仁波切的《辩答日光论》和给 萨活佛的《辩答论》中一再重申:我所遮破的对象,并非是对藏地雪域及佛教做出巨大贡献的宗喀巴大师,而是未通达大师究竟密意的个别人!
因此,如同黑白绳搓一起的现空双运,根本不能称之为双运。《入中论自释》中说:一法在另一法上不存在的空性并非真正的空性,仅是一种相似空性。
己二(别破)分二:一、遮破他宗所许自空;二、遮破他宗所许他空。
庚一(遮破他宗所许自空)分二:一、所许自空亦成他空;二、广说彼理。
辛一、所许自空亦成他空:
说柱不以柱子空,法性反以柱子空,
空基保留以他空,句与义之二他空。
无遮派的个别人认为:柱子不以柱子空而以其上的实有来空。非遮派的有些大德则认为:法性不空而以柱子等世俗显现法来空。一者是无遮单空,一者是非遮他空,他们皆将本来应该空的空基保留下来,没有空,而以其他法来空,故此二说法均不合理。究其实质,前者已成词句之他空,因所谓的“柱子不以柱子空”仅成一种说词,而真正需要空的法——柱子,已经保留了下来;后者则成了意义上的他空,因其承许法性或如来藏本体不空,它上面的世俗显现法或不净依他起空。
上述两种说法与教证、理证皆有违害,为什么呢?佛经中说:眼以眼空、色以色空。对于《般若经》所讲到的意义,月称论师在《入中论》中以十六空做过详细阐释,宣说了从色法乃至一切智智之间皆以其自本体来空的道理,其中根本没有说柱子本体不空以其他法空、如来藏本体不空以其他法来空。
那佛经中有没有“如来藏不空”的说法呢?有。但佛经中所说的“不空”,是于圣者根本慧定前以远离一切言思的方式存在,并非分别念寻伺的境界,故与此处非遮的不空迥然不同。
所谓意义上的他空于佛经中确有记载,但词句上的他空即使翻遍三藏十二部也找不到其出处,因此,麦彭仁波切在下文以“呜呼”、“奇哉”等口气说:依汝等所许,不单与理证相违,且与释迦牟尼佛之圣教相违!
虽然格鲁派个别大德的承认与宁玛巴有所不同,但他们的究竟观点与宁玛巴中观的观点无有任何差别,这一点必须注意。在座修行人,学习格鲁、觉囊、宁玛等各宗各派教法的都有,学习《定解宝灯论》的过程中,切莫产生“宁玛巴教法非常殊胜,其他宗派教法无法与之相比”的意念。为什么这样讲呢?各宗各派的高僧大德着重强调自宗观点时,必须破除他宗及自宗不太合理的部分说法,从而建立自宗无垢观点,对此不应产生任何怀疑,而且应对佛陀及诸高僧大德们的教言窍诀一字不漏地精进修持。正如前文所说,“噶当”意即将释迦牟尼佛所有的教法甘露一个字也不漏掉,全部作为调服自相续烦恼的窍诀教言进行修持,这一点相当重要。作为佛教徒,应了知各教派观点究竟并不相违,但暂时为调服某些众生而大力赞叹自宗的现象自古就有,完全是一种正常现象。
如是着重强调十分有必要。以前藏族的个别佛教徒在学习本论过程中,若未对此中所涉及的观点作细致分析,肯定会有不好的想法产生从而造下严重罪业。麦彭仁波切撰著本论的宗旨绝非如此,于其中着重破立的原因也并非让后学者舍弃他派教法,之所以如此遮破,只因在个别大德的著作中,确实存在与中观应成派观点不甚相合之处,故将此一一指出,通过辩论的方式抉择出一条真正无误的修行轨则。因此,在藏传佛教,诸多大德均十分提倡将辩论作为生起真正智慧的一种手段。
辛二(广说彼理)分三:一、总说相违;二、别说与理证相违;三、自许相违。
壬一、总说相违:
呜呼彼不以彼空,空基不空已留剩,
与色以色空教义,以及理证皆相违。
“呜呼”,有些讲义中解释为稀有的感叹语气。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悲悯的语气,因佛经中说万法皆空,但见到有人做出如此承许,真的非常可怜,内心对其生出悲悯之心并发出“呜呼”的叹息。
如此承许有何过失呢?自空派认为“柱子不以柱子空,以其上的实有空”,而他空派认为“法性不空而以有法空”,若按此二说法承许,则应该空的空基保留而成为不空,这样一来,从三个方面来说都有相违的过失:一、与释迦牟尼佛之圣教相违;二、与理证相违;三、与自宗所许相违。
首先,与圣教相违。所谓“色法不空而其上实有空”的说法,与“色以色空”之教义相违。楚西降央多吉在其所著讲义中引用教证说:非以他法空,色法以色法空。《般若经》中说:“色即是空。”释迦牟尼佛于《般若经》中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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