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之心。又凡与心密有缘者,皆夙世宗下苦行之士,今虽为之引开,亦容易启其夙世之旧习气,不可不知。
佛法没些子,虽只一些,却千难万难。且道难在何处,若认错了,却又万难千难。须知借有法法,证无心心,寂灭轻安,敢云究竟?
初学人宜令先究心之相貌,何者是心,要伊自悟自觉,逼之愈严,则根基愈坚。更令其觅心之起点,再令其观无心时之相貌,切勿轻许,非十二分认透不可。但必令先坐心中心法至少五百座,则印证有力,否则仍是虚浮耳。
如其人天性薄者,平居不知孝友者,纵使天资聪颖,极肯用功,此生必不能成就。即使能显法身,亦决难起用。般若一开,业力随之而至,必吃苦磨练,不发大悲心度众生者,决难成就。此择人之难也。
修行人第一考其天性,第二观其福相,第三察其性灵,第四看其环境与因缘,方可决其成就之大小。外此者,不过种善根而已,今生希望极微。然忏悔痛改而肯补过者,尚须作有相功德以为辅,否则难胜其业力也。
有人云自感孤寂,不知孤则有之,寂则未也,能修到寂,便自不孤。倘真见寂静寂灭之相,则无处不怡然自得。宇宙一切,皆备于我,又何孤寂之有!
修道人虽已见性,习气未除,但与未见性人不同,以有办法也。然他人不测。每不信其见性而非难之;若自己见而未彻,亦往往疑及根本,以其力未充,遂云所证非是。此大误也。
初接人,先当知其落处,即知其病在何处。抓其痒处,打开其胶执,启发其新机,引入于究竟。不可有胜心,量力打一下,勿过重,难在恰当,这便是机用。
虽然,在今日环境之下,参禅是极不容易的事,即使一切条件具足圆满,而师资又安在?何况寿命无常,断不许你十年参证,三十年打成一片。吾师大愚阿阇黎以心中心密法传世后,人始得有容易归元之法。心中心密法,修满千座,必能证得三摩他,开启般若,见自本性,精进者至多三年有成。此法只要肯坐得住,即是有缘。并且要夙世参过禅,有般若根器者,格外相应。是以修此法时,与禅宗尤若契合,故世人以禅密称之。但名称奇特可笑,须知二门各有立场,修法亦异。禅宗在无可下手处下手,末世业重者,无福消受,不易证入,纵使有所开梧,以不胜夙业故,必至狂荡不羁,为世厌恶。只有心中心密半仗佛力,稳稳当当。至少一气修满五六百座,徐徐引开般若,使其自悟本来,见自本性,得自受用可矣,正不必学那禅门棒喝一套。是以本道场系承愚师之命,专传密印,不挂禅门招牌。且余既未明教,亦不通宗,何敢以奇特言句惑人,只老实守住本分,来学者以心中心密,或其他密咒接引之,使因地正,知见正,自得证悟,如是而已。以前所谈,因学人来问作答,非谈禅宗也。禅无可谈,谈即不是,宗无可说,说即已离,当直向言语道断心行灭处体会,会得后,又莫执取了法见,以自误也。总之,一切言句,尽是戏论,说此一大套,正是我的罪过。
★学佛丛谈★
★佛法的真精神
人生的悲欢苦乐只是心的作用,一切造作也是心的作用,佛度众生的作用,只是要人觉悟,心上再来个心,了解人生的所以然。觉是感觉环境的幻化,悟是悟到自心的缘妄,外不被环境所惑诱,内不被妄心所转辗,明白自己天然有个本主独立性体,虽然一时糊涂妄作,一觉便回到本来。所谓悲欢苦乐,和一切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不再上当,这是个自主独立的伟大精神。佛不自称是佛的功能,是一切人无贤无愚无大无小自有的功能。佛法的真精神就在此。
人生欲解决这个大问题,借佛的导力的是一二,靠自己的努力是八九,若全然想靠佛或定要靠自己不依佛法,这都是大迷信,不是佛子。
佛说因果,不是有了佛才有因果,佛说平等,不是有了佛才有平等,佛说众生与佛,本来不二,不二即是平等,是众生自己本来平等,特地做来不平等。论到外相,自然有大小高下美丑种种的不同,不同就不平等了,但一切相是缘生缘灭,幻起幻落,同一不实,这是平等的,所以平等是实,不平等是幻,而世人总是执取有相,久久成为习惯,于平等的真理,忘之久矣。独有觉悟的人,不受这个束缚,自己能别具见解,由理想上推出这个真理来,觉知一切众生,性体与我不二,何以我一定是好是对,他人就一定是坏是不对呢?那不明这个平等真理的人,先立了个人我之见,我要好,你不必要好,我有钱是阔,你没钱是贫,不知是钱的问题,于人有什么相关,我的钱给了你,我就贫,你就阔了,就是我不给你,我用完了,我也就贫了。本来钱是外相,根本靠不住的,但是患得患失的习性已久,要永久保持他,忘记了因果和平等的真理,所以多争,以至残杀抢夺,枉受诸苦,佛法的真精神,就要打破你这个迷见。
人有了这个迷见,一迷再迷,势力越大,迷的力量也越大,迷人越多,迷的团体也越多,一步步的演进到了糊涂的极点,反说佛法是迷信了。
世上的一切一切,无不是我的教训,人事的种种幻变,即是告我以无常种种的不足,即是教我勿固执。世上一切恶业无不由我执所起,天下最苦闷的人就是刚愎自是,总是我的不错,一直迷到底,至死不悟。我人看了他是真苦,他自己也苦,苦于不知道自己的苦。但我人自己,又何尝真明白呢?处于旁观是明白的,一轮到自己被虚荣货利所引诱,也许一样的刚愎自是。所以佛要你彻底觉悟。朱子只说到不为外物所诱,不知外物是什么,就是我自心的缘妄。不从心上下手,是不会彻底得到佛法的真精柙。
佛教和佛法,本无所别,所教的就是法。但到现在,所可见的只是佛教的形式,所不明的却是佛法的真理。佛子四众,上焉者,闭门自修,不问社会上的疾苦,中焉者,好出风头,勤作有相功德;下焉者,犯奸作恶,无所不为。一班学佛的,不是死气沉沉,就是妖形怪气,社会上只见其害,不见其利,叫人如何信仰得起。现在更进一步,连一班自修的人们,门也关不住了,东奔西走,更无暇把真正的佛法精神,介绍于社会,所以愈离愈远,人的怀疑也愈深,此佛教之衰落也。佛教既经过许多年的残破,然而佛法的精神潜势力,非但不见削改,反而日见膨胀,想研究真理的人,日见其多,这就是人心苦闷的反动,无形中把佛教和佛法分了家。有智识的人,自然不取佛教的形式庄严,而尊重佛法的精神自在。佛法的有相功德,原为一班初入门的方便引导。至于根本上,佛原来不取于相,要人自觉,最正宗的,是自他两利,化敌为友,让他自动的驯伏,使各人明了自身的本来面目,把大智辅助大悲,做救世的工作。第一不许贪,能够不取于相,那贪污之风,自然灭了。第二勿嗔,能够平等慈视,了解互助之义,那诈伪残杀之习,自然止了。第三勿痴,能够阐明真理,开大觉慧,打破迷信,那刚愎自用,颠倒妄作之行,自然少了。总之要他自动的感化。可见无一人不有心,心即是佛。无一心不有理,理即是法。佛法的伟大作用,在不争自己佛教的门面,和其他宗教论短长,而在使人个个自己觉悟真理,学佛的平等救世精神。救不在衣食住的满足,而在人人能得衣食住的平等享受,以为衣食住是维持这个身,身是维持这个大悲心。要去做大悲利众的事业,不是焦芽败种的罗汉,而是智悲双运的菩萨,正合乎现世所倡的平等主义。倘有刚愎自是的人,他自会众叛亲离,不打自倒,为天下人作个大榜样,大教训,这才是佛法的真精神。
佛法是重实干的,是重自然性的,先自刻己,取得定力,由定力增长识力,体力自然加强,这是人生的三力。用三力以应付社会上一切事业,自得游刃有余,处于今日狂风暴雨之局势下,没有心力的把持,必定被外境所冲动。即如一班贪污的人,本性并不愿贪污,只因环境的诱感,前途没有希望,眼下即有恐怖,自己又无把持,逼迫到贪污的路上走。贪是人人本具的劣性,污是一时的妄作,一人作俑,众人效尤,遂成了公开的流行病。如果要改造这个劣性,应先使其自觉,生活一安定,此风自然而止,此是佛法的真精神。
一个人贪,可以引得许多人贪。以贪为本位,欲壑自然难盈,必至多数人逼迫没饭吃。反动过来,自己所贪得来的根本就靠不住。倘早知贪得的危险,自不至深入自杀的一途。平安二字,是要人人平了,我才得安,有一个人不平,即有一个反动,即是自己的危险。我尝说世界要真正平安时,锁和保险柜,是用不著了。用到这两件东西时,即是心怀疑忌,四面都有了反动的恐怖。那反动即是不均平,心和物质都不均平,而不均平的主因,还是个贪。贪的主因,仍是由于恐怖。恐怖的主因,由于不觉。不觉所以见理不明,不肯施舍。佛说一切法,首重布施,布施是放弃的意思,不但金钱物品要布施法,连我的迷见也布施去,放大眼光,勿固执劣见。使人人有饭吃,即是我的无上保险,最大安乐,所以布施是佛法最伟大的精神。
佛法只是要把世事翻个身,我所执持的且放一下,看是如何。我所看重的且看贱他看是如何,我所爱的不爱,取的舍去,惊奇的不惊奇,其苦自断,并且处事灵活面面玲珑矣。
★学佛务从根本上著手
学佛务从根本上著手,否则尽是外道魔业,反加生死,入手即须谨防,此责任全在于师,不可因其初学而误之也。根本者,心地法门也,宗下直证法之可贵,在使学人勿远绕圈子,直下荐取,说悟就悟。本来众生是佛,因迷而成众生,一醒遂又是佛,所以本极容易。奈无始无明所覆,如荡子狂迷外走,不生厌心,即不肯回家。佛祖种种言说引导,只是引其自觉,遂成为教;一闻即悟而归宗者为顿;久教始觉而求归宗者为渐,是人的因缘利钝问题,于法无顿渐也。迷在自心,悟亦在自心,成佛成众,生在自心,入生死,出生死,亦在自心。离自心更有何事可说,离自心而谈宗说教,正如画饼充饥,万年不饱。故知心地法为根本也。
学佛只是学成个佛的意境,意境一著实即成六道,一空灵即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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