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列两种情况下承认唯有识而无外境的共同所见法则不应理:一、在胜义法界中,承认存在分别识的实有本性。二、在世间名言分为暂时现相和究竟实相两种时,世俗的究竟实相应承认唯识,然在暂时现相时不应承认为唯识。
抉择众生的共同所见境,从胜义上讲,无境亦无识;从名言上讲,有境必然有观待彼境之识,因这两者互为观待,缺一不可,此处所说之“无境唯识”不应理的理由即是此,详见《入中论日光疏》。
月称菩萨在《入中论》中说:“无色不应执有心,有心不可执无色,般若经中佛俱遮,彼等对法俱说有。”即若没有外境的色法,则不应执著存在有分别心;若有分别心则不应执为没有外境的色法。对于“佛俱遮”,月称菩萨引用了第二转*轮的般若经典中佛对心法色法平等遮破,都是无生的大空性为教证,这是从胜义方面而言的。对于“俱说有”,则引用了第一转*轮的《俱舍论》(对法)、《阿毗达摩杂集论》等教证,色与心都应说是有,色由微尘组成,心识是有情了达外境色法的内在本性,都是假立有,这是从世俗的暂时现相方面而言的。
若在世俗暂时现相上也认为无有外境而唯有识,则有两大过失:一是本是无情物的有漏色法,如水、石头等也应能如心识一样会有见闻觉知,产生喜怒哀乐;二是本无形状、颜色的心识应如同外境色法一样会有形状、颜色等了。
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中也从胜义实相与世俗的暂时现相两方面抉择了非是唯有识。
但从世俗实相、也就是以名言的理论究竟观察时,释迦牟尼佛及诸大论师都抉择为唯有识。
这样详细观察后,就会了知佛所说的法没有丝毫矛盾之处,都是佛以大悲心大方便而循循善诱,因机施教,以善巧方便而由低到高,渐渐成熟众生的善根,引导众生趣向究竟的解脱。由此会对佛的清净与圆满的智慧产生出强烈的希求心。如果对佛的种种暂时与究竟的方便不加了知,混为一谈,粗浅地认为佛法有相违、矛盾之处,则会愚痴地认为有些法好,有些法不好,有些应学有些应舍等,而造下舍法大罪。
在《大海幻化网续》、《文殊幻化网续》、《金刚萨埵幻化网续》等“八大幻化网续”中都指出,清净之法是智慧之自现,不清净诸法是心识之幻化,可见《大幻化网续》也是承认唯识是世俗的实相。
中观所破的唯识是随理唯识,因为随理唯识的论师们为了调化下根弟子而宣说了一些不了义的观点,即依他起在胜义中也是刹那、堪忍地存在,本性不空。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中指出,中观与随理唯识的主要辩论处即在依他起的空与不空上。
中观论师一方面对随理唯识的一些不了义观点作了破遮,另一方面对随理唯识的世俗实相是唯识的观点作了充分的肯定与赞扬。龙树、圣天、清辨、月称、寂天、菩提萨埵等诸大论师对此都有论述。
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说,中观有外的粗中观与内的细中观两种,细中观主要是修法,在世俗中依唯识而抉择。全知麦彭仁波切在《经观庄严论释》中说此观点是修行的殊胜精要,并作了高度的赞扬。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指出:龙树菩萨等中观论师在修内中观时都承认世俗实相是唯识,并引述了中观论师们的原句。其一是龙树菩萨在《大乘二十颂》中说:“内外所立法,离心无所成。”即内有情世间与外器世间都唯有心识,除此心识外别无他法。又《大乘二十颂》说:“诸法皆心性,如幻而安住,心性与光明。”即诸法之世俗本性都唯是心识,心识也是如幻而安住,其究竟之胜义本性是无生的大空性与大光明。
圣天菩萨说:“所知法非实,乃自心所现。”即外境的所知法无有独立能成立的实有本性,都是分别心的变现。这也在世俗实相上以唯识而宣说。
清辨论师在抉择粗中观时,是按小乘的经部观点来抉择世俗谛,即在世俗中存在着与心识观待的外境器世间。但在抉择细中观时,也是以唯识而宣说。如“幻化的心显现了内外之法,我与蕴等法少许也不成立。”
清辨论师在《中观宝灯论》中还引用了月称菩萨的话说:“心外无有诸法成立,诸法如阳焰,均无自性。”
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第五品中也说:“实语者佛言,一切诸畏惧,无量众苦痛,皆从心所生。”及“有情狱兵器,施设何人意,谁制烧铁地?女众从何出?佛说彼一切,皆由恶心造。”等。
自续派的另一大论师菩提萨埵以中观的观点抉择胜义谛,以唯识的观点抉择世俗谛。此在他的《中观庄严颂》及《中观庄严颂自释》中广说。
以上引述了中观论师的论述。那么唯识论师们又是怎样宣说的呢?
唯识的祖师弥勒菩萨在“慈氏五论”中讲述了如来藏是与大空性无二的无为法的胜义本性,并未讲在胜义中还存在有刹那的依他起法。
无著菩萨在《宝性论》的注释中说:“一切分别所造作的法都是依无明所产生的,是假立、如梦如幻地存在。究竟的胜义本性是如来藏光明,这如来藏光明已远离了四边八戏,本性是现空无二的大双运与大清净。”
弥勒菩萨与无著菩萨是随教唯识的论师,随理唯识的论师有世亲菩萨、陈那论师、法称论师等。他们宣说了世俗实相是唯识,前面已对这部分作了肯定,对其承认的在胜义中刹那的依他起是不空的观点已按教理作了否定。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中详细地抉择了世俗实相必定是唯识,并指出世俗诸法是唯识的见解,对初修者来说极其重要,是无上的窍诀法,修习此法可以极快地遣除对外境的贪欲等的一切执著,在中阴时也可轻易地遣除各种怖畏。
佛在《十地经》中说:外道没有了达轮回的根本因是内的无明的唯识,而认为或是大自在天,或是神我等等。
佛在《宝积经》中说,下根人认为离识之外还存在有实有的外境,上根人了知世俗之一切法唯是心识的变现,心识本身也是无生的大空性。佛比喻说,人向狗扔一块石头时,狗会朝石头方向跑去;同样,下根人对虚幻的外境产生实有的执著。而人若向狮子扔一块石头时,狮子会扑向扔石头的人,搏而食之;同样,上根人了知一切外境如梦如幻,都是心的变现,同时了达心的本性是无生的大空,超越轮回,获得解脱。
大乘破小乘、中观破随理唯识时并不是全部否定其见解,而是说在究竟本性上并不存在这种实有的本性。下下的宗派相对于上上宗派是加行与方便,上上宗派是下下宗派的增上,修上上宗派成就了的人,同时也已具足了下下宗派的所有功德。因此若认为下下宗派是不了义而不皈依、不修行的人,不但修上上宗派成就不了,而且还造下了舍法罪。如果认为某一派的观点有错误,则首先应是佛有了过失,因为这一切法最先都是由佛金口宣说的,历代的论师把佛各个层次的密意造成各种论典广为弘扬,以便众生修学,故不能诽谤这些成就论师们,因为杀尽天下的众生,也抵不上诽谤成就论师的业障重。末法时代的众生难免具有谤法、谤成就者的习气,但自己应警惕,不但在白天,就连在梦中也不能让其现行,一经发觉,应立刻忏悔。
有人学习了中观,便轻视唯识;也有人学习了唯识而认为中观不应理。这样把纯正的佛法理解成了水与火一样不相容、亲友与怨敌一般不调和,这种学法人没有理解整个佛法是一味一体,皆为调伏无明而宣说的,故而首先应把狭隘的心理纠正过来,不然会越学业障越增上。
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佛法都是一个意义,没有多大的差别,如此则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小乘弟子仅为求自己的解脱而修学小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暂时的解脱;大乘弟子为了一切众生成就佛果而修学大乘佛法,最后获得的是究竟的解脱。大乘的显宗与密宗在究竟的果位上没有区别,但在见解、方便、成佛的快慢上有很大的差别。
佛法从下越往上,就越来越殊胜,也就越来越趋了义,最后在宣说佛的究竟果位时,直接指出众生本来是佛,只需积累二资清除偶然染污的垢障,便可无勤成佛。正是由于对这个本来面目完全认识、部分认识、一点也未认识等的差别,从而区分出了佛、菩萨、众生等的差别。
由此可见,法越高深,就越了义,成就也越快,尤其在众生寿命很短的末法时代,无上密法就显得更为重要。
对于密法尚未产生信心的人,可以从小乘法等开始逐步引导,依据教证、理证,一步步遣除其心中的疑惑,直到最后对无上密法产生坚定的信解。
无垢光尊者在《四心滴》、《三休息》、《七宝藏》中也广破过随理唯识,在《心性休息广释》中举例说若外境是由识产生的,故是识,则牛的粪便应成为牛,因是由牛产生的;山上的草烧燃时,因其是分别心的本体,故分别心也应该烧燃;一个人出生之前外境不应该存在;人远涉至他乡时,外境的房子等家乡的一切也都要跟了去等很多过失。
全知麦彭仁波切与知庆仁波切解释了无垢光尊者的密意。全知麦彭仁波切在《遣除单秋疑惑论》中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等论典中广破了随理唯识,这是从世俗现相的层次上而言的,这时心与外境同时存在,不能认为外境即是心识。
知庆仁波切也指出:无垢光尊者在《心性休息广释》、《法界宝藏论》中,还破除了唯识的另一方面,即在胜义中不是空性,而是实有的依他起。月称菩萨在《入中论》,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智慧品》中也都作了相同的破除。
在世俗的实相上,无垢光尊者也承认唯识的观点,因为山、山上的牛、牛粪、草、草上燃起的火等,这一切在胜义中均不存在。而且在世俗实相中,除了心识外也找不出一个在外境上独立存在的山、草、牛等。如《平等自解脱》的引导文中说:“彼等归纳者,显现直指为心,心性直指为空性,空性直指为现解故,即是堪放之见也。”还指出心的本性若按密宗的见解而言,则是远离了四边八戏的大清净的解脱,以智慧直接感受是大圆满不共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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