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镡津文集》

「史傳部」經文2115卷52頁碼:P0646
宋 契嵩撰

  《镡津文集》十二

  卷第九镡津文集卷第十 / 藤州镡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書啓狀

  與關彥長秘書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于彥長秘校。前辱彥長關侯。得潛子輔教之說喜與已合。遺書論大公之道百余言。乃相稱太多。而潛子因彥長西行。方致書丞相。盛推此道。惟恐書不盡其意。複敘彥長見丞相。爲益言之。夫大公之道者聖人之道之至者也。大公之道行則不以天下苟親疏。不以忠孝要勢利。蓋臣合忠子合孝。可親者親之。可疏者疏之。是皆堯舜嘗之者也。然故大公之道其本在乎誠與明也。聖人存誠所以與天地通。聖人發明所以與皇極合。猶中庸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堯舜所以至其道者。蓋能誠明而持其本也。夫誠明之道而聖人猶難之。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後世忠孝以勸慕致則以忠孝矜之逞之。而勢利忠孝者競作紛綸漫漶交于天下。誠忠誠孝不苟不黨者。柰何與其混淆一世。又豈能自白。彼矜者逞者亦以自謂人之爲心而與己相類。不複信有誠之之謂也。故誠明之道蕩然不複見矣。大公之道之本。亦不複知之矣。況複能守而持之者也。彥長當是獨能毅然推誠與明而持論大公之道。豈天資自得其高遠。非習之炙之而然乎。始潛子之書既出。而缙紳先生之徒第稱之其文善。吾粗能讀百氏之書耳。獨彥長謂我存心于大公。其書勤且至矣。非笃好其道相知之深。安能若此耶。方今大聖大賢相會于朝。適以至公之道而治天下。宜彥長振其本原。力以誠明之道駕說。資其所以爲教化。則功德勝業效白益又大矣。勉之哉勉之哉。不宣。某謹白

  答茹秘校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秘校茹君足下。近辱示手筆。稱美甚盛。謙謙以未相識爲恨。愚何人也。當此大惠幸甚幸甚。愚本庸陋自度無以處心。因求聖人之說以之爲善。既治吾道複探儒術。兩有所得則竊用文詞發之。而當世賢豪不以其僭竊狂斐相拒。尚以爲可語引之與遊。雖然接其遊處綢缪至如朋友者。而未嘗軒豁以盡乎心。蓋以人黨于教罕不龃龉。雖欲道之自顧。其言豈能必信于世。故常嗟咨悒怏。頗不自得。及觀秘校送瑩上人序。亦謂佛教教人爲善有益于世。不隨時輩讻讻以相诋诃。此非疏達知遠窺見聖人之深心。則何能如是之至論耶。不待相識固信秘校識度卓卓遠出時輩。而宜吾傾懷盡心相與語之。況又辱書。惟道與文屈節肯相愛慕。雖盛有道德如古高世之僧。亦宜大進其說以廣秘書之志。況吾區區當此。甯可默默自秘耶。夫佛道大至。推而行之無所不可。以之窮理盡性。則能使人全神乎死生變化之外。雖叁皇五帝之道。未始及之。此誠非經營世間者所可擬議也。以之治世導俗。則能使人慈心潔身遷善遠罪止诤不殺平國家天下。其五戒十善之教與夫五常仁義者。一體而異名。此又有爲者之所宜守也。古今之儒辯之者多矣。皆不揣其本以齊其末。徒以佛爲者謂過與不及。而因之雲雲其相訾百端。嗟乎舜樂取于人以爲善。禹聞善言則拜。孔子擇其善者而從之。顔子得一善言則拳拳服膺而不敢失之。古聖賢人如此以帥于後世。而後之人尚不能從之。至有悖亂喪性滅身破家亡國者也。況複妄斥善道沮人。爲之如此。則何以勸于後世邪。嗚呼使後世之人不盡爲善。亦妄辯者之罪也。秘校方爲國家爲政。果能推之以廣堯舜之道。則爲之政爲之治。不亦愈大愈遠乎。臨風且布所懷爲答。以謝厚意。不宣。某謹白

  與章表民秘書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于秘校表民足下。某讀所示書究其意義所歸。凡叁數日。方窺見其徼浩乎若瞰河海而莫知其源。邈乎如望星辰而未得其故。猶弸彪而令人驚愕疑今世之無有也。始未相識。表民來吾廬問文。以取不肖忘其家勢貴盛。肯與枯槁沈潛者。用道義而相往來。適見其識度智見遠矣。及他日從之遊觀。其行己誠。與人信。卓卓與時流不同。益見表民之賢也。今得其文。又見其所以用心。以聖賢事業爲己任。詞理淵而淳。意義約以正。誠可信而可行也。雖古之人能文者。宜無以異于此也。將拳拳服膺之不暇。曷止賢其賢乎哉。某山林者也。固宜默默自守。安可論是與非。而可言而不言。亦有志者之不忍也。吾聞君子之學欲深探其道。深探欲其自得之也。于道苟自得之。則其所發無不至也。所謂道者仁義之謂也。仁義出乎性者也。人生紛然莫不有性。其所不至于仁義者不學故也。學之而不自得者。其學淺而習不正故也。夫聖之與賢其推稱雖殊。而其所以爲聖賢者豈異乎哉。其聖者得之于誠明。而賢者得之于明誠。誠也者生而知之也。明也者學而知之也。及其至于仁義一也。表民其學切深于道有所自得。故其文詞之發也懋焉。韓子所謂仁義之人其言藹如也。十篇之文。皆善而議禹辯命解。尤善視乎世之謂爲文者蔑如也。苟發之未已。將大發之掀天地揭日月。則韓也孟也不謂無其徒矣。且謬進狂言以回盛編。不宣。某謹白

  與章潘二秘書書

  具位某。致書于二名儒足下。近辱以詩見招。而叔治繼之。其風調相高。皆宜其服人矣。某雖欲爲之報。若視喬木而高不可攀。且書此以張其相感之意也。然表民謂余以文。而叔治謂余以才。而相與雲爾。夫文與才皆聖賢之事。而野人豈宜與焉。如貧道始之甚愚。因以佛之聖道治之。而其識慮僅正。逮探儒之所以爲。蓋務通二教聖人之心。亦欲以文輔之。吾道以從乎世俗之宜。非苟虛名于世而然也。大凡恩于人而有誠者。雖窮達不敢忘其始。今得聖人之道而誠之至其可忘乎。貧道常病夫庸僧輩寡識。吾道不修迨乎名作德空紛然。以其末事求儒文字。欲爲其飾。及其致譏也。並教道而辱之。不能曉了。然複刊之石刻之板誇于世俗。終日洋洋然以爲其德。若此輩尤宜擯于吾佛。貧道也益不得于人。此豈宜舍吾道而自欲以區區之文之才而竊譽于賢者。雖死不敢也。故受所惠時。幾捐書而泣曰。方今天子大明疏通知遠。適閱意于南宗正法。某固而自棄于草莽。終不能以其道稍進。以上資于吾君之明聖。烏可又以其不肖而累于教道乎。諸君亦嘗視我以佛教修之。其爲誠不欺于天地不怍于神明。苟謂其未至也。宜以僧德勉之。不然則已。若謂之寄迹。專以文字見教。則不敢聞命。弊名恐汙盛集。幸爲削之。其嘉章一一奉納。不宣

  與馬著作書

  具位某。奉書于著作馬侯執事。辱贶獨秀石銘敘。詞甚俊放意義高簡。若不勞思慮一舉筆以成其文。然此宜發揮聖人之盛德大業。豈山石遊物可當其美也。執玩終日愛慕而顧。無所能之人。何以酬酢降服。降服始此。石與山俱溺于莽蒼中。不知其幾千百年。近世會好事者出之。然南屏岩石大都皆奇。而此石尤奇。其山見于世。數十年矣。獨秀石混然與衆石不分。豈其怪特古秀非俗輩之所識疑待其真賞精鑒以辨乎。一旦執事果以其文發之。傳聞于人。未數日遊觀者求其石而來往往有之。此獨秀石遭遇執事不隱而顯也。某由此乃感慨古今人有懷奇挾異終沈棄草莽不如其石者何限。其人雖抱希世之才識。而無知己。止與庸俗相上下。假如一遇學者蒙其不妒且謗。亦其幸矣。況敢望其以重語相推耶。嗟乎世不樂道人之善者衆矣。若執事視一物不棄其美。尚以文詞稱揚于世。信執事心量倜傥過于人百千輩。使執事得位于朝廷。推此心于人。則天下沈淪混俗之士。孰不得奮其才業。而執事之爲德又盛于今也。聞古者有舜與顔子。最能與人之善。故後代歌頌其聖賢。雖萬世不休。執事果如是決進不已。吾將見其世歌頌執事之賢之德。洋洋乎盈四海而不已也。仍裁獨秀石古詩一首。塵奉高意。詞句凡下極負慚靦。不宣。某謹白

  與周感之員外書

  具位某。謹奉書于感之員外足下。前日欲過所居語其新園其地甚佳。將置先父墳于其間。既與天休公論之。其人亦喜。當時倉卒而未悉所談。伺晚複見也。會事偶不暇接見。先時雖聞此言。而疑感之等閑語耳。既聞于尊官始信感之果然爲之驚怪。數日來不能自處。嗟乎感之忠孝之有稱者也。何故忽然離其所守之如此也。始感之與吾說其先父漸時教以骸骨歸故裏與賢妣並葬。初時感之拳拳然造次懼違遺訓。謂感之奉父之道。雖終身不改也。然賢考意。豈不以其身長于封。又生感之輩爲南人。質直可愛。其于封爲故地亦其志耳。歸葬之志。是欲子孫懷故舊而不忘本也。嗚呼賢父之志。亦其遠矣。苟如他邦之地神靈清淑。能使人今日葬之明日子孫便乃將相。若孝子孫豈肯違父母之訓而爲子孫計邪。況萬萬無此效也。感之讀書不忘道義。甯不思易之謂葬者止取其過厚之義也。孟子謂。孝子掩其親。但不忍視其形之暴露也。至于叁代惟恐貴賤僭逼奢儉失所。故爲禮經。欲人喪葬有節。不聞求山川土地葬其親以爲富貴之資。爲此說者。蓋陰陽家妄張禍福以鼓動世俗。而世俗汲汲于富貴。不顧修德。紛紛然樂從其說望如其志。不亦惑乎。若感之賢而有識。宜亦出拔追古之聖賢爲法。惡得與俗浮沈。此吾爲感之之不取也。聞古有周公者。其爲人子孫也。有聖德大業。相天下萬世無比。實由其祖宗累代積德而致之。今感之爲子孫計者。當念忠孝仁義。苟有所未至則勉力至之。彼陰陽家區區之說。奚足留意。某心素奇感之好節操慷慨有古人之風。及此大懼有所虧損。故不敢默默可否。益宜更酌之。若自謂有異見。我果行其志。非蒙所敢知也。余俟相見更論。不宣

  答王正仲秘書書

  具位某。奉書秘校正仲足下。近有客自藥肆中傳到七月所惠書一通。發讀若與正仲風度相接。甚慰所懷也。然以我常爲往來者之稱道所以特相推高。此似未嘗有也。吾佛氏者又其德不足聞達。默于山林而時所不齒。固其宜矣。何足雲雲。而正仲之賢。足以大自樹立。而尚孜孜以不得志劘切爲憂。如此。則何慮其道德不至耶。昔樂正子爲政。而孟子喜之。謂其人好善。將有輕千裏而以其善來告之者也。正仲好善之意比于樂正子。豈直千裏來告乎。宜資于天下善人可矣。此雖屈彼邑幸且勉之。其道將有所張之也。所謂文集。此雖近成一書僅五千言。蓋發明吾道。以正仲方專儒。恐未遑于此。不敢辄通。秋杪如成嘉祐集。…

《镡津文集十二》經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