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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明集》

「史傳部」經文2102卷52頁碼:P0001
梁 僧佑撰

  《弘明集》一 ▪第3页

  弘明集卷第一(並序) /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撰

  ..續本經文上一頁飽。道爲智者設。辯爲達者通。書爲曉者傳。事爲見者明。吾以子知其意故引其事。若說佛經之語。談無爲之要。譬對盲者說五色。爲聾者奏五音也。師曠雖巧不能彈無弦之琴。狐貉雖熅不能熱無氣之人。公明義爲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轉爲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是以詩書理子耳

  問曰。吾昔在京師。入東觀遊太學。視俊士之所規。聽儒林之所論。未聞修佛道以爲貴。自損容以爲上也。吾子曷爲耽之哉。夫行迷則改路。術窮則反故。可不思與。牟子曰。夫長于變者不可示以詐通于道者不可驚以怪。審于辭者不可惑以言。達于義者不可動以利也。老子曰。名者身之害。利者行之穢。又曰。設詐立權。虛無自貴。修閨門之禮術時俗之際會。赴趣間隙務合當世。此下士之所行。中士之所廢也。況至道之蕩蕩。上聖之所行乎。杳兮如天。淵兮如海。不合窺牆之士數仞之夫。固其宜也。彼見其門我睹其室。彼采其華我取其實。彼求其備我守其一。子速改路吾請履之。禍福之源。未知何若矣

  問曰。子以經傳之辭華麗之說。褒贊佛行稱譽其德。高者淩清雲。廣者踰地圻。得無踰其本過其實乎。而仆譏刺頗得疹中而其病也。牟子曰。籲吾之所褒。猶以塵埃附嵩泰。收朝露投江海。子之所謗。猶握瓢觚欲減江海。蹑耕耒欲損昆侖。側一掌以翳日光。舉土塊以塞河沖。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毀不能令其下也

  問曰。王喬赤松八仙之箓神書百七十卷。長生之事與佛經豈同乎。牟子曰。比其類猶五霸之與五帝。陽貨之與仲尼。比其形猶丘垤之與華恒。涓渎之與江海。比其文猶虎鞹之與羊皮。斑纻之與錦繡也。道有九十六種。至于尊大。莫尚佛道也。神仙之書。聽之則洋洋盈耳。求其效猶握風而捕影。是以大道之所不取。無爲之所不貴。焉得同哉

  問曰。爲道者或辟谷不食。而飲酒啖肉。亦雲老氏之術也。然佛道以酒肉爲上誡。而反食谷。何其乖異乎。牟子曰。衆道叢殘凡有九十六種。澹泊無爲莫尚于佛。吾觀老氏上下之篇。聞其禁五味之戒。未睹其絕五谷之語。聖人製七典之文。無止糧之術。老子著五千文。無辟谷之事。聖人雲。食谷者智。食草者癡。食肉者悍。食氣者壽。世人不達其事。見六禽閉氣不息秋冬不食欲效而爲之。不知物類各自有性。猶礠石取鐵不能移毫毛矣

  問曰。谷甯可絕不乎。牟子曰。吾未解大道之時。亦嘗學焉。辟谷之法數千百術。行之無效爲之無征。故廢之耳。觀吾所從學師叁人。或自稱七百五百叁百歲。然吾從其學。未叁載間各自殒沒。所以然者。蓋由絕谷不食而啖百果。享肉則重盤。飲酒則傾樽。精亂神昏谷氣不充。耳目迷惑淫邪不禁。吾問其故何。答曰。老子雲。損之又損之。以至于無爲。徒當日損耳。然吾觀之。但日益而不損也。是以各不至知命而死矣。且堯舜周孔各不能百載。而末世愚惑。欲服食辟谷求無窮之壽。哀哉

  問曰。爲道之人雲。能卻疾不病。不禦針藥而愈有之乎。何以佛家有病而進針藥耶。牟子曰。老子雲。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唯有得道者不生。不生亦不壯。不壯亦不老。不老亦不病。不病亦不朽是以老子以身爲大患焉。武王居病周公乞命。仲尼病子路請禱。吾見聖人皆有病矣。未睹其無病也。神農嘗草殆死者數十。黃帝稽首。受針于岐伯。此之叁聖。豈當不如今之道士乎。察省斯言。亦足以廢矣

  問曰。道皆無爲一也。子何以分別羅列雲其異乎。更令學者狐疑。仆以爲費而無益也。牟子曰。俱謂之草。衆草之性不可勝言。俱謂之金。衆金之性不可勝言。同類殊性。萬物皆然。豈徒道乎。昔楊墨塞群儒之路。車不得前人不得步。孟轲辟之乃知所從。師曠彈琴俟知音之在後。聖人製法冀君子之將睹也。玉石同匮。猗頓爲之改色。朱紫相奪。仲尼爲之歎息。日月非不明。衆陰蔽其光。佛道非不正。衆私掩其公。是以吾分而別之。臧文之智微生之直。仲尼不假者。皆正世之語。何費而無益乎

  問曰。吾子讪神仙抑奇怪。不信有不死之道是也。何爲獨信佛道當得度世乎。佛在異域。子足未履其地。目不見其所。徒觀其文而信其行。夫觀華者不能知實。視影者不能審形。殆其不誠乎。牟子曰。孔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昔呂望周公問于施政。各知其後所以終。顔淵乘驷之日。見東野畢之馭。知其將敗。子貢觀邾魯之會。照其所以喪。仲尼聞師曠之弦。而識文王之操。季子聽樂。覽衆國之風。何必足履目見乎

  問曰。仆嘗遊于填之國。數與沙門道人相見。以吾事難之。皆莫對而辭退。多改志而移意。子獨難改革乎。牟子曰。輕羽在高遇風則飛。細石在磎得流則轉。唯泰山不爲飄風動。磐石不爲疾流移。梅李遇霜而落葉。唯松柏之難凋矣。子所見道人。必學未洽見未博。故有屈退耳。以吾之頑且不可窮。況明道者乎。子不自改而欲改人。吾未聞仲尼追盜跖。湯武法桀纣者矣

  問曰。神仙之術秋冬不食。或入室累旬而不出。可謂憺怕之至也。仆以爲可尊而貴。殆佛道之不若乎。牟子曰。指南爲北自謂不惑。以西爲東自謂不蒙。以鸱枭而笑鳳凰。執蝼蚓而調龜龍。蟬之不食君子不貴。蛙蟒穴藏聖人不重。孔子曰。天地之性人爲貴。不聞尊蟬蟒也。然世人固有啖菖蒲而棄桂姜。覆甘露而啜酢漿者矣。毫毛雖小視之可察。太山之大背之不見。志有留與不留。意有銳與不銳。魯尊季氏卑仲尼。吳賢宰嚭不肖子胥。子之所疑不亦宜乎

  問曰道家雲。堯舜周孔七十二弟子。皆不死而仙。佛家雲。人皆當死莫能免何哉。牟子曰。此妖妄之言。非聖人所語也。老子曰。天地尚不得長久。而況人乎。孔子曰。更去辟世孝常在。吾覽六藝觀傳記。堯有殂落。舜有蒼梧之山。禹有會稽之陵。伯夷叔齊有首陽之墓。文王不及誅纣而殁。武王不能待成王大而崩。周公有改葬之篇。仲尼有兩楹之夢。伯魚有先父之年。子路有葅醢之語。伯牛有命矣之文。曾參有啓足之辭。顔淵有不幸短命之記。苗而不秀之喻。皆著在經典。聖人至言也。吾以經傳爲證。世人爲驗而雲不死。豈不惑哉

  問曰。子之所解誠悉備焉。固非仆等之所聞也。然子所理何以正著叁十七條。亦有法乎。牟子曰。夫轉蓬漂而車輪成。窊木流而舟楫設。蜘蛛布而罻羅陳。鳥迹見而文字作。故有法成易無法成難。吾覽佛經之要。有叁十七品。老氏道經亦叁十七篇。故法之焉。于是惑人聞之踧然失色。叉手避席逡巡俯伏曰。鄙人蒙瞽生于幽仄。敢出愚言不慮禍福。今也聞命霍如蕩雪。請得革情灑心自敕。願受五戒作優婆塞

  正誣論

  未詳作者

  有異人者。誣佛曰。尹文子有神通者。愍彼胡狄父子。聚塵貪婪忍害昧利。無恥侵害不厭屠裂群生。不可遜讓。厲不可談議喻故具諸事雲雲。又令得道弟子變化雲雲。又禁其殺生斷其婚姻使無子孫。伐胡之術。孰良于此雲雲

  正曰。誣者既雲無佛。複雲文子有神通。複雲有得道弟子。能變化恢廓盡神妙之理。此真有無匈心之語也。夫尹文子即老子弟子也。老子即佛弟子也。故其經雲。聞道竺幹有古先生。善入泥洹不始不終永存綿綿。竺乾者天竺也。泥洹者胡語。晉言無爲也。若佛不先老子。何得稱先生。老子不先尹文。何故請道德之經。即以此推之。佛故文子之祖宗。衆聖之元始也。安有弟子神化而師不能乎。且夫聖之宰世。必以道莅之。遠人不服。則綏以文德。不得已而用兵耳。將以除暴止戈拯濟群生。行小殺以息大殺者也。故春秋之世。諸侯征伐動仗正順。敵國有釁必鳴鼓以彰其過。總義兵以臨罪人。不以闇昧而行誅也。故服則柔而撫之。不苟淫刑極武。勝則以喪禮居之。殺則以悲哀泣之。是以深貶誘執大杜絕滅之原。若懷惡而討不義。假道以成其暴。皆結傳變文譏貶累見。故會宋之盟。抑楚而先晉者。疾辛錍之詐。以崇咀信之美也。夫敵之怨惠不及後嗣。惡止其身重罪不濫。此百王之明製。經國之令典也。至于季末之將佳兵之徒。患道薄德衰。始任詐力競。以谲詭之計。濟殘賊之心。野戰則肆鋒極殺。屠城則盡坑無遺。故白起刎首于杜郵。董卓屠身于宮門。君子知其必亡。舉世哀其就戮。兵之弊也遂至于此。此爲可痛心而長歎者矣。何有聖人而欲大縱陰毒剪絕黎元者哉。且十室容賢。而況萬裏之廣。重華生于東夷。文命出乎西羌。聖哲所興豈有常地。或發音于此默化于彼。形教萬方而理運不差。原夫佛之所以夷迹于中天。而曜奇于西域者。蓋有至趣。不可得而縷陳矣。豈有聖人疾敵之強。而其欲覆滅使無孑遺哉。此何異氣疠既流不蠲良淑。縱火中原蘭莸俱焚。桀纣之虐猶呼不然乎。縱令胡國信多惡逆。以暴易暴。又非權通之旨也。引此爲辭。適足肆謗言眩愚豎。豈允情合義有心之難乎

  又誣雲。尹文子欺之天有叁十二重雲雲。又妄牽樓炭經。經雲。諸天之宮廣長二十四萬裏。面開百門。門廣萬裏雲雲。答曰。佛經說天地境界。高下階級悉條貫部分。敘而有章。而誣者。或附著生長枉造僞說。或顛倒淆亂不得要實。何有二十四萬裏之地。而容四百萬裏之門乎。以一事覆之。足明其錯謬者多矣。藏獲牧豎猶將知其不然。況有識乎。欲以見博秖露其愚焉

  又誣雲。佛亦周遍五道。備犯衆過行凶惡猶得佛。此非悕爲惡者之法也。又計生民善者少而惡者多。惡人死辄充六畜。爾則開辟至今足爲久矣。今畜宜居十分之九。而人種已應希矣

  正曰。誠如所言。佛亦曾爲惡耳。今所以得佛者。改惡從善故也。若長惡不悛迷而後遂往。則長夜受苦輪。轉五道而無解脫之由矣。今以其能掘衆惡之栽。滅叁毒之燼。修五戒之善。書十德之美。行之累劫倦而不已曉了本際暢叁世空。故能解生死之虛外無爲之場耳。計天下昆蟲之數不可稱計。人之在九州之內若毫末之在馬體。十分之九豈所言哉。故天地之性以人爲貴。榮期所以自得于叁樂達貴賤之分明也。今更不複自賴于人類不醜惡于畜生。以刍水爲甘膳。以羁絡爲非谪。安則爲之無所多難也

  又誣雲。有無靈下經無靈下經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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