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漂泊中歸來
皈依了的心不再漂泊,因爲她明白,
森羅萬象的緣起,無非是自體時空的幻色;
皈依了的心不再放逸,因爲她懂得,
享受生命的甯靜和智慧的喜悅;
皈依了的心不再執著,因爲她知道,
那是生死的束縛和痛苦的根源;
皈依了的心不再畏懼,因爲她已摘下了魔幻的面紗,
自控著“生、老、病、死”苦的航舵。
皈依了的心是那樣的祥和,
因爲她無時無刻不沐浴在智悲的佛光之中;
皈依了的心是那樣的灑脫,
因爲她已舍棄對“世間八法”的執著;
皈依了的心是那樣的有力,
因爲她已經做到了真實意義上的“無敵”;
皈依了的心是那樣的愉悅,
因爲她實現了對自我的超越。
或許是往昔累世種下的佛緣善根,在我人生處于最困惑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遇與上師叁寶接上了佛緣,並很快皈依了佛門。然而身的(形式上的)皈依並不能完全代表心的歸悅,實現身心徹底的究竟依止,卻經曆了近十年漫長的皈依旅程,這雖與自己本身的因果業緣有關,但心的曆程卻有著許多共同之處。願通過與大家共享這段皈依之旅,品嘗到皈依功德的甘露妙味。
一、飄零的心
我出生在一個小知識分子家庭。自從母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就一直重病在身。父親一直在異地任教,哥哥姐姐們上山下鄉了,家裏很長一段時間只有母親和我在一起,兩人相依爲命,生活很是艱辛。剛能記事時正趕上“文革”武鬥升級,年紀很小就感受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天堂。我心靈的深處一直在尋找著安甯與依托,在這種心理的支配下,初中畢業後78年報考了中專,只求盡快有一份工作而不是深造,就這樣14歲離開了家,18歲走上了工作崗位。
在世人看來,18歲走進全民事業單位;21歲走上股級領導崗位;35歲轉國家公務員任正科級幹部,可以說是一帆風順。而實際上,我卻是在心靈的失落與尋覓的苦苦掙紮中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
初時憑著年青人的熱忱和對社會的好奇心,被同事和領導冠以“年青人事業心強、積極進取”,也曾有過短暫的快樂和安慰。但隨著涉世的深入,開始觸及人們利益關系的時候,世俗中利與害的對立如此強烈,讓人窒息。從此笑容成了稀客,煩惱倒成了朋友。是看著自己越來越多違心的行爲一步步遮蔽我的人性,還是在宦海沈浮中堅定地保持自己的良知?
終于,我在92年下定決心停薪留職、下海經商。我想:只要經濟上有了基礎,就可以擺脫世俗的羅網、釋放心靈,按自己的意向生活。誰知,下海後,經濟上剛剛有了一點基礎,更嚴峻的現實又擺在面前:與自己更加親近的至親至愛者卻同床異夢地暗暗盤算著財産的名份和歸屬,使我頓感這個世界如此的陌生;世俗的親情也是那樣的虛幻、脆弱,在利益金錢面前不堪一擊,使我一次次陷入了困惑,是看著親情變冤情還是當機立斷阻止事態的發展?路到底該怎樣走?我的心怎樣才能安住?
二、難忘的學院之行
我心中的苦悶導致身的長病不適、中藥不斷。或許是佛菩薩的巧妙安排,本著健身的目的我學習了氣功,這偶然的一步將我快捷地引進了佛門,這完全是功友的特殊因緣:她雖然用功法治好了很多人的病,但她丈夫的突然死亡,使她猛然意識到治病不能治命。爲求“了生死法”她皈依了佛門。我在她的引見下認識了竹巴活佛,活佛的慈祥使我感覺佛門應該就是多年尋覓的皈依處。皈依後由于很少見到活佛,幾乎失去了聯系,但從他那裏我了解到了晉美彭措法王及五明佛學院的弘法事迹。于是,我抱著灌頂、拜見法王、尋找依止師叁大目的踏上了學院之行。
聖地喇榮的五月,雖然尚未完全脫離冬的氣息,但前來參加灌頂的近萬名佛弟子與常住學員們早已把這裏裝飾得鮮花似錦、春意盎然,尤其是法王老人家大經堂叁樓旁的禅房被弟子們用鮮花編製的花帶與花環簇擁,從遠處望去格外璀璨奪目。一到學院,我就隱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加持力,我的心安靜了下來,在這樣清淨心境中,一切都顯得新奇而又親切。美麗而神秘的壇城、敦實而又莊嚴的大經堂,還有圍繞在周圍的滿山遍野的小土屋,是那樣的自然而和諧。在等待法王如意寶灌頂的幾天中,我的心完全融入學院的生活,其中有幾次印象很深,對我日後學佛影響最大的緣起都是在此時産生的。
上午,我參加大經堂念誦和聽法王如意寶講法。一進入經堂,我感到抑揚頓挫的唱念聲化作一道祥和的氣息撲面而來,音調是那樣具有攝受力。由于不懂藏語,我問旁邊漢僧:念的什麼?他們告訴我:是《普賢行願品》(七支供)。法王如意寶的講法由于語言的原因雖然我完全不懂,但那種無形的加持力我卻能感受得到,此時,上千人的經堂比幾十人的課堂還要靜;講法剛一結束大家都自發又自然地接著念唱了起來,那聲音好像是對法王講法的贊歎,又好像是對他們未來的期盼與遐想。我急忙又問唱念的是什麼?回答是,《普賢行願品》(發願)。啊!學院對《普賢行願品》如此重視,回去後一定要認真研究研究,我想。
我懷著敬畏之心逐一叩拜學院的上師。我深深感受到上師們的慈悲與關懷,同時更直觀地體驗到上師們的生活竟如此的簡樸,與此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樣。印象最深的是,當我走近希阿榮博上師住處時,外表看去只有很小的兩間木屋,走進裏屋,只見上師1.8米的身軀坐在1米左右寬、不到1尺高的地床上,屋裏除了一張供佛的供桌和供滿經書的書架外就只剩一個取暖的暖爐。由于房屋很小(可能只有八九平米),我頂禮後很不禮貌又不得已地面對面坐在距上師1.5米內的地上,心中很是不安。上師或許看出了我的不安,主動而又格外親切地詢問我的生活、工作情況。看到上師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內心卻是那樣的祥和與自在,我不由得感到,快樂與痛苦是取決自心,不在乎外部環境。
法王灌頂的時刻終于來臨。大經堂內跪坐在紅地毯上的人海前,高高的法座用紅黃相間的彩綢裝飾一新,右側自發讓出一條通向法王禅房的通道,靜靜躬候法王的到來,隨著人群的湧動,我下意識地知道法王來了。盡管人們跪直身體爭先目睹法王的風采,擋住了視線,但法王如意寶格外魁偉高大的身軀,還是讓大家一眼就望見了法王。他在侍者的扶擁下微笑著一步步走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形象越來越清晰,我的心也完全被法王的光芒所攝受。法王如意寶,他的形象是那樣的威嚴,笑容又是那樣的慈祥!以前經常讀到的“大地母親”這一詞語的真實感受第一次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對法王的敬畏之心是不由自主的。此時此刻經堂內所有的弟子都自發地不停叩拜著,雪白的哈達像雪花一樣從四面八方不斷地被傳遞到法王如意寶的座前,形成一座雪白的哈達山,使整個經堂顯得更加莊嚴。我第一次接受法王的灌頂(也是唯一的一次),內心分外激動,甚至不敢多看法王如意寶一眼,虔誠地雙手合十,靜靜地用心去領受法王如意寶所傳出的一道道法旨,沐浴在清淨祥和的佛光之中。
灌頂圓滿後列隊接受法王的加持,弟子們都難以抑製激動的心情,自然而然唱起了悠揚的歌聲:“我的根本上師是晉美彭措…;我的故鄉是五明佛學院…;我修的法門是無上大圓滿…是無上大圓滿…。”歌聲彙聚著弟子們共同的心聲,在一位女衆引領下,響徹整個大經堂並久久回蕩在學院的上空,許多弟子情不自禁掉下了感恩的淚水。
我的七天的假期已滿。不得不准備離開這似乎本應屬于自己生活方式的環境,但我仍然依依不舍,留連往返,我不斷地去請法本、轉壇城、結法緣。爲了佛像裝藏的事情,我再次來到希阿榮博上師面前,這讓我經曆了今生今世最難以忘懷的一幕:當頂禮畢在上師面前跪地而坐時,不知是上師默默的加持,還是上師本具的強大慈悲力量的感應,我這個小時在父母面前都很少流淚的四十男兒,竟情不自禁放聲大哭,哭得像個小孩子,之前毫無思想准備。這淚水好像是委屈,又好像是欣慰和感激,一時難以說清。我生平第一次明顯地感受到了來自上師的強大加持力。自然而然,希阿榮博大堪布成了我的依止上師。
叁、上師的大恩
學院回來後,一方面精進聞思法本,每天研讀一遍《普賢行願品》,熟知大意,另一方面努力修念希阿榮博上師安排的《金剛薩埵心咒》200萬遍,隨著修法的深入,粗重業障的不適反應得到清淨,修法的清涼法喜漸漸生起,同時新的困惑也伴隨而來:清涼法喜的感受越來越明顯,對外境的感知就越來越敏感,清涼與汙染、樂受與苦受的對比越來越強烈,以至于多麼希望雙休日快快到來,通過修法把自己安住在清涼的法喜之中,然而維持不到周二沈甸甸的心又像裹上厚厚汙垢一樣疲憊不堪。雖然心咒念誦早已突破200萬,但不知是智慧不夠還是心力太弱,總覺得生活的垢染力不可抗拒。
一次,不知是自身往昔因果業力的顯現還是外緣的汙染,我始終在低落的心境中難以自拔。突然我接到希阿榮博上師的電話,得知上師已經到成都了,與幾位師兄相約急忙起程前往成都拜見上師,盡管師兄們都興奮不已,但由于身體和心情不好我始終打不起精神,少言寡語地坐在上師面前。上師肯定查覺到了我的情況,他右手拿起轉經筒開始轉了起來,口裏默默地念著,師兄們也都漸漸停止說話安靜地坐在那裏,這時,我擔心是不是我的負面心情影響了這裏的氣氛,就強打精神問:“上師,您念的是不是百字明?”上師搖了搖頭說:“翁嘛呢呗咪吽!”我不敢再多問,怕打擾了上師,只好又靜靜地坐著。突然,一股柔和而清爽的暖流從頭頂灌下,沁透整個身心,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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