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源頭水
至誠頂禮上師希阿榮博堪布!
迷迷糊糊二十余,
終蒙有緣恩不棄,
慈哀憫我授皈依,
情意不盡誠頂禮!
一直不敢隨便皈依,總想找個正法寺院,讓真正修行的清淨法師授皈依,得到清淨的戒體。等待十分漫長,終于有了去雞足山佛塔寺的機緣,幾番計劃卻又落空了,才知凡事都要講個因緣。
我生在四川內江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家裏經濟上曾經幾次起落,日子過得很窮,有時一個饅頭要跟妹妹合吃,醬油泡飯對我已是美味。生活的苦,反而讓我有了少許慈悲心,憐憫窮人,願意幫助弱者。媽媽是位善良的佛教徒,最歡喜觀音菩薩,受媽媽影響,觀音菩薩救苦救難的故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家裏還收藏了不少石膏做的迷你羅漢像、菩薩像。每見到佛像、菩薩像,我內心都喜悅充盈,也必跪拜叩頭。我是深信佛菩薩存在的,相信世界上有神仙,相信我說話菩薩都能聽到。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對著天說話,或唱歌贊美天上的菩薩,祈求實現自己的願望,每次都能靈驗。
10歲前我能見到一些鬼道衆生,所以深信這個世界確實無奇不有。9歲的一次經曆更讓我見識了觀音菩薩的神力:當時我走在山崖邊,突然一腳踩空了,整個人仰面朝天懸空,身子向後仰,另一只腳也離開了地面,刹那間我脫口喊出“觀音菩薩救我”,轉瞬間空氣如凝固一般,時間也好像靜止不動了,身體忽然變得很輕盈,好像被人托起到樓上一般恢複了平衡,返回地面。由此,對觀音菩薩循聲救苦之事,更加深信不疑。
2008年是個很特殊的年份,那年我23歲,我的一些潛在靈性感應如複蘇般顯現了,也給我惹來了不少禍端,在遭遇了一系列離奇的事情後,我終于明白自己生活得如此顛倒。信早而學遲,我明白了光信還不夠,還得學。我猶如在塵埃中的一個顆粒,在一路跌跌撞撞後,開始渴望沐浴佛的陽光。2010年,我很希望成爲一個佛教徒,但在心裏並不明白自己皈依是爲什麼,似乎有了這樣的身份才算是對自己有了交代,說含有幾分虛榮也對。直到2011年下半年,皈依的心情開始異常強烈,勝過遊子祈歸,不再爲某種身份,而是真認爲該好好修行了。好好跟佛學習才能解脫,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佛教徒。我從小很喜歡看月亮,感覺在那遙遠之處有我的家,我想,該回的家是佛菩薩身邊。
蒙佛菩薩加持,我遇到很多善良的人,帶著我一步步認識到什麼是正信。2011年下半年的一天,同修給我分享法語,因其語言通俗而又極有見地和智慧,一下子就歡喜上了,也因此知道了希阿榮博上師。之後,同修又推薦了《次第花開》,說來慚愧,我太不勤奮,僅是在想起時才耐著性子看幾頁,然而就是這少少的幾頁竟讓我有了很深觸動:字裏行間無不透出上師的慈悲。那種苦口婆心的慈悲令我欽敬不已,通俗的話語之間智慧閃爍,令我不由想到了普賢菩薩。我因《次第花開》對上師有了稍許認識,接著是聽到由薩迦法王爲上師撰寫的住世祈禱文《天王尊勝》錄製的歌曲,心底的某種東西被深深觸動了,極歡喜。明明是藏語的歌詞,一句都不懂,卻越聽越感悲傷,仿佛聽懂了上師弘法奔波的勞累,聽懂了上師的笑。
我以爲希阿榮博上師這個名字今生對于我只會是書本上的大德,十分遙遠,殊不知,成熟的緣分可以穿越一切時空。2011年11月,當同修告訴我上師正在成都放生時,我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來得好快,成都,不遠的地方,還可以親自拜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2011年11月27日,在匆匆忙忙,懵懵懂懂地轉換了多次車後終于來到了成都放生地,一路上都在擔心著,怕有違緣見不到上師。而見到上師的第一眼,我如沐春風:高大、儒雅,相貌莊嚴,在上師周圍,明顯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很定很定。上師總是淡淡地笑,雙眼好像長輩慈愛地守望,仿佛知道我們的一切悲喜。放生也是我參加的最殊勝的一次,第一次感覺到了法喜充滿。
然而,後來的皈依更令我今生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是在佛堂裏與上師見面的時候。當時,我很唐突地提了幾個問題,上師對此簡潔地做了答複,可是我仍不滿意(我以爲上師的回答會令我當場拍案叫絕,或者令我突然開悟,事後我才知道自己多麼幼稚)。而當我問到出現這些狀況的具體原因時,以我的判斷,上師會將其中的因果、來龍去脈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孰料上師僅僅告訴我該念誦某個咒和如何念。我甚至開始對上師的智慧有了懷疑,然而理性又在不斷提醒我:上師是大德,其深意非我等凡夫俗眼所能知曉。這時,同修曾講的許多關于希阿榮博上師的功德的故事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又怕錯過了真正的大德。我于是問上師:“我是否可以皈依在您那呢?”(原諒當時的我不懂如何說話,我意思是求授皈依)上師很認真地對我說:“看你自己的心。”當時我暗想:上師似乎不如我想象那般好啊,皈依的事讓我自己考慮,好像與我沒有宿緣啊。如是妄想之下,我開始略略失望了,于是准備在問問題結束後打道回府。
難道就這樣回去了?那麼皈依怎麼辦,還要等到何時?接著,我想起剛才放生時曾與上師在一起度過的那段融洽與喜悅時光。突然,我感覺自己好孤單。一時悲從中來,覺得自己如流浪的孩童,現在只能在一旁羨慕別人,想到未來更感悲傷。我略略低下頭,轉身走出佛堂,就是此時,我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是希阿榮博上師叫我,上師說:“有人要皈依,你們一起。”我當時愣在那兒,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轉折,十分意外。因爲皈依的念頭剛剛被打消,被叫住的時候我還沒回過神來,既不興奮也不緊張,只是覺得不好拒絕(因爲上師是藏地的,我以爲上師當時沒明白我意思,以爲我請問能否皈依就是已經決定了皈依)。之後我非常平靜地按上師的要求,頂禮釋迦牟尼佛像叁次。
頂禮完畢我跪在了上師面前,在望著上師的眼睛時,我突然不平靜了,我內心生起莫大的觸動。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眼淚迅速盈眶,完全不受控製不斷地滑落,沒有抽噎沒有哭泣聲,只是靜默地流淚。生平第一次望著一個陌生人難以克製地落淚,這究竟是怎麼了呢?
等待的時刻也那樣漫長,似乎經曆了幾個輪回,此時我的身體不自主地微微發抖,鼻涕水都在向外流溢,令人窘迫不堪。上師只是看著我,什麼也沒說,熟練地爲我和那位白發奶奶授皈依。一切來得這樣突然,這樣手足無措,以至于後面的皈依儀式裏我做了什麼,上師都說了什麼,都沒留下清楚的記憶。
儀式完畢後,我從震撼中稍稍回過神來,琢磨著上師怎麼老是給老奶奶摸頂不給我摸頂呢?然而就在那一時刻,上師微微用力拍了下我的腦勺,那樣的慈悲的一拍。
回來後我變了,幾天法喜過去,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也不好那也不對。以前沒覺得自己很多疑,此時滿腦子懷疑的念頭,包括對上師的,但是慢慢地就散去了。其實我多疑的毛病已經由來已久,只是現在才認識到。我還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許多習氣,除了多疑,還有我慢和愚癡。過去一直覺得自己是修行人,現在很清楚地覺得是在盲修瞎練,湊湊熱鬧,自誤而已,沒有真正上道,尤其是沒有按次第修行。
我想,若不是上師慈悲我,我那一刻的離去,今生的皈依又將遙遙無期,如遊子飄蕩,而當時那一刻的離去心,必是我的業障現前了,也幸虧是上師,慈悲地圓滿了我的心願,感恩師父!
澤翁卓瑪
2012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