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本行經白話:公案(叁)
【白話】
那時世尊又告訴國王說：“一切衆生被悭吝的繩索束縛，被悭吝的蓋子覆蓋，不知道布施(能)獲得大的福報無法稱量。回憶從前過去世的時候，這個閻浮提有一座城名叫不流沙，國王的名叫婆檀甯，夫人的名叫跋摩竭提。當時國中糧食很貴，人民(忍受)饑餓，再加上又有瘟疫。當時國王也染了病，夫人獨自出來祭祀天神。在臺階旁邊有一戶人家，丈夫出門在外。當時妻子生了孩子，又沒有奴婢伺候，(婦女)産後，非常饑餓虛弱，又沒有食物，(無以充饑，)餓得快要死了。于是她想：現在快要死了，再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只能快點吃自己的兒子來活命了。于是就拿起刀子，正要殺(剛生的)小孩子，她心裏爲此悲痛，放聲大哭。當時，夫人(正)要回宮，聽到這個婦人的哭聲非常悲慘，(王後也)感到悲傷同情，就停下腳步腳來靜聽。
而這個婦人正想舉起刀子殺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想：(我)怎麼能忍心吃自己的孩子的肉？想到這兒又開始啼哭。夫人就進入她家中上前問她：“你爲什麼哭？你想幹什麼？”婦人答道：“沒有食物吃，再加上生小孩子後身體倍加虛弱，想殺自己的小孩子來活命。” 夫人聽說後心裏感到悲傷憐憫，說：“不要殺自己的孩子，我回到宮中會就給你送食物來。”那個婦人回答說：“夫人您很尊貴，或許回來遲緩，或許忘了這事，而我現在性命只在呼吸之間，過不了多久，不如吃了自己的孩子來活命。”夫人問：“改換其它的肉給你吃可以嗎？”(婦人)答道：“只要能救命，不管(什麼)好壞了。”這樣夫人立即拿起刀子割下自己的乳房，並自己發願說：“現在我用乳房來布施，救助這一危難，不求做輪轉聖王、天帝、魔王或者梵王，用這個功德來求得無上佛道。”隨即就把乳房給了這個婦人。
正要舉刀再割另一個乳房時，叁千大千世界立時劇烈震動，諸天天人的宮殿都動搖(起來)。當時天帝釋用天眼觀察，看到夫人割下自己的乳房來救濟危難。(于是)天帝以及無數的天人立即降臨在半空中,爲之悲泣，淚落如雨。當時,天帝停到夫人面前問她：“你現在所布施的非常難得,是求什麼願呢
”夫人回答說：“我以此功德願求無上菩提,將一切衆生從各種苦難中解脫出來。”天帝問說：“你求這樣的願望，有什麼證據呢
”這樣夫人即時發誓(說)：“(如果)我現在布施的功德確實是爲了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的話，我的乳房應當平複，如過去一樣。”她的乳房不久恢複得和過去一樣。天帝贊歎說：“好呀好呀你不久就能成佛。”
衆位天人都(很)歡喜，隨即現出身形，歎息夫人說：“你今天的布施，你不後悔不痛惜嗎？”(夫人)回答說：“我不悔恨，(也)不爲此痛惜。”天人又搭話(問)：“如果沒有悔恨，用什麼來印證呢？”于是夫人就發誓說：“我今天布施(身肉)求取佛道，(如果)沒有後悔，(就)讓我從女身變成男身。”發完這個誓言，即刻就從女身變成男身。當時各位天神都贊歎說：“好呀好呀如你所願，你不久當能成佛。”(爲此)國王、大臣以及人民都贊歎(這事兒)太奇特了，無比歡喜。當時，國中的衆多疾病都得以消除，糧食豐富，價格低廉，人民安康快樂。後來，國王駕崩了，大臣們商議應當再立新國王。當時天帝釋從天上下來對大臣們說：“跋摩竭提已變身成爲男子，(又)加上有福德，應該立他爲王。”大臣們歡喜，就拜他爲王，人民昌盛國家興隆。佛陀告訴國王說：“那時的跋摩竭提就是現在的我。(因爲)我那個時候不惜身軀性命，像那樣地布施，所以現世得到福報，立即變身成爲男子，得以繼承王位。因爲這樣的功德我今世得以成佛，普遍救度一切衆生。菩薩修持布施波羅蜜就是這樣地勇猛。”衆位佛弟子以及國王、大臣和民衆都非常歡喜，向佛行禮後離去。
【附原經文】
爾時世尊重告王曰。一切衆生爲悭索所縛。悭蓋所覆。不知布施 獲其大報不可稱量。自念曩昔過去世時。此閻浮提有城名不流沙。王名婆檀甯。夫人字跋摩竭提。時國谷貴 人民饑餓。加有疫病。時王亦病。夫人自出祠天。階邊有一家。夫行不在 時婦産兒。又無婢使 産後饑虛。複無有食 饑餓欲死。便自念言。今死垂至 更無余計。唯當還自啖其兒耳。而用濟命。即便取刀 適欲殺兒。心爲悲感 舉聲大哭。爾時夫人欲還宮中。聞此婦人 悲聲慘切。怆然憐傷 便住聽之。
而此婦人適欲舉刀欲殺其子。便自念言。何忍啖其子肉。作是念已便複啼哭。夫人便入其舍就而問之。何以涕哭 欲作何等。婦即答言。無食食之。加複産後身倍虛羸。欲自殺兒用濟其命。夫人聞之 心爲悼愍。語言。莫殺其子。我到宮中當送食來。婦人答言。夫人尊貴或複稽遲。或能忘之。而我今日 命在呼吸 不踰時節。不如自啖其子以用濟命。夫人問言。更得余肉食之可不。答言。果得濟命不問好醜也。于是夫人即便取刀自割其乳。便自願言。今我以乳 持用布施 濟此危厄。不願作轉輪聖王天帝魔王梵王也。持此功德用成無上正真之道。即便持乳與此婦人。
適欲舉刀更割一乳。應時叁千大千世界爲大震動。諸天宮殿皆悉動搖。時天帝釋天眼觀之。見夫人自割其乳 濟其危厄。時天帝釋無數諸天。即時來下住虛空中。皆爲悲泣淚如盛雨。于時天帝住夫人前而便問言。汝今所施 甚爲難及。求何願耶。夫人答言。持此功德用求無上正真之道。度脫一切衆生苦厄。天帝答言。汝求此願 以何爲證。于是夫人即時立誓。今我所施功德 審谛成正覺者。我乳尋當平複如故。其乳尋時平複如故。天帝贊言。善哉善哉。汝成佛不久。
諸天歡喜即便現形歎夫人言。汝今所施 得無悔恨 以爲痛耶。答言。我無悔恨 不以爲痛。天複答言。若無悔恨以何爲證。于是夫人便立誓言。我今所施用求佛道無悔恨者。令我女身變成男子。立誓已訖。應時女身變成男子。時諸天神贊言。善哉善哉。如汝所願成佛不久。王及臣民 歎甚奇特 歡喜無量。是時國中衆病消除。谷米豐賤人民安樂。卻後國王崩亡。群臣共議當更立王。時天帝釋來下語群臣言。跋摩竭提。變身化成男子。加有福德應得爲王。諸臣歡喜即拜爲王。人民熾盛國遂興隆。佛告王言。爾時跋摩竭提者今我身是。而我爾時不惜身命。布施如是現世獲報。即變其身成于男子得紹王位。因是功德今得成佛普救一切。菩薩行檀波羅蜜。勇猛如是。諸弟子國王臣民皆大歡喜。爲佛作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