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輕賦稅,百姓富裕
鄭國的大夫子産增加賦稅,老百姓詛咒他:「父親死在道路上,而且屍體已經被毒蠍的尾部所刺傷。把這麽糟糕的政令頒布到全國每一個地方,國家要怎麽辦呢?」
子寬把民衆的怨恨告訴子産。
子産說:「這有什麽關系呢?如果能利益國家,生死又何足惜呢?我聽說:行善的人不改變法度,所以才能有所濟助。不可以放縱人民,法度不能改變,我的主意已經拿定了!」
鄭國另一位大夫渾罕說:「子産的家族恐怕會先衰亡!君子的作法如果不太苛薄,仍然可能會産生貪得無厭的缺失。作爲貪求無厭,那缺失豈不更多嗎?」(譯自《左傳》昭四年)
子産「作丘賦」與魯成公「作丘甲」、哀公「用田賦」相類似,就是在「老百姓得到十份,國家課徵一份」這種舊製度之外,更增加賦稅。
有一次,哀公想增加農田的賦稅,來請教孔子。
孔子說:「減少賦稅的徵收和聚,人民便會富裕!」
哀公問:「這麽一來,寡人豈不是變貧窮了嗎?」
孔子答道:「施行仁政的君子是人民的父母,從沒有聽說子女富裕而父親貧窮的事情發生!」
季孫拜訪孔子。孔子也建議他:「減輕一些稅金!做各種事情和開支分配得恰當,縱使稅收不多,便已經足夠了。如果做事情不合禮法、沒有節製,那怕增加再多的稅收,也會不夠用的!」
子寬把人民的毀謗告訴子産,是希望子産能改變主意,不實施重稅。沒想到子産無法接納,他回答說:「行善的人不能改變法度!」他不知道加重賦稅,豈能以善自居。子産說:「不可以放縱人民(讓他們得逞)!」正像王安石剝奪百姓的錢財,卻說:「他人所說的話不足體恤!」所以有遠光的人(指渾罕)才判定子産的後代會先衰亡。
子産剛開始執政的時候,有些在鄉校遊學的鄭國人,批評子産的政策。然明想毀掉鄉學,子産告訴他:「他們批評得很好的地方,我要努力實行;他們不喜歡的地方,我要改正過來。他們都是我的老師,怎麽可以毀掉呢?我聽說誠懇、公正和寬容可以減少抱怨,沒有聽過運用威勢可以防止怨恨。如果我采用嚇止的方式,就好像阻塞河川,等河堤崩潰時,必定會傷害到很多人,那時候,我便無法拯救了。不如等河川和堤防稍微泄水時,就立刻加以疏導和整治,不是輕松多了嗎?」
然明聽了子産這段話,十分佩服他的品行。孔子也贊美子産的仁德。沒想到後來子産卻悍然說:「不可放縱人民或讓百姓得逞!」這跟他從前所說的話不是非常矛盾嗎?
子産爲政時,使都市和鄉村都井然有序,朝野上下都有適當的服飾,稻田都有疆界和水道,每八家房舍便排得很整齊美觀。他當了一年的宰相以後,孩童不戲弄別人,老年人不提物品。二年後,買東西不必討價還價,或擔心買貴了。叁年後,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四年後,農夫不必攜帶鋤頭等田器回家。子産治理鄭國二十六年才逝世,他死時,壯丁號哭,老人也像幼童那像啼哭,他們說:「子産離去,我們不好活了,老百姓那有依托呢?」子産逝世時,孔子哭著說:「他是古代的遺愛!」子産逝世時,鄭國的農夫停耕一天,婦人把首飾和珠寶都拿了下來。(詳見《左傳》襄叁十年、《史記》第一百一十九卷)
子産是鄭國的第一賢相,因爲作丘賦,增加人民的負擔,終於使子孫衰亡,應驗了渾罕的預言,何況才德不及子産的從政人員呢?有人說:「子皮贈送糧食給百姓,他的子孫經過很久才沒落;子産增加賦稅,他的子孫因此先衰亡。」這段深刻明顯的因果感應事迹,希望我們大家能引以爲監!(譯自《曆史感應統紀》第一卷第四十六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