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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說《雜阿含》(卷叁十五)~E 975經是外道補縷低迦向佛陀請教的話題。

  

  975經是外道補縷低迦向佛陀請教的話題。首先是補縷低迦外道轉述其所聽聞之事:

  

  “瞿昙!先日衆多種種異道出家沙門、婆羅門集于未曾有講堂,作如是論議:沙門瞿昙智慧猶如空舍,不能于大衆中建立論議:此應此不應,此合此不合。譬如盲牛,偏行邊畔,不入中田;沙門瞿昙亦複如是:無應不應,無合不合。”

  

  這段經文是外道補縷低迦轉述其他外道在一起論議的內容,事實上我們也可以看作是補縷低迦本人的觀點。此觀點的核心即“沙門瞿昙智慧猶如空舍,不能入大衆中建立論議”。那麼論議的焦點在哪裏呢?即“此應此不應,此合此不合”。這裏的“應”與“合”,是指對事物作某種判斷,即立論的基礎。我們似乎可以這樣理解,在外道看來,他們對世尊所擁有的無邊智慧充滿疑慮,“猶如空舍”,表面上看著堂皇壯觀,其實屋內卻空無一物,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外道憑何作此判斷?他們的依據是“(世尊)不能入大衆中建立論議”,並對世間各種事物及現象作出自己的判斷。

  

  如果從佛法正見的立場來看,佛陀也正如外道們所說的那樣,沒有建立什麼論議;佛陀的智慧也是“猶如空舍”。爲什麼這樣說?因爲佛法棄于二邊而行中道,對任何事物都不能輕率地判定其“是”或“不是”。就好像對于世間究竟是“常”還是“非常”這個問題,都不能予以明確的回答,否則就會陷入常見與斷見的危險。而且佛陀一貫反對做空頭的思想家,“真理愈辯愈明”這句話並不適合于佛教——佛教反對無謂的爭吵與辯論,只要是對修行沒有實質性幫助的,佛陀都不會予以鼓勵。其次,我之所以也認爲佛陀的智慧“猶如空舍”,絕非認爲佛陀無有智慧——恰恰相反,佛陀的智慧高妙到無法用文字或言語來形容與表達的境地,佛的智慧完全是不可思不可議,看似“猶如空舍”,實際上彌漫于叁千大千世界,浩瀚無垠,無涯無際。

  

  在下面的經文中便彰顯了佛陀的觀點與主張。佛陀說:“此諸外道論議,說應不應,合不合,于聖法、律,如小兒戲。”如果作爲一種哲學命題,適當地作些議論也是允許的,所謂“真理愈辯愈明”;可是佛教是十分注重信仰的宗教,它與一般意義上的哲學是完全不同的(雖然佛教也有一些哲學思辨的成分)。在佛陀看來,我們欲“體解大道”,靠得是紮紮實實的從“聞思”最後予以塌實“修證”,此才是唯一的通向真理的康莊大道。若一味地沈緬于“論議”而不務正業,不僅舍本逐末,亦純粹是無聊的文字遊戲而已。佛陀作譬說:“譬如士夫,年八九十,發白齒落,作小兒戲,團治泥土,作象作馬,種種形類,衆人皆言:此老小兒。”世間的“老頑童”是有的,老人們有顆童心也未必就是壞事,然而相對于耄耋之年的老者而言,若沈迷于小兒遊戲,不免爲世人所譏諷。對于出家比丘來說,總要分出個“主”與“次”來。時下奉行“人間佛教”,主張“佛道當在人間成就”。這是佛教適應新時代發展的必由之路,完全是正確且明智之舉。問題是我們很多人並沒有真正搞清楚什麼叫“人間佛教”,“人間佛教”的內涵究竟是什麼?正是由于我們認識上的模糊不清,結果將“人間佛教”與“世俗佛教”混爲一談,並由此衍生出很多鬧劇。在此時期,必須有一個正本清源的過程,即用原始佛教的正統思想,來匡正祛邪。

  

  外道補縷低迦白佛:“瞿昙!于何處有比丘方便所應?”什麼是比丘該做的,什麼是比丘不該做的,對于這些問題,佛陀從來就毫不含糊:

  

  1、不清淨者令其清淨——重點爲戒律上的清淨;

  

  2、不調者令調——重點著眼于六根的調伏,攝持諸根,令無放逸;

  

  3、諸不定者令得正受——心不正定,心浮氣躁者,令其息心入定;

  

  4、不解脫者令得解脫——落點在于攝伏叁毒,心下光明利落;

  

  5、不斷令斷——謂無明、有、愛,不斷令斷,永不再起;

  

  6、不知令知——知,即明曉事物真相或本來面目,“謂其名色,不知令知”。名色爲五陰總稱,前四支爲名,後一爲色。名色乃爲精神、物質的綜合。此處的“不知令知”,乃是讓我們知曉“四大假合,五陰非有”的真理意趣。

  

  7、不修令修——此處的“修”,乃是止與觀的雙運,即先止後觀或先觀後止的交替使用,使我們戒除貪執,離諸所緣,從而達到定慧均生。

  

  8、不得令得——即得般涅槃。

  

  從上面八點,我們可以得出比丘應該做的事,總結爲四句話:

  

  勤持戒,善攝根;修正受,斷無明;

  

  知真相,修止觀;證涅槃,舍戲論。(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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