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路(上)
感恩菩提洲網站,讓我了解了何爲佛法,爲何要學習佛法。
感恩菩提洲網站,讓我了解了慈悲的上師弘法利生的功德,從那時我就堅信上師是佛陀再來,救度我們——在輪回苦海中的衆生。
感恩大恩上師引我走上回家的路。
堅信上師的加持無處不在。
祈願上師長久住世,廣弘佛法。
家,在《新華字典》裏,被解釋爲眷屬們共同生活和居住的地方。
依照這個解釋,我的確曾自己組建過一個“家”:一個他和一個可愛的女兒。可在2004年的春天,我開始對它失去了感覺——我的“家”在那裏,我卻感受不到它。
我和他的故事,抛開結尾不算,開頭很像一個千篇一律卻又引人入勝的言情劇:我原本有一個條件優越的未婚夫,並且已經拍好了結婚照,挑一個日子就攜手百年了;這時,他出現了,他既沒錢,也沒前途,但他很帥,而且猛烈地追求我,我原本看似有序的世界被完全攪亂了,和他在一起既刺激又甜蜜,我不顧父親的強烈反對,很快放棄了那個條件優越的未婚夫,和他結了婚。
新的生活就此展開,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想象。
他一直沒有工作,連我們結婚時他裏外的衣服都是我買的,養家從一開始就成了我一個女人的事情,但這並不影響什麼,日子依然過得和和美美——或者說,有任何不那麼和美的地方,我選擇“看不見”,我認爲,只要他是愛我的,就夠了。
日子就這樣一直過到了2002年。女兒上中學後,我養家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們不得不從城裏搬到了農村,以降低家庭開支。搬到農村以後,我的收入低了,家裏經濟越來越緊張。他也因爲遠離了他城裏的“朋友”,變得越來越情緒化。他依舊不肯上班,天天在家喝酒,動不動就跟我和女兒發脾氣,家裏的碗和盤子全讓他砸了。我盡力做得更好,想讓他開心,可他都看不見,我們的關系變得越來越糟糕。
我們害怕極了,這樣的日子延續了很長的時間。
我越來越不敢回家,下了班就在縣城裏溜達,一直等到女兒放學,再磨磨蹭蹭地和女兒一起回家。我因爲懦弱想過自殺,拿著繩子走到浴池裏,突然聽到女兒瘋了般叫我:“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兒?”我心一軟,心想,如果我死了,孩子怎麼辦啊?于是,又從浴池裏爬了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他在家喝酒、發脾氣,變得徹底不可收拾,我和女兒相依爲命,我不在家,她不回家,她不在家,我也不敢回家。
那個我曾經瘋狂迷戀的男人不見了,眼睜睜地看著他面目全非;那些曾經讓我著迷的日子,不知道從哪一天漸漸消逝,直到完全沒有了蹤影。
望著這個我一點一滴親手構建並經營起來的“家”,我很疑惑,這真的是我的家?爲何如此不像?如果這不是我的家,那我的家又在哪兒?這想法真讓人欲哭無淚。
我不想離婚,雖然我“看見了”生活醜陋的一面,但我可以不面對,更何況生活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他以後總會感激我,總會念我的好。
也許委曲求全是個不錯的選擇,盡管會很辛苦。
那段時間,因爲疲倦和恐懼,我的神經隨時都繃得緊緊的。久而久之,我感到疲憊不堪,我需要支撐,需要找到一個塞滿愛的地方,哪怕是一張床,一扇窗,一盞燈,只要能安撫我的悲傷。
就這樣,2004年,我走出“家”門,去外面四處尋找——尋找“家”的感覺。
我在大街上碰到一個女孩,長得很親和,她說她是玫琳凱的業務員,她笑眯眯和我聊天,然後把我帶到她的公司大樓裏。裏面好多女孩兒,她們臉上隨時都笑盈盈的,特別熱情,我心頭一熱,心想,嗯,這蠻像我想象中“家”的感覺。于是,我就經常去那兒,就呆著,不爲別的,就爲感受那兒的氣氛——“家”的氣氛。
後來,我又去了另外一家知名直銷外企,他們很注重培養團隊精神,努力讓一個團隊看起來像是一家人——“一家人”,我喜歡這個概念。我開始在那裏工作。我看卡耐基,看做人的道理,教育孩子的方式,我覺得都很有道理,可似乎解決不了我現實的問題。
上輩子我欠他的,應該都還清了吧,我心想,可偌大的世界,爲什麼沒有我的家呢?
後來爲了找家的感覺,我還被朋友帶去過基督教堂,在那一邊聽唱詩班唱詩,一邊打瞌睡。直到他又來找我,跟我道歉,讓我跟他回家。我同意了,也許這一次他會有不同,我再次很輕易地說服了自己。
不久,他竟然找了工作並開始上班。生活好似大病初愈一般,又給精疲力盡的我帶來一絲希望。誰知道,我又錯了。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他就帶回來一個女人,面對我的憤怒,他對我說:“怎麼著?想打架?改明兒我給您帶回一胖閨女跟您打。 ”
生活果然還是更像一出荒誕的鬧劇。
不久後,女兒突患重病,幾乎要了她的命。望著從小懂事的她,我心如刀絞。禍不單行,一年後,我又因爲急性心肌梗死,送進醫院搶救。在醫院,灰心喪氣的我拔掉了手上的針管,我不想治了,我就想死。他不讓我死,他要救我,我求他,我說你別救我,我活得太累了,我不想活了。
可他一直照顧我,床前床後,我看著他,心裏一個聲音又開始響起:他其實挺好的,這輩子就他吧。那個聲音是那麼熟悉,可那個聲音總對我說謊——後來我才知道,他曾跟女兒說:“我這麼好地照顧她,是爲了讓她更好地工作……”
出院以後一個月,爲了養家,我給一戶人家做家政。在小區裏,我遇到了一位出家師父。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聽過佛法,從來沒有進過寺廟,甚至連佛都沒有聽說過。
這位出家師父讓我看了一下她胸前的挂件,說:這是法王如意寶,法王如意寶是真正的佛。然後她給我介紹了一下喇榮五明佛學院,又把挂件翻了一面,說:“這是我的上師,希阿榮博堪布。”我說:“佛是什麼?”心想:這是個人崇拜吧? 那以後,我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她教我的那句觀音心咒,我只有在路過她家的時候才會想起來,趕忙念兩句。至于她爲什麼出家,家裏人和孩子如何能放得下,我都不太理解,覺得不可思議。
(未完待續)
弟子:甯瑪旺姆
于2013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