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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說《雜阿含》(卷十二)~M 第300經(他經): 本經是對“法”之來源進行探討。這裏的“法”,是指緣起之法。

  第300經(他經):

  本經是對“法”之來源進行探討。這裏的“法”,是指緣起之法。

  有一位婆羅門來造訪佛陀,白佛言:“雲何,瞿昙!(法)爲自作自覺耶?”

  佛回答說:“我說此是無記,自作自覺,此是無記。”佛陀既未肯定,也未否定,而是作“無記”,就是不可記說,不應該回答。如果從學術界的角度理解“無記”,就是無法回答,不知道怎麼回答——當然,這種理解是片面的。

  爲什麼對于“自作自覺”無法記說呢?這位婆羅門深表納悶,他問:“雲何,我問自作自覺,說言無記;他作他覺,說言無記,此義雲何?”怎麼理解呢?總要給個說法吧。

  佛對此進行了精辟的回答:“自作自覺則墮常見,他作他覺則墮斷見,義說、法說,離此二邊,處于中道而說法……”在這裏,佛陀將“自作自覺”視爲常見,爲一邊;而將“他作他覺”視爲斷見,爲一邊。也即說,無論是自作他作,還是自覺他覺,都是錯誤的觀點。正確的觀點是:既非自作自覺,亦非他作他覺。因爲自與他的觀點,都是屬于兩個極端。世間沒有絕對的“絕對”,一切都是相對而言。所謂中道,即離此二邊。

  這裏我們需要明確一個道理,在299經中,佛陀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緣起法者,非我所作,亦非余人作”——這句話的意思與”非“自作自覺”與非“他作他覺”是一脈相承的;再看後面:“彼如來自覺此法,成等正覺”——這段話不是分明寫得很清楚,即對于緣起大法,如來是“自覺其法”,這裏的“自覺”,與後面的“自作自覺”有什麼差別?我個人以爲差別主要體現在二處。一者是說法對象的不同。第299經聞法對象是“異比丘”,是出家的佛弟子,對佛法有所了解;第300經的聞法對象是“異婆羅門”,是正統思想體系的形象代言人,與佛教在很多觀點上完全不同。因此,雖然二經中皆有“自覺”二字,然其意大爲不同。二者是深意迥異,立足點不同。前經中“自覺”,含有覺悟、透徹領會之義,這裏“覺”的主體,無有自“我”;而後者的“自覺”,其主體爲“我”。無論是自作還是他作,皆以“我”爲中心主體。正是從“無我”的角度出發,佛陀才將“自作自覺”判定爲“常見”;將一切與我無涉,否定事物之間內在聯系的觀點,視之爲“斷見”。我個人觀點是,如果從這個視角去理解經文,應該不會有大錯誤。

  另外需要說明一點,《雜阿含經》有個很重要的特點,即它的隨機性與斷續性。從隨機性上講,佛陀一生講經布教,生活起居在多數情況下皆不固定。比如說攜衆弟子隨順而化,有時走累了(或者天氣炎熱緣故),便坐到樹蔭下歇息片刻。此時佛陀便即興作些開示,而這些開示是即時性的,隨機性強,有時很有針對性。而正是這種語錄性的即時開示,才是最真實的,最爲寶貴的精神財富。作爲光大佛教的華夏佛弟子,應該從這些短小精焊的短經中汲取營,腳踏實地地做些實事,不要張口閉口“度化衆生”。出家二部弟子就好像佛學院的老師,自己都一知半解,又如何教出好學生來?其二便是雜阿含的斷續性。正是由于這種即席開示,造就了很多經文很短小,有時就一兩句;而且不少經文意猶未盡,就好像是其他經文中的某一節或某一段。造成這種原因,是由于佛教的傳承派系不同造成的。佛滅度約百年,教團分爲上座、大衆二部,其後二部又分出各種部派,因此各家傳承的阿含經也漸有差異。其次,阿含雖有四分五分之說,然各家對于各部的重視程度是不一樣的,具體體現在對四部阿含的排列方面(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

  大衆部:增一阿含、中阿含、長阿含、雜阿含;

  化地部:長阿含、中阿含、雜阿含、增一阿含;

  有 部:雜阿含、長阿含、中阿含、增一阿含。

  從上面叁家對阿含的排列上看,各家由于其觀點不同,對阿含各部的重視程度也大爲不同。就我個人來講,我比較青睐于《雜阿含》,這可能與我比較傾向于學術研究的情結有關。我覺得信仰有時候不能盲目,不能照單全收;在更多時候,我們需要理性,需要分析與判斷。個人淺見是,人類一旦喪失了理性,就可能會陷于迷信。而迷信的結果是:誇大、神化、極度崇拜。我們需要偶爾的幻覺,同時也需要適度的理性。(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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