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教你回家的路,沒有別的。你本來就是從家裏出來,現在流浪了,都不認識自己的父母了。
一居士:就是回家,不迷了。
學佛就是回家。
一居士:哪一條路比較快呢?就是哪條路成佛比較快,最直接了當的?
哪條路成佛最快?最直接了當的就是發大願,持清淨戒,這樣就容易悟到無人相、無我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如果非四相,修一切善法都是快的。
法無高下,法沒有高下,都是以無爲法而有差別。佛法沒有高下,就是看能不能空了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如果把相一空,修行(佛法中的)任何善法都得。
二、如何才能見性
——“性”離一切知見就可以見。
一居士:我看書上寫見性成佛,直接見性,都得經過這條路。
見性也是要你頓悟,也是悟的過程,都是悟的過程。
明心見性這是真正修行的開始,平時咱們還是盲修瞎練。說這個盲修瞎練是相對那個見性以後說的,但是現在是不是盲修瞎練?也不是,你只要是信一天佛,就沒有白信這一天。你要掌握這個,千萬千萬不要考慮說:“哦,我現在是盲修瞎練啊!”只要你信佛,不管是什麼形式的信佛,只要你心裏踏實,心裏清淨去信佛,每一天都是在修行。
一居士:如何才能見性啊?
如何才能見性?這個問題啊,你看看,因爲我也沒見性,也不好怎麼講。這個見性的問題太難解了,因爲……
一居士:不可言說。
也不是不可言說。如何見性?咱們討論這個問題還可以。如何見性,我是那麼想的,只是個想法。因爲“性”離一切知見就可以見。佛是那麼講的:“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見離見啊,把你的知見去掉了,那時候見就出來了。這個見是什麼呢?就是你的心,這就是你的本性。那個本性出來了,那才是真見呢。
一居士:最近也看了這些書,像達摩祖師的弟子請法,問怎麼樣見性?他說,見性太容易,像翻手這麼容易。爲什麼離我們非常近,反而見不著了,實際上很難似的。
這個也不難,關鍵就是我們的業力在那塊兒。因爲知見太大了,擋住了它,它都漏出去了。要想真正地修行,想達到那地方,你必須去掉自已的貪嗔癡。貪嗔癡去得越快,清淨戒守得越好,發大願心裏真實了——直心爲道場嘛;心裏一真實,這個事情一旦機緣成熟了,見性就是手心手背的事。這麼說已經是有爲法了。
叁、淨念真持戒
——你首先從清淨戒做起,起心動念都不讓它犯戒。
一居士:怎麼才能把這些知見去掉呢?我看書上說,禅宗講不立文字,看書也會增加知見。如果沒見性,可以說它是知見,是嗎?
這些就是用這個知見去掉你那個知見,不是說這個知見就不用了。不能說因爲這個知見不好,就産生了排斥,這不對。佛法是“諸惡不作,衆善奉行”,不好的不去做就完事了。你千萬別起嗔恨心,你只要是一起嗔恨心那就是作惡了。
一居士:必須從外到內,從外守五戒,到內心確實不沾也不想,這是真正持戒清淨。
實際上外面和裏面是一回事,外面持戒清淨了,裏面——心裏就清淨;裏面(心裏)清淨了,外面必然持戒清淨。
一居士:你看我來的這條路上,咱們是從鬧市到這邊,越走人煙越稀少。到這邊覺得心裏很清淨,到那邊你會覺得很亂,妄想多,到這邊妄想很少,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的心裏狀態啊——因爲你還沒有空,沒有真正地空,也沒有真正地覺,所以說被物所轉。比如說看到人多了,心就煩,看到人少了,心裏就清淨了,這是被物所轉,被它的氣勢所轉,被它所奪了。本來是個虛假的,但是你認爲是真的,就被它所奪了,凡夫都是這樣。
一居士:這些虛假的必須得把它去掉,咱們不能用從佛法中所學的去化解這些雜念嗎?就是雜念來了以後,用所學的理來分析這個雜念,分析完了,分析透了,這個雜念就沒了。
也不是。你要分析雜念,就是提著心找心,就是著相了,這種修法也是一般修法。不要分析它,它沒完沒了,它不會斷的。
一居士:那怎麼能把這些雜念、妄念去掉?
就是剛才我講的,你首先從清淨戒做起,起心動念都不讓它犯戒。這樣子來做。
一居士:假如有這個犯戒的念頭怎麼處理?
馬上忏悔!不管在什麼地方犯了,馬上就忏悔。這樣的話,保持一個心裏清淨;有了清淨,你就有了戒體。就像你原先什麼也沒有,這樣的話你就有了一個器皿,就能把這個法裝上。有個清淨戒,法就往裏裝呗。
一居士:我剛才可能理解錯了。不是想把所學的佛法那種理搬來,而是我尋思用這種理來對付這種妄念、知見。
你說是用那個理對付這個妄念?也是對的,也不是不對的,它本來就是個對治過程。佛法就是藥,因爲衆生有病,所以有佛法。佛法就是藥,藥是什麼?就是治你那病的。
一居士:但是這麼做,本質上就是沒完沒了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正確的念頭來了,心生忏悔心,這樣時間長了,慢慢地心裏就清淨了,是這樣嗎?
也不完全是這樣。忏悔只是一個方便的法門。你得認識這個妄想,妄想它沒有自性,空中虛華,當空出現,當空滅盡。來了以後——它本來沒有體,是你自己找的它,現在你把它一放就完事了,不要相續,這樣的話就可以了。
一居士:有時妄想來了,我也覺得後悔,我尋思:“可別想這些,這些都是個錯誤。”可是過一會兒怎麼又出來了?
它不可能不出來的。
一居士:不聽話。
不是不聽話啊。你不用刻意去斷它,關鍵是找你的本來面目。找本來面目的同時,它順便就消失了。
四、何謂話頭
——話沒說出來的前面,那個是話頭。不是話完了以後,那是話尾。
一居士:本來面目就是自己的自性?
哎!找自己的心。自性它是體,自性是體。先找心。
這個參話頭啊,方法昨天跟你們講了。參話頭也就是參禅,首先你得明白什麼叫禅,什麼叫禅呢?“外離一切相,內一心不亂”這個是禅。所以說,平時行住坐臥都要離相,色聲香味觸法都要離開。這個離就是不著,不是說因爲沒有色聲香味觸法,我就離開了。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見了也不起心動念,不分別。
一居士:咱們這心如果真的全在參禅上了,是不是自然而然就把別的放下了?
如果你說心在參禅上,不是又著了一個“禅”相嗎?參禅你參哪一個?參“念佛是誰”啊?
一居士:參禅在我看的書裏講得好像挺多,但是我這話頭提不起,爲什麼?
你是參話頭,還是用別的參禅方法,我現在不清楚。
一居士:參話頭。
你參哪個話頭?
一居士:我參“念佛是誰”。
“念佛是誰”,參話頭你就得繃住這個話頭不要放,每天行住坐臥全是這一句話,連睡覺都是這個話頭——“念佛是誰”。只要是那個念起來,比如說,“我想喝水”,只要“喝水”一起來,馬上“念佛是誰”。剛開始你在話尾用功夫,趕不上話頭,話中間都趕不上去,有時候話尾都接不上來。只要起心動念,馬上“念佛是誰”。把念看住了,念念看住。走路也看,吃飯也看,沒有一時不看的,天天看,你的功夫就用到了。用到一定程度它就往前趕了。
念一起來了,“念佛是誰”它就起來了。這都是人有爲去做的。但是不要怕,功夫就往裏紮,使勁往裏紮。紮到一定程度了,它要趕到話頭——這個念前,一定趕的是這個念的前面,那個才是真正的話頭哪。
話頭在哪兒呢?話頭,話沒說出來的前面,那個是話頭,不是話完了以後,那是話尾。這個念剛要起來,這心裏剛一動彈,一動,這話頭就起來了。起來是什麼呢?那個時候就“念佛是誰?念佛是誰?念佛是誰……”就是一個字,“誰”?
“誰”就是疑,找什麼呢,參話頭你不找?“誰”就是疑。剛一起心動念,這一念剛一起,剛開始想,比如看著水了,但是這個念是輕微的,微細的。這看見水啊,好像有一個要喝水的意思,這個意思還沒等出來呢,“誰?”就起來,它的疑就起來了。“誰呀,誰想喝,誰想喝?”這個時候不是說你自己故意去做作,而有這個思疑,而這就是疑,這疑情就出來了,它自動就出來了。
那個出來疑情,不是要你故意去疑情,剛開始你是看、是尋,是在尋找“誰?誰?”到處找,找來找去就找到話頭那塊兒了,它自然就在話頭開始下功夫了。這個念剛一動彈,它就要找——“誰?”這時才見功夫,才開始見功夫。
這時就達到什麼了呢?吃、住、坐、臥都有點不知道了;再達到一定程度,胳膊腿不是自己的了,碰到哪兒也不知道痛。平時說把胳膊扔後面,肯定扔不過去,那時候胳膊往後一甩就過去了。啥也沒有,就是那個“誰”了,就那一念。你只要是稍稍有雜念一起來,那個“誰”就起來了,知道吧?水呀,拿來還沒有喝呢——“誰?”要是能喝這個水,這說明你那個疑情還沒有起來,連水都喝不進去了,行住坐臥全是這樣。坐那兒就得起來,起來就得坐下、坐下又得起來,爲什麼呢?不知道走了。
一居士:喝水就跟不喝水一樣了?
什麼都忘了,水都喝不進去了,伸手拿,不等拿手上,手回來了。沒有別的,就是這一個“誰”,整個全空。就這一個“誰”是疑情,開始找,那個才是真正的疑情。
疑情起來了,這時候連續參,也許叁天、也許四天、也許五天、六天、七天,桶底脫落。當一遇到機緣,有一個動靜或一個響兒,或是有別的機緣,或是一聲佛號,“當”一下就翻過來了,怎麼翻?雲開霧散,桶底脫落,就完事了。
一居士:思不極處用力,見不到處張揚。
這個呢,不要這麼看,我的想法是不要這麼看,沒有意義。因爲啥呢?喝水,這事你說能說出什麼?你說這是什麼,這能不能說出來,不識得了——茶杯、水?識得呢,這就是話頭。你要知道,從你的色身,往外的山河、大地、虛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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