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求極樂勤念佛 厭離娑婆修忍辱
《淨土》2012年第2期
作者:李衛疆
“有時候,我可能只是比別人多忍了十分鍾,結果就不一樣了。這十分鍾裏,我會想到此生的業報,會想到自己內心的罪惡,我的屈辱感就一點一點減弱了。”家住新疆托克遜縣的劉清居士,因爲她堅定的忍辱品性,讓很多佛弟子都認識了她。
拾荒孤兒 頻陷苦痛
“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每到半夜,那個女人只要一敲門,我就得卷起自己的鋪蓋,離開臥室,到門廳裏去睡地板。最初有幾次,我連舌尖都咬破了,但一句話也沒有說,睡在漏風的門廳裏,我也會把頭蒙進被子裏流淚,一夜都睡不著。不過早上,我還是早早地起床,給他們把飯做好,然後再下地去幹活。”
1993年,與她一起生活了20年的丈夫,有了外遇,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那個女人就住在劉清家的隔壁。起初丈夫還想辦法瞞著劉清,但後來膽子越變越大了,居然把這個女人招回家中。劉清在家中的角色,幾乎從妻子變成了保姆。劉清照顧這對“野鴛鴦”,一照顧就是十多年。很多人,包括不少佛弟子,最初都無法理解她。
劉清1955年出生,是一個孤兒,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父母,她與哥哥相依爲命。1968年,隨著他們兄妹的年齡漸大,生活越來越窘迫,他們只好來到新疆烏魯木齊,投奔姑母家。但是,那幾年姑母家的生活也非常窘迫,無法給這對兄妹提供生活上的幫助,這對兄妹只能以撿破爛維持生計。1973年,18歲的她認識了現在的丈夫,爲了能夠讓生活穩定下來,不再四處飄泊拾荒,當年,劉清就與他結了婚,搬到了托克遜縣務農。
她開始學著種棉花。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兒子。劉清覺得很滿足:有了穩定的生活,有了安定的家,有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她再也不需要拾荒,不需要去偷一些單位的廢電線賣錢,不需要心驚膽戰地過日子。
過了幾年,他們又有了一個女兒。1980年後,他們的家裏分到了承包的土地。五年多的時間,劉清已經成了一個種地的好手,因爲她的勤奮,家裏的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
但是,過上了比較好的日子,丈夫卻變得越來越遊手好閑,在家中不理家事,不喜歡下地幹活,對吃喝也變得越來越挑剔。爲了一雙兒女,劉清一直忍著,她想,至少這還是一個家,比起從前的生活,這樣也還算是幸福的。
1993年,劉清38歲,她以爲,這樣的平靜可以伴隨她的一生,但是,她想錯了。春耕時,她在地裏忙著,而丈夫一如既往地呆在家裏。
這一天她忙到很晚才回家,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天邊只剩下一縷微光。她正准備走進家門,卻看見一個女人匆匆忙忙地從她的家裏走出來,低著頭,似乎很害怕被人看到。劉清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女人就是他們家的鄰居。她急怒攻心,沖進家裏,去質問丈夫。丈夫起初還有一點愧疚,但爭吵到後面,他不但不再愧疚,還說是他讓劉清從一個拾荒妹變成了一個有家有室的女人,劉清根本沒資格管他。
劉清心裏極度氣苦,決定離開這個家。一直以來,家中的錢都是丈夫管著,她手裏只有很少的一點零錢,她的丈夫想不到,幾乎身無分文的她,敢于離家出走。劉清買了去烏魯木齊的車票,到了烏魯木齊,開始重操舊業,以拾荒爲生。
得聞佛法 忍辱修行
在拾荒的過程中,她認識了幾個姐妹。有個姐妹告訴她,在一家寺廟裏,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如果實在餓了,可以去那裏“拿”。“我偷過舊電線,偷過舊零件,沒想到,還會去偷吃的東西。”那是劉清第一次走進寺廟。
1993年3月的一天,她和幾個姐妹來到了烏魯木齊水磨溝的清泉寺。果然像姐妹們說的那樣,正殿的供桌上,擺著水果、青油和饅頭。趁著寺廟的管理人員沒有注意,她偷偷從供桌上拿了饅頭,裝進了口袋裏。離開前,她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供桌上方的釋迦牟尼佛金身塑像,她突然愣住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莊嚴、慈祥、和藹的笑容。一股寒氣從我的背後升上來,我想,自己怎麼可以偷這裏的供品呢?我感到很羞愧。”
雖然沒有人發現她拿了饅頭,但她仍然低著頭,紅著臉,快速沖出了正殿。“我感覺自己做了很大的錯事。從前,因爲生活所迫,我也會偷一些東西,但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慚愧。我有些奇怪。”
當天,劉清從寺廟裏結緣了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她想了解,自己爲什麼不敢在廟裏偷東西。在烏魯木齊的一段時間,她從寺廟裏認識了幾位居士,了解到了因果輪回。她明白了,自己這一生的苦難,只不過是現前的業報,是她宿世的因果在此生的體現。“我想,累生累劫以來,我不知道積聚了多少罪惡的業力種子,這些種子,在我的這一生發芽了,這是我應得的,我不能再去埋怨別人。”想明白了這些事,她又開始想家,想著兒子還沒有結婚,女兒的學業還沒有完成,家裏的棉田沒有人耕種,而自己,卻因爲受了委屈就不管不顧地離家出走了。
她決定再回到家中,去承受那些難以承受的苦痛。“這是我的業報,這一生逃避過去了,下一生,再下一生,這些債還背在我的身上,我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我就得去面對。”
她回到家中,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明目張膽地跟他丈夫住在一起,她回來了,那個女人也沒有准備離開的意思。“這個女人跟我的丈夫在一起,只是爲了能從我丈夫的口袋裏拿到錢,因爲她的家裏很窮,又不願意參加繁重的勞動。我一直想,這個女人的廉恥心到哪裏去了?”但是,劉清一句話也沒說,就去竈堂邊做飯了。
丈夫見她回來了,並沒有對自己的行爲大發雷霆,而且還心甘情願地繼續生活在這個家裏,此後,與那個女人在一起,再也不回避劉清。
“這個女人一來,丈夫就想方設法地把我從家裏趕開。他再也不下地幹活,我每天做完家務,還要把家裏的十畝地種好,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八點,都沒有辦法休息,農忙的時候,要幹到晚上十點。沒有想到,面對這個業報,會這麼艱難。”
每天一早起來,她要給全家人做好飯,那個女人甚至會對她提出要求,要吃什麼,劉清也必須做好端給她。爲了這個女人,丈夫經常跟劉清吵鬧。“我們吵了很多次架,甚至動過手,可是丈夫從來沒有想過悔改,還要求我不能爲難這個女人。想想孩子,想想這個家,我努力壓住再一次離家出走的念頭。”
每天晚上,她幹了一天的農活,回到家裏,鍋竈都是涼的,丈夫和那個女人就坐在家裏等著她做飯。那個女人半夜會敲她家的門。女人一敲門,丈夫就要求她卷著鋪蓋去門廳裏睡,給這個女人騰地方。
“每次回家,我都要先洗臉,眼淚、汗水和塵土混合在一起,讓我變成了“大花臉”,我要是這樣去做飯,會被那個女人取笑。每次我卷著鋪蓋卷睡到門廳裏,我都恨不得自己早點死。有幾次,舌尖都咬出了血。但是早上,我還是得六點鍾起床,給他們做好飯,然後再去下地幹活。”
劉清沒有上過學,不識字。她聽說學習佛經可以讓她擺脫這樣的生活,于是,晚上在做完所有家務之後,讓兒子或女兒讀《地藏菩薩本願經》給她聽。每天,她都只讓孩子們給她讀一小段,她邊聽,邊努力記憶這些經文,一有機會,就找其他的佛弟子去問這些經文的含義。
“只有背《地藏菩薩本願經》的時候,我的心才是平靜的,沒有吵鬧,沒有煩惱,不再想我這一生的不幸。那一段時間,我的煩惱很大,勞累和失望,給我帶來了病痛,我患上了高血壓和心髒病。諸苦交煎,我無數遍想到了死。每當想到死,我就在心裏祈求地藏王菩薩的救度,我知道,盡此一生,我也還不完我累生的積業。”
兩年的時間,劉清靠著孩子給她閱讀,她來強記,背誦了《地藏菩薩本願經》的全文。每天只要有空閑,她就不斷去背誦經文。對于經文的含義,她了解得也越來越多。漸漸地,她不再與丈夫吵鬧了,對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認知。
“我開始可憐起丈夫和那個女人,此生終了,他們會墮入地獄,累生累劫無有出離之期。我聞了佛法,還有機會求得佛菩薩的救度,但他們沒有任何的機會。此生他們所造的惡業,還會在未來生糾纏著我,我不能看著他們這樣沈下去,沈到沒有天日的泥潭裏。”
她跟丈夫說,如果一定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最好還是先和她離婚,這樣,才會減少一些惡業。丈夫無論如何也不肯離婚,因爲離了婚,這個家就沒有人能支撐,沒有人再去打理莊稼,沒有人能照顧孩子。劉清哭著跪下求丈夫,求他離開這個女人,或者同意離婚。
“我告訴丈夫,他們會下抱柱地獄,會被鎖在燒紅了的炮柱上,不斷灼燒,難有出離之期,刑滿離開,還要墮入畜道。他們不能像現在這樣生活。我每次說這些,都是跪地大哭,膝蓋都磨傷了好幾回,但他們根本不聽。”劉清見說服不了他們,就更多地誦念經文,爲他們祈福,爲他們消業。
一句佛號 喚醒大夢
“有時候我很苦惱,我可以爲他們祈福,可以爲他們消業,但他們仍然在造作著如此多的惡業,不知回頭,我有沒有能力真正讓自己脫離這種生活,也讓他們迷途知返呢?累生累劫以來,我們到底造作了多少惡業呢?”
劉清開始有懷疑,爲什麼不斷念誦經文,仍然不能讓她擺脫現在的煩惱呢?她用了十多年去說服、感化丈夫和那個女人,但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結果,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改變現狀,讓他們叁個人都脫離這個糾纏的積業。
2003年,劉清又遭遇了另一個打擊,她29歲的兒子在車禍中離世,只留下一個路還走不穩的小孫子。劉清身上又多了一重負擔:抽出精力來照顧這個小孫子。有時候,一天忙下來,她幾乎是倒在床上就睡,連梳洗的力氣都沒有了。
入冬了,到了農閑時節,她去了一趟吐魯番市,在這裏一位佛弟子把自己保存的大安法師講法的光碟送給了劉清,劉清迫不及待地拿著光碟回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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