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寶藏。祖曰。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向外求覓。珠于言下。自識本心。不由知覺。踴躍禮謝。師事六載。後歸。自撰頓悟入道要門論一卷。祖見之。告衆雲。越州有大珠。圓明光透自在。無遮障處也。
泐潭法會禅師。問祖雲。如何是西來祖師意。祖曰。低聲近前來。會便近前。祖打一掴雲。六耳不同謀。來日來。會至來日。猶入法堂雲。請和尚道。祖雲。且去。待老漢上堂時出來。與汝證明。會乃悟。雲謝大衆證明。乃繞法堂一幣。便去。
泐潭惟建禅師。一日在法堂後坐禅。祖見之。乃吹建耳兩吹。建起定見是祖。卻複入定。祖歸方丈。令侍者。持一碗茶與建。建不顧。便自歸堂。
石鞏慧藏禅師。本以弋獵爲務。惡見沙門。因逐群鹿。從祖庵前過。祖乃迎之。藏問。和尚見鹿過否。祖曰。汝是何人。曰獵者。祖曰。汝解射否。曰解射。祖曰。汝一箭射幾個。曰一箭射一個。祖曰。汝不解射。曰和尚解射否。祖曰。解射。曰和尚一箭射幾個。曰一箭射一群。曰彼此是命。何用射他一群。祖曰。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曰若教某甲自射。即無下手處。祖曰。這漢。嚝劫無明煩惱。今日頓息。藏當時毀棄弓箭。自以刀截發。投祖出家。一日在廚作務次。祖問曰。作什麼。曰牧牛。祖曰。作麼生牧。曰一回入草去。便把鼻孔拽來。祖曰。子真牧牛。
僧問祖雲。請和尚離四句絕百非。直指某甲西來意。祖雲。我今日無心情。汝去問取智藏。其僧乃問藏。藏雲。汝何不問取和尚。僧雲。和尚令某甲問上座。藏以手摩頭雲。今日頭痛。汝去問海師兄。其僧又去問海。海雲。我這裏卻不會。僧乃舉似祖。祖雲。藏頭白。海頭黑。
麻谷寶徹禅師。一日隨祖行次。問。如何是大涅槃。祖雲。急。徹雲。急個什麼。祖雲。看水。
大梅山法常禅師。初參祖。問。如何是佛。祖雲。即心是佛。常即大悟。後居大梅山。祖聞師住山。乃令一僧到問雲。和尚見馬師。得個什麼。便住此山。常雲。馬師向我道。即心是佛。我便向這裏住。僧雲。馬師近日佛法又別。常雲。作麼生別。僧雲。近日又道。非心非佛。常雲。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任汝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其僧回舉似祖。祖雲。梅子熟也。
汾州無業禅師參祖。祖睹其狀貌瑰偉。語音如鍾。乃曰。巍巍佛堂。其中無佛。業。禮跪而問曰。叁乘文學。粗窮其旨。常聞禅門即心是佛。實未能了。祖曰。只未了底心即是。更無別物。業又問。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祖曰。大德正鬧在。且去別時來。業才出。祖召曰。大德。業回首。祖雲。是什麼。業便領悟禮拜。祖雲。這鈍漢。禮拜作麼。
鄧隱峰辭祖。祖曰。甚處去。雲石頭去。祖曰。石頭路滑。雲竿木隨身。逢場作戲。便去。才到石頭。乃繞禅床一匝。振錫一下。問。是何宗旨。頭曰。蒼天蒼天。峰無語。卻回舉似祖。祖曰。汝更去。見他道蒼天蒼天。汝便噓兩聲。峰又去。一依前問。頭乃噓兩聲。峰又無語。歸舉似祖。祖曰。向汝道石頭路滑。
峰。一日推土車次。祖展腳在路上坐。峰雲。請師收足。祖雲。巳展不收。峰雲。巳進不退。乃推車碾過。祖腳損。歸法堂。執斧子雲。適來碾損老僧腳底出來。峰便出。于祖前引頸。祖乃置斧。
石臼和尚初參祖。祖問。什麼處來。臼雲。烏臼來。祖雲。烏臼近日有何言句。臼雲。幾人于此茫然在。祖雲。茫然且置。悄然一句作麼生。臼乃近前叁步。祖雲。我有七棒。寄打烏臼。你還甘否。臼雲。和尚先吃。某甲後甘。卻回烏臼。
亮座主參祖。祖問曰。見說座主大講得經論。是否亮雲。不敢。祖曰。將甚麼講。亮雲。將心講。祖曰。心如工伎兒。意如和伎者。爭解得經。亮抗聲雲。心既講不得。虛空莫講得麼。祖曰。卻是虛空講得。亮不肯。便出。將下階。祖召雲。座主。亮回首。豁然大悟。便禮拜。祖曰。這鈍根阿師。禮拜作麼。亮歸寺。告聽衆曰。某甲所講經論。謂無人及得。今日被馬大師一問。平生工夫。冰消瓦解。徑入西山。更無蹤迹。
洪州水老。和尚初參祖。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祖雲。禮拜著。老才禮拜。祖便與一蹋。老大悟。起來撫掌呵呵大笑雲。也大奇。也大奇。百千叁昧。無量妙義。只向一毛頭上。便識得根源去。便禮拜而退。後告衆雲。自從一吃馬師蹋。直至如今笑不休。
龐居士問祖雲。不與萬法爲侶者。是甚麼人。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又問祖雲。不昧本來人。請師高著眼。祖直下觑。士雲。一種沒弦琴。唯師彈得妙。師直上觑。士乃作禮。祖歸方丈。士隨後入曰。適來弄巧成拙。又問。如水無筋骨。能勝萬斛舟。此理如何。祖曰。這裏無水亦無舟。說甚麼筋骨。
僧問。和尚爲甚麼說即心即佛。祖曰。爲止小兒啼。曰啼止時如何。祖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祖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祖曰。且教伊體會大道。
問。如何是西來意。祖曰。即今是甚麼意。
僧問。如何得合道。祖曰。我早不合道。問。如何西來意。祖便打曰。我若不打汝。諸方笑我也。
有小師耽源。行腳回。于祖前畫個圓相。就上拜了立。祖曰。汝莫欲作佛否。曰某甲不解捏目。祖曰。吾不如汝。小師不對。
有僧。于祖前。作四畫。上一畫長。下叁畫短。曰不得道一畫長叁畫短。離四句絕百非。請和尚答某甲。祖乃畫地一畫曰。不得道長短。答汝了也。
祖。令僧馳畫。與徑山欽和尚。書中畫一圓相。徑山才開見。索筆。于中著一點。後有僧。舉似忠國師。國師雲。欽師。猶被馬師惑。
有講僧來問曰。未審。禅宗傳持何法。祖卻問曰。座主傳持何法。主曰忝講得經論二十余本。祖曰莫是獅子兒否。主曰。不敢。祖作噓噓聲。主曰。此是法。祖曰。是甚麼法。主曰。獅子出窟法祖乃默然。主曰。此亦是法。祖曰。是甚麼法。主曰。獅子在窟法。祖曰。不出不入。是甚麼法。主無對。遂辭出門。祖召曰。座主。主回首。祖曰。是甚麼。主亦無對。祖曰。這鈍根阿師。
洪州廉使問曰。吃酒肉即是。不吃即是。祖曰。若吃是中丞祿。不吃是中丞福。
藥山惟俨禅師。初參石頭。便問。叁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常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頭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子作麼生。山罔措。頭曰。子因緣不在此。且往馬大師處去。山禀命。恭禮祖。仍伸前問。祖曰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揚眉瞬目者是。有時揚眉瞬目者不是。子作麼生。山于言下契悟。便禮拜。祖曰。你見甚麼道理便禮拜。山曰。某甲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祖曰。汝既如是。善自護持。侍奉叁年。一日祖問之曰。子近日見處作麼生。山曰。皮膚脫落盡。唯有一真實。祖曰。子之所得。可謂協于心體。布于四肢。既然如是。將叁條篾來。束取肚皮。隨處住山去。山曰。某甲又是何人。敢言住山。祖曰。不然。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欲益無所益。欲爲無所爲。宜作舟航。無久住此。山乃辭祖丹霞天然禅師再參祖。未參禮。便入僧堂內。騎聖僧頸而坐。時大衆驚愕。遽報祖。祖躬入堂視之曰。我子天然。霞即下地。禮拜曰。謝師賜法號。因名天然。
潭州慧朗禅師初參祖。祖問。汝來何求。曰求佛知見。祖曰。佛無知見。知見乃魔耳。汝自何來。曰南嶽來。曰汝從南嶽來。未識曹溪心要。汝速歸彼。不宜他往。
祖問僧。什麼處來。雲湖南來。祖雲。東湖水滿也未。雲未。祖雲。許多時雨水尚未滿(道吾雲。滿也。雲岩雲。湛)(湛地。洞山雲。甚麼劫中曾欠少)。
洪州百丈山大智禅師語錄
師。諱懷海。福州長樂人也。俗姓王氏。丱歲離塵。叁學該練。屬大寂闡化江西。乃傾心依附。與西堂智藏南泉普願。同號入室。時叁大士。爲角立焉。師侍馬祖行次。見一群野飛過。祖曰。是甚麼。師曰。野鴨子。祖曰。甚處去也。師曰飛過去也。祖遂回頭。將師鼻一搊。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師于言下有省。卻歸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問曰。汝憶父母邪。師曰。無。曰被人罵邪。師曰。無。曰哭作甚麼。師曰。我鼻孔。被大師搊得痛不徹。同事曰。有甚因緣不契。師曰。汝問取和尚去同事問大師曰。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爲某甲說。大師曰。是伊會也。汝自問取他。同事歸寮曰。和尚道。汝會也。令我自問汝。師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適來哭。如今爲甚卻笑。師曰。適來哭。如今笑。同事罔然。次日。馬祖升堂衆才集。師出。卷卻席。祖便下座。師隨至方丈。祖曰。我適來未曾說話。汝爲甚便卷卻席。師曰。作日被和尚搊得鼻頭痛。祖曰。汝昨日向甚處留心。師曰。鼻頭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師作禮而退。(一本。作馬祖雲。你什麼處去來。昨日偶有不出入。不及參隨。馬祖喝一喝。師便出去)師再參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師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片皮。將何爲人。師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師挂拂子于舊處。祖振威一喝。師直得叁日耳聾。自此雲音將震。檀信請于洪州新吳界。住大雄山。以居處岩巒峻極。故號百丈。既處之。未期。參玄之賓。四方麇至。沩山黃檗當其首。
黃檗到師處。一日辭雲。欲禮拜馬祖去。師雲。馬祖巳遷化也。檗雲。未審。馬祖有何言句。師遂舉再參馬祖豎拂因緣言。佛法不是小事。老僧當時被因馬大師一喝。直得叁日耳聾。檗聞舉。不覺吐舌。師雲。子巳後莫承嗣馬祖去麼。檗雲。不然。今日因師舉。得見馬祖大機之用。然且不識馬祖。若嗣馬祖。巳後喪我兒孫。師曰。如是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于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後沩山問仰山。百丈再參馬祖豎拂因緣。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山雲。此是顯大機之用。沩山雲。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幾人得大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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