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吃茶話。師乃呵呵大笑曰慚愧。卻問趙州意作麼生。曰只是一期方便。師曰。苦哉趙州。被你將一杓屎潑了也。便打。師卻問沙彌。你作麼生會。沙彌便設拜。師亦打。其僧往沙彌處問。適來和尚打你作甚麼。沙彌曰。若不是我。和尚不打某甲。
烏石靈觀禅師
師尋常扃戶。人罕見之。一日雪峰伺便扣門。師開門。峰蓦胸搊住曰。是凡是聖。師唾曰。這野狐精。便推出。閉卻門。峰曰。也只要識老兄。
雪峰至敲門。師日誰。峰雲。鳳皇兒。師雲。作甚麼。峰雲。來啖女老鹳。師便開門。扭住雲。道道。峰擬議。師便托開。閉卻門。峰住後示衆雲。我當時若入得老觀門。你這一隊[口+童]酒糟漢。向甚處摸索。
大隨法真禅師
師妙齡夙悟。遍參知識。次至大沩會下數載。食不至充。臥不求暖。清苦煉行。沩深器之。一日問曰。阇黎在老僧此間。不曾問一轉話。師曰。教某甲向甚麼處下口。沩曰。何不道如何是佛。師便作手勢掩沩口。沩歎曰。子真得其髓。
問僧甚處去。曰峨嵋禮普賢去。師舉拂子曰。文殊普賢。總在這裏。僧作圓相抛向後。乃禮拜。師喚侍者。取一帖茶與這僧。
僧問如何是大隋一面事。師曰東西南北。
庵側有一龜。僧問一切衆生皮裏骨。這個衆生爲甚骨裹皮。師拈草履覆龜背上。僧無語。
靈樹和尚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曰千年田八百主。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曰郎當屋舍沒人修。
靈雲志勤禅師
師初在沩山。因見桃花悟道。有偈曰。叁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疑。沩覽偈。诘其所悟。與之符契。囑曰。從綠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持。
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含生何來。師曰。如露柱懷胎。曰分後如何。師曰如片雲點太清。曰未審太清還受點也無。師不答。曰恁麼則含生不來也。師亦不答。曰直得純清絕點時如何。師曰。猶是真常流注。曰如何是真常流注。師曰。似鏡長明。曰向上更有事也無。師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曰。打破鏡來。與汝相見。
新興嚴陽尊者
師初參趙州。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州曰。放下著。師曰。既是一物不將來。放下個甚麼。州曰。放不下。擔取去。師于言下大悟。後常有一蛇一虎隨從。手中與食。
杭州多福和尚
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師曰。一莖兩莖斜。曰學人不會。師曰。叁莖四莖曲。
益州西睦和尚
上堂。有俗士舉手曰。和尚便是一頭驢。師曰。老僧被汝騎。士無語。去後叁日再來白言。某甲叁日前著賊。師拈杖趁出。
石梯和尚
師因侍者請浴。師曰。既不洗塵。亦不洗體。汝作麼生。者曰。和尚先去。某甲將皂角來。師呵呵大笑。
一日見侍者托缽赴堂。乃喚侍者。者應諾。師曰。甚麼處去。者曰。上堂齋去。師曰。我豈不知汝上堂齋去。者曰。除此外。別道個甚麼。師曰。我只問汝本分事。者曰。和尚若問本分事。某甲實是上堂齋去。師曰。汝不缪爲吾侍者。
末山尼了然禅師
師因灌溪閑和尚到。若相當即住。不然即推倒禅床。便入堂內。師遣侍者問。上座遊山來。爲佛法來。溪曰。爲佛法來。師乃升座。溪上參。師問上座今日離何處。曰路口。師曰。何不蓋卻。溪無對。始禮拜。問如何是末山。師曰。不露頂。曰如何是末山主。師曰。非男女相。溪乃喝曰。何不變去。師曰。不是神。不是鬼。變個甚麼。溪于是伏膺。作園頭叁年。
金華俱胝和尚
有尼名實際來。戴笠子執錫。繞師叁匝。曰道得即下笠子。如是叁問。師皆無對。尼便去。師曰。日勢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即住。師又無對。尼去後。師歎曰。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不如棄庵。往諸方參尋知識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須離此。將有肉身菩薩來。後天龍和尚到庵。師乃迎禮。龍豎一指示之。師當下大悟。自此凡有學者參問。師惟舉一指。無別提唱。有一供過童子。每見人問事。亦豎指祗對。人謂師曰。和尚童子亦會佛法。凡有問。皆如和尚豎指。師一日潛袖刀子。問童曰。聞你會佛法。是否。童曰是。師曰。如何是佛。童豎起指頭。師以刀斷其指。童叫喚走出。師召童子。童回首。師曰。如何是佛。童舉手不見指頭。豁然大悟。師將順世。謂衆曰。吾得天龍一指頭禅。一生用不盡。
仰山慧寂通智禅師
師坐次。有僧翹一足雲。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唐土六祖亦如是。天下老和尚亦如是。某甲亦如是。師下禅床。打四藤條。
師謂第一座曰。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麼時作麼生。座曰。正恁麼時。是某甲放身命處。師曰。何不問老僧。座曰。正恁麼時不見有和尚。師曰。扶我教不起。
香嚴智閑禅師
師參沩山。山問我聞汝在百丈先師處。問一答十。問十答百。此是汝聰明靈利。意解識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時。試道一句看。師被一問。直得茫然。歸寮將平日看過文字。從頭尋一句酬對。竟不能得。乃自歎曰。畫餅不可充饑。屢乞沩山說破。山曰。我若說似汝。汝巳後罵我去。我說底是我底。終不幹汝事。師遂將平昔所看文字燒卻。曰此生不學佛法也。且作個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乃泣辭沩山。過南陽。睹忠國師遺迹。遂憩止焉。一日芟除草木。偶抛瓦礫擊竹作聲。忽然省悟。遽歸沐浴焚香。遙禮沩山。贊曰。和尚大慈。恩逾父母。當時若爲我說破。何有今日之事。乃有頌曰。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鹹言上上機。沩山聞得。謂仰山曰。此子徹也。仰曰。此是心機意識。著述得成。侍某甲親自勘過。仰後見師。曰和尚贊歎師弟發明大事。你試說看。師舉前頌。仰曰。此是夙習記持而成。若有正悟。別更說看。師又頌曰。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猶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仰曰。如來禅許師弟會。祖師禅未夢見在。師複頌曰。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仰乃報沩山曰。且喜閑師弟會祖師禅也。
上堂。若論此事。如人上樹。口銜樹枝。腳不蹋枝。手不攀枝。樹下忽有人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不對他。又違他所問。若對他。又喪身失命。當恁麼時。作麼生即得。時有虎頭招上座出衆雲。樹上即不問。未上樹時請和尚道。師乃呵呵大笑。
徑山洪諲禅師
佛日長老訪師。師問伏承長老獨化一方。何以薦遊峰頂。日曰。朗月當空挂。冰霜不自寒。師曰。莫是長老家風也無。日曰。峭峙萬重關。于中含寶月。師曰。此猶是文言。作麼生是長老家風。日曰。今日賴遇佛日。卻問隱密全真。時人知有。道不得。太省無辜。時人知有。道得。于此二途。猶是時人升降處。未審和尚親道自道。如何道。師曰。我家道處無可道。日曰。如來路上無私曲。便請玄音和一場。師曰。任汝二輸更互照。碧潭雲外不相關。日曰。爲報白頭無限客。此回年少莫歸鄉。師曰。老少同倫無向背。我家玄路勿參差。日曰。一言定天下。四句爲誰宣。師曰。汝言有叁四。我道其中一也無。師因有偈曰。東西不相顧。南北與誰留。汝言有叁四。我道一也無。
僧問掩息如灰時如何。師曰。猶是時人功幹。曰幹後如何。師曰。耕人田不種。曰畢竟如何。師曰。禾熟不臨場。
許州全明上座先問石霜。一毫穿衆穴時如何。石霜曰。直須萬年去。曰萬年後如何。石霜曰。登科任汝登科。拔萃任汝拔萃。後問師曰。一毫穿衆穴時如何。師曰。光靴任汝光靴。結果任汝結果。
僧問如何是長。師曰。千聖不能量。曰如何是短。師曰。蟭螟眼裏著不滿。其僧不肯便去。舉似石霜。石霜曰。只爲太近實頭。僧卻問石霜。如何是長。石霜曰。不屈曲。曰如何是短。石霜曰。雙陸盤中不喝彩。
定山神英禅師
師因椑樹省和尚行腳時參問。不落數量請師道。師提起數珠曰。是落不落。省曰。圓珠叁竅。時人知有。請師圓前話。師便打。省拂袖便出。師曰。叁十年後槌胸大哭去在。省住後示衆曰。老僧叁十年前至定山。被他熱謾一上。不同小小。
京兆七師米和尚
師參學後歸受業寺。有宿問。月中斷井索時。人喚作蛇。未審七師見佛。喚作甚麼。師曰。若有佛見。即同衆生。老宿曰。千年桃核。
王敬初常侍
公視事次。米和尚至。公乃舉筆示之。米曰。還判得虛空否。公擲筆入宅。更不複出。米致疑。明日。憑鼓山供養主。入探其意。米亦隨至。潛在屏蔽間偵伺。供養主才坐。問曰。昨日米和尚。不審有甚麼言句。便不相見。公曰。師子咬人。韓盧逐塊。米聞此語。即省前缪。遽出朗笑曰。我會也。我會也。公曰。會即不無。你試道看。米曰。請常侍舉。公乃豎起一只箸。米曰。這野狐精。公曰。這漢徹也。
禦選曆代禅師語錄後集中。
臨濟義玄禅師
師問黃檗佛法大意。叁度問。叁度被打。師辭黃檗。檗曰。不須他去。只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必爲汝說。師到大愚。愚曰。甚處來。師曰。黃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句。師曰。某甲叁度問佛法的的大意。叁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爲汝得徹困。更來這裏問有過無過。師于言下大悟。乃曰。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曰。這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多子。你見個甚麼道理。速道速道。師于大愚肋下築叁拳。愚拓開曰。汝師黃糪。非幹我事。師辭大愚。卻回黃檗。
黃檗一日普請次。師隨後行。檗回頭見師空手。乃問钁在何處。師雲。有一人將去了也。檗曰。近前來共汝商量個事。師便近前。檗豎起钁曰。只這個。天下人拈掇不起。師就手掣得豎起曰。爲甚麼卻在某甲手裏。檗曰。今日自有人普請。便回寺。
師一日在僧堂前坐。見黃檗來。便閉卻目。黃檗乃作悕勢。便歸方丈。師隨至方丈禮謝。首座在黃檗處侍立。黃檗雲。此僧雖是後生。卻知有此事。首座雲。老和尚腳跟不點地。卻證據個後生。黃檗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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