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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138

  ..續本文上一頁誰傳家信?紫羅帳合,暗撒真珠。正恁麼時視聽有所不到,言诠有所不及,如何通得個消息去?夢回夜色依稀曉,笑指家風爛熳春。」上堂:「心不能緣,口不能議。直饒退步荷擔,切忌當頭觸諱。風月寒清古渡頭,夜船撥轉琉璃地。」上堂:「空劫有真宗,聲前問已躬。赤窮新活計,清白舊家風。的的叁乘外,寥寥一印中。卻來行異類,萬派自朝東。」上堂:「今日是釋迦老子降誕之辰,長蘆不解說禅,與諸人畫個樣子。只如在摩耶胎時作麼生?以拂子畫此覠相,曰:「只如以清淨水,浴金色身時又作麼生?」複畫此(水)相,曰:「只如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指天指地,成道說法,神通變化,智慧辯才,四十九年,叁百余會,說青道黃,指東畫西,入般涅槃時,又作麼生?」乃畫此⊕相,複曰:「若是具眼衲僧,必也相許。其或未然,一一曆過始得。」上堂,僧問:「如何是向去底人?」師曰:「白雲投壑盡,青嶂倚空高。」曰:「如何是卻來底人?」師曰:「滿頭白發離岩谷,半夜穿雲入市廛。」曰:「如何是不來不去底人?」師曰:「石女喚回叁界夢,木人坐斷六門機。」乃曰:「句裏明宗則易,宗中辨的則難。」良久曰:「還會麼?凍雞未報家林曉,隱隱行人過雪山。」僧問:「一絲不著時如何?」師曰:「合同船子並頭行。」曰:「其中事作麼生?」師曰:「快刀快斧斫不入。」問:「布袋頭開時如何?」師曰:「一任填溝塞壑。」問:「清虛之理畢竟無身時如何?」師曰:「文彩未痕初,消息難傳際。」曰:「一步密移玄路轉,通身放下劫壺空。」師曰:「誕生就父時,合體無遺照。」曰:「理既如是,事作麼生?」師曰:「曆曆才回分化事,十方機應又何妨。」曰:「恁麼則塵塵皆現本來身去也。」師曰:「透一切色,超一切心。」曰:「如理如事又作麼生?」師曰:「路逢死蛇莫打殺,無底籃子盛將歸。」曰:「入市能長嘯,歸家著短衫。」師曰:「木人嶺上歌,石女溪邊舞。」上堂:「諸禅德,吞盡叁世佛底人,爲甚麼開口不得?照破四天下底人,爲甚麼合眼不得?許多病痛,與你一時拈卻了也。且作麼生得十成通暢去。還會麼?擘開華嶽連天色,放出黃河到海聲。」師住持以來,受無貪而施無厭。歲艱食,竭己有及贍衆之余,賴全活者數萬。日常過午不食。紹興丁醜九月,谒郡僚及檀度,次谒越帥趙公令誏,與之言別。十月七日還山,翌日辰巳間,沐浴更衣,端坐告衆。顧侍僧索筆作書遺育王大慧禅師,請主後事。仍書偈曰:「夢幻空花,六十七年。白鳥煙沒,秋水連天。」擲筆而逝。龛留七日,顔貌如生。奉全軀塔于東谷,谥宏智,塔名妙光。

  大洪慶預禅師

  隨州大洪慧照慶預禅師,上堂:「進一步踐他國王水草,退一步踏他祖父田園。不進不退,正在死水中。還有出身之路也無?蕭騷晚籁松钗短,遊漾春風柳線長。」上堂,舉船子囑夾山曰:「直須藏身處無蹤迹,無蹤迹處莫藏身。吾在藥山叁十年,只明此事,今時人爲甚麼卻造次?丹山無彩鳳,寶殿不留冠。有時憨,有時癡,非我途中爭得知。」

  治平湡禅師

  處州治平湡禅師,上堂:「優遊實際妙明家,轉步移身指落霞。無限白雲猶不見,夜乘明月出蘆花。」

  淨因成禅師法嗣

  天封子歸禅師

  臺州天封子歸禅師,上堂,卓拄杖一下,召大衆曰:「八萬四千法門,八字打開了也。見得麼?金鳳夜棲無影樹,峰巒才露海雲遮。」

  吉祥法宣禅師

  太平州吉祥法宣禅師,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久旱無甘雨,田中稻穗枯。」曰:「意旨如何?」師曰:「今年米價貴,容易莫嫌粗。」

  護國守昌禅師

  臺州護國守昌禅師,上堂,拈拄杖卓曰:「叁十六旬之開始,七十二候之起元。萬邦迎和氣之時,東帝布生成之令。直得天垂瑞彩,地擁貞祥。微微細雨洗寒空,淡淡春光籠野色。可謂應時納祜,慶無不宜。盡大地人,皆添一歲。敢問諸人,且道那一人年多少?」良久曰:「千歲老兒顔似玉,萬年童子鬓如絲。」

  丹霞普月禅師

  鄧州丹霞普月禅師,上堂:「威音已前,誰當辨的?然燈已後,孰是知音?直饒那畔承當,未免打作兩橛。縱向這邊行履,也應未得十全。良由杜口毗耶,已是天機漏泄。任使掩室摩竭,終須縫罅離披。休雲體露真常,直是純清絕點。說甚皮膚脫落,自然獨運孤明。雖然似此新鮮,未稱衲僧意氣。直得五眼齊開,叁光洞啓,從此竿頭絲線,自然不犯波瀾。須明轉位回機,方解入廛垂手。所以道,任使板齒生毛,莫教眼睛顧著。認著則空花缭亂,言之則語路參差。既然如是,敢問諸人,不犯鋒铓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半夜烏龜眼豁開,萬象曉來都一色。」

  尼慧光禅師

  東京妙慧尼慧光淨智禅師,上堂,舉趙州勘婆話,乃曰:「趙州舌頭,連天老婆,眉光覆地,分明勘破歸來,無限平人瞌睡。」

  寶峰照禅師法嗣

  圓通德止禅師

  江州圓通青谷真際德止禅師,金紫徐闳中之季子也。世居曆陽。師雙瞳绀碧,神光射人。十歲未知書,多喜睡。其父目爲懵然子。暨成童,強記過人,學文有奇語。弱冠夢異僧授四句偈,已而有以南安岩主像遺之者,即傍所載聰明偈,自是持念不忘。後五年,隨金紫將漕西洛,一夕忽大悟,連作數偈。一曰:「不因言句不因人,不因物色不因聲。夜半吹燈方就枕,忽然這裏已天明。」每嘯歌自若,衆莫測之。乃力求出家,父弗許,欲以官授之。師曰:「某方將脫世網,不著叁界,豈複刺頭于利名中邪?」請移授從兄珏,遂祝發受具。未數載名振京師。宣和叁年春,徽宗皇帝賜號真際,俾居圓通。上堂:「山僧二十年前兩目皆盲,了無所睹。唯是聞人說道,青天之上有大日輪,照叁千大千世界,無有不遍之處。籌策萬端,終不能見。二十年後,眼光漸開。又值天色連陰,濃雲亂湧,四方觀察,上下推窮,見雲行時,便于行處作計較;見雲住時,便于住處立個窠臼。正如是間,忽遇著個多知漢,問道:『莫是要見日輪麼?何不向高山頂上去。』山僧卻征他道:『那裏是高山頂上?』他道:『紅塵不到處是。』諸仁者,好個端的消息,還會麼?長連床上佛陀耶。」上堂:「昨夜黃面瞿昙,將叁千大千世界來一口吞盡,如人飲湯水,蹤迹不留,應時消散。當爾時諸大菩薩、聲聞羅漢、及與一切衆生,盡皆不覺不知,唯有文殊普賢瞥然觑見。雖然得見,渺渺茫茫,恰似向大洋海裏頭出頭沒。諸人且道是甚麼消息?若也檢點得破,許他頂門上具一只眼。」示寂阇維,煙氣所及,悉成設利。塔司空山,分窆疊石原。

  真如道會禅師

  臺州真如道會禅師,上堂:「空劫中事,自肯承當。日用全彰,有何滲漏?正好歸家穩坐,任他雪覆青山。不留元字挂懷,誰顧波翻水面?且道正不立玄、偏不附物一句,如何舉似?機絲不挂梭頭事,文彩縱橫意自殊。」

  智通景深禅師

  興國軍智通大死翁景深禅師,臺州王氏子。自幼不群。年十八,依廣度院德芝披剃,始谒淨慈象禅師。一日聞象曰:「思而知,慮而解,皆鬼家活計。」興不自遏,遂往寶峰求入室。峰曰:「直須斷起滅念,向空劫已前掃除玄路,不涉正偏,盡卻今時,全身放下,放盡還放,方有自由分。」師聞頓領厥旨。峰擊鼓告衆曰:「深得闡提大死之道,後學宜依之。」因號大死翁。建炎改元,開法智通。上堂:「來不入門,去不出戶。來去無痕,如何提唱,直得古路苔封,羚羊絕迹,蒼梧月鎖,丹鳳不棲。所以道,藏身處沒蹤迹,沒蹤迹處莫藏身。若能如是,去住無依,了無向背,還委悉麼?而今分散如雲鶴,你我相忘觸處玄。」僧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黑面老婆披白練。」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白頭翁子著皂衫。」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屎裏翻筋鬥。」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雪刃籠身不自傷。」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昆侖夜裏行。」曰:「向上還有事也無?」師曰:「捉得烏龜喚作鼈。」曰:「乞師再垂方便。」師曰:「入山逢虎臥,出谷鬼來牽。」曰:「何得幹戈相待?」師曰:「叁兩線,一斤麻。」紹興初,歸住寶藏岩,以事民其服。壬申二月示微恙,乃曰:「世緣盡矣。」叁月十叁,爲衆小參,仍說偈曰:「不用剃頭,何須澡浴?一堆紅焰,千足萬足。雖然如是,且道向上還有事也無?」遂斂目而逝。

  華藥智朋禅師

  衡州華藥智朋禅師,四明黃氏子。依寶峰有年,無省,因爲衆持缽。峰自題其像曰:「雨洗淡紅桃萼嫩,風搖淺碧柳絲輕。白雲影裏怪石露,綠水光中古木清。噫,你是何人?」至焦山,枯木成禅師見之,歎曰:「今日方知此老親見先師來。」師遂請益其贊。成曰:「豈不見法眼拈夾山境話,曰我二十年只作境會。」師即契悟。﹝蘿湖野錄雲:「成指以問師曰:『汝會麼?』師曰:『不會。』成曰:『汝記得法燈擬寒山否?』師遂誦,至『誰人知此意?令我憶南泉。』于『憶』字處,成遽以手掩師口曰:『住!住!』師豁然有省。」﹞乃曰:「元來恁麼地。」成曰:「汝作麼生會?」師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成曰:「直須保任。」師應喏。紹興初,出住華藥、婺之天甯,後遷清涼。上堂:「海風吹夢,嶺猿啼月。敢問諸人,是何時節?恁麼會得,無影樹下任遨遊。其或未然,叁條椽下,直須打徹。」後退居明之瑞岩。建康再以清涼挽之,明守亦勉其行,師不從。作偈送使者曰:「相煩專使入煙霞,灰冷無湯不點茶。寄語甬東賢太守,難教枯木再生花。」未幾而終。

  石門易禅師法嗣

  青原齊禅師

  吉州青原齊禅師,福州陳氏子。二十八辭父兄,從雲蓋智禅師出家,執事首座。座一日秉拂罷,師問曰:「某聞首座所說,莫曉其義,伏望慈悲指示。」座諄諄誘之,使究無著說這個法。逾兩日有省,以偈呈曰:「說法無如這個親,十方刹海一微塵。若能于此明真理,大地何曾見一人。」座駭然,因語智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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