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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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139

  ..續本文上一頁,遍扣諸方。後至石門,深蒙器可。出住青原僅一紀。示寂日,說偈遺衆曰:「昨夜叁更過急灘,灘頭雲霧黑漫漫。一條拄杖爲知己,擊碎千關與萬關。」

  天衣法聰禅師

  越州天衣法聰禅師,上堂:「幽室寒燈不假挑,虛空明月徹雲霄。要知日用常無間,烈焰光中發異苗。」因裝普賢大士,開光明次,師登梯,秉筆顧大衆曰:「道得即爲下筆。」衆無對。師召侍者:「與老僧牢扶梯子。」遂點之。

  尼佛通禅師

  遂甯府香山尼佛通禅師,因誦蓮經有省,往見石門,乃曰:「成都吃不得也,遂甯吃不得也。」門拈拄杖打出,通忽悟曰:「榮者自榮,謝者自謝。秋露春風,好不著便。」門拂袖歸方丈,師亦不顧而出。由此道俗景從,得法者衆。

  淨因覺禅師法嗣

  華嚴慧蘭禅師

  東京華嚴真懿慧蘭禅師,上堂:「達磨大師,九年面壁。未開口已前,不妨令人疑著。卻被神光座主一觑,腳手忙亂,便道:『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華開五葉,結果自然成。』當時若有個漢,腦後有照破古今底眼目,手中有截斷虛空底鉗錘,才見恁麼道,便與蓦胸扭住,問他道:『一華五葉且拈放一邊,作麼生是你傳底法?』待伊開口,便與掀倒禅床,直饒達磨全機,也倒退叁千裏。免見千古之下,負累兒孫。華嚴今日,豈可徒然?非唯重整頹綱,且要爲諸人雪屈。」遂拈拄杖橫按,召大衆曰:「達磨大師向甚處去也?」擲拄杖,下座。上堂,拈拄杖曰:「靈山會上,喚作拈花。少室峰前,名爲得髓。從上古德,只可傍觀。末代宗師,盡皆拱手。華嚴今日不可逐浪隨波,擬向萬仞峰前點出普天春色。會麼?髑髅無喜識,枯木有龍吟。」

  天甯誧禅師法嗣

  熊耳慈禅師

  西京熊耳慈禅師,上堂:「般若無知,應緣而照。山僧今日撒屎撒尿,這邊放,那邊屙。東山西嶺笑呵呵。幸然一片清涼地,剛被熊峰染汙他。染汙他,莫啾唧,泥牛木馬盡呵叱。過犯彌天且莫論,再得清明又何日?還會麼?來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大洪遂禅師法嗣

  大洪慶顯禅師

  隨州大洪慶顯禅師,僧問:「須菩提岩中宴坐,帝釋雨華。和尚新據洪峰,有何祥瑞?」師曰:「鐵牛耕破扶桑國,迸出金烏照海門。」曰:「未審是何宗旨?」師曰:「熨鬥煎茶铫不同。」

  大洪智禅師法嗣

  天章樞禅師

  越州天章樞禅師,上堂召大衆曰:「春將至,歲已暮。思量古往今來,只是個般調度。凝眸昔日家風,下足舊時岐路。勸君休莫莽鹵,眨上眉毛須薦取。東村王老笑呵呵,此道今人棄如土。」

  青原下十四世

  長蘆了禅師法嗣

  天童宗珏禅師

  明州天童宗珏禅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十字街頭休斫額。」上堂:「劫前運步,世外橫身。妙契不可以意到,真證不可以言傳。直得虛靜斂氛,白雲向寒岩而斷。靈光破暗,明月隨夜船而來。正恁麼時作麼生履踐?偏正不曾離本位,縱橫那涉語因緣。」

  長蘆妙覺禅師

  真州長蘆妙覺慧悟禅師,上堂:「盡大地是個解脫門,把手拽不肯入。雪峰老漢抑逼人作麼?既到這裏,爲甚麼鼻孔在別人手裏?」良久曰:「貪觀天上月,失卻手中桡。」僧問:「雁過長空,影沈寒水。雁無遺蹤之意,水無沈影之心。還端的也無?」師曰:「蘆花兩岸雪,江水一天秋。」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雁過長空聾!」僧擬議,師曰;「靈利衲子。」

  龜山義初禅師

  福州龜山義初禅師,上堂:「久默斯要,不務速說。釋迦老子寐語作麼?我今爲汝保任,斯事終不虛也。大似壓良爲賤。既不恁麼,畢竟如何?白雲籠嶽頂,翠色轉崔嵬。」

  保甯興譽禅師

  建康保甯興譽禅師,上堂:「步入道場,影涵宗鑒。粲粲星羅霁夜,英英花吐春時。木人密運化機,絲毫不爽。石女全提空印,文彩未彰。且道不一不異,無去無來,合作麼生體悉?的的縱橫皆妙用,阿侬元不異中來。」

  北山法通禅師

  真州北山法通禅師,上堂:「吞盡叁世底,爲甚麼開口不得?照破四天下底,爲甚麼開眼不得?作麼生得十成通暢去。金針雙鎖備,葉露隱全該。」僧問:「斷言語,絕思惟處,乞師指示。」師曰:「滴水不入石。」

  天童覺禅師法嗣

  雪窦嗣宗禅師

  明州雪窦聞庵嗣宗禅師,徽州陳氏子。幼業經圓具,依妙湛慧禅師。诘問次,釋然契悟。慧以塵尾拂付之。後谒宏智,蒙印可,其道愈尊。出住普照、善權、翠岩、雪窦。上堂:「人人有個鼻孔,唯有善權無鼻孔。爲甚麼無?二十年前被人掣落了也。人人有兩個眼睛,唯有善權無眼睛。爲甚麼無?被人木[木+患]子換了也。人人有個髑髅,唯有善權無髑髅。爲甚麼無?借人作屎杓了也。」遂召大衆曰:「鼻孔又無,眼睛又無,髑髅又無。諸人還識善權麼?若也不識,是諸人埋沒善權。其或未然,更聽一頌:『澗底泥牛金貼面,山頭石女著真紅。系驢橛上生芝草,不是雲霭香爐峰。』」上堂:「翠岩不是不說,只爲無個時節。今朝快便難逢,一句爲君剖決。露柱本是木頭,秤錘只是生鐵。諸人若到諸方,莫道山僧饒舌。」僧問:「蓮花未出水時如何?」師曰:「沒卻你鼻孔。」曰:「出水後如何?」師曰:「穿著你眼睛。」曰:「如何是正法眼?」師曰:「烏豆。」問:「如何是君?」師曰:「磨砻叁尺劍,待斬不平人。」曰:「如何是臣?」師曰:「白雲閑不徹,流水太忙生。」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師曰:「雲行雨施,月皎星輝。」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菱花未照前。」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團圞無少剩。」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遍界絕纖埃。」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齧镞功前戲。」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十道不通耗。」問:「如何是轉功就位?」師曰:「撒手無依全體現,扁舟漁父宿蘆花。」曰:「如何是轉位就功?」師曰:「半夜嶺頭風月靜,一聲高樹老猿啼。」曰:「如何是功位, 齊彰?」師曰:「出門不踏來時路,滿目飛塵絕點埃。」曰:「如何是功位俱隱?」師曰:「泥牛飲盡澄潭月,石馬加鞭不轉頭。」師終于本山,塔全身寺之西南隅。

  善權法智禅師

  常州善權法智禅師,陝府柏氏子。壯于西京聖果寺祝發。習華嚴,棄谒南陽謹,次參大洪智,逾十年無所證。後于宏智言下豁然。出居善權,次遷金粟。上堂:「明月高懸未照前,雪眉人憑玉欄幹。夜深雨過風雷息,客散雲樓酒碗幹。」上堂:「叁界無法,何處求心?驚蛇入草,飛鳥出林。雨過山堂秋夜靜,市聲終不到孤岑。」

  淨慈慧晖禅師

  杭州淨慈自得慧晖禅師,會稽張氏子。幼依澄照道凝,染削進具。甫二十,扣真歇于長蘆,微有所證。旋裏谒宏智,智舉「當明中有暗,不以暗相遇。當暗中有明,不以明相睹」問之,語不契。初夜定,回往聖僧前燒香,而宏智適至。師見之,頓明前話。次日入室,智舉「堪嗟去日顔如玉,卻歎回時鬓似霜」诘之。師曰:「其入離,其出微。」自爾問答無滯,智許爲室中真子,紹興丁巳開法補陀,徙萬壽及吉祥、雪窦。淳熙叁年,敕補淨慈。上堂:「朔風凜凜掃寒林,葉落歸根露赤心。萬派朝宗船到岸,六窗虛映芥投針。本成現,莫他尋,性地閑閑耀古今。戶外凍消春色動,四山渾作木龍吟。」上堂:「釋迦老子,窮理盡性,金口敷宣,一代時教。珠回玉轉,被人喚作拭不淨故紙。達磨祖師,以一乘法直指單傳,面壁九年,不立文字,被人喚作壁觀婆羅門。且道作麼生行履,免被傍人指注去?衲帔蒙頭萬事休,此時山僧都不會。」上堂:「巢知風,穴知雨。甜者甜兮苦者苦。不須計較作思量,五五從來二十五。萬般施設到平常,此是叢林飽參句。諸人還委悉麼?野老不知堯舜力,冬冬打鼓祭江神。」上堂:「谷之神,樞之要。裏許旁參,回途得妙。雲雖動而常閑,月雖晦而彌照。賓主交參,正偏兼到。十洲春盡花凋殘,珊瑚樹林日杲杲。」僧問:「如何是正中偏?」師曰:「昨夜叁更星滿天。」曰:「如何是偏中正?」師曰:「白雲籠嶽頂,終不露崔嵬。」曰:「如何是正中來?」師曰:「莫謂鲲鯨無羽翼,今日親從鳥道來。」曰:「如何是兼中至?」師曰:「應無迹,用無痕。」曰:「如何是兼中到?」師曰:「石人衫子破,大地沒人縫。」上堂:「皮膚脫落絕方隅,明了身心一物無。妙入道寰深靜處,玉人端馭白牛車。妙明田地,達者還稀。識情不到,唯證方知。白雲兒靈靈自照,青山父卓卓常存。機分頂後光,智契劫前眼。所以道新豐路兮峻仍皾,新豐洞兮湛然沃。登者登兮不動搖,遊者遊兮莫[匆/心]速。亭堂雖有到人稀,林泉不長尋常木。諸禅德,向上一著尊貴難明。琉璃殿上不稱尊,翡翠簾前還合伴。正與麼時,針線貫通,真宗不墜。合作麼生施設?滿頭白發離岩谷,半夜穿雲入市廛。」上堂,舉傅大士法身頌雲:「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雲門大師道,諸人東來西來,南來北來,各各騎一頭水牯牛來。然雖如是,千頭萬頭,秪要識取這一頭。」師曰:「雲門尋常幹爆爆地,錐劄不入到這裏,也解拖泥帶水。諸人只今要見這一頭麼?天色稍寒,各自歸堂。」上堂,舉風幡話。師曰:「風幡動處著得個眼,即是上座。風幡動處失卻個眼,即是風幡。其或未然。不是風幡不是心,衲僧徒自強錐針,岩房雨過昏煙淨,臥聽涼風生竹林。」七年秋,退歸雪窦。十年仲冬二十九日中夜,沐浴而逝。窆全身于明覺塔右。

  瑞岩法恭禅師

  明州瑞岩石窗法恭禅師,郡之奉化林氏子。于棲真院下發受具,往延慶講下。一夕,誦法華至「父母所生眼,悉見叁千界」時,聞風刺棕榈葉聲,忽然有省,棄依天童,始明大旨。凡當世弘法者,悉往咨決。出住能仁光孝瑞岩。上堂:「春風楊柳眉,春禽弄百舌。一片祖師心,兩處俱漏泄。不動步還家,習漏頓消滅。暗投玉線芒,曉貫金針穴。深固實幽遠,無人孰辨別。慚愧可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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