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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五燈會元(宋 普濟 著)▪P44

  ..續本文上一頁:「智頭陀前日道,智不到處切忌道著,道著即頭角生。合作麼生行履?」師便抽身入僧堂,泉便歸方丈。師又來把針。岩曰:「師弟適來爲甚不只對和尚?」師曰:「你不妨靈利!」岩不薦,卻問南泉:「適來智頭陀爲甚不只對和尚,某甲不會,乞師垂示。」泉曰:「他卻是異類中行。」岩曰:「如何是異類中行?」泉曰:「不見道:智不到處切忌道著,道著即頭角生。直須向異類中行。」岩亦不會。師知雲岩不薦,乃曰:「此人因緣不在此。」卻同回藥山。山問:「汝回何速?」岩曰:「只爲因緣不契。」山曰:「有何因緣?」岩舉前話。山曰:「子作麼生會他,這個時節便回?」岩無對。山乃大笑。岩便問:「如何是異類中行?」山曰:「吾今日困倦,且待別時來。」岩曰:「某甲特爲此事歸來。」山曰:「且去!」岩便出。師在方丈外,聞岩不薦,不覺咬得指頭血出。師卻下來問岩:「師兄去問和尚那因緣作麼生?」岩曰:「和尚不與某甲說。」師便低頭。﹝僧問雲居:「切忌道著,意作麼生?」居雲:「此語最毒。」雲:「如何是最毒底語?」居雲:「一棒打殺龍蛇。」﹞雲岩臨遷化,遣書辭師。師覽書了,謂洞山、密師伯曰:「雲岩不知有我,悔當時不向伊道。雖然如是,要且不違藥山之子。」﹝玄覺雲:「古人恁麼道,還知有也未?」又雲:「雲岩當時不會,且道甚麼處是伊不會處?」﹞

  藥山上堂曰:「我有一句子,未曾說向人。」師出曰:「相隨來也。」僧問:「藥山一句子如何說?」山曰:「非言說。」師曰:「早言說了也。」師一日提笠出,雲岩指笠曰:「用這個作甚麼?」師曰:「有用處。」岩曰:「忽遇黑風猛雨來時如何?」師曰:「蓋覆著。」岩曰:「他還受蓋覆麼?」師曰:「雖然如是,且無滲漏。」沩山問雲岩:「菩提以何爲座?」岩曰:「以無爲爲座。」岩卻問沩山。山曰:「以諸法空爲座。」又問:「師作麼生?」師曰:「坐也聽伊坐,臥也聽伊臥,有一人不坐不臥。速道!速道!」山休去。沩山問師:「甚麼處去來?」師曰:「看病來。」山曰:「有幾人病?」師曰:「有病底,有不病底。」山曰:「不病底莫是智頭陀麼?」師曰:「病與不病,總不幹他事。速道?速道!」山曰:「道得也與他沒交涉。」僧問:「萬裏無雲未是本來天,如何是本來天?」師曰:「今日好曬麥。」雲岩問:「師弟家風近日如何?」師曰:「教師兄指點,堪作甚麼?」岩曰:「無這個來多少時也?」師曰:「牙根猶帶生澀在。」僧問:「如何是今時著力處?」師曰:「千人萬人喚不回頭,方有少分相應。」曰:「忽然火起時如何?」師曰:「能燒大地。」師卻問僧:「除卻星與焰,那個是火?」曰:「不是火。」別一僧卻問:「師還見火麼?」師曰:「見。」曰:「見從何起?」師曰:「除卻行住坐臥,別請一問。」有施主施裈,藥山提起示衆曰:「法身還具四大也無?」有人道:「得與他一腰裈。」師曰:「性地非空,空非性地。此是地大,叁大亦然。」山曰:「與汝一腰裈。」師指佛桑花問僧曰:「這個何似那個?」曰:「直得寒毛卓豎。」師曰:「畢竟如何?」曰:「道吾門下底。」師曰:「十裏大王,雲岩不安。」師乃謂曰:「離此殼漏子,向甚麼處相見?」岩曰:「不生不滅處相見。」師曰:「何不道非不生不滅處,亦不求相見?」

  雲岩補鞋次,師問:「作甚麼?」岩曰:「將敗壞補敗壞。」師曰:「何不道即敗壞非敗壞?」師聞僧念維摩經雲:「八千菩薩、五百聲聞,皆欲隨從文殊師利。」師問曰:「甚麼處去?」其僧無對。師便打。﹝後僧問禾山,山曰:「給侍者方諧。」﹞師到五峰,峰問:「還識藥山老宿否?」師曰:「不識。」峰曰:「爲甚麼不識?」師曰:「不識,不識。」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東土不曾逢。」因設先師齋,僧問:「未審先師還來也無?」師曰:「汝諸人用設齋作甚麼?」石霜問:「和尚一片骨,敲著似銅鳴,向甚麼處去也?」師喚侍者,者應諾。師曰:「驢年去!」唐太和九年九月示疾,有苦。僧衆慰問體候,師曰:「有受非償,子知之乎?」衆皆愀然。越十日將行,謂衆曰:「吾當西邁,理無東移。」言訖告寂。阇維得靈骨數片,建塔道吾。後雷,遷于石霜山之陽。

  雲岩昙晟禅師

  潭州雲岩昙晟禅師,鍾陵建昌王氏子。少出家于石門,參百丈海禅師二十年,因緣不契。後造藥山,山問:「甚處來?」曰:「百丈來。」山曰:「百丈有何言句示徒?」師曰:「尋常道:我有一句子,百味具足。」山曰:「鹹則鹹味,淡則淡味,不鹹不淡是常味。作麼生是百味具足底句?」師無對。山曰:「爭奈目前生死何!」師曰:「目前無生死。」山曰:「在百丈多少時?」師曰:「二十年。」山曰:「二十年在百丈,俗氣也不除。」他日侍立次,山又問:「百丈更說甚麼法?」師曰:「有時道:叁句外省去,六句內會取。」山曰:「叁千裏外,且喜沒交涉。」山又問:「更說甚麼法?」師曰:「有時上堂,大衆立定,以拄杖一時趁散。複召大衆,衆回首。丈曰:『是甚麼?』」山曰:「何不早恁麼道,今日因子得見海兄。」師于言下頓省,便禮拜。一日山問:「汝除在百丈,更到甚麼處來?」師曰:「曾到廣南來。」曰:「見說廣州城東門外有一片石,被州主移去。是否?」師曰:「非但州主,阖國人移亦不動。」山又問:「聞汝解弄師子,是否?」師曰:「是。」曰:「弄得幾出?」師曰:「弄得六出。」曰:「我亦弄得。」師曰:「和尚弄得幾出?」曰:「我弄得一出。」師曰:「一即六,六即一。」後到沩山,沩問:「承聞長老在藥山弄師子,是否?」師曰:「是。」曰:「長弄有置時。」師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曰:「置時師子在甚麼處?」師曰:「置也,置也!」

  僧問:「從上諸聖甚麼處去?」師良久,曰:「作麼,作麼!」問:「暫時不在,如同死人時如何?」師曰:「好埋卻。」問:「大保任底人,與那個是一是二?」師曰:「一機之絹,是一段是兩段?」﹝洞山代雲:「如人接樹。」﹞師煎茶次,道吾問:「煎與阿誰?」師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師曰:「幸有某甲在。」師問石霜:「甚麼處來?」曰:「沩山來。」師曰:「在彼中得多少時?」曰:「粗經冬夏。」師曰:「恁麼即成山長也。」曰:「雖在彼中卻不知。」師曰:「他家亦非知非識。」石霜無對。﹝道吾聞雲:「得恁麼無佛法身心。」﹞

  住後,上堂示衆曰:「有個人家兒子,問著無有道不得底。」洞山出問曰:「他屋裏有多少典籍?」師曰:「一字也無。」曰:「爭得恁麼多知?」師曰:「日夜不曾眠。」山曰:「問一段事還得否?」師曰:「道得卻不道。」問僧:「甚處來?」曰:「添香來。」師曰:「還見佛否?」曰:「見。」師曰:「甚麼處見?」曰:「下界見。」師曰:「古佛,古佛!」道吾問:「大悲千手眼,那個是正眼?」師曰:「如人夜間背手摸枕子。」吾曰:「我會也。」師曰:「作麼生會?」吾曰:「遍身是手眼。」師曰:「道也太煞道,只道得八成。」吾曰:「師兄作麼生?」師曰:「通身是手眼。」掃地次,道吾曰:「太區區生!」師曰:「須知有不區區者。」吾曰:「恁麼則有第二月也。」師豎起掃帚曰:「是第幾月?」吾便行。﹝玄沙聞雲:「正是第二月。」﹞問僧:「甚處來?」曰:「石上語話來。」師曰:「石還點頭也無?」僧無對。師自代曰:「未語話時卻點頭。」師作草鞋次,洞山近前曰:「乞師眼睛得麼?」師曰:「汝底與阿誰去也?」曰:「良價無。」師曰:「設有,汝向甚麼處著?」山無語。師曰:「乞眼睛底是眼否?」山曰:「非眼。」師便喝出。

  尼僧禮拜,師問:「汝爺在否?」曰:「在。」師曰:「年多少?」曰:「年八十。」師曰:「汝有個爺不年八十,還知否?」曰:「莫是恁麼來者!師曰:「恁麼來者,猶是兒孫。」﹝洞山代雲:「直是不恁麼來者,亦是兒孫。」﹞僧問:「一念瞥起便落魔界時如何?」師曰:「汝因甚麼卻從佛界來?」僧無對。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莫道體不得,設使體得,也只是左之右之。」

  院主遊石室回,師問:「汝去入到石室裏許,爲只恁麼便回?」主無對。洞山代曰:「彼中已有人占了也。師曰:「汝更去作甚麼?」山曰:「不可人情斷絕去也。」會昌元年辛酉十月二十六日示疾,命澡身竟,喚主事令備齋,來日有上座發去。至二十七夜歸寂,荼毗得舍利一千余粒。瘗于石塔,谥無住大師。

  船子德誠禅師

  秀州華亭船子德誠禅師,節操高邈,度量不群。自印心于藥山,與道吾、雲岩爲同道交。洎離藥山,乃謂二同志曰:「公等應各據一方,建立藥山宗旨。予率性疏野,唯好山水,樂情自遣,無所能也。他後知我所止之處,若遇靈利座主,指一人來,或堪雕琢,將授生平所得,以報先師之恩。」遂分攜。至秀州華亭,泛一小舟,隨緣度日,以接四方往來之者。時人莫知其高蹈,因號船子和尚。一日,泊船岸邊閑坐,有官人問:「如何是和尚日用事?」師豎桡子曰:「會麼?」官人曰:「不會。」師曰:「桌撥清波,金鱗罕遇。」師有偈曰:「叁十年來坐釣臺,鈎頭往往得黃能。金鱗不遇空勞力,收取絲綸歸去來。千尺絲綸直下垂,一波才動萬波隨。夜靜水寒魚不食,滿船空載月明歸。叁十年來海上遊,水清魚現不吞鈎。釣竿斫盡重栽竹,不計功程得便休。有一魚兮偉莫裁,混融包納信奇哉。能變化,吐風雷,下線何曾釣得來。別人只看采芙蓉,香氣長粘繞指風。兩岸映,一船紅,何曾解染得虛空,問我生涯只是船,子孫各自賭機緣。不由地,不由天,除卻蓑衣無可傳。」道吾後到京口,遇夾山上堂。僧問:「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無相。」曰:「如何是法眼?」山曰:「法眼無瑕。」道吾不覺失笑。山便下座,請問道吾:「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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