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即身成佛(11)
“請問您今年多大年齡了?”
“你是活佛,爲什麼漢語講得這麼好呢?”
“你們活佛不是都講藏語嗎?”
我告訴他們以前我在中國接受教育的一些具體情況,然後我說:“我們能夠這樣交談,不正是漢語爲我們結的緣嗎?”
“大家都說,盛噶仁波切肯定有不一般的經曆,要不他不會那麼與衆不同的。你能說說你以前的一些事情嗎?”
我便很簡要地說了說我的一些生活經曆,他們竟然都露出新奇的神態。其實,我把更多連我都覺得奇怪的那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省略了,只是爲了節省自己和大家的時間,說了一個梗概。
“我們就是因爲好奇,才商量來商量去決定問問你,有點過于唐突了,請原諒。”
我理解他們的心情,我也很誠懇地對他們說:“這就是因緣,我們能在這種因緣中相識,都是前世注定的,怎麼能談得上原諒不原諒呢?”
他們就這樣與我相識了。漸漸地,通過不同的方式,很多華人華僑認識了我。這些對藏傳佛教有一定了解和認識的人,常常找我談一談他們的心得體會和關于佛學方面的一些知識。每次談完了,他們總會問我生活上有什麼困難、有沒有需要他們盡力的事情、身體能不能吃得消等問題。其中很多華人是企業家、商人,他們大多想爲我解決一些生活上的實際問題。我從中體驗到了一種小時候在父母身邊的那種親情,這就更加堅定了我努力修習佛法的決心。我想我既然爲了佛學來到異國他鄉,這些華人華僑和遠方的親人一樣,內心裏都盼望著我學有所成,早日爲弘揚佛法做出一份貢獻,我就絕不能辜負他們的願望。
我雖然還像一棵正在成長的幼樹,無法給人們帶來一片陰涼,風風雨雨中仍有被摧殘或夭折的可能,但我必須要經受住任何磨難和考驗。
雖然不敢自比釋迦佛祖,可釋迦佛祖經曆了那麼多煩惱和痛苦的折磨終于覺悟,這正是由于他具有對天下蒼生的慈悲心懷和堅定的信心才達到的結果;他沒有很快進入涅,也正是爲了幫助衆生解脫煩惱。
釋迦佛祖的一生,激勵著我、啓發著我,我在他無盡的感召中發誓要在佛學的沃土中深深地紮下根來,以待將來枝繁葉茂,長成參天大樹,讓天下有情衆生在樹下乘涼時感受到佛法給他們帶來的快樂和滿足。
我相信,在佛祖的保佑下,我會做到的。
很多華人企業家和商人們,從印度回去以後,每年都會從各自不同的國家專程來印度看望我,有時甚至一年看我兩次。他們像我的父母一樣疼我、愛我,我既是他們的活佛,又是他們的愛子。他們每次來,總會給我帶來一些我喜歡吃的食品或小型收音機什麼的。他們一見面第一句話總是說:“真想你呀!”那種抑製不住的興奮勁兒,就像久別的親人似的,但他們興奮的表情中依然隱含著一種我所熟悉的尊重,那種尊重使他們的笑容顯得極爲真誠。
喜愛與尊重,這兩種不同的東西只有在對佛的信仰中才會自然而又和諧地融爲一體。
他們每來一次都要待上一段日子,在這段日子裏,他們從不打擾我正常的學習生活,他們很仔細地計算著我的作息時間,並且算得很准。只要我稍有空閑,他們便與我交談一會兒,在這種時候,他們常常鼓勵我去其他國家弘揚佛法,增加閱曆。
“盛噶仁波切,你現在完全可以離開這裏了,到任何國家都能完成你的使命。”
“先去我們那裏吧,一切都不成問題。”
這樣的話聽多了,再加上他們的熱情支持,我也曾經偶爾動搖過。
走出印度,去他們希望我去的那些國家,又有這麼多企業家和那些好心人想要幫助我,對弘揚佛法和增長見識肯定要比局限在印度這一個地方強得多,一切都會很方便的。但印度佛學院還有那麼多我需要掌握的知識,還有那麼多我需要強化的修習方法,我能僅僅爲了其他地方的條件更優越一些就離開這裏嗎?
釋迦牟尼曾對阿那律說:“你認爲此法應爲精進者修行,而非怠惰者修行的,你就這樣修吧。我也是修精進成佛的。阿那律,世間諸佛都爲同一類,戒律、解脫、智慧也都相同,唯有精進卻因佛而異。在過去、現在、未來的諸佛之中,在精進這點上,以我爲最勝。在八大人念法中,第八精進爲最高,至尊至貴。這正如奶酪出于牛奶,酥油出于奶酪,醍醐出于酥油,而醍醐爲其中至高無比一樣。阿那律呵,望你也奉行八大人念法,修行這第八精進。我的法正是爲精進者修行……”
面對這些華人華僑的鼓勵和邀請,我想,如果我不能在印度佛學院繼續“精進”,那麼我去那些條件更好的地方就能“精進”嗎?
我將自己的想法和他們說了,他們表示理解的同時也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進入佛學院一年多以後,我和我的活佛同學便進入了講經的階段,我們每個人按課程的要求開始向信衆講解佛經。
佛經是釋迦牟尼入了涅之後,由他的弟子們經過6次結集而記誦出來的,分爲經(佛的言教)、律(佛所製定的僧團戒律)、論(有關教理的解釋和研究的論著)叁藏,合稱“大藏經”。佛教以思辨、修行、象征、邏輯演繹、法事等方法來闡釋教義,當然也就非常注重通過講經的方式來弘揚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