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痊愈的力量 無爲療法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師父和我正坐在岩穴的外面,突然他說:“你必須去趕搭汽車,公路離我們這兒還有七裏遠,所以快一點!”他經常當下立刻決定要我即時趕到某處去。有時候我不明了爲何要這麼做,但當我到達目的地後我就一切都明白了。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我隨身攜帶的水壺。他說:“坐巴士到哈德瓦(Dr.Mitra)火車站。你會得到一張從哈德瓦到康普耳(Kanpur)的火車票。密標醫生(Dr.Mitra)正臥床在並一直想念著我。他正患著腦出血,血從他的右邊鼻孔流出來。但是他的太太不願把他送到醫院去。他的姻兄巴蘇醫生(Basu)知道這是腦出血,但是那兒並沒有腦部開刀的設備。”
我問道:“那麼我去要做些什麼呢?”
“只要在他的臉頰上以愛心輕輕的拍一下。不要認爲你自己就是醫治者,把自己想像成一個工具然後到那裏去,因爲我答應過他和他的太太,我們會經常的幫助他。你盡快的趕到那邊去吧!”
我說:“我很驚訝,你竟然不讓我知道就代表我允諾了這件事。”我實在不情願做這一趟長途之旅,但我又不能違背他的意思。我走到距離我們嚴穴七裏遠的公路上,在路旁等著,直到有一班從麗詩克詩到哈德瓦的車子來了,我才上了車。一般司機只要看到路旁有出家人總會讓他們搭便車的。我在哈德瓦火車站下了車,但是身無分文,到康普耳的火車再過半小時就要開了。我看了一下我的手表,我想可以把它賣了來買一張火車票。走近火車站的一位紳士身身旁,我問他能否以手表和他換些錢來買一張車票。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說:我的孩子無法與我同行,我這兒多了一張票。請你拿去用吧!我不需要你的手表。”
我上了火車,在車上遇見一位也是要到康普耳的女士,她是密查醫生的近親。她曾從密查醫生和他太太那兒聽說過我和我的師父,她給了我一些東西解饑。整夜車開不停,火車在早上到了康普耳。火車站真是人潮擁擠,我花了十分鍾才走出東站。出了車站,突然間我遇到一位很熟的朋友。他的車子停在附近,正在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並未出現——他在德裏沒有趕上火車。這位朋友想要接我到他家去,但是我堅持請他送我到密查醫生那裏。
到達密查家門外,我敲門進去發現正有叁位醫生在替密查醫生做檢查。密查夫人很高興看到我並對我說:“現在你既已來了,我就把我丈夫交給你了。”這種稱之爲印度人對一般出家修行人的盲目信仰。
我說:“我不是位醫治者。我只是來看看他而已。”我走近密查醫生的床邊,但是因爲他的鼻子流著血,所以不能起來。
當他看到我時,便問道:“我的師父近來還好吧!”我在他右邊臉頰溫和的輕輕一拍。幾分鍾後,鼻子就不再出血了。其中一位醫生解釋說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一拍正好關閉了血管的傷口,所以血就被封住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只是遵照我師父的指示去做。密查先生突然間很快的複原,鎮上的人不斷在在談論這件事,有好幾百個病人開始在找我,所以在當天事後我就離開了康普耳,第二天早上到了哈德瓦。我從這裏回到我師父那兒,我以揶揄的態度對師父說:“我知道其中的奧秘了,現在我能替任何人止血。”
他笑我並說:“給你那樣解釋的醫生是完全無知的。人有各種不同形式和程度的苦難,而無知是所有苦難之舟。”
好幾次我都是突然間奉到師父的指示必須立刻起程,而對此行的原因和目的地卻不告訴我。我有許多次類似的經驗。我得到的結論是這些聖者的行徑是神秘的,它超越了一個普遍心靈所能了解的範疇。我只是照著做然後得到事後的體驗。體驗讓我了解到心靈跳脫出叁界束縛的人,他知道過去,現在和未來。這些束縛是時間、空間和因果作用。普通的心靈不明白這種的束縛和限製,但是偉大的人物卻做得到,所以一般人是很難了解到這門科學,但是對于走在這條道上的人而言,卻是很容易了解的。
有一次我問師父:“世上的人是否能夠掙脫所有心靈上的束縛?或是他必須像你一樣的一輩子住在喜馬拉雅山中來修練開發這種能力?”
他說:“如果一個人能經常的了悟到他生命的目的,並把他一切的行爲都導向于達成這個目的,那麼對他而言,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人。而不了解生命目的的人很容易卷入不幸的漩渦裏。”
一個人既然活著就必須盡其應盡的責任,但是事實上這些責任也使他變成奴隸。如果能夠恰當、無私的去盡他的責任,那麼他就不會受到工作的束縛。以博愛之心來做所有的行爲和責任,工作就會成爲開悟道上的工具。盡一個人應盡的責任是很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慈悲爲懷的愛心,缺乏愛心,工作就會製造束縛。無私的服務他人和學習超越這個迷惑的困境的人是很幸福的。人類自身原本具足各種治療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用法。一旦他碰觸到內在治療的潛能,他便能夠治愈他自己。所有的力量屬于那唯一的“上帝”。人類只是其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