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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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迦葉尊者的悲心 四、結集叁藏▪P2

  ..續本文上一頁持戒,佛陀在《毗尼母經》中說的更全面。如經:

  (佛言)一切僧所行法應學,學淨持戒。淨持戒者,一切佛所製戒皆能受持,無微毫之失,故名持戒得淨戒。淨心戒者,禅戒是也,持心不散,得與定合,故名得心戒也。淨慧戒者,守持此慧,不令散亂,得見四谛,名淨慧戒。一切人若有信心持戒者,應當作心生如是念:若犯微細戒,生于怖心,與重戒無異。作如是持戒者,梵行清淨,所受持波羅提木叉戒亦清淨。一切應修身業、口業、意業,令成就善行,乃至能防身、口、意不作十惡,是名一切人所行法。[64]

  根據佛陀以上的言教,比丘應當“一切佛所製戒皆能受持”,“無微毫之失”,“若犯微細戒,生于怖心,與重戒無異”。佛陀生前也告誡比丘:“我之所製,不得有違;我所不製,不得妄製。”[65]而印順法師則站到六群比丘那一邊,認爲他們所說的“何用是雜碎戒爲?半月說時,令諸比丘疑悔惱熱,憂愁不樂”,[66]這“豈非與舍小小戒、令僧安樂一致”,[67]而無視佛陀因此製戒,將輕呵毗尼定爲波逸提罪。我們從戒律中能看到佛陀生前爲比丘所製的大部分戒律,都是因爲六群比丘、比丘尼和其它釋種比丘、比丘尼的不如法行爲、乃至謗法破法行爲。佛陀製戒的因緣,是以十事攝僧,令僧和合安樂,折服無羞人,使善法增上,不生諸漏,使正法久住。可見戒律確實有令僧安樂的一面,但若是以此爲借口放舍小戒,持戒極寬,不止小惡,則如何能攝僧、極攝僧?如何能折服無羞人?如何能使善法增上?如何能不生諸漏?又如何能使正法久住?佛法的一切利益基礎都體現在戒律之中,可以說,佛陀的教法就是重戒、重定的。只有重戒、重定,才能緣發無漏的果德。所以當阿難在結集中提出佛陀舍小小戒的遺命而又不知何爲小小戒時,大迦葉即予以反對。如律中說:

  長老摩诃迦葉集僧言:“我等不聽放舍微細戒,何以故?外道異學若聞是事,便言弟子聰明,所以者何?師結戒弟子放舍。以是故,我等一心集會籌量,不聽舍微細戒。外道異學有如是言:“大師在時,釋子沙門皆具持戒;師滅度後,不能具持戒,便還放舍。釋子法滅不久,譬如燃火煙出,火滅煙止。”以是故,我等一心集會籌量,不聽舍微細戒。若我等聽放舍微細戒者,諸比丘不知何者是微細戒,或如是言:“微細戒非獨是突吉羅,更有四波羅提提舍尼,亦名微細戒。”以是故,我等不聽舍微細戒;若我等一心集會,聽舍微細戒者,或有比丘不知何者是微細戒,作如是言:“非獨突吉羅、四波羅提提舍尼,九十波夜提亦名微細戒。”以是故,我等一心集會,不聽放舍微細戒;若我等一心集會,聽舍微細戒者,或有諸比丘不知何者是微細戒,如是言:“非獨突吉羅、四波羅提提舍尼、九十波夜提是微細戒,叁十尼薩耆波夜提亦名微細戒。”以是故,我等不聽舍微細戒;若我等一心集會,聽舍微細戒者,或有諸比丘不知何者是微細戒,作如是言:“非獨突吉羅、四波羅提提舍尼、九十波夜提、叁十尼薩耆波夜提,二不定法亦名微細戒。”以是故,我等不聽舍微細戒;若我等一心集會籌量,聽舍微細戒者,或有比丘不知何者是微細戒,作如是言:“微細戒非獨是突吉羅、四波羅提提舍尼、九十波夜提、叁十尼薩耆波夜提、二不定法,十叁僧伽婆屍沙亦名微細戒。”以是故,我等不聽舍微細戒;若我等一心集會籌量,聽舍微細戒者,或有比丘作如是言:“我受持四戒,余殘戒放舍。”以是故,我等一心集會籌量,不聽舍微細戒。我等隨佛結戒,若佛結戒,一切受持。佛經中說摩伽陀國中大臣婆羅沙迦婆羅門因緣,七不滅法中,若諸比丘,佛不結戒不結,已結戒不舍,如說戒受持,諸比丘善法增益不滅。以是故,我等盡當受持,不應放舍。”[68]

  根據經律,總結大迦葉不舍小小戒的理由:其一,那些六群比丘是爲覆藏自己的過失而譏毀小小戒,試圖破法;其二,佛陀生前明確製戒反對舍小小戒;其叁,若舍小小戒,爲外道異學譏笑;其四,何爲小小戒沒有定論,不具可操作性;其五,若舍小小戒,便增長作小惡的過患;其六,若舍小小戒,會使戒律敗壞、佛法早衰。由此看來,大迦葉不舍小小戒雖顯古板,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也是基于情勢對僧團、對佛法、對未來衆生高度負責的表現。

   雖然在結集後,有富蘭那從遠方回來找大迦葉爭論七事,但那些只是隨方毗尼,僅此而已,當時並沒有大的、根本的分歧。大迦葉堅持“若佛所不製,不應妄製;若已製,不得有違”,[69]是對佛陀教法最完滿的忠實,而決不是某些人所認爲的有違佛陀本意,決不能因此而武斷地認爲初次結集爲少數派的結集。當時可有五百阿羅漢在席,其中不乏佛陀親授的大德長老,大家平等參與,一一征詢,豈是大迦葉能“把持”得了的!當然,由于地域不同,以及隨著時代的變遷和社會的發展,我們已經處于與當時印度完全不同的環境裏,少部分戒律沒法行持了。但這是另外一個話題,而決不能怪罪兩千多年前大迦葉爲正法久住所做的一切。

  (四)佛本不願女人出家

   從佛教經律來看,佛陀的本意並不願女人出家。在大愛道率女衆向佛陀請求出家時,叁次均遭到拒絕,這是經律中一致的說法。這對于大慈大悲、普度衆生的佛陀來說,有人發心出家學道而予以拒絕,是絕無僅有的,因而其因緣也必定是非同一般。

   關于佛陀本不願女人出家,如經中說:

  爾時,瞿昙彌大愛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耶?因此故,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世尊告曰:“止!止!瞿昙彌,汝莫作是念: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瞿昙彌,如是汝剃除頭發,著袈裟衣,盡其形壽,淨修梵行。”[70]

  那麼佛陀不願女人出家的理由是什麼呢?《五分律》中說:

  瞿昙彌複白佛言:“願聽女人于佛正法出家,受具足戒。”佛言:“止!止!莫作是語,所以者何?往古諸佛皆不聽女人出家。諸女人輩自依于佛,在家剃頭,著袈裟衣,勤行精進,得獲道果。未來諸佛亦複如是,我今聽汝以此爲法。”瞿昙彌如上叁請,佛亦如上叁不應許。[71]

  關于“往古諸佛皆不聽女人出家”、“未來諸佛亦複如是”的說法,爲《五分律》所僅有。但我們從中看出佛陀的本意,也非不度化女衆,而是要學法的女衆“在家剃頭,著袈裟衣,勤行精進,得獲道果”。一切有部律也說:

  佛言:“大世主,汝應在家,著白衣服,修諸梵行,純一圓滿,清淨無染,此能獲得長夜安隱、利益快樂。”[72]

  佛陀不願女人出家的另一個理由是女人出家會令正法早滅五百年。如《五分律》中說:

  佛告阿難:“若我聽比丘尼隨大小禮比丘者,無有是處。女人有五礙:不得作天帝釋、魔天王、梵天王、轉輪聖王、叁界法王。若不聽女人出家、受具足戒,佛之正法住世千歲。今聽出家,則減五百年。猶如人家多女少男,當知其家衰滅不久。”又告阿難,“若女人不于我法出家、受具足戒,我般泥洹後,諸優婆塞、優婆夷,當持四供隨比丘後,白言:“大德,憐愍我故,受我供養。”若出門見,便當牽臂,言:“大德于我有恩,乞暫過坐,使我獲安若。”道路相逢,皆當解發,拂比丘足,布令蹈上。今聽出家,此事殆盡。”阿難聞已,悲恨流淚,白佛言:“世尊,我先不聞、不知此法,求聽女人出家、受具足戒。若我先知,豈當叁請?”佛告阿難:“勿複啼泣,魔蔽汝心,是故爾耳。今聽女人出家、受具足戒,當應隨順我之所製,不得有違;我所不製,不得妄製。”[73]

  又如《四分律》中佛說“若女人不于佛法出家者,佛法當得久住五百歲”,[74]《阿含經》中佛說“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正法當住千年。今失五百歲,余有五百年”,[75]《毗尼母經》中佛說“汝今爲女人求出家,後當減吾五百世正法”。[76]

   至于女人爲何使得正法減五百年,經中說:

  佛告阿難:“吾所以不聽女人出家者,如世人家男少女多,家業必壞。出家法中,若有女人,必壞正法,不得久住。”[77]

  又如《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中說:

  佛言:“阿難陀,汝今勿請女人,于我善說法律之中,出家近圓,成苾刍尼性。何以故?若許女人爲出家者,佛法不久住。譬如人家男少女多,即被惡賊破其家宅;女人出家,破壞正法,亦複如是。又複阿難陀,如作田家,苗稼成熟,忽被風雨霜雹所損;女人出家,損壞正法,亦複如是。又複阿難陀,如甘蔗田,成熟之時,遭赤節病,便被損壞,無有遺余;若聽女人出家,損壞正法,不得久住,速當滅盡,亦複如是。”[78]

  佛陀關于女人出家令正法減五百年的預言,這是經律中極爲一致的記載。而印順法師認爲這是“頭陀行者大迦葉、重律行者優波離等”所作出的“近情”的“正法不久住的預想”,甚至說是律師們“傳說爲釋尊的預記”,[79]並因此嫌責大迦葉等“將正法不久住的責任,片面地歸咎于女衆”,而稱贊阿難“始終站在釋尊的立場”。[80]這種無視佛陀在經律中的一致言教的說法是很草率的。

   大迦葉結集律藏的原則就是“若佛所不製,不應妄製;若已製,不得有違”,他及諸大阿羅漢,是如此地忠實于佛陀的教法。雖然說小小戒爲佛陀的遺命,大迦葉因爲何爲小小戒沒有標准、缺乏可操作性而沒有聽從,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同時又充滿著令法久住的大悲。又佛陀本就不願女人出家,大迦葉因此呵責阿難,也是忠實于佛陀的。而後佛陀又以八尊師法開許女人出家受具足戒,大迦葉當時沒有反對,在佛陀涅槃之後也沒有反對,更沒有獨斷專行地終止女人出家,也沒有別製戒律不准女人出家,此後女人還是照樣出家。但我們還應看到,大迦葉在結集時指責阿難勸請佛陀允許女人出家,並不是就事論事,而是爲了調伏阿難,這才是大迦葉真正的用意。根據事實,充其量也只能說大迦葉如佛陀一樣不甚贊成女人出家,而最後也沒有反對女人出家。

   大迦葉因爲對佛陀及其教法的恭敬、尊重,出于令法久住、利益衆生的大悲,而及時發起佛法的結集,忠實又盡量普遍地反映佛陀的一切,因此佛教才得以流傳至今。大迦葉不負佛陀的囑托,結集叁藏後,認爲因此“世尊所說教法得久住世”,“已少分報佛慈恩”,隨後將法轉付阿難,自取涅槃,並留存肉身待當來佛。[81]這是何等的胸襟,對佛法僧叁寶又是何等的忠實。大迦葉的這項偉業,利益群生,澤被後世,莫能盡說。後世的真佛弟子對于尊者及其所做的一切,也都銘記在心,不勝恭敬、贊歎。如經中說:

  次,(優波崛尊者)複示摩诃迦葉塔,語(阿育)王言:“此是摩诃迦葉塔,應當供養。”王問曰:“彼有何功德?”答曰:“彼少欲知足,頭陀第一,如來施以半座及僧伽梨衣,愍念衆生,興立正法。”

   即說偈曰:

   “功德田第一,愍念貧窮類,著佛僧伽梨,能建于正法。彼有如是德,誰能具宣說?” [82]

  所以現在的人不能因爲現時代的變化而對兩千多年前大迦葉基于悲心所做的一切競挑瑕疵、百般貶斥。如印順法師說大迦葉“絕對厭惡女性”而反對女人出家,這是由于世間的感情而作此不實的評判。印順法師又因爲大迦葉“不聽舍小小戒”而斷定他發起的第一次結集“不能完滿而忠實地映現釋尊的一切”,貶斥爲“確是偏于苦行與自了漢認識的佛法”,[83]這是怎樣的誣謗與顛倒!

  

  

《大迦葉尊者的悲心 四、結集叁藏》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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