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那
77. 他遠離感官欲樂,遠離不善法,進入並安住于……初禅
注:提及這一點是爲了顯示當心因近行定而變得專注時的更高層次成就,也爲了顯示當心因安止定而變得專注時的定力分界。
新疏:上一節經文的尾端提到「由于快樂,他的心變得專注。」這指出透過近行及安止兩種方式令心專注。在這種情況裏,可能會有這樣的問題:「始于『他遠離感官欲樂』等的教法有什麼目的?」論師給予上述的話作爲回答。
「爲了顯示更高層次的成就」:那就是爲了顯示將會證得的成就:高過近行定的初禅等等;高過初禅的第二禅等等。因爲初禅等這些成就必須透過先成就近行定才能達到,沒有近行定的話就不能達到,而且順序地發生的愉快等各種原因也是成就第二禅的必備條件。
「爲了顯示定力的分界」:這是有關以概括性的詞語「由于快樂,他的心變得專注」來形容的安止定──爲了顯示把它歸納爲第二禅等等及第一種神通等的分析。
他以由遠離而生的喜樂灌注、滲透、浸泡、充滿他的全身
注:「他灌注」:他滋潤;他把喜樂擴展至每一處。「滲透」:他塗滿一切處。「浸泡」:猶如把風箱注滿空氣一般,他(把身體給)注滿了。「充滿」:他遍滿一切處。「他的全身」:由四界組成的色身。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部份」:這比丘身體的每一部份,在業生色流産生的地方,沒有任何部份,甚至是皮膚、肌肉或血液的一小部份,是不被初禅之喜所充滿的。
對于第二禅的譬喻,色身好比是湖,第二禅之樂則好比是湖水。
新疏:對于第叁禅的譬喻,色身好比是蓮花,第叁禅之樂則好比是湖水。
注:對于第四禅的譬喻,提及白布是爲了顯示充滿熱能。因爲骯髒的布不充滿熱能,剛洗幹淨的布則充滿強烈的熱能。在這譬喻裏,色身好比是布,第四禅之樂好比是充滿熱能。因此,就好象一個剛洗好澡的男人,以一塊幹淨的布從頭蓋滿全身地坐著,其身體的熱能擴散至整塊布,沒有任何一部份的布是不被熱能所充滿的。同樣地,該比丘的色身沒有任何部份是不被第四禅之樂所充滿的。應當如此理解在此的含義。
新疏:問:在提到「其色身沒有任何部份是不被白布所充滿的」時,聖典是說身體被白布充滿,而不是說該布被熱能充滿,不是嗎?
答:預期著這個問題,論師說「在這譬喻裏」等等。意思是應當依(論師的)解釋來理解其含義,因爲色身好比是布,第四禅之樂好比是充滿熱能。透過這一點,他顯示提及身體時應當理解它好比覆蓋著它的布塊,而提及該塊布時,應當理解它是指因爲該布而充滿熱能;(否則)該譬喻就跟所要比照的對象沒有關連,而且身體是不可能被白布充滿的。
所舉出的這一個譬喻擁有「必須分析的含義」(neyyatthato),因爲世尊的教法是多樣化的。應當把禅修者的色身視爲相當于布塊,因爲它將會被第四禅之樂充滿,就好比是被熱能充滿一樣。第四禅之樂好比充滿熱能,因爲它充滿了禅修者好比布塊的色身。(在這個譬喻裏)該男人的身體就好比第四禅本身,因爲禅那是樂的基礎,就好象(該男人的身體)是充滿熱能(的基礎)。于是論師說「因此」等等。因爲這指出前文的正確性。在此,聖典裏說到「以清淨、光明的心」,世尊所提及的心是指第四禅之樂。爲了顯示這一點,注釋提及第四禅之樂兩次。
問:但是在第四禅裏並沒有樂,只有舒適相(sàtalakkhaõa),不是嗎?[72]
答:是的。然而,在此舍本身由于其寂靜性而被稱爲「樂」。因此,《迷惑冰消》裏說:「由于其寂靜性,舍被稱爲樂。」
注:對于四種禅那的次第解釋與修行方法,在《清淨道論》裏有記載。所以在此並不詳細地解釋它們。
不要以爲這一個階段只是指出證得色禅者,而沒有針對證得無色禅者而言。因爲沒有透過十四種禦心法掌握八定[73]是不可能證得任何神通的。在聖典裏只提及色禅,但是也應該解釋無色禅。
新疏:這麼說是因爲八定是證得神通[74]不可或缺的條件。十四種禦心法是:一、順遍;二、逆遍;叁、順逆遍;四、順禅;五、逆禅;六、順逆禅;七、跳禅;八、跳遍;九、跳禅與遍;十、超支;十一、超所緣;十二、超支與所緣;十叁、支的確定;十四、所緣的確定。這些已經在《清淨道論》(第12章.第3-7節)裏解釋了。
即使已經掌握了各種禅那的五自在,即轉向等等[75](見《清淨道論》第4章.第131節),十四種禦心法還是修證神通的主要條件。只是掌握了色禅,而沒有掌握無色禅是不能夠成功地證得(神通)的。因此無色禅是證得神通不可或缺的條件。
問:如果無色禅應該被包括在經文中,爲什麼世尊省略了它們不說?
答:因爲色界的第四禅是一切神通的特別基礎。因爲即使(無色禅)是證得各種神通不可或缺的條件,後者以色界的第四禅爲它們的特別基礎。因此,爲了顯示第四禅是它們的基礎,所開示的教法停于該處(第四禅)。但這並不是說無色禅是不必要的。因此論師說:「但是也應該解釋無色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