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起自己的前生影痕。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我們在這裏所說的諸如夢的幻化、幻變、光明夢境之修法等內容,在密宗以外的別的宗派當中,可能連名字都未曾提及。如果再拿心理學家們對此問題的所謂新看法、新知識、新思路與佛經裏的相關闡釋,特別是有關夢境修法的內容對照參研一下,人們不難發現,他們的認識層次至少落後佛法一千由旬。
下面接著論述依靠夢境認識中陰之道理。
阿底峽尊者親傳的依靠夢來回憶前世的修法至今猶存,依此修法,我們即可與處于中陰境界中的衆生碰面、交流。曾經有一位名爲上師日月光的大成就者就依此法門而與自己死去的弟弟重新會了面,他的兄弟叫多傑將參,上師日月光在弟弟死後的中陰階段中成功地依靠此種修法了知了他投生的去處。下面即全文引用《夢境中陰聞解脫大生起次第法》中的相關段落,因其對此段經曆有詳細而廣泛的介紹、描述:
頂禮普賢寂猛尊!
豬年冬天,十一月的一個晚上,當時我正在類拉寺閉關。也就是在那一年,茲嘎地方開始流行一種叫做泄血的惡性傳染病,二十多人一下子就被奪去了生命,一百余人則僥幸脫離危險,並最終得以痊愈。我的弟弟多傑將參當年也不過32歲,他和他女兒兩人都不幸死于這場瘟疫中。我閉關時距他的死期也就叁個月左右,當我一個人正在進行閉關之際,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弟弟。傷心之情不覺油然而生,我不禁想到:他們會轉生到哪裏呢?
阿底峽尊者曾傳下來一個能令人回憶起前生的夢修儀軌,此儀軌所要求的咒語念誦,我以前即已圓滿完成了。爲觀察弟弟的投生之處,我決定在二十一日晚上依此儀軌實修一番。
二十二日黎明時分,我終于感得一夢:夢中的我本在類拉寺裏,後跨過一條大河來到恰那(黑水)地方一森林中。當時那裏聚集著多得不可思議的人群,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議論著什麼。我的母親也出現在此處,她似乎比以前還要顯得年輕。多丹、多傑智他和我,我們叁個人住在一起。不大一會兒,我就聽見母親對我們叁個人喊道:“你們叁個不要住在恰那,應前往恰嘎(白水),那裏要好得多。”她還說:“我馬上就要返回茲嘎,前段時間,茲嘎地方突然冒出來很多盜賊,山羊及其他衆生共有二十來個都被偷走了。尼達你和多傑智他最好先回去,多丹應隨後趕到。就是因爲你們幾個呆在恰那,我才特意趕來勸你們走。我平常就對多傑將參很是疼愛,怕怨敵傷害他故一直巡視不停。現在我又擔心家中遭盜賊搶劫,所以我准備立即過河直奔茲嘎而去。家裏爲防止丟東西,已經請了阿達夏幫忙照看,我想看看他到底做得如何。多傑將參真是可憐,好的去處已經非常少,他至今尚未找到滿意的落腳點。爲避免他淪落到造惡之人家裏,在未遇到清淨的積善人家前,我要求他務必耐心等待。這次你們要是能夠碰面的話,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他自己也經常說些很傷感的話,我只好時不時地安慰安慰他。現在我馬上就要回家去,否則盜賊來了就不好收拾了。如果你們兩個碰到他的話,一定要拉著他渡過哲夏洞河,直接趕到茲嘎來。”母親說罷就提前回去了。跨過一條陰山河後,我隨後也向茲嘎方向奔去。
母親離開沒多久,多傑將參就背著一大捆柴火從不遠處一搖一晃地向我這個方向走來。他手托臉頰,一副悲哀的表情。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唉聲歎氣,嘴裏還不時地哼唱出一曲曲悲歌。我們就在原地等他,多傑一路哀歎著總算走到了近前。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我多少有些詫異,帶著驚異的神色我對他說道:“真是你呀!我還以爲你早就死了呢。你居然又回來了,太好了,我們一道回去吧!最好先到恰嘎那裏去。”盡管說了這一大堆話,但我還是不大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弟弟多傑將參。看到他還活著,我不禁悲從心起,無量的憐憫之意頓時就在心底湧動起來,我半是問他,半是自言自語道:“你是活著與我碰面嗎?”
多傑此時則答話說:“到目前爲止,已沒有我未曾涉足過的地方。與我在一起的朋友大約有一百七十余萬,其中的叁分之二已墮落到深不見底的大黑洞中,另一部分則遊走不定:有些因害怕風雨而跑到森林中去;有些則躲進地洞、岩洞中;我和個別同行者想到茲嘎接受中陰聞解脫灌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趕赴這裏。
一路上母親一直在用衣服保護我們,所以狂風暴雨、嚴寒冰雹才未能傷及自身,我們也未曾進入大洞中去,曾經有一個叫阿克·康巴裏的人,當時茲嘎之地的人都勸他不要進入洞中,但他就是不聽,非要進入洞中不可,現在康巴裏可能已處于最危險的境地中了。阿多、紐增兩人和我在一起,阿多曾說過:“日月光上師會到我們這裏來,大家千萬別去造惡者的家中,否則一定會沾染上晦氣。”不過話雖這樣說,但要找到積善之家又談何容易,這生當中怕是很難遇到了。現在的我非常失望,如果再這樣拖延下去,我們很可能就要被引入大洞中。以前跟你在一起確實給我帶來了很大利益,現在我已是業障深重、身心肮髒,看來只好隨便選擇一家人投生去了。”
弟弟說完後轉身就走,邊走邊又說道:“餓鬼、旁生、地獄這叁惡趣都未去投生,看來現在最大的可能便是前往惡人家中投胎了。”言罷即長歎一聲。正走的同時,他又開始哼唱了起來:“家呀家積善之人家,難呀難大地上難尋,髒呀髒惡人家真髒……”他就這麼邊走邊唱著,語調極其悲涼。依然是用手托著臉頰,背上依然背著那捆幹柴,人還是那麼一晃一晃的。我急忙喊住他:“等一等,弟弟!”等他站住後,我又問他:“你碰到過茲嘎地方死去的人沒有?若遇見過,他們都是誰?你們是不是同行?現在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多傑一臉落魄地回答說:“今年我碰到過很多茲嘎地方死去的人,有些瞬間就離開了;有些則與我呆了將近一天;曾接受過你灌頂的四五個人和我共住了十天左右;還有紐增,她爬過一座山後就走了,不知她現在的苦樂感受又如何;其他人都已了無蹤影,一個一個全都次第消失。不過中陰救度法門,特別是中陰聞解脫法門,人在活著時實在是太需要經常于耳邊聽聞受持了。在我們這些人中,凡是以前聽聞過本法的,基本上都能辨別自己去處的好壞與否。當我們共同念誦起中陰願文時,數十萬衆生開始嗚嗚地放聲痛哭。當時也曾問過他們爲什麼要如此哭泣,他們回答說:“你們真幸運,能念誦這麼悅耳動聽的願文,還會辨別投生之處的好壞,並能和睦相處、共同起居,這實在令人羨慕。看到這些,我們才傷心落淚,因你們是這樣的幸福,而我們呢?……所以非常希望能將此殊勝大法傳與我們。”
聽到這一請求,我便將中陰聞解脫法從頭至尾基本上都傳給了他們。那些人事後又問:“當法性中陰來臨時,那麼好的光道顯現在眼前,你們爲何不奔向那裏,反倒要漂泊在此處呢?”我回答道:“法性中陰到來時,光線、光芒、聲音,各個威力都巨大無比,我們當時都昏厥過去了。那一時刻,平日所體認的實相、光道並未顯現出來。我活著時,中陰直指法門只聽過兩次,當法性中陰境界真的現前、馬上就要認識它的本面時,它卻倏忽消失。如果活著的時候能聽聞叁次此解脫法門,那就決定可以認識法性中陰的本性。可惜只聽過兩次,所以把大好時機全給浪費了。因此我才想轉生到積善之家中,故一直在苦苦等待著這一時機的到來。但這種機會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直到現在都未能如願以償。””剛剛講完這番話,弟弟又開始悲哀地唱起:“家呀家積善之人家,難呀難大地上難尋,髒呀髒惡人家真髒,多呀多惡趣胎門多,怕呀怕懼中陰險途……”一邊唱,多傑一邊就又背上木柴沿著險惡的道路一晃一晃地走去。
我再次向他的方向追趕過去,一邊跑一邊喊他停下來。等追上他之後,我拉住他說道:“弟弟,不用那麼難過,我絕不會看著你痛苦而不管。煩你給處于中陰境界中的衆生捎個口信,告訴他們在茲嘎地方有一類拉寺,那裏有一名爲日月光的大德,他正在給與他同一種族的衆生傳講中陰聞解脫與系解脫大法,他們也可以前來聽受。你把他們都帶過來,我每天早晨都會不斷念誦聞解脫與系解脫,同時還要做“食子百法”、“水施”、“中陰水施”並念誦其他的一些願文,此等功德我都會回向給他們。”
聽完我的話,多傑稍稍感到一點寬慰,他隨即對我說:“看來我們茲嘎地方的人大多都已有了好的去處。前段時間與他們分開後,他們因爲懂得如何選擇投生之胎門,因此現在來看肯定都已得到了暇滿難得之人身。那些身處中陰身的衆生們都在議論說:“你們茲嘎人真幸運,不僅有人能對中陰衆生宣講佛法,還了知選擇胎門的方便法,這真是稀有難得。”他們各個都羨慕不已。茲嘎人中與我一樣未找到善妙去處的個別人,我們大家就圍聚在一起共同念誦“中陰救畏文”、“度脫險徑文”、“供燈文”等願文。你每天早上也應念誦“中陰發願文”回向給我們,這樣大家一定會皆大歡喜。我非常想得人身,所以才在此等候。當我們這些中陰衆生聲勢浩大地齊聲念誦願文時,以此功德,中陰身的數量明顯減少。以此觀之,也許衆多中陰衆生都已選擇了好的胎門。在中陰境界中,當不同種類的衆生數目多達數十萬乃至上億時,我和藏族的叁位密咒士就成爲了其中最負威望者。他們叁人曾長時間修持過轉世中陰聞解脫法門,至于我本人,我想這種境遇是我得過很多密宗灌頂的功德力所致。但不曾想好的去處簡直就像如意寶洲一般難以尋覓,而不清淨的所在卻如打開蟻穴、裏面的螞蟻蜂擁而出一樣到處可見。至今我都未找尋到滿意的投生之處,而當初與我在一起的七十余萬衆生,幾個月前就已各奔東西了。近來則有五百人與我一起繼續觀察、尋找,但我估計在叁天之內,他們也都會找到各自的去處,大家那時便得再次各奔前程。
一般來說,中陰界的衆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相處在一起,一個月之後,大家便要各自分開,而後…
《前世今生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