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次一想到還要在路上艱難行進內心就感覺苦不堪言。但爲了求證此事,我仍然一如既往地再度前往,因爲一個理由、一種信念始終在支持著我——這些事實應能將生死輪回的真相顯示在人們面前,而不經他人說明、只由事物自身現身說法的事例論據才是最可信的。
以下即爲采訪實錄:
最早把這個消息帶到班瑪的人,是阿江寺的僧人紮西,因此他自然就成了我的第一個采訪對象。他對我說:“當時,我去參加隆嘉寺一位活佛的坐床法會,其間我們住在一位朋友熟識的人家中。安頓好後,那戶人家知道我是班瑪人,小男孩的母親拉助就對我說:“我們家有個小孩,他經常說: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在班瑪,叫那沃。我爲此而感到很困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于是她叫我去問問小男孩,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有關班瑪的事。當時那個小孩正在睡覺,他母親把他叫醒並說道:“你不是經常說你是班瑪人嗎?現在,這兒有個班瑪人,你和他聊聊天吧!”我就問那個小男孩:“如果你是班瑪人的話,那麼請問你是班瑪哪戶人家的孩子?”小孩聽後就回答說:“我是班瑪多貢瑪寺人,我的母親叫那沃,我家有很多山羊,我要回去幫媽媽放山羊。”聽到這些話時,我立刻想到這個男孩很可能就是幾年前過世的圖旦洛沛的轉世。回來後,我馬上把這件事講給我寺院裏的幾位僧人聽,結果沒過多久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後來,他的母親那沃還特意跑來問我是否真有其事,爲了避免引起那沃傷感,我就告訴她說:“確實有個小男孩,但具體情況他說的並不是很清楚。””
我的第二個采訪對象,是小男孩5歲時和舅舅坐車去班瑪、當時剛好開車載著他們的兩位司機——仁才和肯塔,他們一路上都聽到小男孩在不斷地提及前世往事,出于好奇于是便問了他很多問題。我首先采訪了肯塔,他說:“我們從達日回班瑪時,車上載了幾個人,其中有個小孩,和他阿姨就坐在我們的駕駛室裏。一路上,小男孩都在唠叨說他前世是班瑪人,還講了很多有關班瑪的細節,而且講得都非常正確,所以我們就決定試試他。小孩有時在車裏睡著了,醒來時我們就告訴他說已經到了多貢瑪寺,然後我們就在一旁悄悄觀察。只見他看一看周圍環境之後,馬上說道這不是多貢瑪寺。後來,在沒有到達多貢瑪寺前他又睡著了,等真的到了多貢瑪寺時,他正好醒過來。我們就告訴他:“剛才你睡著時我們已經過了多貢瑪寺,現在是多下瑪寺。”誰知他看了看就說:“還沒過呢,這裏就是多貢瑪寺。”接著他又說:“那邊高房子旁邊的小屋子就是我住的地方。””
後來經過查證,證實那房子的確就是圖旦洛沛的屋子,他准確認出了自己前世呆過的寺院和房子。接下來,仁才繼續把車開到班瑪,肯塔就在那裏下車,並去圖旦洛沛的家告訴他父親說:“有個小男孩能認出你們家來,他一定是圖旦洛沛的轉世。”但他父親卻不以爲然地回答說:“不會是我們家的孩子。”說罷也就把此事棄置一旁。
後來他又認出了他寺院裏的活佛。住在大武的奶奶對此解釋說:“在去班瑪的路上,我們看到有輛摩托車抛錨了,有個人正在修車,我們的司機就下去幫忙。那個時候,小孩突然跑過來對我說:“這個人是拉保活佛,是上、下兩個寺院的住持。”到了班瑪後,我們住在一家旅館裏,當從窗戶看到那個人正走在街上時,他就下樓跑到那個人跟前握住他的手說話。”
對于這件事情,後來我也去問了拉保活佛,他回答說:“我正走在班瑪街上,忽然有個小孩跑過來握住我的手,還很高興地說:“活佛你好嗎?我和奶奶住在那家旅館的二樓,你也到那兒去,我們一起聊聊天吧!”當時,我以爲他是我在班瑪的一位施主的孩子。”
從班瑪返回時,一行人搭乘拉欽的車子,當時駕駛室裏有梅隆和嘎決。嘎決是在圖旦洛沛過世後才到他們鄉上的幹部,小孩就坐在梅隆的腿上,拉欽則是圖旦洛沛的叔叔,梅隆也是他的親戚。這叁個人聽說小孩可以記憶前世的事情,于是他們就開始盤問、觀察。這次采訪時,我先訪問了拉欽,他說:“我們聽說這個小孩是圖旦洛沛的轉世,于是就想好好觀察、盤問他一番。我先問他:“你認不認識我?”小孩回答說:“我當然認得你,你是我叔叔。”我又指指梅隆問他:“這個人你認識嗎?”他則回答說:“他也是我的親戚。”然後我又指著嘎決問他認不認識,他仔細看了看後說道:“這個人我不認識,他不是我的親戚。””
後來,我就這件事詢問他本人,孩子回複說:“當時,每當車子要經過懸崖、河邊時,那個嘎決就會說:“你好好回答他們的問題,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就把你扔出去。”我心裏自然很清楚他們二人是我的親人,而他肯定不是。”
拉欽還說:“回程時在多貢瑪寺前要經過一個檢查站,那天,很多多貢瑪寺的人知道能記憶前世的孩子就坐在車上,于是很多人都跑去測試他。有一些女人對他說:“我是你媽媽。”他則回應說:“這些人都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叫那沃。”有人問他:“你的房子在哪裏?”他回答說:“我的房子在那個大房子的上面。””
梅隆則補充說明道:“我們經過寺旁公路時,發現寺院裏有一個九層高的佛殿,看到佛殿,小孩就說:“這個佛殿好高哦!”我就對他說:“你應該知道這個佛殿才是,因爲你在的時候它就有了。”小孩卻說:“我在的時候還沒有,那時剛剛開始蓋它。”當時我認爲他答錯了,但後來經過討論之後證實,圖旦洛沛在世時這座佛殿的確還沒有矗立起來,當時正准備開始建蓋。再往後,多貢瑪寺的僧人和甯達村的人准備前往甘德接回小孩,這些人中有:拉保活佛、圖旦江措堪布、策保管家、沃噴、小孩前世父母、拉欽和我共十五六個人。我們到甘德隆嘉寺找到小孩時,拉保活佛爲了觀察事情真僞,于是就指著圖旦江措堪布問他:“他是誰?”小孩仔細看了以後回答說:“是圖旦江措堪布吧?”剛好在那兒有好幾個男人,他們就逐一詢問是否是他的父親,他都搖搖頭。直到他前世父親由帳篷外進來時,他才用手指指他,不過卻並未開口說話。”
我又去問了圖旦江措堪布,他說:“那個小孩在這一世從未見過我,也沒有任何人向他介紹過我,在此之前,他絕不可能知道我是圖旦江措堪布,但在那一天,他一看到我就認出來了。”
我又采訪了他前世的父親嘎欽,他說:“我的孩子圖旦洛沛轉世到甘德的消息是由阿江寺傳來的,小孩母親的親屬聽到風聲後就要求我去見見面。我回答說:“小孩的話不可靠,應該不會是我們孩子的轉世。”當時我既不接受也不太在意這件事兒。但在那天見到小孩時,他的確認出了我,還用手指著我。認出我之後,又反反複複地端詳我的臉,並且從他的眼神來看我就知道他已認出了我,他臉上還帶一點悲傷的樣子。從那以後,我開始堅信他就是我兒子的轉世。當天,他穿的衣服非常破爛,身體、臉色都很差,一看到他時,我內心非常難過,因爲以前曾有一些人告訴我他已去了淨土。我以爲他在淨土,根本沒想到他又轉世成這樣的一個小孩,所以我很傷心,不敢靠近他身邊。”
嘎欽在敘述時,禁不住落下淚來。
緊接著,小孩在第二天就堅持請前世父母到家裏吃飯。後來,他們就把吉美圖旦和奶奶、舅舅叁個人請回寺院住。
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是在寺院裏度過的。第二天一早,小孩就說一定要回父母家看看。他騎在一頭牛背上,他前世的妹妹牽著牛帶他回家。路上他對妹妹說:“原來你很小,我很大;現在你很大,我很小,好奇怪喔!”回到家後,父親嘎欽、母親那沃、妹妹沃既和他,一家四口人又再度聚首。
這一天,對嘎欽一家人而言,真是畢生難忘的一天!
回來後,小孩在嘎欽家中又認出很多事物。爲此,我親自求證于嘎欽。
嘎欽回憶道:“在他回家的當晚,吃完晚飯准備就寢時,他對我說:“我的被子還有嗎?”那床被子的綠色被套,在他去世時因供養給阿雅喇嘛念經已經不在了,但我當時卻故意回答說:“有啊!”沃既把被子拿過來給他看,問他:“是這床嗎?”他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這個被套不是。”我就問他:“你的被套是紅色的、白色的、綠色的、黃色的?到底是什麼顔色的?”他回答:“是綠色的。”這時,他聽到外面有狗叫聲,就對我說:“爸爸,原來我們有一只很好的狗,有一次,跟你一起去放牛,結果在山上弄丟了,這只狗找著了沒有?”這件事除了我們自家人外,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我們又爲他鋪了一塊藏毯,第二天起床時,他翻開藏毯看了一下,發現有一段破了的地方,他前世時曾縫了一小節,其他部分則是我縫的。他看了看邊沿,看到他前世縫的幾針後就說:“這是我的藏毯,這一節是我縫的。”我就問他:“除了這節以外,還有你縫的嗎?”他說:“只有這節是我縫的,其他是誰縫的,我不知道。””嘎欽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從拉薩買回過一對藏毯,其中一條供養給法王,另一條讓兒子帶到寺院去,這條藏毯的確是我兒子的,那一小節也的確是他縫的。那個時候,多貢瑪寺的烏金膠喇嘛也在場。”
于是,我又去詢問烏金膠喇嘛是否去過嘎欽家,有沒有目睹小孩回憶前世的情景,他回答有,且敘述內容與嘎欽完全一致,毫厘不差。烏金膠喇嘛還說:“那時,小孩對父親說:“有一天,我們家的一頭牛被狼殺了。”他指著前面的山上,又繼續說:“當時,我和你們一塊兒去剔肉、剝皮。”他還問他父親:“你記得有這回事嗎?”嘎欽說:“我不記得了。””
關于這件事,我也去詢問了五十公裏外的沃既。我問她小孩回家時她在不在,她回答在;又問她有沒有看到他回憶前世的事,她說有,而且所述與嘎欽一模一樣。
我又向小孩本人求證,他現在住在距離班瑪叁百多公裏的大武。我問他回家後有沒有認出很多事物,他說有,並且一一道來,與嘎欽等所述一致。
嘎欽又說:“小孩回來後認出了一頭犁牛,那頭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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