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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四百論廣釋▪P17

  ..續本文上一頁消失,但未曾見過有世人說:安樂是應該棄舍的。

  有些愚癡顛倒者認爲,貪欲即是世間最大的快樂,爲此自己理所當然地要貪愛受用女人。然而分析他們的說法,其實是自相矛盾。如果貪欲即是安樂,那即不應受用女人,有貪欲即有安樂,那還需要女人幹什麼呢?你們認爲貪欲與安樂是一體,那麼凡夫衆生皆有貪欲,以此不再需要依異性就自然有了欲樂。再說,如果貪欲即安樂,那麼追求欲樂的男人,不應受用女人,若受用女人,男人的貪欲當時即會得到滿足而平息,貪欲被摧毀平息,也即安樂被摧毀,按世人的觀點,這種作法顯然是不應理的。世人從來沒有說過“安樂應該舍棄”,而你們又說應該受用女人,那豈不是與此相互矛盾嗎?

  譬如說,以前有一個人身體發燒,又特別饑餓,後來他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家裏,在昏暗中看見了一缸水與一缸粉面狀的東西,他想這肯定是很好吃的炒面,便將水與“炒面”和在一起,飽餐了一頓。結果他的饑餓平息了,但高燒也開始退了,他想:“啊,這肯定有問題,灰土是退燒的,難道我吃的是灰土?”仔細檢查,果然是灰土,不是炒面,于是內心生起了很大的厭悔,後來看見飲食,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個譬喻,大疏中沒有對應闡述其喻義,字句也難懂。然大致對應頌意可理解爲:發高燒且饑餓的求食品者,喻世間有強烈貪欲熱惱的追求欲樂者;求受用食品之樂者,因昏暗將非食品執爲食品而受用,結果摧壞了後來的受用食品之念,喻追求欲樂者,因癡暗將非安樂的女人執爲安樂而受用,結果摧壞了求安樂之貪欲。因此,有智者應了知,女人並非真正的安樂因,若想求得真正的安樂而依女人,那決定是愚者的行爲。

  壬四、(與女人相合之樂因非唯女人):

  問曰:不管怎麼說,與女人相合即可得到安樂,所以女人是安樂之因,作爲求世間安樂者,理應貪愛女人。

  雖與婦相合,樂從余緣生,

  非愚孰妄執,唯婦爲樂因。

  雖然與婦人相合會有樂受,但這些樂受是從其余因緣生起,若不是愚者,誰會迷妄地計執,只有婦人是唯一的樂因呢?

  世人共謂與女人相合,即有安樂生起,以此而認爲女人是唯一的樂因,應該貪愛。然而這只是不明事理的愚癡妄計,事實上與女人交合中所得到的樂受,其生起之主因並非是女人,而是心相續中的貪欲習氣與非理作意,女人只是此中無足輕重的一個助緣,如果沒有非理作意,則絕不會有這種迷亂的樂受生起。從推理上言,如果沒有貪欲習氣與非理作意,那麼對本來不淨的女身、本來無實的虛幻感受等等,又怎麼會有顛倒貪執呢?以現量從實際中觀察,也可成立上述觀點:如修成了不淨觀的行者,即使接觸女人,也只有厭惡苦受,而不會有樂受;大疏中說,有些持戒圓滿清淨者恒時攝心不散,雖然有女人與他相合,而他並無樂受;在律藏中,也記載著一些類似的公案,如未生怨王對阿羅漢妙賢比丘尼施以強暴,而妙賢比丘尼當時非常痛苦,並無樂受,以此佛說她未失毀根本戒等。以上通過比量現量觀察,完全可以了知,樂受之因絕不僅僅爲女人,非理作意與貪欲習氣才是生起不淨行樂受的主因。

  譬如說,以前一個人想讓身體輕爽,便叫仆人准備了火、水、澡盆、毛巾、塗身油等洗澡的用品,全部准備好之後,他認爲塗上油身體便會舒服,便只要了塗身油。同樣,愚人不知相合之樂,是依衆多因緣而生,而只執著其中的女人爲唯一的樂因。月稱論師說:“智者應了知,具衆因緣後,繁生彼安樂,愚者不了知,執一非應理。”有智者當知,自相續中的非理作意會導致對女人的顛倒執著,不願受蒙蔽者,當力斷此惡分別念。

  壬五、(明貪欲之過失):

  問曰:如果貪欲非樂因,那麼世間男人數數追求女人又怎麼會有安樂生起呢?因此,可了知依貪欲一定能得真實安樂。

  貪蔽如搔癞,不見欲過失,

  離欲者則見,貪苦如癞者。

  貪者爲貪欲障蔽就如同患癞病者搔癢,不見欲樂的過失;而遠離了貪欲的聖者,則能現見有情貪愛之苦如同患癞病的人一樣。

  世人對女人追逐不舍,並不能由此證明貪愛女人是真正的安樂因。世間那些貪愛女人者,其自心智慧已被貪欲煩惱的無明黑雲所遮障,因而見不到事物真相。本來貪愛女人追逐欲樂是墮輪回的惡因,有著種種過患,其本身是一種痛苦,然而愚者根本見不到過患苦惱,反而執著爲安樂,這種人就象患癞病者執搔癢爲安樂一樣。患癞病(即麻瘋病)者全身皮膚都會潰爛化膿,本來非常痛苦,但是病者因覺得潰爛的傷口非常癢,所以忍不住要搔抓,在抓癢時病者會覺得有安樂生起,可是傷口越抓撓,以後會潰爛得越厲害,爲患者帶來更大的痛苦,而患者爲搔癢安樂所蔽,爲了暫時的快樂,根本不顧其後果。貪欲者執著與女人相會的欲樂,其實與癞者執著搔癢爲安樂一樣,雖然欲樂本身是一種痛苦,而且會爲將來帶來更大的痛苦,但爲貪欲癡暗所蔽,他們根本不知欲樂之苦,也不顧將來的果報。而那些已斷除貪欲煩惱的智者,如阿羅漢聖者們,他們以無垢智慧,能現見貪欲過患,在聖者眼裏,貪欲熾盛的世人與癞者一樣,是病情十分嚴重的病人,將貪欲煎熬的大苦惱執爲安樂,實屬愚癡可憐。

  譬如說,有些人喜歡賭博,有些人喜歡酗酒,賭博、酗酒本身就是一種苦惱的行爲,既損錢財又傷身體,而且也是更大痛苦的因,但是當事者卻認爲很安樂,覺得很有意義。同樣,貪欲者愛著女人,其愛欲本身即是痛苦及痛苦因,而沈迷于其中者卻認爲是樂,值得追逐執愛。在有智慧者看來,這些愚人是多麼的可憐可悲!龍樹菩薩說過:“癞蟲穿已痛,求安就火邊,止息無由免,耽欲亦同然”。“由欲作無利,譬如兼博果。”耽執欲樂者如同癞病者以烤火求息痛苦一樣,結果越來越痛;欲樂本身也如同兼博果,初嘗似有甜味,結果卻是會毒發身亡。月稱菩薩在大疏中總結雲:“有如豬狗等,樂于不淨糞,愚者貪欲樂,智者誰喜彼?”貪著欲樂者,實如豬狗喜歡不淨糞一樣,有智者誰會對彼生歡喜心呢?

  庚二、(破現見身不淨而生貪愛)分六:一、爲貪女人之嬌媚而忍輕賤不應理;二、因貪女人者會生嫉妒而執女人爲樂不應理;叁、不應明知女身不淨而起貪愛;四、不應說無有過失而不能呵毀;五、破耽著女身爲淨;六、破執身爲淨的其他理由。

  辛一、(爲貪女人之嬌媚而忍輕賤不應理):

  問曰:追求女人雖然有痛苦,但是她有嬌媚可愛的身姿,依之能獲得安樂,所以即使她對追求者有唾罵等動作,也應忍受。

  無怙饑所迫,饑時所動作,

  貪者遇女時,動作亦如是。

  無有依怙的人爲饑餓所迫,乞食充饑時會忍受輕賤羞辱而做出谄媚的動作;貪愛女人者遇到女人時,所做動作也是同樣的。

  貪欲者執女人之嬌媚身態爲樂,而認爲忍受女人對他的輕賤行爲也值得,這種顛倒執計極其愚昧。爲貪欲所系縛,爲得到欲樂而不得不忍受輕賤,這種忍受又有何價值呢?這種作爲與那些無有依怙的窮人乞食一樣,爲了解決肚中的饑餓,那些無有依怙的人,不得不向人們乞討,或爲富人做事以換來食品。那時富人無論怎樣謾罵、侮辱甚至毆打,那些可憐人也得忍受,做出谄媚討好動作,以便求得一碗殘羹剩飯。而貪欲者,在女人面前的討好動作也是如此,爲了求得可憐的欲樂解決苦惱,而不顧羞恥,做出種種谄媚行爲,這種行爲並非因女人是真正的樂因而生起。爲了短暫而虛妄的滿足出賣自己,這種行爲絕不應視爲合理,藏族的民諺也說:“不應爲一時之淫樂,做一生之奴仆。”在智者眼中,這些貪欲者無疑是極爲愚癡,是極可悲愍的對象。

  譬如說,有些關在監獄中的人,爲幹渴所逼,將牛糞水也作爲飲料,其原因是它能給自己解決渴惱,而並非因它是真正的甘美飲料。貪欲者皆是爲貪欲煩惱所系縛的囚犯,在欲愛苦惱逼迫下,對女人的不淨及輕賤也甘心忍受,而視其嬌媚爲解除苦惱的方便,其實這並非真正的安樂。大疏中說:“一般有智慧的人,聽到愚者受女人輕賤,心裏即會生起厭離與悲愍,從此不願再依止女人。”而世間衆生,如果稍微淡薄貪欲遮障,對此完全能夠醒悟,故有志者,當力斷貪欲!

  辛二、(因貪女人者會生嫉妒而執女人爲樂不應理):

  問曰:如果女人非真實的樂因,那怎麼會有人因貪愛女人而嫉妒其他人呢?由此事實可證明女人是真實的樂因,應該貪愛。

  有由驕傲故,于廁亦生著,

  有者貪其婦,于他起嫉心。

  有些富人由于驕傲的原因,對廁所也會生起執著,同樣有些人因貪愛自己的婦人,對別人也會生起嫉妒心。

  貪愛女人者,如果見到其他男人與自己所貪的女人說話接觸,他立即會生嫉妒嗔恨,這種嫉妒煩惱並非因女人是真正的樂因而起,而是一種迷亂顛倒妄計。就象有些富貴者,以具足豐厚的資財受用而十分驕傲,因爲驕傲,他認爲自己所有一切都很了不起,甚至對廁所也會生起執著。廁所本來是不淨室,沒有可貪的價值,但是在煩惱催動下,他會執著爲自己特有的財産,而不讓別人使用。同樣,因貪愛女人而嫉妒他人者,其實與傲慢的富人貪執廁所一樣,唯是愚癡煩惱所使。女身其實與廁所無有區別,裏面裝的全是不淨物,沒有任何可貪之處,可是愚人被貪欲煩惱所轉,執著不淨女身爲己所有,如果別的男人與她有接觸,內心就覺得他在侵害自己私有財産一般,立刻生起嫉妒嗔恨煩惱。仔細分析,嫉妒煩惱並非因女人是真正的樂因而生起,而是因貪欲者的愚癡傲慢煩惱引發。因此,怎麼能以有人因女人而生嫉妒的現象,推論出女人是真實可貪之樂因的結論呢?

  譬如說,以前有一個國王,非常傲慢,他認爲自己無論在哪方面,都超人一等,以此愚癡傲慢煩惱,他對下屬喝水也要生起嫉妒。水雖然不是可貪執之物,但他認爲如果別人也喝水,豈不是跟自己平等了,因此他命令臣民不許飲水。同樣,貪愛女人者因貪欲煩惱,雖然女人不是真正可貪愛的安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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