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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玉佛寺禅七開示▪P2

  ..續本文上一頁也用不著了,難道生死不會休嗎?是故宗門下這一法,真是光明無量照十方。昔日德山祖師,是四川簡州人,俗姓周,二十歲出家,依年受具,精究律藏。于性相諸經,貫通旨趣,常講《金剛般若》,時人謂之周金剛。嘗謂同學曰:“一毛吞海,性海無虧;纖芥投鋒,鋒利不動。學與無學,唯我知焉。”後聞南方禅席頗盛,師氣不平。乃曰:“出家兒,千劫學佛威儀,萬劫學佛細行,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我當掃其窟穴,滅其種類,以報佛恩。”遂擔《青龍疏抄》出蜀。至澧陽路上,見一婆子賣餅,因息肩買餅點。婆指擔曰:“這個是什麼文字?”師曰:“《青龍疏抄》。”婆曰:“講何經?”師曰:“《金剛經》。”婆曰:“我有一問,你若答得,施與點心;若答不得,且別處去。《金剛經》雲:“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點那個心?”師無語。遂往龍潭,至法堂曰:“久向龍潭,及乎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現。”潭引身而出曰:“子親到龍潭。”師無語,遂棲止焉。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師珍重便出。卻回曰:“外面黑!”潭點紙燭度與師。師擬接,潭複吹滅。師于此大悟!便禮拜。潭曰:“子見個什麼?”師曰:“從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至來日,龍潭升座謂衆曰:“可中有個漢,牙如劍樹,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頭,他時向孤峰頂上,立吾道去在。”師將《疏鈔》堆法堂前,舉火炬曰:“窮諸玄辯,若一毫置于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之,于是禮辭。直抵沩山,挾複子上法堂,從西過東,從東過西,顧視方丈曰:“有麼有麼。”山坐次,殊不顧盼。師曰:“無無。”便出。至門首乃曰:“雖然如此,也不得草草。”遂具威儀,再入相見。才跨門,提起坐具曰:“和尚!”山擬取拂子,師便喝。拂袖而出。沩山至晚問首座:“今日新到在否?”座曰:“當時背卻法堂,著草鞋出去也。”山曰:“此子已後向孤峰頂上,盤結草庵,呵佛罵祖去在。”師住澧陽叁十年,屬唐武宗廢教,避難于獨浮山之石室。大中初,武陵太守薛廷望,再崇德山精舍,號古德禅院,將訪求哲匠住持,聆師道行,屢請,不下山。廷望乃設詭計,遣吏以茶鹽誣之,言犯禁法,取師入州。瞻禮,堅請居之,大闡宗風。後人傳爲德山喝,臨濟棒。像他這樣,何愁生死不休。德山下來出岩頭、雪峰,雪峰下出雲門、法眼,又出德韶國師,永明壽祖等,都是一棒打出來的。曆朝以來的佛法,都是宗門下的大祖師爲之撐架子。諸位在此打七,都深深的體解這一最上的道理,直下承當,了脫生死,是不爲難的。假如視爲兒戲,不肯死心塌地,一天到晚在光影門頭見鬼,或在文字窟中作計,那麼生死是休不了的,大家努力精進吧!

  初七第四日開示(2月25日)

  七天的辰光已去了四天,諸位都很用功。有的作些詩偈,到我那裏來問,這也很難得。但是你們這樣的用功,把前兩天說的都忘卻了。昨晚說修行無別修,只要識路頭。我們現在是參話頭,話頭就是我們應走的路頭。我們的目的是要成佛了生死,要了生死,就要借這句話頭作爲金剛王寶劍,魔來魔斬,佛來佛斬,一情不留,一法不立,哪裏還有這許多妄想來作詩作偈,見空見光明等境界。若這樣用功,我不知你們的話頭到哪裏去了。老參師傅不在說,初發心的人要留心啊。我因爲怕你們不會用功,所以前兩天就將打七的緣起,及宗門下這一法的價值和用功的法子,一一講過了。我們用功的法子,就是單舉一句話頭,晝夜六時,如流水一般,不要令它間斷,要靈明不昧,了了常知,一切凡情聖解,一刀兩斷。古雲:“學道猶如守禁城,緊把城頭戰一場。不受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這是黃檗禅師說的,前後四句,有二種意義。前兩句比喻,說我們用功的人,把守這句話頭,猶如守禁城一樣,任何人不得出入,這是保守的非常嚴密的。因爲你我每人都有一個心王,這個心王即是第八識。八識外面還有七識、六識、前五識等。前面那五識,就是那眼、耳、鼻、舌、身五賊,六識即是意賊,第七識即是末那,它(末那)一天到晚,就是貪著第八識見分爲我,引起第六識,率領前五識,貪愛色、聲、香、味、觸等塵境,纏惑不斷,把八識心王困得死死的,轉不過身來。所以我們今天要借這句話頭(金剛王寶劍),把那些劫賊殺掉,使八識轉過來成爲大圓鏡智,七識轉爲平等性智,第六識轉爲妙觀察智,前五識轉爲成所作智。但是最要緊的就是把第六識和第七識先轉過來,因爲它有領導作用。它的力量,就是善能分別計量。現在你們作詩作偈,見空見光,就是這兩個識在起作用。我們今天要借這句話頭,使分別識成妙觀察智,計量人我之心爲平等性智,這就叫做轉識成智,轉凡成聖。要使一向貪著色、聲、香、味、觸、法的賊不能侵犯,故曰如守禁城。後面的兩句,不受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的比喻,即是我們叁界衆生沈淪于生死海中,被五欲所纏,被塵勞所惑,不得解脫,故拿梅花來作比喻。因爲梅花是在雪天開放的。大凡世間萬物都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冬天的氣候寒冷,一切昆蟲草木都已凍死或收藏,塵土在雪中也冷靜清涼,不能起飛了。這些昆蟲草木塵土灰濁的東西,好比我們心頭上的妄想分別無明嫉妒等叁毒煩惱,我們把這些東西去掉了,則心王自然自在,也就是如梅花在雪天裏開花吐香了,但是你要知道,這梅花是在冰天雪地裏而能開放,並不是在春光明媚或惠風和暢的氣候而有的。你我要想心花開放,也不是在喜怒哀樂和人我是非當中而能顯現的。因爲我們這八種心若一糊塗,就成無記性,若一造惡,就成惡性;若一造善,就成善性。無記有夢中無記和空亡無記。夢中無記,就是在夢中昏迷時,惟有夢中一幻境,日常所作一無所知,這就是獨頭意識的境界,也就是獨頭無記。空亡無記者,如我們現在坐香,靜中把這話頭亡失了,空空洞洞的,糊糊塗塗的,什麼也沒有,只貪清淨境界,這是我們用功最要不得的禅病,這就是空亡無記。我們只要二六時中把一句話頭,靈明不昧,了了常知的,行也如是,坐也如是,故前人說:“行亦禅,坐亦禅,語默動靜體安然。”寒山祖師曰:“高高山頂上,四顧極無邊,靜坐無人識,孤月照寒泉;泉中且無月,月是在青天,吟此一曲歌,歌中不是禅。”你我大家都是有緣,故此把這些用功的話再與你們說一番,希望努力精進,不要雜用心。我再來說一公案:昔日雞足山悉檀寺的開山祖師,出家後參禮諸方、辦道用功,非常精進。一日寄宿旅店,聞隔壁打豆腐店的女子唱歌曰:“張豆腐,李豆腐,枕上思量千條路,明朝仍舊打豆腐。”這時這位祖師正在打坐,聽了她這一唱,即開悟了。可見得前人的用功,並不是一定要禅堂中才能用功,才能悟道的。修行用功,貴在一心,各位切莫分心散亂,空過光陰,否則,明朝仍舊賣豆腐了。

  初七第五日開示(2月26日)

  修行一法,易則容易,難則實難。易者,只要你放得下,信得實,發堅固心和長遠心,就可成功,難者,就是你我怕吃苦,要圖安樂,不知世間上的一切有爲法,尚且要經過一番學習,才能成功,何況我們要學聖賢,要成佛作祖,豈能馬馬虎虎就可成功。所以第一要有堅固心,因爲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魔障就是昨天講的色、聲、香、味、觸、法等塵勞業境,這些業境就是你我的生死怨家。故每每許多講經法師,也在這些境界中站不住腳,這就是道心不堅固的原因。次之要發長遠心,我們人生在世,造業無邊,一旦要來修行,想了生脫死,豈能把習氣一時放得下呢?古來的祖師,如長慶禅師坐破蒲團七個,趙州八十歲還在外面行腳,四十年看一無字,不雜用心,後來大徹大悟,燕王和趙王非常崇拜他,以種種供養,至清朝雍正皇帝,閱其語錄高超,封爲古佛,這都是一生苦行而成功的。你我現在把習氣毛病通身放下,澄清一念,就與佛祖同等。如《楞嚴經》雲:“如澄濁水,貯于淨器,靜深不動,沙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爲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爲永斷根本無名。”你我的習氣煩惱,猶如泥滓,故要用話頭。話頭如清礬,能使濁水澄清(即是煩惱降伏)。如果用功的人到了身心一如,靜境現前的時候,就要注意,不要裹腳不前。須知這是初步功夫,煩惱無明尚未斷除。這是從煩惱心行到清淨,猶如濁水澄成了清水,雖然如此,水底泥滓尚未去了,故還要加功前進。古人說:“百尺竿頭坐的人,雖然得見未爲真;若能竿頭重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如不前進,則是認化城爲家,煩惱仍有生起的機會,如此則做一自了漢也很爲難。故要去泥存水,方爲永斷根本無明,如此才是成佛了。到了無明永斷的時候,可以任你在十方世界現身說法,如觀世音菩薩叁十二應,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爲說法。任你淫房酒肆,牛馬騾胎,天堂地獄,都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了。否則,一念之差,就是六道輪回。昔者秦桧曾在地藏菩薩前做過香燈,只因他長遠心不發,無明煩惱未能斷了,故被嗔心所害,這是一例。假如你信心堅固,長遠心不退,則不怕你是怎樣的一個平常人,也可以即身成佛。昔日漳州有一貧苦的人在寺出家,心想修行,苦不知如何爲是,無處問津,每日只做苦工。一日遇著一位行腳僧到那裏挂單,看他每日忙忙碌碌的,問他日常作何功課?他說:“我一天就是做些苦事,請問修行方法。”僧曰:“參念佛是誰。”如是他就照這位客師所教,一天在工作之中把這“誰”字蘊在心裏照顧。後隱于石岩中修行,草衣木食。這時候他家裏還有母親和姐姐,聞知他在島岩中修行艱苦,其母乃教其姐拿一匹布和一些食物送給他。其姐姐送至島岩中,見他坐在岩中,動也不動。去叫他,他也不應。其姐姐氣不過,把這些東西放在岩中回家去了。但是他也不睬也不瞧,老是坐在洞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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