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懂這個道理。佛法裏面跟我們講得清楚,人身有生死,靈性沒生死,「何期自性,本不生滅」。講靈魂沒有生死,還是低一級,靈魂在六道裏頭;出六道不是靈魂,是靈性,靈性才是真正自己。所以靈魂還是有生滅的,但是它比我們這個身體長久,身體這個時間是很短暫的,身體就像一件衣服一樣,衣服髒了,你不就馬上換一件嗎?我們這身體不好使用,再換一個,換個身體。所以這個身體生死是小事,很小的事情。
所以釋迦牟尼佛,就是我們怎麼生活、怎麼做人、怎樣工作、怎樣待人接物、怎樣處理複雜的問題,釋迦牟尼佛一生全都表演給我們看。你真能看懂,真能學會了,這是聖人,真正給自己帶來幸福美滿,給社會帶來安定,給世界帶來和平。決定沒有爭,這個地方人歡喜,我們在這裏住;人不歡喜,趕快走開。大乘教裏面說,「菩薩所在之處,令一切衆生生歡喜心」,他心裏不歡喜,趕緊走了,讓他歡喜。他所想要的都給他,爲什麼?你不是修布施波羅蜜嗎?你給他多少,後面你所得到的一定還要加利息,你所得到的更多。爲什麼?布施是因,布施財你得財富,布施法得聰明智慧,布施無畏得健康長壽。你布施得愈多,你得到的愈多,愈多愈要施,到最後你得到的是遍法界虛空界。所以不能爭,爭就沒有了,爭是減少,譬如你命裏有財富,你有一百萬財富,你是爭,爭的結果只爭到五十萬。自己以爲不得了,我爭來的,其實你已經打對折了,你命裏那一半被你爭掉了。這是佛經上講的「可憐憫者」,這是愚癡,他不知道世出世間一切法是怎麼來的。
我們前一世沒有修財布施,也沒有修無畏布施,所以在這一生當中,從小多少人算命,我很相信。一生貧窮下賤,貧窮是沒有財富,下賤是沒有地位,貧窮下賤到極處就是乞丐;壽命又短,四十五歲,我非常相信。我相信的是什麼原因?我的祖父是四十五歲死的,伯父也是四十五歲死的,父親也是四十五歲死的。所以人家說我過不了四十五,我相信,那個時候想大概這是遺傳,短命,家裏好幾代,叁代都是這樣的。所以學佛之後,章嘉大師教我布施,修財布施、法布施、無畏布施。財布施沒有錢,哪有錢?他就問我,一毛錢有沒有?有,一毛錢行。一塊錢有沒有?一塊錢還可以。你就從一毛、一塊布施。怎麼施法?學佛之後就常常到寺廟,寺廟裏有放生、有印經,我們就隨喜功德。放生,我們出個一毛、兩毛,印經,我出個一塊、兩塊,行,從這裏修起,誠心誠意去修。在日常生活當中盡量節儉,把這個錢拿出來修布施。章嘉大師說得沒錯,愈施愈多,現在居然一年可以布施一千萬美金,愈施愈多!這都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壽命,我也沒有求壽命,四十五歲該死的,四十五歲那一年真的生一場病,病了一個月。我自己知道時間到了,所以我也不看醫生,也不吃藥,醫生只能醫病,不能醫命。壽命到了,就一切放下念佛求生淨土,念了一個月身體好了。所以那真是很可憐,臺灣大學兩個同學,臺灣師範大學也有兩個,四個同學照顧我,每天吃一點稀飯、鹹菜,油鹽都沒有,這樣一個多月身體就恢複起來。一直都沒有什麼病,這個什麼?都是章嘉大師教的。所以老師教你,做不做在你,你真肯幹,它真有效果,我對老師的教訓深信不疑,我能夠依教奉行。我不求長壽,我什麼都不求,活一天爲正法久住多幹一天。正法久住怎麼久住法?第一個是依教修行,第二個是把經典的道理、方法介紹給大衆,一生就幹這個。
我這一生不會蓋一個寺廟,順便告訴大家,這是我講過很多次,決定不要用我的名義,說是我要建個寺廟、建個道場,去化緣募捐,這全是假的,沒這回事情。我這一生沒有問人要過一分錢,絕對不會向人募捐化緣,爲什麼?佛教我們隨緣不攀緣。尤其釋迦牟尼佛一生沒建過道場,一生都過著日中一食、樹下一宿,最簡單的生活方式。起心動念、一切作爲都是利益大衆,這是我們永遠要記住的。道場的建立,那是什麼?那是佛菩薩的事情,我們是隨緣而不攀緣。人家發心建個道場,我們有這個機緣、有這個能力隨喜功德,我決定不是化緣來幫助,是隨緣來幫助。現在學習的人多,所以有正法道場,我會跟大家介紹,那幫助的人會很多。做好事每個人都願意,到哪裏去做真正好事?找不到地方,找不到機緣,如果有這個機緣我介紹。像東天目山,我都介紹一下,我也沒有拿過一分錢,聽說現在這個道場很可觀。所以一定要自己行得正,自然有人給你介紹,有人給你宣傳,十方護法自然來擁護你、來幫助你,我們樂觀其成。可是道場最重要的是什麼?有道!沒有道不叫道場。有道,這個道場出人才,這個道場有佛、有菩薩、有羅漢,這是真正道場。你不要著急,諸佛護持,韋馱菩薩護持,龍天善神護持,這真正護法的,所以要自己有道。自己要有真道,道不是假的,真正成就,道是什麼?道就是清淨。清淨心就是道,平等心是道,慈悲心是道,真誠心是道。再給諸位說得具體一點,《弟子規》是道,是道的根,是道的基礎,從這上面提升,《感應篇》是道,十善業是道,世間法這四書五經是道,大乘經論是道,慢慢向上提升,先要紮根。如果根沒有,道就生長不起來,這個要知道。現在許許多多學佛的同修在家、出家,都是把根疏忽,所以問題就發生。如果我們從根下手,跟古人沒有兩樣,正法久住,社會和諧,天下太平。只要我們能行道,它就能落實,就能夠實現;如果我們沒有道,這都變成口號,不能實現。
要誰去做?我自己做,不要指望別人,指望別人是永遠不能實現,所以一定要知道從我做起。我這些年來自己的心得,實際上我自己什麼都沒有。有許多同學,像楊老師、蔡老師,他們兩個跟我的,他們自己說的,在旁邊看我看了十幾年,我到底是個什麼人,學曆沒有,經曆也沒有,在這個社會上有個依靠的人沒有,依靠的環境沒有,財富沒有,什麼都沒有。學曆我只念到初中畢業,高中考取廬江中學,但是沒有來念,學曆就如此。經曆,我到臺灣在政府機關做一個小公務員,階級很低的,做什麼工作?文書抄寫的,做這個工作,地位很低,低到最低的地位。錢沒有,一分錢沒有,社會關系沒有。出家之後遇到這些老師,老師指導我,我怎麼做出來?就是依教奉行。我對老師有信心,因爲老師對我確實一無所求,我什麼也不能貢獻,連對老師送一點小禮物都送不起。所以老師能愛護,愛護什麼?肯幹,你教我,我真做,做了真有效果。一無所有,沒有道場,沒有護持。學了講經之後,最早在臺灣講經,剛剛開始的時候,聽衆十幾個人,場所是在人家裏客廳,人家聽我講得還有道理,喜歡聽,所以在人家家裏。今天在張叁家裏,明天在李四家裏,沒有一定地方,誰找我我都去。講了二十年,遇到韓館長,大家湊點錢才買個小道場。買個小道場,臺灣算面積是算五十坪,大概就像現在這個講堂,還沒有這個講堂這麼大,這個講堂不止五十坪。一坪是四個平方米,你就能曉得,五十坪,四五二十就是二百個平方米,我們最初的華藏圖書館就這麼大,在那個地方就講了將近二十年,離開臺灣。一生過著流浪的生活,所以就很想有個地方能定下來,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想:能定下來不走多好!但是逼迫著你,環境逼迫著你非走不可。所以我才曉得,一生要像釋迦牟尼佛一樣,想住一個地方不可能,你一生就是要天天走動,要到處奔波。
所以你要問我,我搞到今天這樣,我自己莫名其妙,不是有意的,隨緣。從來沒有想到搞什麼會議、搞這個東西,沒想到過這個事情。這個緣就是到澳洲之後,碰到九一一事件,昆士蘭大學的校長派兩個教授來找我,我們也是根本就不認識,從來沒接觸過,也不知道什麼人介紹的,不曉得。來跟我講,他們學校有和平學院,這個我也第一次聽到,一般大學沒這個學院的。和平學院教什麼?專門研究怎樣化解沖突、促進世界和平,是幹這個事情。九一一事件發生之後,過去他們所用的這些方法,感到有懷疑,以前他們解決沖突的方法,是西方的思惟,用鎮壓、用報複,都是走這個路。現在看九一一搞到這是恐怖戰爭,他說這個方法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就希望用真正和平的手段,來找我,希望我跟他們學校教授舉行一次座談會。我想到這是世界和平問題,這是樁好事,我就答應參加,提供一點意見,他們也感到很新鮮。我提出來就是化解沖突,要從自己本身做起,沖突真正的因素,不在外面,是在自己本身,這是他們聞所未聞的事情,從來沒想到的。所以隔一個禮拜又來邀請參加第二次,第二次學校就有准備,就給我聘書,正式聘請我做他們和平學院教授。這麼個緣分都沒想到的,我就走進了學校,學校再走進了聯合國。世界和平會議多半都是聯合國主導,聯合國邀請的這些人員是專家學者,都是有博士學位、大學教授,所以學校給我學位、給我教授的身分,代表學校去參加,這樣就走出去,也接觸過許多國家領導人,都是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這些事情想一想,早年跟章嘉大師,大師跟我說過一句話,「你的一生,你只要真正發心爲弘揚佛法,爲正法久住,你的一生都是佛菩薩替你安排,你什麼都不要操心。」我真聽這句話,所以我遇到順境、逆境,都是佛菩薩安排的,我還操什麼心!這些事情顯然都是佛菩薩安排的,佛菩薩怎麼安排咱們就怎麼做,沒有自己一點意思。順從佛菩薩的教誨,順從古聖先賢的遺教,抓住綱領,落實在生活、落實在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講經教學,這是完全學釋迦牟尼佛,在講堂是講經教學,不在講堂,你看一個人、兩個人來看我,我跟他們談話,記錄下來還是講經教學,沒有離開佛法,沒有離開倫理道德,所做、所行、所說的,一樁事!生死,實在講沒有了,真的沒有生死,這才得自在!所以我不怕死,沒有生死,你今天就殺了我,我感謝你,你殺了我怎麼?我解脫了,我往上升,我不會墮叁途,不會。你把我送到天上去,我怎麼不感謝你!你今天把我殺掉,我今天就去,我感謝你;否則的話,我還得多受幾年苦。一點都沒有了,不像一般人貪生怕死,那個得失就更沒有了,所以名聞利養與我毫不相關。我們過的日子多快樂、多幸福、多麼美滿,這是方先生講的「學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永遠紀念老師,永遠不忘老師正確的指導。所以我這一生我所學的、我所能受用到的,時時刻刻都提示給同學們,給大衆分享。古人講孔顔之樂,我懂,我體會到;佛菩薩的法喜,我也體會到了。好,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就學習到此地。
《大方廣佛華嚴經講記 第一九叁七卷》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