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道論 (Visuddhi Magga)
覺音 尊者 著 譯者 葉均
第二十二 說智見清淨品
慧體之五──智見清淨
其次爲種姓智。因爲這是轉入于道之處,既非(屬于)行道智見清淨,亦非屬于智見清淨。但是中間的(就清淨道而論)無此名稱。然因入于觀之流故稱爲觀。其次在須陀洹道、斯陀含道、阿那含道、阿拉漢道的四道智爲智見清淨。
(一)四道智
(1)(須陀洹道智)此中,先說由于爲欲完成初道智者,實無可作。因爲他所應作的,都曾在以隨順爲最後的觀生起之時作了。如是生起隨順智的(瑜伽者),以彼等(遍作、近行、隨順)叁隨順智的各自之力,消滅了覆蔽谛理的廣大黑暗之時,他的心不入、不住、不信解、不著、不執、不縛于一切行中,但離去、退縮、還轉、如從蓮葉的水相似。一切的相所緣及一切的轉起所緣呈現都是障礙。
于一切的相及轉起的所緣而呈現是障礙之時,在他習行了隨順智之末,生起以無相、不轉起、離(有爲)行、滅、涅槃爲所緣的,超越凡夫種姓、凡夫名稱、凡夫之地的,入于聖者種姓、聖者名稱、聖者之地的,最初轉入、最初專念、最初思慮于涅槃所緣的,以無間、等無間、修習、親依止、非有、離去的六種緣的狀態而實行于道的、達頂點的、是觀的最高的、不再退轉的種姓智。這是有關于此的論說:「如何自外的出起及于還滅的慧成爲種姓智呢?克服生起故爲種姓。克服轉起......乃至惱故爲種姓......克服外的行之相故爲種姓。入于不生起故爲種姓。入于不轉起......乃至入于無惱、滅、涅槃故爲種姓。克服生起而入于不生起故爲種姓」。如是當知一切詳說。
這裏,雖然是由一轉向(作用)于一(速行的)過程中轉起,但爲示隨順與種姓對于各的所緣而轉起,正如這樣的譬喻:好象一位要跳過大水溝而站于彼岸的人,快快跑來,握住結懸于水溝此岸的樹枝之上的繩子或杖而跳躍,傾向其身赴于彼岸,到達于彼岸的上部之時,便放棄它(繩或杖),仍動搖其身于彼岸,才漸漸地站定。如是這瑜伽者亦欲住于有、生、趣、(識)、(有情)居的彼岸涅槃,以生滅隨觀等急速而行,以隨順轉(心)而把握結懸于自身樹枝上的色繩或受等的任何杖爲無常苦無我,不即放棄它,以第一隨順心跳躍,以第二(隨順心)傾向其意赴于涅槃,如那人傾向其身赴于彼岸,以第叁(隨順心)而成現在將近于當證的涅槃了,如那人到達于彼岸的上部,由于彼心(第叁心)之不放棄了那自爲的所緣,以種姓心而證離(有爲)行的彼岸涅槃。因爲對一(涅槃)所緣是未曾修習的,所以不即善住,如那人依然動搖其身,此後以道智而得善住。
此中:隨順(智)能除覆蔽谛理的煩惱黑暗,但不能以涅槃爲所緣;種姓(智)則只能以涅槃爲所緣,但不能去那覆蔽谛理的黑暗。正如這樣的譬喻:
如有明眼之人想道:「我要觀察星相」,于夜分出來,仰觀明月。但爲烏雲所覆,他不能見月。此時起了一陣大風,吹散濃厚的烏雲,另一陣(風吹)中等的(雲),又一陣(風吹)微薄的雲。自此他得看見明月現于離去雲翳的太空,而觀察星相。
此中:叁種烏雲如覆蔽谛理的粗中細的煩惱黑暗。叁陣風如叁隨順智。明眼之人如種姓智。月如涅槃。一一風次第的吹散(叁)烏雲,如一一隨順智的除去覆蔽谛理的黑暗。此人于離去雲翳的太空中而見清淨的明明,如于除去覆蔽谛理的暗之時的種姓智見于清淨的涅槃。譬如叁陣風能吹散覆蔽明月的烏雲,但不能見月,如是(叁)隨順智能除去覆蔽谛理的黑暗,但不能見涅槃。譬如那人能見月,但不能除去雲翳,如是種姓智得見涅槃,但不能除去煩惱的黑暗。是故說此(種姓智)爲轉入于道。然而這(種姓智自己)雖非轉入(于道),但是它站于轉入之處,而給與「當如是生」這樣的道的想念(印像)之後而滅。而道亦不放棄由此(種姓智)所示與的想念,無間相續的隨從于此(種姓)智,即生起摧破那未曾摧破的貪蘊瞋蘊與癡蘊。
這裏是一個譬喻:好象一位弓箭手,叫人放一百個盾于八優薩婆的距離之外,以布包圍,取箭站于輪機之上。另一人轉動輪機,當盾與弓箭手對面之時,即以杖給與暗示。弓箭手不放棄那杖的暗示,即放箭而射穿一百個盾。這裏種姓智如以杖給與暗示。道智如弓箭手。如弓箭手之不放棄那杖的暗示而射穿一百個盾,是道智的不放棄由種姓智所示與的想念、以涅槃爲所緣、而摧破那未曾摧破的貪瞋癡蘊。
此道不僅破蘊等,亦相幹竭無始輪回展轉的苦海,封閉一切惡趣之門,使七聖財現前,舍斷八支邪道,寂滅一切怖畏,導玉于等正覺者的真子,使得其它數百種的功德。如是和給與許多功德的須陀洹道相應的智,爲須陀洹道智。
第一智畢
(須陀洹果)在此(須陀洹道)智之後,生起其(須陀洹道的)異熟或二或叁(剎那)的(須陀洹)果心。因爲這是出世間善的無間(直接給與)的異熟,所以說:
「他們說那是無間定」及「因爲滅盡諸漏而得的遲鈍的無間定」。
然而有人說:有一、二、叁或四(剎那)的果心。這是不應接受的。因爲在修習隨順智之末而生起種姓智,所人最低限度應有二隨順心,一(隨順心)是不得爲修習之緣的。同時在一速行的過程最長的是七心,所以對有些人有二隨順(心),第叁爲種姓(心),第四爲道心,(最後的)叁(剎那)爲果心。對于些人則有叁隨順心,第四爲種姓,第五爲道心,(後面的)二(剎那)爲果心。因此故說「生起或二或叁的果心」。
有人說:有四隨順,第五爲種姓,第六爲道心,(後)一爲果心。然于第四或第五(聖道)而得安止(入定),不得過此,因爲此後便近于有分(不能安止),所以(此說)也是否定的,不應視爲真實之說。
至此是名爲須陀洹的第二聖者,縱使他是過于放逸的,經過七番在天與人中展轉輪回之後,便得滅盡于苦(般涅槃)。
(十九種觀察)其次于得果之後,他的心便入于有分。自此既斷有分,爲觀察于道而起意門轉向心。此(心)滅時,次第的(起了)觀察于道的七速行。于是再入有分,同樣的爲了觀察果等而生起轉向等。由于它們的生起,他(一)觀察道,(二)觀察果,(叁)觀察已斷的煩惱,(四)觀察殘余的煩惱,(五)觀察涅槃。即他(一)以「我實由此道而來」而觀道,(二)以「我曾獲得這樣的功德」而觀果,(叁)以「我曾舍斷此等的煩惱」而觀已斷的煩惱,(五)最後這樣觀察不死的涅槃:「我以此法爲所緣而通達」,這是須陀洹聖者的五種觀察。這樣斯陀含、阿那含亦如須陀洹(各有五種觀察)。其次在阿拉漢則無觀察殘余的煩惱(故只有四觀察)。如是一切名爲十九的種觀察;此(數)是最大的限度。因爲觀察已斷(的煩惱)及殘余的煩惱,在諸有學是或有或無的。正如無此觀察的摩诃男(大名)問世尊道:「于我之內尚有何法未曾舍離,使我爲貪法而占據我心呢」?應知一切的詳細說法。
(2)(斯陀含道智)如是觀察之後,那須陀洹聖弟子,即坐于他的本座,或于其它的時候,爲使輕薄欲貪與瞋恚及爲得證第二地而行瑜伽。他集于了根、力、覺支、以智思惟那區別爲色、受、想、行、識的諸行「是無常、苦、無我」,反複思惟,入于觀的程序。如是行道者,依前面所說的方法,于行舍智之末,中一(意門)轉向而生起隨順智及種姓智時,即在種姓之後生起斯陀含道。與彼相應的智爲斯陀含道智。
第二智畢
(斯陀含果)在此智之後,當知如前所說(有二或叁剎那)的果心。至此名爲斯陀含(一來)的第四聖者,他只一次來此世間便得滅盡于苦。此後的觀察,亦如前述。
(3)(阿那含道智)如是觀察之後,那斯陀含聖弟子,即坐于他的本座,或于其它的時候,爲斷欲貪與瞋恚而無余及爲證得第叁地而行瑜伽。他集中了根、力、覺支,以智思惟那諸行「是無常、苦、無我」,反複思惟,進入觀的程序。如是行道者,依前述之法,于行舍智之末,由一(意門)轉向而生起隨順智及種姓智時,即在種姓之後生起阿那含道。與彼相應之智爲阿那含道智。
第叁智畢
(阿那含果)在此智之後,當知如前所說(有二或叁剎那)的果心。至此名爲阿那含(不還)的第六聖者,即于彼化生之處而般涅槃,不複還來──依結生而不再來此世間之故。此後的觀察亦如前述。
(4)(阿拉漢道智)如是觀察之後,那阿那含聖弟子,即坐于他的本座,或于其它的時候,爲斷色(貪)、無色貪、慢、掉舉、無明而無余及爲證得第四地而行瑜伽。他集中了根、力、覺支、以智思惟那諸行「是無常、苦、無我」,反複思惟,進入觀的程序。如是行道者,依前述之法,于行舍智之末,由一(意門)轉向而生起的隨順智及種姓智之時,即于種姓之後生起阿拉漢道。與彼相應之智爲阿拉漢道智。
第四智畢
(阿拉漢果)在此智之後,當知如前所說(有二或叁剎那)的果心。至此名爲阿拉漢第八聖者,大漏盡者,具最後身,卸去重擔,隨得自己目的,盡諸有結,是以正知解脫,爲天及(人)世間的最高應施者。是故說:「在須陀洹道、斯陀含道、阿那含道、阿拉漢道的四道智爲智見清淨」,這是說關于順次可得的此等四智。
(二)智見清淨的威力
現在是爲知這四智的智見清淨的威力:
(1)圓滿菩提分的狀態,
(2)出起與力的結合,
(3)斷那應斷的諸法,
(4)于現觀之時所說的遍知等的作用,
此等一切
都應依它們的自性而知解。
(1)(圓滿叁十七菩提分)此中:「圓滿菩提分的狀態」,是菩提分的圓滿狀態。即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的此等叁十七法,因爲依菩提的支分之義而得名菩提是在于聖道的一邊的,故名爲菩提分。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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