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狗子、野幹、人、黃牛、水牛、象、馬、蟒蛇等的屍體上發現聚蟲像一堆米飯似的。無論對于那些的那一處,起「厭惡的蟲聚相、厭惡的蟲聚相」的持續作意。猶如小乞食者帝須長老對黑長池中的象的屍體而現起此相一樣。在「取相」中是顯現像動搖似的,而「似相」則如一塊靜止的米的顯現。
(十)(骸骨相)對于骸骨相,即依照「如果看見拋棄在墳墓附有血肉而結以筋及骨節連鎖著的屍體」等的種種說法。所以他依前面所說的同樣方法從住處出來及前往目的地,對周圍的石頭等作共相共所緣而念:「這骸骨」及觀察其自性的狀態,依色等十一種行相而習取于相。
(1)如果于色中而見白色者,則不會現起(厭惡相),因爲摻染了白遍,于是應該只以厭惡心而見骸骨。(2)在這裏的持相是指手等,故應觀察手、足、頭、腹、腕、腰、大腿、小腿等相。(3) 須觀察長、短、圓、方、小、大等的形狀。(4)觀察方位及(5)處所,如前說。(6)觀察骸骨周圍的界限,對于那一部分骸骨顯現得明了的時候,即取那一部直至證得安止定。(7)、(8)次當觀察那樣那樣的骸骨的凹處凸處及凹部凸部; 于其所立之處亦當作「我在低處骨在高處或我在高處骨在低處」的觀察。(9)次當觀察兩骨銜接之處的關節。(10)觀察骨與骨間的有孔無孔。(11)以他的智行于一切處後,當知「在這裏是這樣的骨」,如是觀察于周圍。假使于此等相中依然不能顯現的時候,則應置心于額骨上。正如在此骸骨相所應用的這十一法取相,在以前的蟲聚相等亦得以此作適宜的觀察。于此骸骨業處,無論對全副連鎖的骸骨或對一骨都得成就。所以在那些骸骨裏面無論對那一部分,當以十一法相而起:「厭惡的骸骨相、厭惡的骸骨相」的持續作意。這裏的「取相」和「似相」,據義疏說是相同的。但對于一骨說是適合的。然而若對連鎖的骸骨,則在「取相」中是能認明孔隙的,在「似相」中乃顯現圓滿的。即于一骨亦得于「取相」爲恐怖,而「似相」則應導入近行定而生喜悅。在這種場合對于在義疏中所說的(取相和似相同樣),那是容許我們作如上的各別說法的。如在義疏中先說「于四梵住及十不淨中沒有似相的。于四梵住中其界線的混合爲相,于十不淨中作正當的○別而見厭惡的時候爲相」,但于後面又說「這是取相和似相二種相」。所以「取相」是顯現各異的恐怖等。如果經過思考之後,則我這裏的說法是適合的。同時摩诃帝須長老由于看見骨齒顯現全女子的身體爲骨聚等的故事,可引爲這裏的例子。
雜論十不淨這些爲一一襌那之因的不淨,是那千眼帝釋稱贊的淨德的十力者的演說。既已知道了它們和他們修習的方法,關于它們的雜論更應作進一步的認識。在這些(十不淨)裏面證得任何一種襌那的人,因爲徹底鎮伏了貪,故如離欲者(阿拉漢)的不貪行者。雖然已經說了各種不淨的區別,亦應知道
(一)依屍體的自性轉變的區別及
(二)依貪行者的區別。
(一)當屍體成爲厭惡狀的時候,即轉變爲膨脹相的自性青瘀等任何其它的自性。如果起夠獲得任何的厭惡相,即在那裏作「厭惡的膨脹相、厭惡的青瘀相」的取于不淨相,故知依屍體的(不淨) 自性轉變而說十種不淨的後別。
(二)依貪行的差別說,即是由于膨脹相的顯示其屍體的壞形,故適合于貪行的人。由于瘀青相的顯示其壞色的皮膚,故適合于貪身色的人。由于膿爛相的顯示其與身色連絡的惡臭的狀態,故適合貪于由花香等的裝飾而生的身香的人。由于斷壞相的顯示其中間的孔隙,故適合貪于縱體堅厚的人。由于食殘相的顯示有肉的豐滿部分的破壞,故適宜貪于乳房等身體的肉的部的人。由于散亂相的顯示四肢五體的散亂,故適宜貪于四肢五體的玩弄之美的人。由于斬斫 離散相的顯示其整個身體的破壞變易,故適宜貪于身體完整的人。由于血塗相的顯示血的塗抹的厭惡狀態,故適宜貪于裝飾成美麗的人,由于蟲聚相的顯示普通有的身體的無故的蛆蟲,故適宜貪于身我所有的人。由于骸骨相的顯示身體的骨頭的惡,故適宜于貪完整的牙齒的人。如是常知依照貪行者的區別而說十種不淨的差別。次于十種不淨之中,譬如在水不靜止而急流的河中,由于舵的力量可以停止船只,若無舵想止住它是不可能的; 如是因所緣的力量弱,由于尋的力量,止住于心而成專一,若無有尋想止住他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十不淨中只能獲初襌,不能得笫二襌等(笫二襌等無尋故)。(于厭惡的所緣怎麼會生喜悅呢
)雖然于此厭惡的不淨所緣中,因爲他見到「誠然依此行道,我將脫離生死」的功德,並舍棄五蓋的熱惱,所以生起喜悅。譬如消除糞穢的人,雖在糞穢聚中工作,因爲見到我將獲得更多的雇金的利益,亦生歡喜心; 又如嚴重病苦的人,雖給以嘔吐及下瀉的診治,也歡喜的。雖有十種不淨但其特相只是一個; 即是十種的不淨,惡臭的厭惡的狀態爲特相。這種不淨相不只依于屍體而起,猶如住在支提山的摩诃帝須長老的看見齒骨,又如僧護長老的侍者沙馬內拉看見坐在象背上的國王一樣,亦可生人的身上生起的。誠然屍體和生人的身體是同樣不淨的,但因生人的身體給外部的裝飾遮蔽,不認識它的不淨相吧了。本來這個身體是叁百多根的骨聚,一百八十關節的結合,九百腱的連結,九百塊肉斬塗,濕的人皮(內皮)斬包,外爲表皮所遮,無數大小的孔隙如油壺一樣的上下漏流不淨,蟲聚的寄生處,諸病的住處,一切苦法的根據地,九個瘡口如潰破了的老膿一樣的常流不淨--即兩眼出眼眵,兩耳孔出耳垢,兩鼻孔出鼻涕,口出食物津液痰血,兩下門出大小便--,九萬九千的毛孔出不淨的汗汗,爲蒼蠅的纏繞。假使他的身體 不注意用齒木刷牙、洗臉、沐浴、穿衣等,或者如生來一樣的蓬頭散發去從村至村的遊行,則于國王、清除糞穢者、旃陀羅等之間是同一厭惡之身,沒有什麼差異的。這裏國王或旃陀羅的身體,其不淨、惡臭、及厭惡是沒有不同的。只是在此身上用齒木和洗臉等清除其齒垢等,用各色的衣服遮蔽其差部,塗以各種顔色的塗料。飾以花等各種裝飾品,然後執起「我」或「我的」,如是作成其形式而得其它位。因爲此身給外部的裝飾所遮蔽,不知道他的如實相的不淨相,所以男子喜愛女人,女人喜愛男人。依笫一義說實無少許值得喜愛之處。的確,不論發、毛、爪、齒、唾、涕、大便、小便等那一部分,若從身體落下之後,叫人用手去一觸也不願意,都是覺得那是憎嫌的厭惡的。其實遺留在身體的部分和落在外面的是同樣厭惡的,只因他爲無明的黑暗所籠罩,自生貪染,執取其身體爲喜、愛、常、樂、我而已、如果這樣執的人,正如昏迷了的老野幹一樣:
一天它看見未曾落花的甄叔迦樹,便自想道:「這是肉塊!」所以說:
譬如林中的野幹,
看見了開花的甄叔迦,
它想道:「我已得到了肉樹」,
急急的向前奔跳;
貪婪的野幹,
嘗嘗缤紛的落花,
執著說:「這地上的不是肉,
挂在那樹上的才是啦。」
有智能的人,
不但不執落掉的部分,
留在身上的,
也視爲同樣的不淨。
昏迷的愚人,
執此身爲淨,
由此而作惡,
苦惱不解脫。
所以有智能的人,
在死人、或活人的身上,
除去淨性之想,
當見汙穢之身的自性。即是這樣說:
此身像糞一樣的臭,
像屍一樣的不淨,
爲愚夫所喜愛,
爲具眼者所呵棄。
這個臭穢之身,
那知是個濕皮囊,
有九門的大瘡傷,
常有不淨的奔放。
若把此身的內部
翻過外面來,
就要拿根棒,
把鳥鴉和犬趕開。
是故有善德的比庫,耀論在生人的身上或死人的身上,認識了不淨的行相,即取那相作爲業處,直至證得安止定。
*爲諸善人所喜稅而造的清淨道論,在論定的自修習中完成了第六品,定名爲不淨業處的解釋。
《清淨道論 第六 說不淨業處品》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