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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薩爾王傳 第4回 神子誕生花嶺噶布晁通設計陷害覺如▪P2

  ..續本文上一頁副鞍辔一直放在石山嘴上的那個洞裏,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絨察查根立即派人去找,派去了幾撥都沒有找到,最後只得讓龍女自己去。梅朵娜澤一去,就把金鞍拿了回來。到此時,衆人確信她是龍女無疑,衆兄弟歡呼:“格索!”呼喚神佛,回到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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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倫把美麗的龍女領到家中,家裏馬上變得異常光明。漢妃一見,心中很不愉快。因爲梅朵娜澤過于漂亮,又有吉祥的兆頭,漢妃很怕她淩駕于自己之上,所以不願與龍女同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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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總管看在眼裏,心中暗想:上師預言將有一個神子降生在嶺部落,那他的母親必定是這個龍女。這樣,嘉察和神子就不能是一母同胞了,可愛的嘉察協噶不知是否能夠盡其天年,但這話又不能說。好在漢妃並不知道這件事,關系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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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倫另備了一頂精巧的小帳房,紮在漢妃的帳房旁邊;又收拾出一套幹淨的家庭用具,供梅朵娜澤使用。漢妃也給了龍女騾、馬各一匹,犏牛、母牦牛各一頭,母綿羊一只,給龍女的家取名爲“四門福院”,給龍女取名爲“郭妃娜姆”,簡稱郭姆。智慧空行母(注1)轉世的梅朵娜澤倒也能隨遇而安。只是那頭龍畜乳牛,只有梅朵娜澤親自去擠奶,才有奶汁。而且無論早晚,只要去擠,牛奶總是沒有個完。因此人們互相傳著:“吉祥的白色乳牛,有一百叁十個奶頭,非龍女無人能擠奶,非松耳石桶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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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住就是幾個月。一天晚上,郭姆做了一夢,夢見一個喇嘛對她說:“你的帳房下角,有一個像蛤蟆似的石山,你要馬上搬到它的前面去住。告訴森倫,要他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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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倫欣然答應郭姆的請求,將她的小帳房移至蛤蟆山前。郭姆的一切應用物品,都由嘉察協噶供給。他並不問父母,郭姆要什麼便給什麼,郭姆也待他如親生兒子。老總管見狀,心裏很欣慰,深感像嘉察這樣的孩子實在難得,于是也就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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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郭姆吃罷飯,來到湖邊散步消遣,清清的湖水緩緩波動。她用手掬起一捧湖水,一飲而盡,頓時覺得精神暢快。望著自己在湖中的倒影,想起自己只身離開龍宮已經整整叁年,梅朵娜澤禁不住思念起父母和美麗的龍宮:

  不唱歌曲哪能行,

  不唱歌曲情難禁。

  歡樂時唱歌使人歡笑,

  愁苦時唱歌安慰人心。

  救主(注2)、本尊(注3)、佛教這叁寶,

  請勿離開我龍女!

  說什麼叁女權利都平等,

  說什麼要把我送到樂土。

  有恩的父王言而無信,

  將我忘記已叁年整。

  在這陌生的人世上,

  我無救主孤苦伶仃。

  聽不見龍的聲音已曆叁春,

  金座上的父王是否知道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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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朵娜澤思念父母,兩眼噙滿淚水,慢慢地滴落在湖中。淚水變作珍珠,一粒粒沈到湖底。龍王鄒納仁慶化作一青面男人,騎著一匹青馬,來到女兒面前,關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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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不要抱怨,不是我和上師沒有關照你,也不是我和你母親不想念你,這是因爲各人的定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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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鄒納仁慶見女兒面帶淚痕,給她念了一首諺語:

  生在天上的日和月,

  要蒼天將它們把握。

  金色的太陽繞行四洲,

  黑暗的夜色障蔽明月,

  是日月宿命所應得。

  大地上形成的草山,

  要隨夏秋改變顔色。

  而石山卻無冬夏,永遠潔白,

  並不爲季節所左右,

  這是草山石山命中所應得。

  我龍王鄒納的叁個女兒,

  長女和次女留龍境;

  上師要小女兒來人間,

  這是女兒命中所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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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王念罷,取出一個如意寶珠,又對梅朵娜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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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不要怨父王,你的命運該如此,而且你現在確實處在樂境,嘉察協噶待你如親生父母,不久你就要有自己的兒子。父王把這如意寶珠交給你,你需要什麼就會有什麼。記住,在你的兒子誕生之前,寶珠切莫離身。”說完,龍王鑽進水裏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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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女手捧著父王親賜的寶珠,頓時感到像是住在家裏一樣,渾身溫暖舒暢,不知不覺地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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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白雲由西南飄來,白雲上站著蓮花生大師。大師來到梅朵娜澤面前,將一個五叉金質金剛杵放在她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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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福分的女子啊,自從你與父王離別,並未有一刻離開我。現在該是你爲藏地百姓做善事的時候了。”

  上師又說:“記住,今年叁月初八日,是神子投胎的時辰。他是藏地周圍四大城、八小城及邊地十二小國的首領,是降伏妖魔的厲神,是黑發藏人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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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記住,神子出生時,要在上颚塗上上師的長命水。初次要用頭頂進飲食,同時要祭祀邦拉神,要厲神給他穿第一次衣服。降敵之初要祭天。這些話你要牢牢地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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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女一覺醒來,蓮花生大師早已不知去向。梅朵娜澤心中不勝感激,對大師更加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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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叁月初八的晚上,梅朵娜澤與森倫睡在一起,夢中卻見一個金甲黃人不離左右。前次夢中所見的金剛杵,發出嘶嘶的響聲,竟鑽進了自己的頭頂。早晨醒來,覺得全身輕松愉快;幾天之中,普通的飲食不用吃了,平常的衣服也不需要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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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九個月零八天,也就是到了虎年臘月十五日這天,郭姆自覺與往日不同,身體變得像棉絮一樣軟,內外透明,無所障蔽。不多時,毫不痛苦地生出一個約有叁歲大小、靈性非凡、誰見誰喜歡的嬰兒。上師馬上給嬰兒灌頂、抹颚酥(注4),並命名爲“世界英豪格薩爾降敵如意寶珠”。在這同時,馬、龍畜乳牛、犏乳牛和羊羔。天空中雷聲轟鳴,降下了花雨,郭姆的帳房被一團彩雲所籠罩。漢妃見了,心中好生奇怪,立即來到郭姆的帳房。見郭姆的懷中抱著一個可愛的嬰兒,漢妃心中憂喜交集,不知說什麼才好,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覺得應該把孩子先抱到嘉察協噶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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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察見母親抱著個小孩走來,後面還跟著郭姆,心中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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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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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姆生下了這個孩子,但不知將來有益還是有害。”漢妃憂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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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察抱過孩子,看了又看,心中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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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喜可賀呀!今天才算了卻我的心願,我也有弟弟了。他今天剛生下,就已經長成叁歲孩子的體魄。穆布咚氏的家族中,白色的獅子用乳汁喂養、大雕用翅膀孵育的神變之子,已經生了許多,現在又生了這個在母胎裏就已經六藝俱全的金翅鳥一樣的孩子。”可能是由于前世的緣分吧,這剛剛誕生的神子,見了嘉察,猛然坐起,神采飛揚,顯得非常高興,並作出各種親熱的動作。嘉察把自己的臉貼在孩子的臉上,“常言說得好,兩兄弟在一起,是打敗敵人的鐵錘;兩匹騾馬在一起,是發財的基礎。我弟兄二人,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愁成功不了。我的這個弟弟,暫時起個名字,就叫他覺如吧。”說罷把孩子交給郭姆,並囑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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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以後,要以綢緞和叁種素食(注5)將他好好養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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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晁通王心中暗想:曲潘納布氏族裏,長、仲、幼叁個世系,總根子原是一個,分支並無上下。但是,自從漢妃生下嘉察協噶以後,幼系的力量日漸強大。這回郭姆又生了個兒子,有森倫爲父親,龍王爲外祖父,龍女本身又是神所派遣,龍所鼓動。父親強大,母親厲害,若不將他及早除掉,將來一定是後患無窮。

  

  晁通王心中的毒計已成,第叁天早上,騎上古古饒宗馬,帶上拌有郁姆鸠戒劇毒的白酥油團子和蜂蜜、蔗糖等食品,來到郭姆的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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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可喜呀,郭姆有了兒子,便是我的侄兒了。現在才生下叁天,身體便和叁歲的孩子一樣,這在穆布咚的後裔說來,並不奇怪。我做叔叔的,特地准備了幹淨的素食,給孩子吃了,對他以後獲得權勢是有好處的。”說罷,把自己帶來的甜食全部讓覺如吃下去。晁通暗自得意:那麼多的甜食油脂,不要說一個嬰兒,就是個壯漢子也消化不了,況且還塗了毒藥,覺如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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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注視著覺如,覺如卻一點異樣的變化都沒有。殊不知覺如早用風力將毒藥化爲一道黑氣,順著指頭縫排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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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見此計不能害死覺如,又想起一個人來。此人乃黑教術士,名叫貢巴熱雜。他修行法術,專能鈎奪衆生靈魂。過去幾次請他,都能如願;如今要想讓覺如喪命,還是非他不可。晁通心中想著害人,臉上卻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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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孩子是天難覆、地難載的,要請一位喇嘛來,給他灌頂,作長壽祈禱。我馬上去請,你們在這裏鋪上幹淨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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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貢巴熱雜已經預料到晁通要來找他。聽了晁通的請求,貢巴熱雜暗自思忖,要殺死覺如,叁日之內是不成問題的,因爲他還未長成熟,龍的福運還未圓滿。而我的威力,能將金剛般的石山粉碎,可以把南方的蒼龍弄到平地上來,哪有不能勝他之理!貢巴熱雜心中料定自己能勝覺如,嘴上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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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達絨官人,不是我不尊重長官的命令,實在是仆人不能勝任。如果發了不能遵守的誓言,是要被拖到地獄裏去的。”

  晁通一聽,忙行九叩之禮:“天地之間,您的威力是無敵的,這次無論如何要請您走一趟。將覺如除掉,我不會虧待您,您的冬夏生活費用,不會短缺。”

  “既然官人如此心誠,我馬上就去,覺如今晚定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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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聽罷,欣喜異常,立即回到郭姆的帳房,對郭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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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本想到上師貢噶那裏去,在路上碰見貢巴熱雜老人,請他占了一卦。他說叁天之內,將有大難。因爲漢妃和嘉察對他的恩德太重,他要來保護你們。”

  覺如望著晁通慌慌張張離去的背影,對母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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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降伏老妖貢巴熱雜的時機已到,快拿四個石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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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姆將四個石子遞給覺如,覺如將石子按前後左右擺好,閉眼靜坐,心中默默呼喚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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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貢巴熱雜從修行室起行,到第叁個山口時,嘴裏念一聲“拍”,空中的神都不見了,但九百個身穿甲胄的神依然圍繞著覺如。到第一個山口時,貢巴熱雜又念一聲“拍”,下面的龍王都消失了,但九百個眷屬依然安在。到了可以看見帳房的地方,老妖又念了一聲“拍”,中間的厲神都不見了,但覺如呼喚的護法神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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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貢巴熱雜到達帳房的同時,覺如抛出了四個石子。九百個白甲人,九百個青甲人,九百個黃甲人,九百個空行神兵同時出現在貢巴熱雜面前,嚇得老妖扭頭就跑。覺如將化身留在郭姆身邊,真身去追趕貢巴熱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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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貢巴熱雜飛快地跑回自己修行的山洞,覺如馬上以神通搬來如牦牛大的一塊盤石,堵住洞門。貢巴熱雜遂把每日修煉的供神之物抛了出來,石崖震得轟隆隆響。他又把每月的供品抛了出來,石崖炸開了一個缺口。覺如變化成蓮花生上師的模樣坐在那裏,貢巴熱雜無奈,最後把全年的供品抛了出來,石崖發出猛烈的霹雳般的聲音。覺如將那石洞化爲霹雳室,老妖想抛出的東西,竟一點也未能抛出洞外,非但沒有損害覺如,反把自己炸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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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如除掉了貢巴熱雜,馬上變作貢巴熱雜的模樣來見晁通。他要晁通報恩,其它的供養且不論,單只要手杖做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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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晁通家有一根天上的魔鬼獻給象雄黑教賢人的手杖,名叫姜噶貝嘎。這是鬼神的寶物,念動真言,可以快步如飛,行止如意。據說這根手杖和供奉求福的彩箭一起綁在旃檀柱上,任何人也不能觸動它。覺如認爲現在是索取這個寶物的時候了。

  晁通一聽覺如已死,心中異常高興,但聽到貢巴熱雜要他家的寶物魔杖,又非常舍不得。可是貢巴熱雜的意思說得很明白,如果不把手杖給他,他就要把害死覺如的事告訴總管和嘉察。假如他們知道自己害死了覺如,那還有自己的活路嗎?晁通心裏害怕,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俗話說:權力被別人奪去,頭發被樹梢纏住,就會身不由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要什麼只好給什麼。況且他已經老了,不會活得太久,等他死了,寶物還歸我晁通所有。想到這裏,晁通心一橫,把寶杖交給了覺如的化身——貢巴熱雜。

  

  第二天,晁通越想越生疑,不知覺如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知貢巴熱雜在做什麼。他想去郭姆的帳房,又想去貢巴熱雜的修行室,最後決定還是先去貢巴熱雜的修行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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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離修行山洞不遠的地方,見洞中冒出一縷縷青煙,知道貢巴熱雜正在洞中。晁通快步走到洞門口,見洞門被一個大盤石堵住,只有兩個被搗開的窟窿。他順著窟窿向裏望去,見洞內一切都非常淩亂,貢巴熱雜的頭朝下,面色紫黑,手杖就在他的身邊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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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見貢巴熱雜已死,心想,得把手杖拿回去。他立即變成一只小老鼠,鑽進洞內。到了裏面,手杖突然不見了。晁通以爲這是由于自己變成了老鼠而不可見的緣故,遂將頭還了原形,可還是看不見手杖。他心裏一陣發慌,馬上念起咒語,想使自己的身子也還原,誰知竟不能如願。他更慌了,想要馬上出洞去,于是再次念起咒語,想把頭再變成鼠頭,以便鑽出洞去,但也不能如願。他哪裏知道,這正是覺如的法力在他身上所起的作用!

  當覺如來到洞門口時,一下發現了晁通變化的人頭鼠身。覺如裝作不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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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怪東西,一定是個吃人的魔鬼,我要用他害人的辦法來殺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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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嚇得嘴唇發抖,好似柳葉被風吹動,上下牙碰得直響,央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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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貴的覺如啊!你不是常人,是神子,是佛祖,是上師和本尊,雖然憤怒,也不記在心裏。我是你的叔叔晁通王,不要殺我,救救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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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叔父,現在你的幻變身子恢複不了原形,這是因爲你對嶺地産生了黑心。你認爲你達絨地方的兵馬強壯,但是這種強壯是不能戰勝外敵的,只能引起內讧。這種內讧,會危及嶺地的利益,因此你要發誓,對嶺地不使壞心,不在內部爭鬥。如果你從內心裏答應,我可以使你的身體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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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哪裏顧得上細想,馬上發了誓。覺如還請了叁個證人:一個是馬頭明王,一個是達拉梅巴,一個是嶺地的大般若波羅密多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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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如見晁通已發誓,遂使其還原成人形,自己也以真身回到母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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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通見非但害不成覺如,還險些喪了自己的命,自知力不能敵覺如,又不甘心就這樣失敗,每日裏歎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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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智慧空行:密宗女神名,空行母之一。

  (注2)救主:指叁救主,見前注。

  (注3)本尊:密乘的不共依怙主尊佛及菩薩。

  (注4)抹颚酥:藏俗在嬰兒降生後,要往嬰兒口中抹酥油,稱爲颚酥。

  (注5)叁種素食:指牛奶,酥油和糖。

  

《格薩爾王傳 第4回 神子誕生花嶺噶布晁通設計陷害覺如》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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