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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課▪P3

  ..續本文上一頁對對,我們藏地的藍天真的是非常漂亮!”就這樣隨聲附和地說了幾句。

  好,下面趨入正題。

  所謂的莊嚴虛空,就是指平常所說的藍天。按照《俱舍論》的觀點,這種呈現出來的藍色是須彌山的一種倒影(2),虛空中並沒有藍天的真實本體,也就是說,這種藍色的東西是根本找不到的。這一點,我們以前學《俱舍論》的時候已經講過了。通常,我們把所謂的莊嚴虛空叫做藍天,它實際上是一種反射的倒影,這種倒影是一種顯色;既然是色法,那肯定不是無爲法的虛空,否則虛空就得歸屬在五蘊裏面的色蘊當中了。

  然後,世人把中間沒有任何東西的空隙部分叫做孔隙虛空。這個空空蕩蕩的部分,根本沒有任何實體,只不過是從質礙物中間沒有任何東西的這個角度,才把它安立爲孔隙虛空的。所以,孔隙虛空也不能證明虛空存在。

  總而言之,上面所講的莊嚴虛空和孔隙虛空,根本不能成爲虛空存在的證據;除此之外,任何人也不可能再舉出其他的證據來。因此,我們完全可以說,虛空是不存在的。當然,在人們的迷亂習氣面前說“虛空”等言詞,這是可以的;以虛空來比喻一切諸法不存在,也是可以的。但是,這些說法和比喻並不是由于虛空本體存在而形成的,而恰恰是人們爲了證實諸法不存在而使用的一種說法或比喻。也就是說,人們將這種不存在任何東西的空間,假立共稱爲虛空。

  四、遣除與教相違。

  

謂若無爲法皆無,則與說常相違背。

  這是對方的觀點。對方認爲,如果說無爲法全部都不存在,尤其是無爲法中的虛空等常法不存在,那這樣會産生很大的矛盾。因爲這不但與世間的一些理論相違,而且與法稱論師的觀點也相違。

  怎麼與世間的理論相違呢?一般來講,世間所有的萬法包括在有爲法和無爲法中;有爲法是依靠因緣而産生的法,而無爲法是不依靠任何因緣而存在的。我們剛開始學《俱舍論》的時候,也講過虛空、二滅這叁種無爲法。如果說無爲法不存在,那麼這種道理就已經泯滅了。

  第二種原因,法稱論師在有關論典當中,也經常把虛空作爲常法的比喻。這個前面剛講過,法稱論師爲了說明諸法無常而將虛空作爲它的異品喻。

  這樣一來,那虛空怎麼會是不存在呢?如果虛空不存在,那這些道理就沒辦法進行解釋了。

  下面薩迦班智達對他回答:

  

外道以及聲聞宗,此二常派許恒有,

  

法稱則于遮無常,安立恒常之名言。

  對于上述觀點,應該進行破析,那怎麼樣破析呢?

  在對虛空的承許上,世間各宗的觀點有所不同。比如說外道中的勝論派和佛教中的有部宗等,這些宗派認爲所謂的無爲法是實有的。勝論外道認爲,在所有的功德當中,聲音是虛空的功德,以這樣方式來安立虛空;而佛教裏的有部宗也認爲,虛空等無爲法是成實的,或者說是具有實體的。這兩個宗派都認爲虛空是恒常實有之法,但這種恒常實有並沒有任何可靠的依據來成立,既然找不出任何依據,那又如何證成虛空是恒常不變的呢?其實這種說法,以前在相關論典中早已遮破過,所以在這裏就不再多說了。

  雖然在小乘當中承許有爲法和無爲法,但是這種說法只不過是把萬法分爲有和無兩類,而且無的意思也不是說存在一種實有的無,它有一個實體才安立爲無,並非如此。比如說我們把柱子分爲有柱和無柱(無柱是無爲法中的無實法),有柱有它的本體,但是無柱是不是也具有一個自己的本體呢?並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是將柱子不存在的部分安立爲無柱,就像剛才人們把中間沒有放東西的空間認爲是虛空一樣;同理,所謂的無爲法也是這樣安立的,真正無爲法的本體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們並沒有一切萬法不包括在有爲法和無爲法當中的過失。雖然小乘有部宗和外道承許虛空等法常有,但常有的這種依據他們自己也找不到,因此這只不過是宗派的一種說法而已。這種不合理的觀點,沒有必要再對它進行詳細的駁斥了。

  雖然在有些論典當中,法稱論師確實利用虛空做過比喻,但這是從遮除無常的角度而安立常有的。比如說虛空這個法,從它遮破無常的這個角度而安立爲常有,這只是一個假立的名言而已,並不是法稱論師認爲它是常有存在的。對于既是恒常又是實有存在的同體事物,法稱論師是不會承認的,這一點在《釋量論》當中講得非常清楚。《釋量論》當中明確地講到:無實法難道是常有的東西嗎?通過這個教證,完全可以說明無實法並非常有,只不過是把事物本體不存在的這個空的部分,在名言上安立爲常有而已。當然,在名言上安立常有,這也未嘗不可。

  對于法稱論師的觀點,我們應該這樣去解釋才合理;而外道和小乘雖然認爲虛空是常有的,但是這種說法,我們在這裏並不承認。因此,對方給我們發的這種過失,是根本不成立的。

  最後,薩迦班智達寫了一個暫停偈:

  

根識如啞具明目,分別似盲善言語,

  

自證諸根齊全者,充當彼二之聯絡。

  在這裏,薩迦班智達用比喻做了一個總結。

  世人的五根識(無分別識)就像一個不能說話而又具足雙目的啞巴一樣。啞巴具有雙目之故,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面的事物,但是卻沒有表述的能力,所以根識就像啞巴一樣能看不能說。

  有些人認爲:根識爲什麼不能表達,不能分析呢?它應該可以辨別“這是藍色,這是白色”等。其實,肯定不是用眼識來辨別的,因爲眼識就像有雙目的啞巴一樣,雖然外境藍色、白色等差別法可以在眼識前清晰地顯現,但是它自己沒辦法破立、分析。原因是什麼呢?因爲表達、分析是分別念的作用,這一點,大家一定要要搞清楚。所以,無分別就像具有眼睛、不能表達的啞巴一樣。

  然後,分別念就像會講話的盲人一樣。盲人雖然兩只眼睛都失明了,但是他卻具有表述的能力,能說會道,即使是自己沒有看過的事物,他基本上也能講清楚。當然,他講的與啞巴現量見到的還是有一定的差別(如果二者聚合在一起成爲有眼睛又會講的人,那該多好啊),因爲嘴巴與眼睛的功能畢竟是不同的;同樣,根識與分別識的功能也是不相同的。我們都知道,分別識實際上是內在的一種計度分別念,它根本沒有照見過外境的自相,不管是色聲香味等任何一法,它都從未照見過,但它可以辨別。所以,分別念就像是一個能說會道的盲人一樣。

  再者,自證就像又有眼睛又會說的諸根健全者一樣。有些非常聰明的人,看到一些東西之後,就向人添枝加葉地說很多,所謂的自證就像這種人。

  那麼有些人會想:根識、分別念和自證這叁者是不是就像啞巴、盲人和五根健全的叁種人一樣呢?並不是這樣的,這只不過是一種比喻而已,實際上此處是從心識不同功能的側面(反體)來解釋的。如果在我的相續當中有叁種不同的識,即在我的相續當中具有像啞巴一樣的五根識,像盲人一樣的分別識,諸根健全者一樣的自證識,則我就已經成了具有叁種心相續的衆生,這有非常大的過失,實際上不會這樣的。從內觀的角度來講,也就是分別念進行辨別的時候,自證也是起作用的;在外觀的過程當中,即在根識原原本本照見對境的這一點上,自證也會了解的。

  我以前剛開始學習的時候,分不清楚分別念和無分別念或者說根識和意識之間的差別,學習這個偈頌以後,對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哦,原來是這樣的!自己原來很多的懷疑,依靠薩迦班智達的暫停偈而停息了。所以,從外觀的側面來講,由五根識照見外境,這是根識在起作用;從內觀的角度來講,是以分別念來進行辨別,這是分別識在起作用;所謂的自證就像諸根齊全的人一樣,它負責分別和無分別識之間的聯絡。也就是說,首先由五根識照見對境的所有特征,此時自證也一起了知;然後,自證將這些特征完全傳遞給分別識;最後,由分別識對其進行分別、取舍。

  所以,我們不要認爲:啊,那這樣的話,根識永遠也不能與分別念聯系了。不是這樣的,依靠上述這種非常貼切的比喻,完全可以說明識的不同作用,也就是從識的不同側面來安立各種識的,它們其實是一體。

  好,今天就講到這裏!

  回向偈:

  所南德義檀嘉熱巴涅此福已得一切智

  托內尼波劄南潘協將摧伏一切過患敵

  傑嘎納齊瓦隆徹巴耶生老病死猶波濤

  哲波措利卓瓦卓瓦效願度有海諸有情

  (1)顯色即顔色,形色即形狀。

  (2)據《俱舍論》雲,我們居住的瞻部洲處于須彌山的南側,而須彌山南側的質地是藍色的琉璃,由此琉璃反射藍光,致使瞻部洲的天空成爲藍色。

  

《第二十二課》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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