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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廬老人淨土選集—序文▪P4

  ..續本文上一頁略可普被矣,又爲誰所感耶?

  總攬本末終始而觀之,著者事惟一,潛者緣則複,動因若簡,而得果實繁。以如是之複且繁者,欲以片言表之,似乎有所難也,曰:否。嘗聞之,君子之德也,興一念而衆善俱焉。聞斯言而信斯言,今日之事,亦如是言之而已。

  重印思歸集序

  嘗聞世稱佛法利生,惟鮮有言及出要者,知出要矣,又複忽于淨土之門。幸逢知識,誘掖介之,欣欣焉相率而趨之矣。涉其津,見夫浩瀚無際,又生畏縮焉,終至逡巡以退。所謂魚子庵摩羅花,豈不信欤?或有進退未決,徘徊無所;及聞淨僅叁經,又易其簡,複起鼓進。循其途,入漸深,始悟叁經,不過淨法之叁綱;綱若舉,目全張,則帝網群珠,有重重無盡者矣。古德雲:千經萬論,處處指歸。若期諸事理一心,舍夫群經論義,惡能明其法,而行其實哉?境造乎此,不免又有仰彌高、鑽彌堅之歎,欲止不能,欲進莫由,其不困踬者幾希。西蜀高僧,如岑上人者,承靈岩之衣缽,深得念佛叁昧。憫末法鈍根,不可大受,乃選經論念佛旨趣,及曆代祖師法言,彙爲一編,曰:思歸集。納大千于一指,藏須彌于芥子,更從而鈎玄提要,抉摘窈微。能手一冊,何異淹通淨藏。學既無畏而複縮退,是真不知有生死之可畏也已。此集悲切權巧,堪謂蓮海疾舟;然睹卞和之璞,能識其爲美玉者,衡鑒教下,似有不多見也。古閩陳居士煌琳,靈岩之高足,笃于淨學,一讀而深契之。適其王考妣百周冥紀,思追劬勞,曰:報恩之大,莫若述先志也。先考妣崇佛,好濟衆,今之世與心,溺俱深矣,能濟之者,其爲佛法乎?若畏而難之,有淨法在;仍畏其繁,有斯集焉。故重刊廣布之,俾衆生登此疾舟,有不出要者乎?斯舉也,爲宏道欤?爲利生欤?或專爲孝思欤?抑爲岑上人之知音欤?予惑不能辨。問諸達人,達人笑曰:一舉而衆德備,既備矣,不亦善乎?與其遍計而執其偏,曷若權實而融其圓哉?予豁然投筆,拜其言。

  無量壽專刊發刊辭

  叁界火宅,欲求解脫,末法時期,惟淨可成。應知淨土,乃系大乘法門,雖雲叁根普被,但須合其法要;若是疏忽此點,雖利根恐難成功。大家注意的,只是“信願行”;須知這是路上之資糧,你出發之目標、路上之行動,究竟爲甚麼,不能昧于教理,毫無所謂。若說求生極樂,自去享受大福,那是錯用了心;心錯路錯,恐怕這不是大乘之道;查考各經之訓,及祖師開示,都說先發菩提心。

  大乘佛法,不是自了漢,菩提心不是求自己享受。自行化他,是菩提心,自度度他,是大乘法。這二者,原是一件事,不過一個存心,一個實行而已。如經中所說:“菩薩在家,若得五欲,當願衆生,拔除欲箭,究竟安穩。若在厄難,願衆隨意自在,所行無礙。見歡樂人,願衆常得安穩。見疾病人,願衆知身空寂,離乖诤法。自皈叁寶,願衆發無上心,深入經藏,統理大衆。”這皆是存心。

  如經中所說:“十方刹海,所有衆生,我皆于彼,種種供養,如敬父母,如奉師長,及阿羅漢,乃至如來,等無有異。于諸病苦,爲作良醫,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闇夜中,爲作光明,于貧窮者,令得伏藏。若令衆生歡喜者,則令一切如來歡喜。”這皆是實行。

  吾輩求道,即應如法行持,若說力量小,這也是實情。但力量能作多少,便該作多少,不能以力小推托,偷懶一切。世間最苦的人,是鳏寡孤獨,中國文化思想,對這類人,首先救濟。先哲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說:“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這些事,如肯發心,似不難辦。真慚愧,外道來到中國,這類的事,早就作了很多。我們佛教分內的事,似乎還在漠不關心。我們同道,那個不曉得給孤獨長者,爲甚麼不去學他?

  竟有胡崇理居士,當仁不讓,有學有行,在南縣發起籌建無量壽淨修苑,安養老人,建觀音育院,培養幼童,這真是今之給孤獨長者。又爲財施征信,發行一種“無量壽”專刊,大慈大悲,大公大勇,願力才力,值得贊歎,諒能感格叁寶,一切成就。我輩淨宗學人,尤應群起擁護,上順佛心,自培福德。

  經雲:“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同修能以精進念佛,這是善根正因多。但佛法諸門,皆重正助雙修,如鳥雙翼,始能飛翔,淨土法門,更不例外。六度齊修,萬善奉行,這是福德助緣,善必曰萬,正是怕少。有助無正,人天福報,有正無助,障礙繁興。應知正因,關閉門戶,也可猛進;若問助緣,往往有心爲善,無處去尋。現在淨修苑、育幼院,固然是恤孤矜寡,在于利他,也正是修淨同人的“福德助緣。”這要警覺,福德當前,且莫錯過機會才好!

  禅話與淨話弁言

  我是一個鈍根漢,在少年時候,不知是那一生的種子,起了現行;見到佛寺,聞到梵音,心生歡喜!從此便討了幾本佛經,在學校課余的時候看看,當然是不懂,我卻好問。有人說這是禅理,有人說這是淨理,我聽了更是莫名其妙!雖然如此,但是好奇的心勝,如何因看不懂就肯放他過去?于是兜起一股勁來,偏要研究個水落石出,可憐先參了幾年禅,百聞不如一悟,簡直作個瞎驢也辦不到。漸覺得閻王常來通消息,生怕臘月叁十日到來,隨又改了修淨,算來也有二十余年的念佛,直到今天,還是二心叁心,更談不到甚麼澈見自性了。去年夏天,承屏東市東山寺邀約講經,交識了方倫居士。或是初見面的關系,也並沒多談話,但觀其舉止,亦知其是有道之士,不過彼此存著客氣,不好拉拉雜雜,問長問短,總算當面失了機會,未曾請其開示,懊悔也來不及了。卻也難得,方居士竟肯直抒胸臆,寫了一篇禅話,寄給覺生。這卻與敝刊增光不小,語實平易近人,義皆探骊得珠,回憶往昔學時,說有被呵斥,說空也被呵斥,向東碰壁,回向西也碰壁,直弄得昏頭轉向,不知所從?假若當日能得到這篇文字,也許黑漆桶早就打破了!讀完了這篇文字,感覺隽永不盡,舌齒留芬;正在回味的時候,忽又來了一篇淨話,真是璧合珠聯,相映輝煥;惟這篇文字卻不似禅話平易,因著方居士是有禅有淨之士,說的淨土,似注重實相一種,尤其在“淨土與禅之關系”一段內,說的色彩較爲濃厚,而少數的讀者讀了以後,未免生了畏難之心,來了幾封信質問,我的答覆是等著登載完了再說。既至披露了“持名法種種”一段,大家也就知道是諸法皆備,任你欲東欲西,各隨自由,卻又喝起采來。普通人的心理,對禅那的看法是高不可仰,不敢問津;對淨土的看法,是齋公齊婆,子虛烏有;這皆是錯覺。方居士這兩篇文字,是把人人畏難的來淺說;把人人輕忽的來深說;我知其苦心。其實淺說非淺,深說非深。說到歸根結柢,禅淨本是一件事,畏難是錯誤,輕忽也是錯誤!讀書不可死在句下,貴乎舉一反叁,更要檢契己的去做,否則徐六擔板,無有是處。我國自唐宋以降,禅家偏重于祖師禅一途,其間固然不乏傑出之士,而放蕩不羁之流,出的也實在不少,似是只學會了熱鬧場中打混,六根門頭洞開;滿口嚼故紙,兩眼望青天,若問其八識田中,恐怕舊管未曾開支,新收又加實存。這樣的知識,反不如閉目枯坐的有些影子。近來淨家卻是心存西方者多,澈究自性者少,說來這也不算毛病,這是根器問題,縱不能坐十方道場,也能生到極樂,果能生到極樂,還不是任運坐十方道場。再說心有極樂,極樂即在心中,經雲極樂雖遙,然而心量無盡,等同虛空,既無一事能在空外,便無一事,能出心外。大家不必畏難,只按“持名法種種”任擇一法去作,到時自有“歸來坐對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的境界。方居士寫的這兩篇文字,反複辯論,極爲詳盡,有配襯,有主旨,有引證,有比喻,有初步的誘勸,有造極的策勉,須圓看全體,善會其意;既不是專倡祖師禅,也不是專取實相念佛;可以說是浮圖插天,八面玲珑,任君俯身吸海,與杯取水飲,皆能得到受用。此二篇大作,連續的登了八九期,方才完畢,在此數月中,有很多的人來信,探問方居士的住址,欲瞻仰其豐采,親其欬謦,敝刊當然樂爲介紹,不意方居士太謙虛,不肯承當,寫了一個閉門羹的啓事,教覺生登載,大家見了,又生了向隅之歎!但是雙方這樣的不接近,倒教敝刊看不下去,卻又無法強人所難,既而想到大家欲見方居士,不過爲的是問道,而方居士的啓事中,又有這樣的幾句話:“本人對于禅的見解,全部都寫在禅話內,此外胸中一點都沒有消息,縱使見面,欲說也說不出什麼來......”好了好了,敝刊這倒有了折衷辦法,反正此番葛藤,是爲了這兩篇文字,印成多量的冊子,流通出去,不就天下太平了嗎?這是印行禅話與淨話的緣起。

  

  

《雪廬老人淨土選集—序文》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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