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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主要道▪P12

  ..續本文上一頁好吧,如果一切法都只不過是安立而有,那末在金上安立爲銅,及在柱上安立爲瓶等是否可以呢?」這是不可以的,雖然只是安立而有,但安立必須要有一個合格的安立所依。

  此安立必須具備叁個條件,這叁個條件是:(1)是名言識所共許;(2)不爲其它名言量所妨難!(3)也不爲觀察勝義的正理所妨難。這叁種必須具足。

  所謂「爲其它名言量所妨難」者,比如我們站在遠處看一個稻草人,旁人告知「那是個人」,我們都相信了,後來有人去實地察看,確定是個稻草人後,回來對我們說「那只是個稻草人」,這樣我們以前認定稻草人爲人的感覺就完全消失了。這就表明此不是合格的安立所依。

  不僅如此,我們雖然可以隨便安立「兔子有角」,但因爲沒有合格的安立所依故,不能成立這種說法。因此,我們必須以合格的名言在心上,在實際存在的合格的支分聚集上,安立〔這個」「那個」。

  所以,地方長官也是對某位合適的人選一一合格的安立所依的安立,我們不能隨便選一個又聾又啞的私生子擔任官職。

  如果一切法是從自己這邊而有,那就不需要觀待安立所依的聚合,而必須從各自這邊成立過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一切法都要觀待安立所依聚合才能成立。所以無自己這邊有,無自性有,無實有。

  以地方上的首領爲例,首領是由安立才有的。除此之外,從他自己這邊成立過來的首領是沒有的。然而我們似乎感覺「首領」是從他自己這邊成立過來的,並加以執著,這就是我們所要破除的。

  「我」也是一樣,從身心二者這邊成立過來的我是沒有的,這只不過是以名言分別,于安立所依聚合安立名言而顯現爲有罷了。

  這個立名的過程是這樣的,那邊有安立所依,這邊以能安立的分別與名言二者去安立,僅此而已。

  以房屋爲例,假設新落成叁座房屋,形狀設計都同樣巧妙。在給這叁座房屋起名之前,它們不會一開始始就成爲「寢舍」等等。只有在房屋的主人與每座房子各起一名,如「這是寢舍」,「這是食堂」等之後,我們方能認爲「這是寢舍」,「這是食堂」等,各座房子才會成爲那樣。這叁座房屋的安立所依聚合,若未經能安立的安立是不會有的,所以房屋也只不過是由名字與分別安立的罷了。不僅房屋如此,任何法都必定是所安立法,而不是安立所依。

  同樣,名言的「我」也不過是由我的分別安立的。你我卻一生試圖認爲「我」不僅僅是安立的,而是有一個生動的從它自己那邊成立過來的,能感受到苦樂等一切的有力的領受者。這種執我的心即是「俱生實執」或「俱生薩迦耶見」(注102)。所執的能自存自立極爲生動的「我」就是所要破除的。吉祥月稱也說過:「這裏所謂的「我」是指某一能不依賴他物的本體或自性。這種東西不存在就是無我。」(注103)

  名言的「我」只是依賴安立所依與能安立而安立的。《大威德儀軌》中的:「一切法皆依他安立故。」以及「勝樂儀軌」中的「唯遍計安立猶如幻化」等,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如果要細說的話,我們所觀察的應該是所著理,而非是所現理,所破除的也應該是所著境而不是所現境。這些可作一個攝頌:「分別安立故,須依安立所依與能安立,依他緣而生,無自己這方面之有,此等應決定。」

  關于所破之所著境,當我們觀察所著境有無時,有一個不是安立的「我」,而是由自己這邊成立過來的「我」于心中現起。因此,此「我」不只是依身心安立而是在身心之上成立過來的便是所著境。比如,你在黑暗時見到盤繩,乍見之下你于盤繩安立爲蛇而自思到:「哎呀,一條蛇!」其後你忘了蛇是你安立的,開始感到蛇是從盤繩這邊成立過來的。像這樣的顯現並不是所破,將這樣的顯現執爲實有才是所破。

  同樣,我們在觀察「我」的時候,假設有人跑來稱呼你的名字,先初你想:「有人在叫我。」在心中現起名言的「我」,後來那人說到:「你是個賊!」這時候你的這個「我」開始變得越來越強有力,開始想:「我不是賊!他在誣陷我!我無法忍受!」不斷地說「我」「我」,這個能自存自立鮮明生動的「我」在心中浮現。這裏應知我們不破名言「我」的顯現,也不破「我」是自存自立實有的顯現,也不破能自存自立實有的「我」的顯現,而是破「我」能自存自立而有,或「我」自性有,或自性有之「我」。

  然後不依靠身心二者而從自己這邊而有的鮮明生動的「我」杳然消失了。先德說此是初得中觀見,所以此人能獲「佛陀所喜之道」。

  當你這樣觀察,尋求所安立義時,一切法能自性而有的,連微塵許都找不到,而只在名言中顯現爲有的一切,因果作用都是不可辯駁的、合理的。

  以房屋爲例,實有的房屋雖然連微塵許都沒有,但是只要房子的因緣湊合,僅以名字與分別能安立而有的情況下,房子的一切作用都能辦到,無有欺诳。鏡中的容貌影像也不過是心中所現與名言而已,此外無任何本質的認可。雖然只是影像的顯現,但其上有無汙垢等的一切因果建立都是合理的,所以說:「名言中有即可爲有,勝義中無不即爲無。」

  如能真正了解緣起之義,便會對業果獲得猛力定解,對業果逐漸重視。

  這就是說,從善因生樂果,從惡因生苦果,各各不亂而生的這個定律來自緣起。如能了知緣起之義即無自性,便能附帶了知因果緣起在唯名言中是完全無欺和合理的,亦即能對輪回涅槃的業果至心獲得定解。然後我們可以說因爲諸法皆依靠其它聚合而有,所以無自性有;因爲無自性有,所以業果是合理的;因爲一切因果作用是合理的,所以才會由種生芽,由芽生果等。不然的話,假設麥種是自性有的,那麼麥種就絕不會變成麥芽;若兒童是自性有的,那麼兒童就不會長成成人;若樂趣是自性有的,那麼樂趣有情也就不會墮入地獄;若有情是自性有的,那麼有情也就不可能成佛等等,過失衆多。

  所以說,因果緣起與無自性二者相輔相成,是「中觀應成派」的獨特優勝之處。

  (3)如何了知正見觀察尚未圓滿

  第叁,如何了知正見觀察尚未圓滿,本文說:

  (十一)

  「現相緣起不虛妄,離執空性二了解,

  何時見爲相違者,尚未通達佛密意。」

  如是修習令正見觀察圓滿的話,緣起與空二者必然相輔相成而現。然而以前印度與西藏的一些人,他們貌似理解無自性,卻不知建立緣起的道理,像這樣對于現相緣起與空無自性二者,雖知其一面之義,然不能在同一事物上見爲不矛盾。因(業)果不錯亂而生的無欺緣起,與一切法無微塵許自性有的離執空性這二種了解,何時見爲彼此矛盾猶如冷熱,那麼該時于能仁的究竟密意尚未正確通達。

  (4)正見觀察圓滿的標准

  第四,正見觀察圓滿的標准。本文說:

  (十二)

  「不複輪替而同時,甫見不欺緣起已,

  普滅實執所執境,彼時見觀察圓滿。」

  所謂「不複輪替」意爲,一切法唯名字安立有的一切善惡作用是合理的,與尋求所安立事時,各各法無微塵許自性有的空性二者,不再輪流替換,而能同時安立。

  如能這樣,便能了知空與緣起二者可在同一事物上安立而不矛盾。

  而且,依靠安立所依的聚合,唯由分別安立的緣起毫無欺诳,甫見之下,便能通達實執之所執境從來沒有。然後能空現爲緣起,緣起現爲空。所以一些大德說:「若知緣起之扼要,空性之義便刹那出現。」

  如果這樣的話,你便能通達緣起之義即是無實,而無實之義即能引發緣起無欺的有力定解,這才是中觀應成派的正見觀察圓滿,也是龍猛的不共密意。

  (5)應成派的獨特優勝處

  第五,應成派的獨特優勝處。本文說:

  (十叁)

  「又由現相除有邊,及由空性除無邊,

  若知空性現因果,不爲邊執見所奪。」

  應成派以外的人,雖然也承認由現相除無邊,由空除有邊。而應成派則主張,任何一法除了只是現相外都不是實有,了知這種現相之義能除勝義中有的「有邊」;此唯現相本身不能從自己這邊而有,了知這種空性之義能除世俗中無的「無邊」。

  某物既然是緣起,那麼除了無自性有或不能自存自立外,不可能成爲別的什麼。這是因爲它必定是依靠安立所依聚合而出生的,以虛弱的老人爲例,他自己無法從座位上站起來,必須依賴他人而起,這裏也一樣:任何一法都不能自存自立,必須依靠其他條件,無自性有。

  總的說來,雖然有許多抉擇無我義的正理,而如「正理之王」者,厥爲「緣起正理」。我們在此立宗道:「芽 有法,無實有,是緣起的。」對此外道們將回答「因不成立」,因爲他們承認一切法是「總體勝性」的變化。

  大部分藏地先人許爲「畢竟無」,墮于斷邊;唯識宗以下的一切實事師,不了解無自性有能安立緣起的道理,墮于常邊;自續師雖承許緣起,但無法接受「若是緣起,即無自相有周遍」,也墮于常邊。

  智者中觀師將有無分成四種差別:雖是自性無,但不是畢竟無;雖是名言中有,但不是自性有。實有師等的錯誤根本,就在于未將有無分成這四種的過失。

  應成派以「無實有,是緣起故」之量,能雙除常斷二邊,此即是由第一句(無實有)除有邊,由第二句(是緣起故)除無邊。

  覺耐仁波切(注104)常說,這二句中的每一句都能雙除常斷二邊,其雙除之理,即由「無實有」一句直接除常邊,兼示並非總說一切全無而除斷邊,「是緣起故」一句也能由此類推。

  因此,我們可以明白爲什麼吉祥月稱也說:「是故由此緣起理,能斷一切惡見網。」(注105)像這樣,以一切法無實與「是緣起故」之因消除二邊故,也可理解《根本慧論》中所說:「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以及經(注106)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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