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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密宗與東方神秘學▪P5

  ..續本文上一頁透過純理智的了解,而畢竟歸向于堅定的恭敬信仰。

  據密宗的說法與顯教經論的教義來說,咒語的秘密只有八地以上的菩薩可以了解,而證到八地以上的菩薩,也能自說咒語。在中國佛教的禅宗裏,就有普庵印肅禅師,曾經自說一種咒言傳給後人。因此,一般習慣叫它爲“普庵咒”。這個咒語的本身非常單調而複雜,但念誦起來卻很靈驗。所謂單調,它是許多單音的組合,猶如蟲鳴鳥叫,或如密雨淋淋,但聞一片浙瀝嘩啦之聲,洋洋灑灑。所謂複雜,它把這許多單音參差組合,構成一個自然的旋律,猶如天籁與地籁的悠揚肅穆,聽了使人自然進入清淨空靈的境界。由此可知,真正的悟道證道者,能夠了解密咒的作用,並自能宣說密咒的說法,並非是子虛烏有的事。

   叁字根本咒與人體氣機的關系

  東密與藏密念誦咒語的原始根據,都是從印度中古時期的梵文發音而來。據玄奘大師留學印度時代的考察,梵文有南印度與北印度等不同的差別,《大唐西域記》卷二曰:“詳其文字,梵天所製。原始垂則,四十七言也。……因地隨人,微有改變。語其大較,未異本源。而中印度特爲詳正,辭調和雅,與天同音。”梵文書體右行,爲古今印度文字之本源。南北發展各異,行于北者多方形,行于南者多圓形。但唵(讀如嗡音)、啊(讀如阿音)、吽(讀如哄音)叁個字,卻是梵文聲母的總綱。因此只用此叁個字的發音,組合成爲一個咒語,便是普賢如來的叁字根本咒了。普賢如來,是意譯的妙密,也有意譯爲普現的。普賢就是普遍而賢善地充滿一切處所,無時無處而不存在的意思。

  唵字,也就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它含有無窮、無盡的功能。在人體而言,它是頭頂內部的音聲。和人們掩蓋耳朵時,自己所聽到心髒與血脈流動的聲音相近。所以凡念誦唵字部發音的咒語,必須要懂得它發音機括的妙用。最低效果,它可以使頭腦清醒、精神振發。如是傷風感冒,連續不斷地念此字音,可以使頭部發汗,得到不藥而愈的效果。

  啊字,是宇宙開辟,萬有生命生發的根本音。它具有無量、無際的功能。同時,阿字是開口音,是世界一切生命,開始散發的音聲。例如中國佛教淨土宗的念誦“阿彌陀佛”,便是屬于密宗阿部的開口音。也可以說,它是蓮花部基本的聲密。如果能夠懂得連用阿部音的妙用,就可以打開身體內髒的脈結,同時可以清理腑髒之間的各種宿疾。真能了解而合法修習,久而久之,自然可以體會到內髒氣脈震動的效果。

  眸字,是萬有生命潛藏生發的根本音。也可以說,眸字,是形而上天部的音聲;吟字,是物理世間的地部的音聲;啊字,是人部的音聲,是人與動物生命之間的開口音。在人體而言,吽字是丹田的音聲。如果懂得以吽部音來念誦,可以震開脈結,啓永發新的生機。最低限度,也可以達到健康長壽的效果。例如東密藏密共同所傳的觀世音菩薩的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它便概括了唵字與吽字的咒身,至于其中“嘛、呢、叭、咪”四字之音,都是阿部音變化妙用。

  總之,有關密宗咒語與音聲神秘作用,以及咒語的音聲與人體的奧秘關系,的確不是片言可盡其妙。而且以上所說念誦方法的巧妙,也無法以我笨拙的文字表達它的究竟。一切均需自己潛心鑽研,同時求乞名師經驗的教導,以身體力行加以求證的結果,或者可以了解它的奧妙于萬一。

  除此以外,中國的文字語言,在魏、晉以後,有了“切音”(拼音)方法的出現,實亦是當時從西域過來的和尚們,爲了翻譯之便,根據梵文拼切的作用而創造了“反切”拼音的方法。演變到現在,有了漢語拼音,它的源流淵源,實亦由此而來。有關密宗的“聲密”,暫時到此爲止,以下應當轉入“意密”的研究了。

  第八章 意密與佛學理論之依據

  意密,是東密與藏密身、口、意“叁密”之一,同時也是密宗“叁密”中最主要的一環。因爲身體的內密與音聲的妙密,都憑借意念(意識)而發揮作用。在佛學顯教的經論中,無論大小乘任何宗派的修法,都以清靜其意,空了意念(意識)的妄想爲主旨。唯有密宗的修持方法,獨以運用“意念”的觀想,作爲“即身成佛”的方法,它的確與各個宗派與大小乘的理論,迥然不同,此中奧妙也當然自有它密意的存在,實在需要深入尋探。

  人類之所以自稱爲萬物之靈的主要原因,就是人類具有思想和情感的關系。人與動物的分野,也由此而別。情多想少,智力便低。情少想多,智力就高。思想愈高者,由于智力的升華而進入超人境界。情欲濃重者,由于智力的減退而墮落到動物的意識狀態。思想和情欲,雖然話分兩頭,作用也不一樣,但是它都憑借“意識”的功能,而發揮它的應用與效果。無論在大小乘佛學的範圍,或是通俗世間的一切學識,對于知覺和感覺的關系,叫它是“心”、是“性”,或認爲它是“心理”的作用等等,如果把它歸納起來,也可以強調地說,都是“意識”作用同質的異名而已。

  在人類的文化中,不論東方或西方,許多宗教和哲學,只要重視實際的修煉方法,都是依靠人類天賦本能的“意識”思想去做功夫,這是一致不易的原則,也是東西共通的事實。即如佛教大小乘各宗的修法,雖以達到“有余涅槃”或“無余涅槃”爲目的,但都是以“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作爲守則,這是毫無疑問的。小乘道果的“偏空”,和大乘佛果的其空亦空而至于“畢竟空”的原理,其所謂“空”的境界,基本上也就是利用自己心意識的作用而使意識升華,猶如以楔子锲入無比空靈的領域,不依身、不依物,而住于不同凡俗的境界,然後勉強說明它的狀況,叫它是“空”而已。因此,可知大小乘佛學和佛法所謂的“空”,也只是抽象地指出另一現象的不同觀念。如果從密宗和唯識學的理論來說,無論是有境界的“空”(有余依的空),或是境界亦無的“空”(無余依的空),它都是一個真實不虛的大“有”。所謂“空”,只是意識達到平靜的現象。所謂“不空”,便是意識平靜的實體本來如是而已。

   意密與唯識

  其次,大小乘佛學最大最高的課題,便是對于形而上本際的究竟,即“空”和“有”的認識,並不如一般哲學所探討本際是“心”是“物”的爭論。自釋迦滅度以後,由印度佛學的“結集”開始,以至小乘佛學發生分宗分派之爭,後期佛學轉入大小乘之爭以後,曼衍流變,便有“般若”的“畢竟空”與“唯識”的“勝義有”之辯。由此傳入中國的西藏之後,仍然還有“般若”的“空觀”,與“唯識”的“勝義有”孰先孰後之爭的存在。其中關于中國佛學的科判佛說經典的先後次序,姑且不論。例如有關密宗修法與佛學理論的依據來講,無論東密與藏密,大體上都認爲“唯識”的“勝義有”,才是釋迦最後所出的究竟定論。換言之,佛說“般若”的“空觀”,還只是一時之方便。由“真空”而再證“妙有”,才是最後的究竟。至于空非真實,有非實有,即空即有與非空非有等,雙邊對等互破而建立“中觀”的理論,那都是淨化對本際知見的理念問題,在此也暫且不談。但因此可知密宗修法的理論依據,實以唯識學的體系作爲基礎,和達摩禅有同出而異名,目標一致而方法運用各別的微妙關系。

  總之,大小乘的佛學,大體上,都以淨化意念(意識)入手,最後達到無得無依歸。因此必須空了心念,舍妄歸真。而密宗的知見,依據“唯識”的“識變”理論,認爲“空”與“有”的境界,也都是“唯識”的淨與汙的變化現象,而此心、意、識的究竟體相,“有”即是“幻”,“空”亦非“真”,而且即此意念,也便是心識的本體實際的妙密功能,所以只要直接去“轉識成智”,便可“超凡入聖”,甚至便可“即身成佛”了。老實說,不但密宗理論的基本依據是如此,即如中國佛教所創立的淨土宗之基本依據,也並不外于此例。

  有關心意識修法的粗淺說明

  如果我們推開佛學的理論,但從現在通常易懂的方法來說明,首先便須了解我們這個現有的心、意、識的狀況,也可以說先要明了這個“心波”的現狀。便如一、二兩圖的表示。圖一顯示通常人心意識活動的狀態。圖二則爲修習佛法人觀察心意識波動的狀態(A虛線表示“心體”,B波線表示“意念”,C波線中音的凹點表示“意靜心空”)。

  

  了解了這兩圖以後,便可知中國佛學,綜合大小乘與顯教、密教的理論,認爲“全波是水”,“全水即波”的簡要原理了。由此原理的推衍,便可知道密宗運用意念(意識)作觀想的修法,與禅定“心一境性”修法的原則,以及般若空觀的作用,完全不二。顯教是以“波平境淨”爲教理的究竟;密宗是以“淨化心波”爲教理的極果。如果獨以“波平境淨”爲究竟,偏之毫厘,便成一潭死水,再不能繁興大用,而建立升華生生不已的功用。如果只認爲“淨化心波”,無妨起用爲究竟,倘有絲毫偏差,習染于有,也會致于“動則易亂”之迷。因此藏密修法的系統,便有不同于東密之處,以“生起次第”與“圓滿次第”作爲密法的旨歸。“生起次第”,以淨化意念而繁興幻有的大用。“圓滿次第”,以止息心波爲歸真返噗的究竟。其實,這與天臺的叁種止觀,“空、假、中”的修法次序,也只有是名異實同,理論的著眼點與修法入手的起點略有差別而已。歸根究底,畢竟無異也。

  第九章 意識的神秘之研究

  再論“意密”

  “意密”,這是密宗的特有名稱,無論“東密”或“藏密”,都是它列爲叁密之一的主要因素。這個名稱的內涵,究竟是指人們的意念具有無上的神秘力量呢?還是說密宗利用意識作觀想的修法,具有另外秘密的道理呢?倘使從一般修學密宗的習慣來說,提到意密,自然就會生起神秘恭敬的心理,不敢去碰它,也不敢去多想它。認爲依照上師們的傳法去作“觀想”,就是“意密”的道理。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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