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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法眼宗風 二、法眼宗傳承▪P2

  ..續本文上一頁內,禅學雖盛,而以玄沙正宗置之阃外,師欲整而導之。尋遷天臺山白少卓庵,整導禅學。後漢乾祐中,忠懿王延入府中問法,王命翠岩令參諸禅匠及城下名公定其勝負,群彥弭伏。王甚贊賞,延居杭州報恩寺,闡揚宗道,其嗣爲保明道誠。

  慧明之整導禅學及效果如何,不詳,但他既以“玄沙正宗”爲旗幟,當鄧是針對禅林之種種弊端而弘揚正信禅宗者。惜乎法嗣僅道誠一人。

  (六)行言旨在舊處投師

  報慈行言玄覺導師,泉州人,上堂“古人有言,譬如披沙識寶,沙礫若除,真金自現,便喚作常住世間,具足僧寶。亦如一味之雨,一般之地,生長萬物,大小不同。甘辛在異,不可道地與雨有大小之名也。所以道,方即現方,圓即現圓。何以故爾?法無偏正,隨相應現,喚作對現色身,還見麼?若不見也,莫閑坐地。”江南國主建報慈院,命師大闡宗猷。海會二千余衆,別署玄覺導師之號。還說:“林羅萬象,諸佛洪源,顯明則海印光澄,冥味則情迷自惑。苟非通心上士,逸格高人,則何以于諸塵中發揚妙極,卷舒物象。縱奪森羅,示生非生,應滅非滅。生滅洞已,乃曰真常。言假則影散千途,論真別一空絕迹。豈可以有無生滅而計之哉!”僧問:“遠遠投師,請垂一接。”師曰:“卻依舊處去。”他認爲法無偏正,隨相應現,方即現方,圓即現圓。是以森羅萬像,盡諸佛洪源。主張于諸塵中發揚妙極,依舊處投師,不可以生滅計之。

  其法嗣有北禅清皎、雲居義能。

  (七)契稠“佛法”即現成

  崇壽契稠(958-992),泉州人,嗣法眼文益禅師。住撫州崇壽院。上常曰:“大衆欲知佛性義,當視時節因緣。……第一義現成,何勞更觀?憑麼顯明得佛性常照,一切法常住。若見有法常住,猶未是法之真源,作麼生是法之真源?上座不見古人道,一人發真歸源,十方虛空悉皆消殒。還有一法爲意解麼?古人有如是大事因緣,依而行之即是,何勞長勞多說。”這種佛法一切現成,不勞把捉之義是深刻的。

  其法嗣有淨土惟素、資國圓進、雲臺令岑、天童子凝。惟素傳淨土惟正。後不詳。

  (八)法安旨曰“無法與人”

  報恩法安禅師(?-967)太和人,爲清涼文益法嗣。初住曹山崇壽院。學人雲集。上堂說:“夫佛性亘古亘今,未嘗不現前。諸上座,一切時中,鹹承此威光,須具大信根,荷擔得起始得。不見佛贊猛利底人堪爲器用,亦不他向善,久修淨業者,要似他廣額凶屠,抛下操刀,便證阿羅漢果,直須憑麼始得。所以長者道,如將梵位直援凡庸。”江南國主請居報恩,署號攝衆大師。上堂曰:“夫禅宗示要,法爾常規,圓明顯露,亘古亘今。至于達摩西來,也只與諸人證明,亦無法可得與人。只道直下是,便教立地構取。古人雖則道立地構取,如今坐地還構得也無。有疑請問。”開寶中示滅于本院。他主張法爾如是,無法可入,直下便是,其法嗣有歸宗慧誠、棲賢道堅。

  (九)道欽主“向衣缽下坐地”

  章義道欽禅師,太原人,清涼文益法嗣。初住廬山棲賢。上堂:“道遠乎哉,觸事而真。聖遠乎哉,體之則神。我尋常示汝,何不向衣缽下坐地,直下參取。須要上來,討個什麼?既上來,我即事不獲已,便舉古德少許方便,抖擻些子龜毛兔角,解落向汝。諸上座欲得省要,僧堂裏、叁門下、寮舍裏參取好。還有會處也未?若有會處,試說看。與上座證明。”後江南國主請居金陵鍾山章義道場,上堂:“總來這裏立,作什麼?善知識如河沙數,常與汝爲伴。行住坐臥,不相舍離。但長連床上穩坐地,十方善知識自來參,上座何不信取,作得如許多難易……諸上座但于佛法中留心,無不得者,無事體道去。”向衣缽下坐地,直下參取,亦是一切現成,頓悟之意。

  其法嗣不詳。

  (十)匡逸“無失亦無得”

  報恩匡逸禅師(?-958),明州人,清涼文益法嗣。初住潤州慈雲院,後江南國主請居金陵報恩寺,署凝密禅師,上堂曰:“依而行之,即無累矣。還信麼?如太陽赫奕皎然地,更莫思量,思量不及;設爾思得及,喚作分限智慧。不見先德雲:人無心合道,道無心合人,人道既合,是名無事。人且自何而凡,自何而聖?于此若未會,可謂爲迷情可覆,便去離不得。迷時即有窒礙,爲對爲待,種種不同,忽然惺去,亦無所得,譬如演若達多認影迷頭,豈不擔頭覓頭!然正迷之時,頭且不失。乃乎悟去,亦不爲得。何以故?人迷謂之失,人悟謂之得。得失在于人,何關于動靜?”他主張莫思量,離動靜,迷時人不失,悟時也無所得。演若達多以鏡照面,見鏡中影像眉目清秀而喜,想返觀已頭之眉目而不可得,遂大怒,以爲是妖摩作怪而狂走。那種妄取幻境爲真性卻忘卻真性的做法,正是認影迷頭的迷悟的表現。

  (十一)金陵文遂離言句

  金陵文遂導師(915-990),杭州陸氏子,嘗究《首楞嚴》,甄會真妄緣起,本末精博,並加注釋,後谒法眼禅師,師令焚其注文,從此服膺法眼,始忘知解。初住吉州止觀院,遷長慶、清涼、報慈諸寺,金陵國主署雷音覺海大導師。上堂曰:“天人群生類,皆承此恩力,對根設教,便有如此如彼,流出無窮。若能依而奉行,有何不可。所以清涼先師道:佛是無事人。且如今覓個無事人也不可得。”可知文遂服膺文益,主張離言句,作個無事人。而不少人隨于是非之中,分彼此,究高低,如何能得清淨自在!

  其法嗣有齊雲慧、雙嶺祥、觀音真、龍沙茂、大甯獎等。

  (十二)守仁“無汝著眼處”

  羅漢守仁禅師(?-958),泉州人。初住本郡東安興教寺上方院,後遷漳州羅漢院。後遷漳州羅漢院。世稱羅漢仁。上堂:“只據如今,誰欠誰剩?然雖如此,猶是第二義門。上座若明達得去也,且是一是二,更須子細看。”僧衆晚參,師曰:“物物本來無處所,一輪明月印心池。”便歸方丈。後住報恩,上堂,僧問:“如何是報恩家風?”師曰:“無汝著眼處。”問僧:“什麼處來?”曰:“福州來。”師曰:“跋涉如許多山嶺,阿那個是上座自己?”亦主張佛法一切現成,無余無欠,修行無著眼無,根本在認取自家本來面目。其徒有龍潭從曉。

  (十叁)智筠“直下眼明始得”

  淨德智筠達觀禅師(906-969),河中府(山西水濟)王氏子。初住廬山棲賢寺,上堂:“從上諸聖方便門不少,大抵只要諸仁者有個見處。然雖未見,且不參差一絲發許,諸仁者亦未嘗違背一絲發許。何以故?炟赫地顯露,如今便會取,更不費一毫氣力。還省要麼?設道毗戶有師,法身有主,斯乃抑揚,對機施設,諸仁者作麼生會對底道理?若也會,且莫嫌他佛語,莫重祖師,直下是自己眼明始得。”李後主于金陵北苑創淨德道場,延師居之,署達觀禅師。上堂,“夫欲慕道,也須上上機器始得。造次中下,不易承當。何以故?佛法非心意識境界。……所以諸佛贊歎,贊歎不及比喻,比喻不及道。上座威光赫變,亘古亘今,幸有如是家風,何不紹續取,爲什麼自生卑劣,枉受辛勤,不能曉悟?只爲如此,所以諸佛出興于世;只爲如此,所以諸佛唱入涅槃;只爲如此,所以祖師特地西來。”後屢辭歸故山,國主賜以五峰棲玄蘭若。

  智筠似乎排斥“佛語”、“祖師”,強調自己眼明始得,其實是如同惠能“自歸依叁寶”一樣,把佛、衆生、自性統一在一起的。他雖然強調上根利器始能頓悟。“造次中下不易承當”,但“不易”,並不是不可能。因此既倡當下即是,又對機施設,方便接引衆人。這是可取的。

  (十四)寶塔的紹岩重明心

  寶塔紹岩禅師(899-971),雍州劉氏子,吳越王命師開法,署了空大智常照禅師,常欲舍身弘法,每謀自焚,不許;投水又得救,不死。上堂:“山僧素寡知見,本期閑放,念經待死,豈謂今日大王勤重,苦勉公僧,效諸方宿德,施張法筵。然大王致請,也只圖諸仁者明心,此外別無道理。諸仁者還明心也未?莫不是語言譚笑時,凝然杜默時,參尋知識時,道畔商略時,觀山玩水時,耳目絕對時,是汝心否?如上所解,盡爲魔魅所攝,豈曰明心?更有一類人,離身中妄想外,別認遍十方世界,含日月,包太虛,謂是本來真心,斯亦外道所計,非明心也。諸仁者要會麼?心無是者,亦無不是者,汝擬執認,其可得乎?”開寶四年(971)七月示病,謂門弟子曰:“諸行無常,即常住相。”言訖跏趺而逝。

  紹岩對明心有深刻的論述,明心即心中不存妄想,亦不執偏十方世界爲平等真心。心無是、無不是,不可執著,即謂明心。

  (十五)策真“覺知只一度”

  歸宗策真禅師(905-979),曹州魏氏子也。初名慧真,谒法眼,言下悟入。住後,上堂:“諸上座,見聞覺知,只可一度,只如會了是見聞覺知,不是見聞覺知要會麼。與諸上座說破了也,待汝悟始得。久立,珍重!”僧問:“承教有言,將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爲報佛恩,塵刹則不問,如何是報佛恩?”師曰:“汝若是,則報佛恩。”

  策真之“見聞覺知,只可一度”,也許即靈雲志勤禅師“一見桃花悟道”之旨吧!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曾批評釋氏“見聞覺知只可一度”是認識一次完成論。然而,策真“會了”是“見聞覺知,”是說頓悟是一刹那間的事,但並不排斥平時通過多次是聞覺知而漸修,並沒有把頓悟與漸修對立起來。

  

《第十章 法眼宗風 二、法眼宗傳承》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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