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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叁聚淨戒論菩薩戒的時空適應 叁、由約而繁的菩薩戒▪P2

  ..續本文上一頁章爲〈菩薩律儀〉。他主張:「恒具余七種,別解脫戒者,乃有菩薩戒,善根非有余。」這是說,先受七種聲聞律儀的別解脫戒,才能增受菩薩戒律儀。而在七衆之中,又以比丘律儀最爲殊勝(注叁一)。至于菩薩戒律儀,並非如寂天那樣地僅舉叁聚淨戒,乃是明白地指出:「當以菩薩地,戒品所說軌,從具德相師,受菩薩律儀。」(注叁二)是依《地持經》的四重四十叁輕的條文戒相,且須依從具有道德好相的戒師授,不得以自誓受的方式得菩薩戒。此已說明菩薩戒又由約而繁了。

  到了公元十五世紀初葉,西藏佛教史上出了一位大改革家宗喀巴(Tson-Kha-Pa),他是在西藏僧侶的道德生活墮落到了谷底時代,一位複興佛教的大師。由于藏傳密教是晚期的印度大乘佛教,吸引了大量印度教性力派的觀念和修法,將破戒的行爲稱爲無上瑜珈,將舍除一切淨戒律儀稱爲大圓滿,清淨叁業的律儀生活蕩然無存,因此而有宗喀巴起來全力推動重振比丘律儀。當他疏釋月稱的《入中論》時,于其「第二離垢地」項下,主張:「非但不犯根本罪及性罪,即一切違越佛製之輕罪,亦皆遠離也。」(注叁叁)又因爲《入中論》原典所舉的菩薩律儀是十善道,故宗喀巴雲:「且以依十善所製之戒爲例,當知即是總說一切戒律。」(注叁四)可知宗喀巴爲了強調七衆律儀戒的重要,而以《大智度論》的角度,將十善說爲一切戒律的總綱,尤其連一切佛製的微細律儀,均應遵守。他是繼承阿底峽的戒律思想,做更進一步地嚴格要求。在他所著《菩提道次第廣論》(Lam Rim Chen Po)之中(注叁五),幾乎處處提獎七衆律儀,而且要求得極其懇切。該書將律儀分作叁等的叁類:1.最勝別解脫律儀,2.菩薩律儀,3.金剛乘律儀(注叁六),他說:「自須先生清淨戒力」(注叁七),並謂:「護屍羅(戒)非唯爲自布畏惡趣,及唯希望人天盛事,當爲安立一切有情于妙屍羅。」(注叁八)他依〈菩薩地〉主張以七衆別解脫律儀而住菩薩律儀,所以特別強調:「若執別解脫律是聲聞律,棄舍此律開遮等製,說另學余菩薩學處,是未了知菩薩戒學所有扼要。以曾多次說,律儀戒是後二戒(菩薩戒及金剛乘戒)所依根本及依處故。」(注叁九) 以上所舉是藏傳佛教在戒律方面由約而繁的數據。然到晚近以來,不論南傳、北傳、漢傳、藏傳,各系佛教由于時代環境的變遷,在戒律的持守方面,再度産生了問題。僅有日本佛教,從繁而約之後,未再由約而繁,他們所稱的「圓頓戒」(注四○)或「禅戒一如」(注四一)均與七衆律儀不相關涉。

  批注

  東京山喜房佛書林,昭和二十九年叁月叁十日初版,昭和叁十八年七月八日第五版發行。大野法道著《大乘戒經の研究》,一一-叁五頁。京都永田文昌堂,一九八○年五月二十一日發行。土橋秀高著《戒律の研究》,九六九-九七○頁。東京都木耳社,昭和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五日第一刷發行。佐藤達玄著《中國佛教にあける戒律の研究》叁一八-叁二○頁。《大正藏》一四.五四一頁中。《清淨毘尼方廣經》的叁項引文出自《大正藏》二四.一○七八頁上-中。《大正藏》一.二六頁中。《長阿含經》卷叁《遊行經》第二中,佛陀再叁再四地告示弟子:「我依諸經、依律、依法。」(《大正藏》一.一七頁下-一八頁上)同上注一七頁上。六卷本的《大般泥洹經》卷四(《大正藏》一二.八八一頁下-八八二頁上)。策勉出家菩薩,當持比丘律儀,從四墮、十叁僧殘、叁十舍法、九十一墮法、衆多學法、四悔過去、二不定法、七滅诤法,均當嚴密受持。若有比丘作如是說:「 如來在世,亦有比丘,受習五欲,得生天上,亦得解脫,古今有是,非我獨造。犯四墮法,乃至五戒,及諸一切不淨律儀,受非法物,皆得解脫。若作是說,越比尼罪。如忉利天日月歲數,八萬四千歲墮泥犁中。」又說:「越比尼罪,最爲微細。若有比丘,犯此一一微細律儀,知而藏覆,如龜藏六,當知是輩,不可習近。」《大正藏》一四.五四一頁中。菩提達摩〈二入四行〉。(《大正藏》四八.叁七○頁上)《大正藏》四八.叁五叁頁下。《大正藏》四八.叁五叁頁下。《大正藏》四八.叁五四頁上。《大正藏》四八.叁五四頁中。《景德傳燈錄》卷六「懷海條」。(《大正藏》五一.二五一頁上)臺灣新文豐影印本《卍續藏經》一一一冊.八七五頁上。 《禅苑清規》卷一「護戒」項下有雲:「受戒之後,常應守護,甯有法死,不無法生。如小乘四分律、四波羅夷、十叁僧伽婆屍沙、二不定、叁十尼薩耆、九十波逸提、四波羅提舍尼、一百衆學、七滅诤。大乘《梵網經》十重四十八輕,並須讀誦通利,善知持犯開遮。」(《卍續藏》一一一冊.八七七頁上、下)《興禅護國論》卷中。(《大正藏》八○.八頁下)《興禅護國論》卷上。(《大正藏》八○.七頁上)《興禅護國論》卷中雲:「若無事戒,世禅尚無,況叁谛乎?是故禅宗以戒爲師。《禅苑清規》雲:參禅問道,戒律爲先。」(《大正藏》八○.八頁中)參考佐藤達玄著《中國佛教にあける戒律の研究》五五八-五六八頁。)《入中論》(Madhyamakāvatāra),月稱造,法尊由藏譯漢,有宗喀巴的《疏釋》(亦由法尊漢譯)及近人演培法師的《入中論頌講記》(一九六二年福嚴學舍出版)。參考演培法師《入中論頌講記》七六頁。陳玉蛟漢譯《入菩薩行譯注》五八-六二頁。(臺灣藏海出版社一九九二年一月出版)同上書六○頁。陳玉蛟漢譯《阿底峽與菩提道燈釋》。(臺灣東初出版社一九八○年出版)《阿底峽與菩提道燈釋》一四四頁有頌雲:「及如來所說,七別解脫中,梵行第一者,即比丘律儀。」同上書一六八、一六九頁。

  《入中論頌釋》宗喀巴釋,法尊譯,妙因手抄,臺北佛陀教育基金會一九八九年叁月印贈本一六頁。同上書一七頁。《菩提道次第廣論》共二十四卷,西藏宗喀巴造,法尊漢譯,一九叁五年初版,一九八一年七月臺灣佛教書局再版。《菩提道次第廣論》卷一.八—九頁。同上書卷一一.叁一○頁。同上書卷一一.叁一一頁。同上書卷一一.叁一叁頁。

  日本的圓頓戒,乃指舍棄比丘律儀而受菩薩律儀,是由比叡山延曆寺的最澄于日本弘仁九年(公元八一○年)向其弟子們宣告:「我宗學生,當爲國家,山修山學,利益有情,興隆佛法,自今以後,永乖小乘威儀,自作誓願,棄二百五十戒,依菩薩威儀,開大乘戒。」他又說:「釋教之中,出家二類:一小乘類,二大乘類。」他的延曆寺派,則「永爲大類,爲菩薩僧。」何謂小乘類及大乘類?他說:「一者大乘大僧戒,製十重四十八輕戒,以爲大僧戒;二者小乘大僧戒,製二百五十等戒,以爲大僧戒。」大乘大僧于得度之時「授圓十善戒,爲菩薩沙彌」,得度當年,再「授佛子(梵網)戒,爲菩薩僧」。(以上均見于過善之助著《日本佛教史》第一卷二七四-二八○頁)

  參考韓國蔡印幻著《新羅佛教戒律思想研究》(一九七七年七月東京國書刊印會發行)五九五頁。佐藤達玄《中國佛教にあける戒律の研究》第十七章所介紹的道元禅師戒律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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