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行于不淨想的隨順的行道。依此(食厭想的)行道,現世他雖然不能得達不死(涅槃)而終,但來世必至善趣。
這是詳論食厭想。
二 四界差別的修習
今在食厭想之後,來解釋前所提示的“一差別”的四界差別的修習。
(四界差別的語義)這裏的“差別”是以辨別而確定之義。四界的差別爲“四界差別”。界的作意,界的業處與四界差別(叁者)是同一意義。
(四界差別的經典)來敘述這四界差別,經中有略與詳二種:略的如“大念處”經所述;詳的如“大象迹喻”經“羅睺羅教誡”經及“界分別”經所述。
(1)(大念處經說)那裏說“諸比丘!譬如精練的屠牛者或屠牛者的弟子,殺了牛,坐于四衢大道,把它割截成一片一片的。諸比丘!比丘也這樣的觀察此身如其所處,如其所置,從界而觀:于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在大念處經中是爲有利慧而修界業處的人這樣簡略地說的。
此文的全意如下:譬如善巧的屠牛者或幫他工作的弟子,殺了牛,分剖之後,坐于稱爲通達四方的大路的中心處的四衢大道,把它的肉割截成一片一片。同樣的,比丘觀此依四威儀的任何行相而住爲“如其所處”,或因如其所處即爲“如其所置”的身,依界而如是觀察:“于此身中有地界乃至風界”。這畢竟作如何說?譬如屠牛者的飼牛,牽牛至屠場,捆好它放于屠場上,殺其牛,見牛的被殺而死,直至未曾割截它的肉成爲一片一片之時,他的“牛”的想還沒有消失;但到了割截了它的肉(成爲碎片)而坐下來的時候,便消失了“牛”的想,産生了“肉”的想,他決不會這樣想:“我賣牛,此人來買牛”,可是他想:“我賣肉,此人來買肉”。同樣的,比丘以前爲愚癡凡夫時,在家時及初出家時,直至未作分析這具體之身如其所處如其所置及未曾依界而觀察之時,他的“有情”“人”“補特伽羅”的想未曾消失。但他從界而觀察之時,則消失了有情之想,並依于界而建立其心。所以世尊說:“諸比丘!譬如精練的屠牛者或……乃至坐;同樣的,比丘……乃至風界”。
(2)(大象迹喻經說)次于大象迹喻經中說:“諸賢!什麼是“內地界”?那內自身的堅的,固體的,所執持的,即發、毛(爪、齒、皮、肉、腱、骨、骨髓、腎、心髒、肝髒、肋膜、脾髒、肺髒、腸、腸間膜、胃中物)糞,或任何其他在內自身的堅的,固體的,所執持的;諸賢!是名內地界”。“諸賢!什麼是“內水界”?那內自身的水,似水的(液體)所執持的,即膽汁(痰、膿、血、汗、脂、淚、膏、唾、涕、關節滑液)尿,或任何其他內自身的水,似水的,所執持的;諸賢!是名內水界”。“諸賢!什麼是“內火界”?那內自身的火,似火的(熱),所執持的,即以它而熱,以它而衰老,以它而燃燒,及以它而使食的飲的嚼的嘗的得以消化的,或任何其他內自身的火,如火的,所執持的;諸賢!是名內火界”。“諸賢!什麼是“內風界”?那內自身的風,似風的(氣體),所執持的,即上行風,下行風,腹外風,腹內風,肢體循環的風,入息,出息,或任何其他內自身的風,似風的,所執持的;諸賢!是名內風界”。
這是對不甚利慧而修界業處的人詳細敘述的,還有在羅睺羅教誡經及界分別經也這樣詳述的。
下面來解釋(大象迹喻經中)一些不明了的句子:
先說“內的自身的”,這兩者與“自己的”爲一同義語。“自己”即于自己中生而屬于自己的相續的意思。譬如世間中談論關于婦人的,稱爲“婦女的(論)”,因在自己之內而生起故稱“內的”,因爲是自己的緣而起故稱“自身的”。
“堅的”是硬的。“固體的”是粗觸的。此中第一句是說它的特相,第二句是說它的形相。因爲地界是以堅爲特相,卻以粗觸爲形相,故說是固體的。“執持”是堅執,即如是堅執——執著我與我所之義。“即”是無變化的附屬詞,即說明那是什麼的意思。爲了指示什麼是地界,故說是“發毛”等。當知加上“腦”,共以二十種行相解說地界。“或任何其他”是說包攝于其余(水、火、風界)叁部分之中的地界。
以流動的狀態而到達各處故爲“水”。在于由業而起等的各種水中故爲“水態”(液體)。那是什麼?即水界的粘結的特相。
猛利故爲“火”。在于前述的諸火之中故爲“火態”。那是什麼?即火界的暖熱的特相。“以它(而熱)”即由于火界的激動而此身發熱,如由于一日的瘧疾等而發熱。“以它而老”即由于它而此身衰老,成爲根壞力竭皮皺發白等的狀態。“以它燃燒”即由于火界的激動而燒此身,那被燒者哀叫著“我燒!我燒!”並希冀塗以經過百次清洗的酥而混以牛乳和旃檀,並希多羅扇的風,“以它而使食的飲的嚼的嘗的得以消化”即由于它而使食的飯等,飲的飲料等,嚼的麥粉所作的硬食等及嘗的芒果蜜砂糖等得以消化——由(消化)液等的作用而分化(食物)之義。這裏前面的(熱、老、燃燒)叁火界是(業、心、食、時節的)四等起,最後的(消化——火界)只是業等起。
吹動故爲“風”。在前面所述的諸風之中故爲“風態”(氣體)。那是什麼?即(風界的)支持的特相。“上行風”——是起嘔吐、打呃等的上升的風。“下行風”——是排泄大小便等的下降的風。“腹外風”——是腸外的風。“腹內風”——是腸內的風。“肢體循環風”——是經過靜脈網而循環于全身的肢體及屈伸等而生的風。“入息”——是入內的鼻風。“出息”——是出外的鼻風。此中前五種(風界)是(業、心、食、時節)四等起,入息出息只是心等起。在(水火風界的)一切處都用“任何其他”之句,是說水界等已攝于其余的叁部分中。
如是詳述四界的四十二種行相,即在地界中有二十種,水界中十二種,火界中四種,風界中六種。這是對經文的解釋。
(四界差別的修法)至于修習的方法:(一)利慧的比丘,若依“發是地界,毛是地界”這樣的詳細而取,則未免感到太遲緩,故只依“堅硬相的是地界,粘結相的是水界,遍熟相的是火界,支持相的是風界”這樣的作意,他的業處便得明了。(二)不很利慧的人,若如前者的作意,則(他的業處)成黑暗而不明顯,所以要依前述的詳細方法作意才得明了。怎麼呢?譬如兩位比丘在念誦許多重複的經典,那利慧的比丘,只一回兩回詳述其重複之處,以後便(省略重複之處)只誦其首尾而已。那不很利慧的人這樣說道:“此人怎麼誦的!連上下的嘴唇都不接觸一下。象這樣誦,那一天才會精通經典”?他自己則完全詳誦所有重複之處。那利慧的人說:“此人怎樣誦的!好象不讓它終結似的,象這樣誦,那一天才會誦完經典呢”?同樣的,利慧者若依發等而詳細取界,則未免感到太遲緩。所以只以“堅硬相是地界”等的簡略方法而作意,他的業處便得明了。那不利慧者若這樣作意,則成黑暗而不明顯。所以他要依發等詳細作意而得明了。
(利慧者的修法之一)是故先說欲修業處的利慧者,獨居靜處,念慮于自己的全色身:“于此身中,堅性或固性的是地界,粘結性或流動性的是水界,遍熟性或暖熱性的是火界,支持性或浮動性的是風界”。他這樣簡略地取了諸界,當數數地念慮作意及觀察“地界、水界”的僅是界而非有情非壽者的身。這樣精進,不久之後,取得照界差別慧,生起他的——以自性法爲所緣的未達安止只是近行的——定。
(利慧者的修法之二)或者爲示四大種而非有情,如法將(舍利弗)所說的四部分“因骨因腱因肉因皮包圍空間而稱爲色”。于它們(四部分)之間,用智手來一一分別。以前面“堅性或固性的是地”等的同樣方法而取了諸界,當數數地念慮作意及觀察“地界、水界”的僅是界而非有情非壽者的身這樣精進,不久之後,取得照界差別慧,生起他的——以自性法爲所緣的未達安止只是近行的——定。
這是略說四界差別的修法。
(不很利慧者的修法)其次詳述,當知如是四界差別的修法。即欲修習此業處而不甚利慧的瑜伽者,親近阿阇黎,詳細地習取了四十二種的界,住于如前面所說的適當的住所,作了一切應作的義務,獨居靜處,用這樣的四種方法修習業處:(一)以簡略其機構,(二)以分別其機構,(叁)以簡略其相,(四)以分別其相。
1.(以簡略其機構而修習)如何“以簡略其機構”而修習呢?茲有比丘,確定二十部分之中的堅固行相爲地界;確定十二部分之中而稱爲水的液體的粘結行相爲水界;確定四部分之中遍熟的火爲火界;確定六部分之中的支持行相爲風界。這樣確定,則那比丘的四界而成明了。他這樣的數數地念慮作意,如前所述的便得生起他的近行定。
2.(以分別其機構而修習)如果這樣修習,他的業處仍未成就者,當“以分別其機構”而修習。如何修?而彼比丘,第一不忘失叁十二分身中所說的一切善巧——如身至念業處的解釋中所說的七種學習善巧及十種作意善巧,然後當順逆的誦習皮的五種等,一切都依那裏所述的規定而行。
但有這樣的差異:那裏是以色、形、方位、處所及界限而作意于發等,以厭惡而置其心,這裏則以界(而置其心)。是故以色等五種的作意于發等之後,當維持這樣的作意:
(Ⅰ)(地界二十部分的作意)(1)“發”——生于封蓋頭顱的皮膚上。譬如“公多草”長于蟻塔的頂上,蟻塔的頂不知道:“公多草生于我上”,公多草亦不知道:“我生于蟻塔的頂上”,同樣的,封蓋頭顱的皮膚不知道:“發生于我上”,發亦不知:“我生于封蓋頭顱的皮膚上”。因此兩者沒有互相思念與觀察。此發在此身上是單獨部分,無思,無記,空,非有情,堅固的地界。
(2)“毛”——生于蓋覆身體的皮膚上。譬如草木長于無人的村落,無人的村落不知道:“草木長于我上”,草木亦不知道:“我生于無人的村落上”,同樣的,蓋覆身體的皮膚不知道:“毛生于我上”,毛亦不…
《阿毗達摩·清淨道論 11· 說定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