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淨業處品
在遍之後,再指示膨脹相、青瘀相、膿爛相、斷壞相、食殘相、散亂相、斬斫離散相、血塗相、蟲聚相、骸骨相,十種無意識者(死者)的不淨。
(十不淨的語義)(1)在命終之後漸漸地膨大,猶如吹滿風的皮囊,所以叫膨脹。膨脹即“膨脹相”,或以厭惡的膨脹爲“膨脹相”。即與膨脹的屍體是同義語。
(2)破壞了的青色爲青瘀。青瘀即“青瘀相”,或以厭惡的青瘀爲“青瘀相”。在那肉的隆起處是紅色的,膿所積聚處則白色,其他多處則青色,在青的地方如爲青衣所纏,和這樣的屍體是同義語。
(3)在諸破壞之處流出膿來叫膿爛。膿爛即“膿爛相”,或以厭惡的膿爛爲“膿爛相”,和這樣的屍體是同義語。
(4)解剖爲二而未離開的爲斷壞。斷壞即“斷壞相”,或以厭惡的斷壞爲“斷壞相”。即與從中央剖開的屍體是同義語。
(5)這裏那裏各各爲犬和野幹所食啖叫做食殘。食殘即“食殘相”,或以厭惡的食殘爲“食殘相”。象這樣的屍體是同義語。
(6)種種離散爲散亂。散亂即“散亂相”,或以厭惡的散亂爲“散亂相”。即一處是手,另一處是腳,又一處是頭,這裏那裏散亂著的屍體是同義語。
(7)由斬斫而與上述同樣散亂的爲“斬斫離散相”。象烏鴉的足迹,于肢體中以刀斬斫而如前述散亂的屍體是同義語。
(8)流出的血散布在這裏那裏爲“血塗相”。即爲流出的血所塗的屍體是同義語。
(9)諸蛆蟲爲蟲。爲蟲所散布叫”蟲聚”。即充滿于蟲的屍體是同義語。
(10)骨即“骨相”,或以厭惡的骨爲“骨相”。即與骸骨是同義語。
其次,此等(十不淨)也是依此膨脹等生起的諸相的名字,又是于此諸相中證得諸禅的名稱。
(修習法)(一)(膨脹相的修習法)瑜伽者若欲于膨脹之身生起膨脹之相而修稱爲膨脹之禅的,應該如地遍中所說的方法去親近阿阇梨而把取業處。那些對瑜伽者說業處的人,對于(1)爲取不淨相而前行的處所,(2)四方諸相的考察,(3)以十一種法取相,(4)觀察(至墓場等)往返的道路,(5)乃至最後的安止規定,都應該說。那些瑜伽者亦應善學一切,到前面所說的住處,遍求膨脹相而住。
(1)(爲取不淨相而前行的處所)如是修不淨者,若聽見人家說,在某某村口、林口、道路、山腳、樹下,或冢墓間有膨脹的屍體丟在那裏的時候,不要象在不妥當的渡頭而即跳去。爲什麼呢?因爲不淨的屍體可能有野獸光顧或非人觊觎,若往那裏走,則有生命的危險。或者所走的路要經過村口、浴場與田邊,那裏可能發現異性之色,甚至那屍體便是異性──即男子以女體爲異性,女子以男體爲異性。如果異性之體是新近才死的,可能生起淨想,所以對于他的梵行也是障礙。如果他能夠這樣的自覺:“這對于我是不足輕重的”,那麼他便可去。
在出發的時候,應該告訴僧伽的長老或其他通達的比丘。何以故?假使他在冢墓之間,爲非人、獅子虎豹等的形色和聲音等不順的所緣所威脅而肢體戰栗,或食物不消化而嘔吐,或其他意外的病發生時,則寺內的長老比丘既能善護其衣缽,亦將派遣青年比丘及沙彌去看護那比丘。還有些盜賊認爲“冢墓是一個不被人懷疑的地方”,故在已盜和未盜的時候,往往在那裏集合,或者給人們追逐的盜賊,跑進比丘的地方,把贓物丟在那裏逃走了。追的人來到這裏便說:“我們被盜的東西和賊都找到了”!即捕此比丘及傷害他。此時則僧伽長老即可阻止他們說:“莫傷害他,他行前曾經對我說過,是來這裏行道的”,人們既得了解,便可安全了。這便是行前要先告知的利益。所以欲見不淨相者,依照前述的方法告知比丘之後,應如刹帝利到灌頂的地方去,又如祭祀者到祭壇去一樣的生起喜悅心而行,既生喜悅心後,當依諸義疏所說的方法去行。即所謂:
“攝取膨脹不淨相者,置念不忘,內攝諸根,意不外向,觀察往返的路,不與他人作伴單獨而行。在棄有膨脹不淨之相的地方,那裏並有岩石、蟻塔、樹、灌木、蔓草等相及所緣,對于所有的相及所緣既作注意之後,再觀察其膨脹不淨相的自性、狀態。即是對于顔色、性別、形狀、方位、空間、界限、關節、孔隙、凹部、凸部與周圍等相,他得深深的習取,善能把握,善能確定,他對于那些相既善習取、把握及確定之後,置念不忘,內攝諸根,意不外向,觀察往返的路,不與他人作伴單獨而行。他經行時當于不淨相作意而經行,坐時亦當于不淨相作意而打坐。
對于考察四方諸相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功德?考察四方諸相有不迷惑的作用,有不迷惑的功德。以十一種法取相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功德?以十一種法取相是爲了令心與不淨相密切的連結,有密切連結的功德。觀察往來的路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功德?觀察往來的路是爲了給與(業處的)正當路線,有給與正路的功德。
他見不淨相的功德之後,作珍寶想,起恭敬而生喜愛置心于所緣中:“誠然依此行道,我將脫離生死”,因彼離欲……得于初禅具足住。他證得色界的初禅,得天住及由修行所成的福業之事”。
如果他只爲調心而去墓場看屍體的,則應鳴鍾集衆同行。若以業處爲首要之目的,則應不舍其(念佛等的)根本業處,于彼作意,爲了避免冢間的犬等的危險,須拿手杖或棍,堅住(于念佛等的根本業處),作念不忘,內攝第六意及諸根令不外向,無雙單獨而行。從寺院出來的時候當注意觀察:“我是從某方,某門出來的”。此後行路之時,當觀察那道路“這路是向東方走的,或向南、西、北方,或向四維”。又“這裏向左折,這裏向右走,在什麼道路的地方有岩石、蟻塔、樹林、灌木、蔓草”等,在路上都應一一確定,趨向于(不淨)相處而行。不要逆風而行,因逆風則屍體的臭氣撲鼻,令腦昏亂,或使嘔吐,而生後悔:“爲什麼我要來這樣的屍體之處”!所以應避逆風而順風行。如果途中有山,或峭壁、岩石、籬笆、荊棘、流水、沼池,不可能順風而行,則用衣角扪鼻而行,這是他的行的方法。
(2)(四方諸相的考察)這裏走去的人,不應即刻去看不淨相,須先確定方位;因爲所站的一方,若對于所緣不明顯,則心亦不適于工作;所以應該避免那一方。如果所立之處對于所緣很明顯的,則心亦適于工作,故應站在那裏。對于逆風和順風都應避免,站于逆風者未免爲屍體的臭氣所惱而散亂于心;站在順風者,如果那裏有非人居留,則未免觸怒他們而致災害。所以應該稍微避開而在不很多的順風處站立。如是注意站立,亦不應離屍體過遠與過近或在正頭方及正足方站立,因爲站得過遠對于所緣不明顯,過近則生恐怖。若站在正頭方或正足方,則對一切不淨相難得平等的認識。所以不過遠過近而視,當在屍體的中部適當的地方站立。
如是站立之人,“那裏並有岩石……蔓藤等相”,當依此說考察四方諸相。其考察的方法如次:若在不淨相的周圍看見有石頭,應該確定這石頭的高、低、大、小、赤、黑、白、長及圓等。此後應該觀察:“在這個地方是這個石頭,這邊是不淨相;這邊是不淨相,這裏是石頭”。如見蟻塔,亦應確定其高、低、大、小、赤、黑、白、長與圓等。此後應該觀察:“在這個地方是這個蟻塔,這邊是不淨相”。如見樹,則應確定它是阿說他(即菩提樹),或榕樹,或無花果樹,或迦毗他伽樹,及它的高、低、大、小、黑、白等。此後應該觀察:“在這個地方是這棵樹,這邊是不淨相”。如見灌木,則應確定它是醒提,或迦羅曼陀,或迦那維羅,或鼓輪達伽及它的高、低、大、小等。此後應該觀察:“在這個地方是這樣的灌木,這邊是不淨相”。如見蔓藤,應確定它是羅婆(葫蘆瓜)或俱盤提(南瓜)或沙麻、或黑葛、或臭藤。此後應該觀察:“在這個地方是這樣的蔓藤,這邊是不淨相;這邊是不淨相,這裏是蔓藤”。這便包攝“與相俱作,與所緣俱作”的意義。再叁的確定名爲“與相俱作”,這是石頭這是不淨相,這是不淨相這是石頭,往往這樣雙雙連結確定,名爲“與所緣俱作”。
如是與相俱及與所緣俱作已,其次確定“自性的狀態”,即是說當時不淨相的自性狀態──不與他共的獨特的膨脹的狀態作意。膨脹是膀義,即以這樣的自性與作用而確定之義。
(3)(以十一種法取相)如是確定之後,次說“以色、以相、以形、以方、以處、以界限”六法取相,怎樣取呢?( Ⅰ )“以色”,即瑜珈行者當確定這屍體是黑的,或白的,或金黃的皮膚的色。(Ⅱ)“以相”,並不是說確定其女相或男相,當確定這屍體是青年、中年或老年的。(Ⅲ)“以形”,是只依膨脹的形而確定這是他的頭形,這是他的頸形,這是手形,這是腹形,這是臍形,這是腰形,這是股形,這是胫形,這是足形。(Ⅳ)“以方”,即確定這屍體的兩方,從臍以下爲下方,臍以上爲上方;或者確定我是站在這一方,而不淨相則在那一方。(Ⅴ)“以處”,當確定手在此處,足在此處,頭在此處,中部身體在此處;或者確定我是站在此處,而不淨相則在彼處。(Ⅳ)“以界限”當確定這屍體下以足掌,上以發頂,橫以皮膚爲界,在其界限之內觀察叁十二分充滿汙穢的屍體,或者確定這是他的手界,這是足界,這是頭界,這是中部身體的界限。
或者取得全體的任何部分,即以彼處爲膨脹的界限。男子對于女體(屍),女子對于男體(屍)是不適宜的。在異性的屍體不能生起(不淨相的所緣),只是擾亂的緣而已,如中部義疏中說:“雖系腐爛的女人亦能奪去男子的心”。所以當對同性的屍體以此六法取相。
其次如已親近過去諸佛,曾習業處,行頭陀支,思惟(地水火風的)大種,把握(無常、苦、無我)諸行,觀察(緣起的)名色,除有情想,行沙門法,熏習其(善的)熏習,修其所修,得(解脫)種子,具上智而少煩惱的善男子,見其所見的屍體處,即得…
《阿毗達摩·清淨道論 06· 說不淨業處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