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奧秘
你我乃是宇宙的靈魂,乃是宇宙的代表!
見聞覺知與本體既是同體又非同體。本體者,無體爲體,無形無相,見聞覺知乃是 本體的用,由用可知本體,但 又不能眼見本體,只能用靈明 中的那點覺知,覺到本體。
一切事物皆是從本體中流露出來的,所有的現象皆是本 體的顯現,本體顯也未顯,依因緣而生,生即不生,緣即是生,生即是緣。
若求佛,須見性,性即是佛,性即是心,心即是佛,性同諸佛心,心性一體不二。
自性猶如虛空,無形無相,但又能生起妙有;生也無生,它是借人的見聞覺知來顯其自身的妙用;用也無用,只是感而遂通,隨機應物,用之則有,過後則無。
下無大地上無天,水無波浪火無煙;眼觀形色內無搖,耳聽塵事心不動。仁者能道來是個什麼?
本來面目無所不在,並非只在身體裏面。當我執消失以後,周圍的一切都是本來面目,山河大地皆是如來。
不把身體忘掉,真我就不會出現,人們常說的“我”,指的都是身體,正是因爲太執著身體的這個假我,才把那個真我給遺忘了。事實上真我什麼都有可能成爲,成爲什麼他都不怕,都不會改變他。喜怒哀樂不是真我,但也不離真我,猶如水不是冰,然而冰即是水,又不是水,離開了水,也無冰可言。真我是一種存在,是一種知覺,是一種照見,沒有真我,身體也就成了廢物;真我是能知,身體是被知;真我是駕駛員,身體是部車子。
身體是修行最大的障礙,一直到證果的時候才能徹底轉變身體。在心態上一開始就得轉變,心態上轉變不過來,根本談不上是修道。
化身並非是靠意念化出來的,高層次裏既不用氣,也不用意念,而是妄念熄滅後,真心所顯現的用,也即真空後的妙有,是前八識轉識成智後的妙用。大抵來說,祖師禅多數是把法身見到後就告一段落了,如來禅則是叁身俱足才爲圓滿。
佛法並非只是經書中的這一點點,叁藏十二部連佛法的十分之一也沒說到,僅是佛法的初級階段,那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千比喻,萬比喻,也無法用語言完全把它比喻出來,世間上的語言始終是形容它,但絕對不是它,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後,離它還有十萬八千裏。釋佛能夠達到源頭,並非是靠肉體達到的,而是處在叁摩地中的那個真我達到的。
宇宙中有無數個空間,每一個空間都有衆生,都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在生存。欲界的衆生是有肉質之身,色界的衆生是以光的形象爲身體,無色界的衆生連光體也沒有,住在深妙的禅定之中,以心識的方式交流,彼此念頭一動即可溝通。
入定並非是什麼也不知道,真定者猶如一潭清水,一輪明月映在水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知道的定早已落在外道的定上了,無記定和斷滅定入上一百年也不會開悟,和枯木頑石沒有兩樣。真定乃是:沒有分別不作意,無依無靠同一體。
雖然傳統佛教從不明講人體能量與修道的關系,但嚴守佛教戒律自然就包含了這股能量。在六通中有一“漏盡通”,此漏盡不僅暗指生理上證得無漏,也指證得叁界的無漏;此漏不止,要想明心見性,超越叁界,那是妄談。在《楞嚴經》中把能量暗喻爲菩提種子:“漏失菩提種修諸善法是爲魔孽。”此能量在人體下部爲精能量,在中部爲氣能量,在上部則爲光能量。生命來自生命力,生命力又來自生命質,這個“質”就是光,就是菩提種子,它潛藏在人體脊椎的最下部,順則凡夫,逆則成仙——生我之門死我戶,幾個醒來幾個悟。倘若能把這股能量喚醒,而且還能使它逆流,那麼開悟也就有了希望;但喚醒以後降服不了它,則還是大凡夫一個。人體本來是沒有精子的,只有能量和元氣,只因有了欲望以後,元氣才淪落爲精子,一旦成爲精子,就要放射。所謂的把能量修煉上去,指的是元氣,而不是精子,精子是化不掉的,只有漏掉。
神和佛並不是不存在,但你必須深入內在才能找到它,當你進入了內在的核心,找到了源頭,你將會發現,你就是神和佛,神和佛與你無二無別,你和佛並非是兩個個體,你和佛乃至和整個宇宙都是一體的,除了你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存在,然而你也是無“我”的,在你裏面不會看到自己個體的存在,只有一種存在——整體。整體是一種空無,空無也是一種存在,是一種無上的力量的存在。要想達成這一切,必須放棄對外界的追求,才能深入到源頭,見到本來面目。
實際上正是因爲你無法深入內在的修煉,才會修煉外在——修氣脈、明點。或許有一天你找遍了外面,進入一個極端,也會回頭往內找。佛教裏講:“反觀觀自性,反聞聞自性。”向內觀到一個極端,也是轉向外觀,內外本是一體,猶如一枚硬幣的兩面。處在紛雜的紅塵中,頭腦裝得滿滿的,本來就快“爆炸”了,所以古來先師們總主張放棄外界紛雜的事物,往內尋找。果真有定力的人,就是在十字街頭修煉也會成功,紛雜的外境幹擾不了你以後,那個如如不動的東西才會出現;或是在山洞中把那個如如不動的東西修出來以後,再到十字街頭遊戲人間也行。
無始以來的本來面目,既不在內也不在外,無處不在,無處不有,正是因爲處處都在,處處皆有,所以人們才把本來面目忘記了。金錢很少,所以人們會時時記得它。少的東西才能讓人記得它的存在,人才會被它所轉。佛性是亘古已有的東西,它一直都在,而且是真實的存在,從不會消失,存在太久的東西讓人沒有新鮮感,天長日久以後,人們自然把它忘記了。而金錢可以天天獲得,而且必須天天保護,否則就會消失,因爲金錢是不究竟的東西,會來來去去,對于頭腦來講,來來去去的東西更適合它。佛性對于釋佛來講不多一點,對于乞丐來講也不少一點,不多不少的東西,誰還會去追求呢?金錢則恰恰相反,富人有,窮人無,金錢會讓人産生比較。佛性無需比較,人人平等。金錢是無窮的,是沒有限製的,凡是追求金錢的人,其痛苦也是無窮無盡的。大而言之,物質是無窮的,追求物質,那麼痛苦也是無窮的。
不管你做什麼,怎麼做,都在使用同一個能量,愛與恨是同一個能量,高興和憤怒也是同一個能量,上天堂和下地獄還是同一個能量,體內只有一個能量,可以千變萬化,可以用于萬事萬物。內在的能量是一種整體性的能量,它是一個統一體,愛的時候一定帶有恨的能量,否則你無法深入愛,要麼你的愛是虛假的;愛有多深,恨也有多深,恨可以衡量出你愛的程度;真實的愛,一定會有真實的恨,真實的恨來自于自身的經曆,而不是道聽途說。
體內的能量很少從正面全然地表現出來,而在反面的時候,往往能更好地、更全然地表現出來。靜心可以成佛,手裏拿著屠刀也一樣成佛,因爲它們來自同一個能量,這也就是爲什麼說成道的人像個孩子的原因,惟有孩子的能量才是全然的,說哭就哭,說尿就尿,全然的能量用于一處,可以成就一切。
爲什麼說“道”不是修出來的?它原本就是現成的,所謂的“努力”只是針對頭腦而已,當頭腦轉變以後,道自然就顯現了。頭腦的轉變需要一些方法,靜心是針對頭腦,頭腦需要甯靜。所有的方法都是一種設計,都是一種手段。要進入道之前是需要努力一些,努力對頭腦而言是需要的。道的本身是現成的,只等你去享用,它一直都在廚房等候你,但要到達廚房,進入廚房,還有那麼一點距離,需要你努力地走進去。有修的是外面的距離,無需修指的是內在現成的東西。往往初修的人不知到如何放松和放下,因此上師才會叫你去努力修行,猛用功。上師知道,努力對道的本身是沒有用的,然而要進入道內,又需要這麼一個設計——努力。用功達到頂點,山窮水盡,無力承受,即將崩潰時,身心突然會有個逆轉的急流——進入生命的另一面——放松和放下,在這一刹那間,完全可以瞥見佛性,進而走進去,也即古人講的“從有爲進入無爲”。倘若一個人不知道停下來,那麼上師就會告訴他:“拼命地猛跑!”——有跑就意味著有停止。
成功與失敗僅是刹那間的閃爍,不要因外表的東西而影響內在的靈性,要把那個知者和被知者、照者和被照者全部修到消失,整個內在猶如一面明鏡,外表的事物都會像圖像一樣清清楚楚地映在鏡子裏,來就讓它來,去就讓它去,來者是什麼,鏡子裏面便是什麼,自己不要有成見,要變成空無,變成無我,既然無我了,還怕萬物來困擾“我”嗎?
不要責怪周圍的環境,不要逃避周圍的環境,記住:周圍的一切都是來助你成功的,周圍的一切都應爲你所用,而不應變成你被外物所轉。之所以缺乏定力,被物所轉,那是因爲你內心的占有欲還沒有消除。當抛棄了我執,達到了無我,無我的人就是聖人,就和諸佛菩薩同一體了。
詩的境界已接近了宗教的外圍,但始終未進入宗教的核心。詩的外圍是非邏輯的,是超越頭腦的,但詩的核心還是屬于邏輯的範疇,還未突破邏輯。宗教的外圍是邏輯的,是科學的,但宗教的核心不屬于邏輯的範疇。邏輯可以想象,宗教的核心不是想象出來的。詩歌的外圍也不是想象出來的,更不是作出來的,能作出來的詩算不上好詩,詩的核心又是頭腦的産品——想象出來的。
宗教的核心之所以無法用語言文字表達出來,那是因爲核心部分不屬于頭腦的範疇,凡是頭腦的産品都能用頭腦表達出來,核心必須以核心的語言才能表達出來。因此佛經上有一百多個名詞,指的都是那個核心——真如、本性、實相般若、本來面目……縱然如此,表達得還是不夠准確,只能說是接近它,相似于它,可謂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正因爲科學、哲學、詩詞、宗教它們有共同之處,又有不同之處,所以互相排斥,又互相吸納,在某些層面它們似是而非,某些層面又似非而是。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是這樣:是是非非、好好壞壞、正正邪邪、男男女女,永遠在一起,永遠互相襯托,增強對方,使對方更好地顯現出來。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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