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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頌講記▪P48

  ..續本文上一頁西,前已一再說過,根本是沒有的,如何分別常無常等?所以只好不答。智論對此亦有問答說:“若佛一切智人,此十四難何以不答

  答曰:此事實無故不答。諸法有常無此理,諸法斷亦無此理,以是故佛不答。譬如人間構牛角得幾升乳?是爲非問,不應答……複次,答此,無利有失墮惡邪見中”。答了爲什麼會墮惡邪見中?如答:你所說的神我,根本是沒有的,要我如何說常無常?這麼一來,他就若有所失的,以爲什麼都沒有,豈不是墮在斷滅的邪惡見中

  因有這個危險,所以佛即不答,讓他從反省中,自知所問非理,然後再爲開示無我之理。

  過去有個國王,曾經提出“我常無常”的問題,請示龍軍論師。龍軍回答國王說:“大王宮中橘樹所結的橘子,是酸是甜”

  國王莫明其妙的答覆說:“我的宮中,橘樹根本就沒有,還說什麼橘幹是酸是甜”

  “對了,我根本是就沒有的,還問什麼常與無常”

  龍軍論師又這樣的一反問,國王當下就悟入無我的道理。可見應答覆的即答覆,不應答覆的即不答覆,這正顯示佛的智慧過人之處,亦即顯示佛爲一切智者的所以。

  于此所以提出無記來難,因爲這是大小乘所共許的,而且以犢子正統自居的正量部,對這尤爲重視,謂比丘若說十四無記,就當逐出僧團,不與共住。原來,凡是自性實有的東西,在四句中,必定落于一句,如果是無自性的,還說什麼有無等

  關于十四無記的破斥,可參閱中觀論的觀邪見品,因這品中曾子詳細的破斥。

  寅二 約證見破

  若汝瑜伽見無我 爾時定見無諸法 若謂爾時離常我 則汝心蘊非是我

  汝宗瑜伽見無我 不達色等真實義 緣色轉故生貪等 以未達彼本性故

  這是約證悟而見真理來破:“若汝”于修“瑜伽”觀行中,在觀行未修成就以前,沒有見到無我的真理,當然就不必談,如所修觀行已經成就,且已確實證悟,“見”到“無我”之理,當“爾”之“時”,不但見到無我,也應一“定見”到“無”有“諸法”,因你所說的我,是依五蘊諸法而立,或你所說的我,就是五蘊諸法,所以見到無我,理當見無諸法。依五蘊法立我如此,依一心法立我亦然。但有部與經部,是主這些實有的,實有的不可見爲無,若觀實有法亦如我那樣的無有,是就不免落于斷見,所以他們不會承認,見無我定見無諸法的。然以中觀見來說:如不能見無諸法,也就不能見無我。如是使他進退失據,非放棄即蘊我或即心我不可。

  即蘊論者又作挽救說:你沒有了解我的意思,才有這樣的說法,其實我在觀行中所見的無我,是外道所執的神我或常我,不是依五蘊法而立的假我。如是見無我不見無法,又有什麼過失

  

  中觀者再子破斥說:“若謂”當“爾”見道之“時”,你所見的無我,是“離”外道所執的“常我”,不是見沒有五蘊之法,是“則”我執所緣的境界,是外道所說的常我,而“汝”所說的一“心”或五“蘊”,當然“非是我”了,爲什麼要說依五蘊依一心立爲我呢

  同時,于見道時,見無神我,等于我執已斷,再說蘊及心是我,自然是不合道理的。

  還有,“汝宗”修“瑜伽”觀行的行者,修到成就而于見道位中,“見無”外道所執的常我及神“我”時,是則與你所說的五蘊,絲毫沒有關系,既與五蘊沒有一點關系,則你雖則說是見道,而實際並“不”能通“達色等”五蘊的“真實”意“義”,換句話說,是就沒有通達人無我。人無我沒有通達,任你怎樣修諸觀行,總是免不了有個實有自性的我執在的,有了實有自性的我執在,也就有種種的煩惱在,于是“緣色”等境界而“轉”時,合乎自己心意的就“生貪”,不合乎自己心意的就起嗔,以及其他“等”等的煩惱,是都可能現前的。煩惱未斷,不見外道的神我,是與生死解脫,沒有什麼關系的。所以在所緣的色上起貪嗔等,根本原因,在于“未達彼”五蘊的“本性”,原來是空無自性的。不達法空,不能通達無我,這是一切衆生的生死根本所在。沒有見道而生貪嗔,我們不談,因爲這是衆生的通病;如已見道,在道理上講,是不應該再起煩惱的,假使仍然生貪嗔等,這十足證明並未真的見道。

  中觀家無我有二:一是對治外我的方便觀察,如果觀察好了,並不能解決生死;二是真正了生死時所破的俱生我執,唯有破除俱生我執,才是修瑜伽行的最大成功。

  寅叁 依聖敦破

  若謂佛說蘊是我 故計諸蘊爲我者 彼爲破除離蘊我 余經說色非我故

  由余經說色非我 受想諸行皆非我 說識亦非是我故 略標非許蘊爲我

  即蘊我者又說:我們說五蘊法是我,是有聖教根據的,並不是自己的臆說。因爲佛說衆生執我,都是緣于五取蘊而生起的。如你認爲即蘊是我不對,這不是我的不對,而是佛的不對。說佛不對,爲佛弟子,恐怕沒有人敢這樣說的。如此,我說五蘊是我,亦即沒有過失。

  中觀者依聖教破說:“若謂佛”陀曾“說”五“蘊是我”,“故”汝也就“計”執“諸蘊爲我”的話,那我告訴你,你根本就沒有了解佛說這話的意趣。佛說法是隨機而說的,我們不能以文害義的,依于聖典的一二句經文,就代表佛陀的真義。當知佛說一切我執唯依五取蘊起,或說調伏身心(自我)可以生天,“彼爲破除”外道“離蘊”所執的“我”,即離身體心識之外而有的我,是不得已所作的方便對治說,怎麼可以視爲佛陀的真實義

  

  你只知道佛說五蘊是我的聖教,而不知道佛說五蘊非我的聖教。你試打開佛陀聖典看看:在其“余”的“經”中,佛“說色”蘊“非我”的明文還多得很,你爲什麼不引來作爲五蘊無我的證據

  “由余經說色非我”的因緣,“受想諸行”的叁蘊“皆非我”,自然亦是不用說的,眼著而來的,當然要“說識”蘊“亦非是我”的了。依此可見佛說我見依蘊而起,並不承認我即五蘊。但這不過是“略標非許蘊爲我”而已。要想詳細的了知,可以翻閱如來的聖教。

  在此,我們不妨將五蘊非我的道理,再爲簡單的介紹一下。中觀論講記觀五陰品說:“五陰觀生滅,大都作爲苦果去觀察,所以說觀他是生滅無常的,無常故苦,苦故無我我所。所以平常破我,也都是約五蘊說。生滅無常就是苦,無常苦就是不自在,不自在豈不是無我”

  五蘊無我,可說完全是依無常生滅而顯示的。五蘊雖是五大要素,如以現在的話說,實不出于生理的機構與心理的活動。生理機構的色蘊,在生命體上的不息演化,這是顯而易見的,人人都可覺察到的,如楞嚴經波斯匿王的自白,是最大的明證。心理活動的四蘊,亦息息不停的在變化中:如受蘊的苦樂感受,時時刻刻的在變動;想蘊的認識作用,則是不停的在變化·,行蘊的意志活動力,有時堅強,有時軟弱,同時在旋轉;至于能知的識蘊,與前四蘊一樣的是生減法。“五蘊的空無自性,阿含裏有明白的譬喻,如說:“觀色如聚沬,觀受如水泡,觀想如陽焰,觀行如芭蕉,觀識如幻事”。所以從性空的見地來看,五蘊是性空的,是根本佛教的真義”,怎可執蘊是我

  

  醜二 破蘊聚蘊形我

  寅一 別破

  經說諸蘊是我時 是諸蘊聚非蘊體 非依非調非證者 由彼無故亦非聚

  爾時支聚應名車 以車輿我相等故 經說依止諸蘊立 故唯蘊聚非是我

  苦謂是形色乃有 汝應唯說色是我 心等諸聚應非我 彼等非有形狀故

  上來用種種方法,破除即蘊我者的執著,他們不甘自承失敗,于是就又采取另一觀點說:你們真是沒有道理;要知我們說蘊是我,不是約一一蘊的自體說,而是約種種蘊的精聚說,這有什麼不可說蘊是我?

  中觀者就其轉計再爲破斥說:若如你們所謂“經說諸蘊是我時”,“是”唯指“諸蘊”積“聚”的假體爲我說的,“非”約一一“蘊”的自“體”說爲我的;你們以爲這樣,就可成立所說的我,那我告訴你,還是不行的。

  在此,先來解釋蘊聚與蘊體:聚是積聚的意思,如色蘊,不是一個獨立的極微所成,而是由很多極做集合而成,所以名爲蘊聚,體是自體的意思,如組成色蘊的一一極微,這個叫做蘊體。各各獨立的極微,不是我們肉眼所能見得到的。色蘊如是,受想行識亦然。各各獨立的心念是蘊體,衆多心念的集合是蘊聚。

  蘊聚是不離蘊體的,離了蘊體就沒蘊聚可得,蘊體尚且不可說爲我,蘊聚當然更不可說我。況且,我之所以爲我,要具備叁個條件:一、所依——我自爲依怙;二、所調——能調伏我則生善趣;叁、能證者--我作善惡、我爲證者,如佛證悟宇宙人生的真理,即說我爲證者。但你所說的蘊聚,是和合假有而非真實的,既“非”所“依”,亦“非”所“調”,更“非證者”。“由彼”蘊聚“無”有自體的原“故”,所以“亦非”蘊“聚”是我。如前說的:一粒沙榨不出油來,恒河沙積聚起來,同樣是榨不出油來;同樣理由,一一蘊的自體不可爲我,很多蘊積聚起來,怎麼可說爲我

  

  于此我們亦可舉個譬喻來說:如一輛車子,不管是古代的牛車、馬車,現代的汽車、火車,而車之所以爲車,是由種種支聚配合起來的。支聚,就是各種材料,亦即種種零件。如一輛汽車,由種種零件配合而成,一樣一樣的零件不可名車,必需種種零件互相配合,然後才能成爲一輛完整的車子。如照你說蘊聚是我,“爾時”種種“支聚”,亦“應名”之爲“車”。爲什麼要這樣說

  “以”完整的“車”子“與”統一的“我”,彼此是互相“相等”的原“故”。你如承認支聚就是車,我就承認蘊聚即是我,你如不承認支聚是車,我當然亦不承認蘊聚是我。

  事實推究起來,蘊聚的確是不可以說爲我的。如現代科學說:人是由九十幾種原素成的,但將這些原素湊合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就可成爲人呢?誰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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