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家這麼辛苦送來糧食,我們就做頓飯、買個菜都做不到,太對不起人家了。另外,你得罪人了,將來過年誰給你送糧食啊?是不是?”
越想這個火越大,越想越要發脾氣,“這太不應該了!要是買什麼別的東西,到哪個地方可能買不來,你說就買個菜,到市場那是很近的事情,順手就買來了,他怎麼就不回來呢?你太耽誤事了,平時你什麼事都不耽誤,一到關鍵的時候你就給我耽誤事。”在屋裏也坐不住了,“得了,到山門口去等著吧!”雖然看不見人,實在沒辦法,不能跑到市場去找,就在門口的臺階上站著瞅,“等你回來,我跟你算賬。”我估計那臉都氣得不得了。
還別說,那居士剛走不長時間,他就回來了。你要是晚回來一段,他氣可能會消一消,正好那居士剛走,他就回來了,你說這個事不氣人嗎?挎了個筐買點菜,哼哼呀呀的、慢慢悠悠地過來了。“你看他還慢慢悠悠呢。”老和尚離老遠瞅著就生氣。
這一見面了,這老和尚還是有修行的,就說:“你怎麼才回來呢?”那人就說:“哦,才回來。”老和尚就發火了:“你怎麼才回來!”那人一看老和尚發火了,“咣”就給他一個嘴巴子。老和尚說:“哎!你怎麼敢打我?”他這一說話,“咣”又一個嘴巴子。打了兩個嘴巴子,這老和尚:“哎呀!”一下明白過來,就念阿彌陀佛,“阿阿阿……”阿了半天,“阿彌陀佛!”這手才合上。這手就張著,不知道將這兩個手合上。當然,老和尚跟前也不是光他自己,還有很多人瞅著這個事呢。這個人爲了掙大洋就打了他兩個嘴巴子,這一嘴巴打完了,老和尚這個“我”一下子空掉了,當時脾氣不起來了,沒有想法了,這就是無我的過程。
有我的時候,“你看看,你把我的事耽誤了,明年的糧食人家是不是不給送了,我吃什麼?我現在得了這麼些糧食,我于心何安哪?”都是在“我”這下工夫。“你爲什麼不聽我話呀?”都是“我”字。這一嘴巴打完了,這個“我”一下子空了。原先還在不斷地計較“我”,不斷地發脾氣,一計較“我”,他的脾氣不斷地生起。當時嘴巴一打,一愣,“我”空了,空了的時候,就能念聲“阿彌陀佛”,這時這個我恐怕就破了。破了,你就了生死,是不是?
事後有人問老和尚說:“你爲什麼念那個“阿彌陀佛”念那麼長啊?你這倆手怎麼光舉著不往一起合呢?”他說:“哎呀,這兩手往一起合,重如泰山,就像舉著兩座山似的,那個難勁,那個沈勁。”不管怎麼沈,他最後硬合起來了,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個“阿彌陀佛”不是那麼好念的,這麼念完了以後,才算把“我”給破掉了。
所以我們應該知道,你發火就是我執。特別是遇到事情的時候,不管對和錯,你要是發火,就是把“我”撿回來了。你要是把“我”撿回來,永遠也不會發現真理,永遠不會去掉“我”。你只有不斷地布施“我”,當事情來的時候不發火,你這個“我”就逐漸地破掉了,而且逐漸地發現真理,享受在真理中。
所以釋迦牟尼佛做忍辱仙人時,有人割他耳朵、胳膊的時候,他不但沒生嗔恨心,而生起了無上的歡喜心,那歡喜得了不得啊!有人把他耳朵給割掉了,鼻子給割掉了,胳膊給削掉了,而他還生起那無上的歡喜。最後,他對歌利王說:“我要是成佛,第一個就度你。”他不是起嗔恨心,而是生起了無上的喜悅和歡喜,世上簡直沒有比這個甘露再好的了。
別人看著:“你這太殘酷了,把他耳朵給割掉了,胳膊也給剁掉了,腳也剁掉了,這不完了?”但對佛來講,一下就證到真理,證到了無我。說:“我要是成佛,我第一個度的就是你。”
我們修行叫報怨行,實際上,真正的報怨就是感激和感謝,就是這句話。我們行報怨行,實際上是什麼呢?就是感謝,真正的感謝。你不要看人家,“哎呀,別人對他不好啊,而他還不計較。”實際上他心裏得到了真正的感謝心。感謝別人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報怨行。
所以當別人說我們的時候、批評我們的時候、和我們作對的時候、甚至不順著我們心的時候,我們應該生起感謝心。你生起感謝心就是報怨行,你要是生計較心,那你就沒有在行這個報怨行。因爲你只有行報怨行才能去掉這個“我”,不是去不掉,我們有時候這面努力了,那面給漏掉了。
(編者注:報怨行,出達摩祖師《二入四行論》:夫入道多途,要而言之,不出二種:一是理入,一是行入。
行入者所謂四行,其余諸行悉入此行中。何等爲四?一者報怨行,二者隨緣行,叁者無所求行,四者稱法行。
雲何報怨行?修道行人,若受苦時,當自念言:我從往昔,無數劫中,棄本從末,流浪諸有。多起怨憎,違害無限,今雖無犯,是我宿殃,惡業果熟。非天非人所能見與,甘心忍受,都無怨訴。經雲:逢苦不憂。何以故?識達本故,此心生時,與理相應,體怨進道,是故說言報怨行。)
大家把家庭都舍去了,把所有的財産都放下了,所有東西都放下了,你說我們能不去掉“我”嗎?我們就是來修去掉“我”的。但是因爲不知道什麼是“我”,怎麼去,我們沒有掌握這個方法,所以沒有行好。如果我們知道了以後,就知道怎麼去做了,我們就自在了。所以說要處處的去掉我,誰能說說怎麼樣去掉我?
弟子:就是不要有自己的想法。
誰能具體地說一說?
弟子:依教奉行。
依教奉行,你說一說。
弟子:無所求。
無所求,好,你說。
弟子:控製自己的分別心。
弟子:恒順衆生。
弟子:不斷地布施。
什麼都布施出去。對,大家答得都對。
宣化上人說了,萬佛城有六大宗旨: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語。我們知道上人提出這個,非常重視這個六大宗旨,這個六大宗旨把我們身上的毛病、習氣都給說到了。上人沒有喊什麼口號,而是告訴你怎麼去掉這個“我”字,這就講得很清楚,要細講起來那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說,我們一定不要自私,自私的人叫人瞧不起,讓人太瞧不起了。我們一定要有一個布施心,永遠和大家和合;更不能自利,只顧自己。
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這是萬佛城的六大宗旨,上人把這個解釋得很清楚。上人爲什麼能總結得這麼清楚呢?因爲上人得道就是從這得的。得道了以後,他才總結出了這麼六大宗旨。你要是按著做,肯定得道,會像上人一樣具足神通力、智慧和德行。我們爲什麼不具備這個?因爲我們沒有按照這個六大宗旨去做,所以說六大宗旨太好了!
我原先看宣化上人的書的時候,最大的感受就是這個“不求人”,告訴我“甯死都不求”。當時我那個心裏就像開了花似的,當時流沒流眼淚不知道,忘了。當時心裏就喊:“天下還有能一下說到我心裏的人。”
原先我痛苦,就是這個求人。平時也是不願意求人,但是還要辦事——這個自私的事,怎麼辦?有時候就搞點世間法,但也是老長脾氣。人家找我辦事行,我如果要找別人辦事……要是在他求我的時候,我就不能求人家。因爲啥呢?人家在求我,我再去求人家,就像成了交易了,我就不願意那麼做。但是你等人家辦完事了,你再去找人家,那又覺得好像是以幫人辦事要挾人家。總是在一種痛苦之中。這種痛苦是從哪生起來的?最後,上人這一句話就說破了,因爲我有個求的心。雖然也想做一點不求,但是做不到,所以它就痛苦。有求的心就是痛苦心。
我們爲什麼有痛苦、有煩惱?就因爲有求,爲自己求,爲自己想,從來沒想到過別人,所以永遠是痛苦。當看到那句話——甯死也不求,我這一生就定下來了,就沒有什麼再多的想法。有這句話,我什麼都認可了,甯死都不求人就完事了。那種悲壯的心,就好像一個壯士赴刑場似的,馬上就走到刑場了,那種悲壯的氣氛,甯死也不求人。不求人,你才是真正——不能說“求”字了,你這樣才能真正的成爲一個“無我”。你要是求人,這個“我”就堅固了,所以求人是不行的。
原先行腳的時候,過了山海關,那天晚上就是挺冷,正好休息那地方可能是個豬圈還是個酒廠,牆外面反正有股酒糟味。在那家住著吧,人家狗咬。他家門口有幾個草垛,我們在那歇一會兒,人家主人不讓在那。我們沒辦法,就又走到一個地方,外面有一堆苞米稭,我們鋪一鋪擋擋風,就在那睡一宿,也困得不得了了。
早上起來就有點頭疼,就像感冒似的,頭疼。但是兜裏沒有藥,既沒有錢,又沒有藥,又頭疼要感冒了。這可是要壞了,這要是重感冒,你死了連打招呼的人都沒有,是不是?像個遊子似的,背個包在這道上走。這又感冒了,你說這沒有藥怎麼辦?要是挺過去就好了,要是挺不過去呢?不就死了嗎?想到死了。
如果快要死了,是否可以去化點藥?像乞食似的去乞點藥?乞點藥是否如法?就思惟這個。說:“不能乞。”一會兒又生起一念:“哎呀!是不是應該乞點兒?”“不能乞,甯死不求人嘛!”就這麼樣不斷地思惟,不斷地走,反正終歸是沒有去乞,但是念頭也有點活動,後來漸漸地就堅固一些。
後來走到一個道邊,對面有房子,可能是鐵匠還是幹什麼的,還尋思:“求不求?”“不求不求,佛光講到乞食,沒講乞藥,對不對?就這麼地吧!”就坐在那個臺上休息。休息的時候,我們倆對面坐著,性空跟我對著,他沖那頭,我沖這頭。背個包,包往下一靠,坐在那個石頭臺上就開始休息,坐一會兒,也就是坐個十來分鍾、二十分鍾的吧,就是這麼個休息時間。
旁邊有草地,小毛毛草,那地方也不會有人上那去坐著幹嗎,一個大石頭,誰跑那去坐著幹嗎?熱鬧的地方在對面呢,它隔著一條道。這一低頭的功夫,發現有藥片散在地上。一看是白色藥片,有一個藥片是掰成兩半在那放著。我當時一瞅藥片,就想:有藥也不見得是治你感冒的藥,還沒敢往上想。我想:就是有藥,它沒有字,你不是照樣不能吃?你也吃不了,也不敢用啊,萬一是別的藥呢?對不對?
過…
《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解 第二十章 推我本空》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