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這叫什麼人哪?人家要你血肉的時候,叫你布施,你倒不布施了,你說你這哪行?當時想得挺好,又不布施了。”哎呀,這後悔,怎麼辦?又趕緊把它撿起來,尋思:豁出來讓你紮。但它不紮,連理都不理你,你怎麼地都不理你。
我一看,真後悔。頭一念布施是真布施,第二念布施就是假布施了,是不是?後來我這後悔呀,怎麼做錯了這件事情?得了,它可能是要這血喝,可能是嫌我這臭,不如第一步香,沒經住考驗,怎麼辦?我回去拿針,把手紮個眼,往外擠血叫它喝。那它也不喝,擠出血,連理都不理你。哎呀,所以生大慚愧。
我們說布施,在突然爆發的情況下,你能不能布施?平時不修布施到時候就晚了,不好使。你覺得,說:“我窮,沒有。”你不修布施,到時候你都布施不出去,你還有血、有肉、有骨頭,你能布施出去?是不是?布施是人人平等的,人人都需要布施,血肉也得布施。有時候難免在布施中要生起一點想法。
原先就是爲了布施給衆生,慈憫衆生,蚊子成天找你,“嗡嗡嗡”的,要幹嗎?要點吃的呗,你給它糧食它是不吃,它不愛吃,它要喝的是血。所以我有時候就出去,到外面把胳膊伸出來,蚊子就落在胳膊上喝血。當時想:“行啊,布施吧。”好,一個蚊子喝完了,還沒走,又來兩個,兩個沒走,又來叁個。一會兒它喝飽走了,那個又來。
我一看,這時間太長了,還得修道,這腦袋就有想法,這咬胳膊別得什麼腦炎哪。“哎,答應布施了,你怎麼這麼吝啬呢?再布施一會兒吧。但布施歸布施,不是還得進行修道嗎?”後來一想還得修道,就找個理由“還得修道”。他不知道布施也是修道,說趕緊進屋用功吧。後來采取個什麼辦法呢?說:“最後一個蚊子離開的時候,我再進屋。”
我左等右等,這個走了那個來了,它也停不下來。最後好不容易剩一個蚊子的時候,快要喝完了,它應該走了,但還不走,你也不能攆它走啊。它喝完了,慢慢把嘴拔下來,拔下來也不走,它還要抻抻腿,抻抻左腿、抻抻右腿。哎,抻完腿,最後還在那轉兩圈。我說:“你再轉兩圈,一會又來蚊子了。”後來趁它們一瞬間還沒來,趕緊進屋吧。
我說這個厲害,這個布施也不是那麼好布施的,今天到此爲止,明天再說。都不敢說明天再布施,只能明天再說了。就趕緊起來准備回屋,當一起來的時候,變了,什麼變了?自己怎麼走到屋的?瞅著自己沒有腿也在走路,你說多好。啊,原來是這麼個事兒。你看布施的功德多大,境界馬上就現前,叫你有所悟道。你覺得蚊子吃你點血,但它給你的東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所以說布施能見道。
你說殊不殊勝?那是你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你光覺得:“我布施就是舍去了。”實際上你沒有舍去,你只不過是舍掉你的垃圾,換來了真正的東西,你哪舍去了?所以說這叫布施。
剛才講了愛欲障道,所以說不要貪,不要愛護你的身體,不要滿足你的欲望,這很重要。我們修道就得在這上下功夫,你不在這下功夫,你想得道?我們就做人都難,還想得道?連做人都不夠格,做世間人還講朋友、講義氣呢,是不是?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講這句話呢,我們能布施嗎?比如說,有的說:“我沒有啥布施的。”沒啥布施,你還要布施一份心呢。
原先剛到本溪的時候,那時候正好回茅蓬去辦點事情。我和性空就上茅蓬去,因爲答應說:回去等個人。正好從蘇居士家裏出來,到了火車站,那冬天特別冷。那些居士沒有一個戴帽子的,性空師也沒有戴帽子,就我戴個觀音鬥,人家都沒帶。我說:“你們怎麼不戴帽子?”他說:“不冷不冷。”都說不冷,我說:“你們趕緊回去取。”誰也不回去取,說不冷。我說:“好,你們都不冷,那我就得跟你們不冷呗,得把帽子摘下來。”因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難我得同當。
不是說,你餓了,我這塊餅子舍給你,就叫有難同當。當別人受苦的時候,你也要跟著受,得有這種心。不是說你在受苦,我來拉你,我來救你,這就叫有難同當。雖然大自然、天氣可能對誰都冷,多個人受苦,這個冷可能也不會減少,是不是?但我有這個心,我願意和大家一起受苦,所以說我這個人愚癡、笨。
人家說,你看看,原來兩個人受苦,現在變成叁個人受苦,不是多一個人嗎?如果變成四個人受苦,不是多倆人嗎?少一個人不就少一個人受苦,何必都跟著受苦呢?但我這個人就愚癡,我就願意和大家一起受苦,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布施。因爲天地之大,無不是心的感應,我這個心和大家一樣,雖然天氣冷,但我這個心不冷。
大家都沒戴帽子,而且又是送我,我自己戴著帽子暖乎乎的,雖然我不冷,但我那個心是涼的,我甯可要這個心熱,也不要身體這個熱。所以說爲求道,你得有這麼樣的心,不要怕辦愚癡事。學道了,我們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可能看我這個人太笨了,太愚癡,哪有這樣式的?
我今天就講到布施這塊,就是舍掉這個貪愛,對自己的愛護之心和自己的欲望之心都要舍去。將來還要講其它的愛欲,包括女人的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單獨講。
《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解 第十六章 舍愛得道》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