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那精進、勇猛修行就來了,一産生懷疑,那就懈怠下去了,這個是肯定的。講完了,總結。
【廣】 諸煩惱中,後叁見及疑,唯分別起。余通俱生及分別起。
“諸煩惱中”,我們看這個《五蘊論 》。“諸煩惱中,後叁見及疑,唯分別起。余通俱生及分別起”,那就是說,“分別俱生”,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來了。“俱生”就是生下來就有的,不管你是人、是畜牲,只要是有生命的,他都有這些煩惱。“分別”,有起了分別心,去思考問題,或者學一種學說才能夠生起來的,分別起。
這個諸煩惱中,“後叁見及疑”,叁個見——就後頭叁個,跟疑心,分別起的。前面兩個見,跟其它煩惱通俱生分別。前面就是薩迦耶見,薩迦耶見俱生有的。我昨天講過,哪一個有情,不管你是人、是臭蟲,都是“我”總知道的,你要打它,它來不及逃了,這個就是薩迦耶見,是有的。那麼,分別薩迦耶見:你學過外道的,你這個我是什麼——是靈魂、是常、是永生的、是一個什麼東西,神我等等的,這是從分別起的,沒有學過外道就沒有。
“後叁見”,就是戒禁取、見取跟邪見,跟疑,一定是分別起,從一生下來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就是經過一些人家的講的話,或者是看了什麼書,才分別起這個心的。那麼其余的煩惱——貪瞋癡慢、還有其它兩個見,它通俱生——生下來就有、也有分別起。貪心,小孩子你給他吃糖,他都要吃。不會說“他不懂這個,沒有貪心”——不會的。小孩子也有貪心的,但是這個俱生的。但是,他長大之後,他歡喜穿好衣服,頭發要梳得光光的,等等,這個是分別起的,因爲看到世間上大家都是這麼打扮,他也學這麼打扮,這是生下來是沒有的。那麼,分別起的跟這個俱生起的都有。這是把它分別、俱生的分分類。
根本煩惱六個、或者十個講完了,下邊是小煩惱。
丙五 隨煩惱心所
忿心所
雲何爲忿?謂遇現前不饒益事,心損惱爲性。
這就完了,《五蘊論》很簡單,什麼業,就不說了。有性必有業,有體必有用,這個我們如果聰明的人,都會說出來,所以它就不講了。那麼,《廣五蘊論》因爲針對那些根器不太利的,要跟你仔細講,所以把業用都講了。
【廣】 雲何忿?謂依現前不饒益事,心憤爲性。能與暴惡、執持鞭杖所依爲業。
它說“雲何忿?謂依現前不饒益事”,就是當下,依現前不饒益事——就是說對你不利的事情。“心憤爲性”,心裏,憤,就是說,一下子發火。
“能與暴惡、執持鞭杖所依爲業”,(8B)一下子發火起來,他就很粗暴,暴惡的心就生起來之後,拿起鞭子、杖子,拿起刀,要打了。這個忿,就是一下子爆發起來,不可收拾的東西,但是時間不長。它在這個經文裏邊,比喻是個桦火——桦皮的火,桦皮大概這個樹皮油質很多,你把它一點燃,一下子火就來了,但是一燒,燒完了,沒有了,這陣脾氣發過了之後就算了,沒有事了。“忿”是以這個來比喻。那麼下邊一個“恨”,這兩個一對。
恨心所
雲何爲恨?謂結怨不舍爲性。
【廣】 雲何恨?謂忿爲先,結怨不舍爲性。能與不忍所依爲業。
“雲何恨?謂忿爲先”,先是忿過的,後來忘掉了,這個忿有的時候就忘掉了,算了。有的人脾氣就這樣子的,發起來很厲害,發過了算數。今天把你大罵一頓,明天看到你,又笑起來了,沒事了。這樣的人,好搞的。就怕這個恨,“結怨不舍”,恨了之後,他就是說,以前對你有不舒服的事情了,永遠記仇,總是不忘記的,“結怨不舍爲性”,舍不了。
“能與不忍所依爲業”,那麼,這個心對你就産生不可忍耐的事情,對你總是有看法,不能容忍你的。這個恨的比喻,在經論裏邊,就是一個炭火。炭火,它雖然不厲害,火是很小,但是時間很長、永遠熄不掉。那就是說:“忿”是一下子地爆發;“恨”是表面上不厲害,但是,時間永遠積在那裏,忘不掉的。這樣子的人,難弄。我們跟人打交道,“忿”的人脾氣雖然大,但是過了就忘掉了,這些人好打交道;“恨”的人,他就是說表面上給你還看不出什麼,但是心裏總是有一坨,以後做什麼事情都對你不利,總要找岔子,找你的麻煩,這樣子的人不好搞。那麼,這兩個都是煩惱。“能與不忍所依爲業”,那麼,對你既然深怨不舍,不能認可你的事情,你什麼事情——都跟你要作對的,不會容納你的。
覆心所
雲何爲覆?謂于自罪覆藏爲性。
自己犯了罪,“覆藏”——蓋起來,“爲性”,它的體性就這樣子。
【廣】 雲何覆?謂于過失隱藏爲性。謂藏隱罪故,他正教誨時,不能發露,是癡之分,能與追悔不安隱住所依爲業。
“雲何覆?謂于過失”,過失、自罪,這是兩個互相地可以發明。所謂自己的罪,就是自己造的過失,“隱藏爲性”,藏起來,舍不得給人家看。“謂藏隱罪故,他正教誨時,不能發露,是癡之分,能與追悔不安穩住所依爲業”,因爲是他把自己罪蓋起來了,那麼,人家好好地跟他講的時候、好好教誨教育他的時候,他不發露,他說:我沒有犯,怎麼怎麼。人家說,人家好心救他,你犯了罪以後要墮惡道的,這輩子不會成就的。而且假使你犯了根本罪,混在僧團裏邊還有賊住的罪,那罪很多了,各式各樣的罪都來了。人家好心叫你趕快忏悔,“我沒有犯”,不肯承認。那麼,這是愚癡,不知道罪的過患。
所以我們在忏悔的時候要見罪見墮,你犯什麼罪自己要明確知道,還是犯的根本的,支分的,還是粗罪,還是小罪。那麼,你見墮,你犯了個罪,將來要墮什麼地獄,要受多少時間的苦,這都要看到,你才生恐怖心,你不見的話,自己犯了罪,也不知道犯了罪,犯了罪之後,即使知道了也不怕,將來無所謂,將來受苦也不知道。那麼,這樣子不會忏悔。這是癡之分。
四川人有這個習慣,他就是說:一個貓,它屙的屎,都是用灰蓋起來的,你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幾天就不臭了,你蓋在裏邊,這個越陳越臭;酒一樣的,你缸裏邊,封在裏邊,越陳越香,他們說酒的味道越來越濃。
那蓋在裏邊,罪蓋裏邊,這個罪越蓋越厲害。所以,這個忏悔罪業,第一個關就是發露,發露,就把你這罪個蓋子打開,那就不會永遠越來越臭,越來越厲害,不會了,再如何地用什麼方法把你罪,把你忏幹淨,這是第二步,第一步要發露,不發露的話,那不但是忏不了罪,而且更厲害,越來越厲害。
那麼,這個覆藏的“覆”,是癡的一分,愚癡,不知罪、不知墮。“能與追悔不安穩住所依爲業”,它的功用,功能作用——追悔,你只要犯了罪,你就要懊悔了,自己有個悔在裏邊,不會得定,你坐在修定的時候總在心裏想“不如法,這個東西不大安穩,該不要做的”,你這個心在裏邊,定是生不來的。追悔是一個不安穩的心,那麼,心就不安穩住。你心裏,犯了罪之後,你又藏在那裏,好象人家不知道,但是自己心裏知道,總是心裏感到是不踏實、不安穩,實際上怎麼會不知道?我們說天知道、地知道,護法菩薩知道,知道的人很多,人家不跟你說就是給你個面子,可能人家很多人就知道了,你還覆藏什麼呢?不要覆藏,直接了當地發露最好,發露之後才能救。這個是覆,癡煩惱,這是煩惱之一。
這裏,我們還補充一個,其它的論裏邊。這是癡的一分,它就是不知罪、不知墮。那麼,其它論裏邊,還有屬于貪的一分20。它是怎麼說?它說這個“覆”的這個定義是:“于自作罪,恐失利譽”,自己犯了罪之後,恐怕說出來之後,人家對你不恭敬,那麼,不恭敬之後,那就是紅包沒有了,那這個損失他也舍不得,他就是要蓋起來,不說。“恐失利譽”,就是作了罪之後,恐怕人家知道之後,利養就沒有了,那麼就覆,“隱藏爲性”,他就蓋起來,那麼“能障不覆,悔惱爲業”,障礙不覆,就是障礙發露,結果自己心裏不安穩、懊惱、悔惱,就是追悔。不知道這個將來要受苦的,是癡。那麼你恐失利養這個心,如果你這個覆藏在罪裏邊,怕人家知道,我不體面,“我”這個名譽地位就沒有了,這個心在裏邊有貪,就有貪了,也是貪的一分。所以說,這個覆藏裏邊,癡的一分是肯定有了,但是有的時候你怕人家知道對自己不利的話,就有貪在裏頭。一般說都會有一點,總是貪癡都有一點,沾邊的。
惱心所
雲何爲惱?謂發暴惡言,尤蛆爲性。
這個“發暴惡言”,它這個惱就是心裏煩惱,懊惱。
【廣】 雲何惱?謂發暴惡言,陵犯爲性。忿恨爲先,心起損害。暴惡言者,謂切害粗犷。能與憂苦不安隱住所依爲業,又能發生非福爲業,起惡名稱爲業。
“雲何惱?謂發暴惡言,陵犯爲性”,這是《廣五蘊論 》。它下邊批注。
“忿恨爲先”,先是有忿恨心已經起過了。“心起損害”。“暴惡言者,謂切害粗犷。能與憂苦不安穩住所依爲業,又能發生非福爲業,起惡名稱爲業”,就是心裏起了熱惱之後,他就是說話就不行了,粗惡的言亂說了,罵人的話都來了。“陵犯爲性”,要侵犯人家了。那麼,爲什麼産生?就是忿恨爲先。因爲過去有忿恨的心在裏邊,那麼現在,碰到一些因緣,要損害了,去損害人家的心。
什麼“暴惡言”?就是“切害粗犷”,這個話說出來,把人家說得心裏很痛,切心地痛,粗犷——又是很粗的話,那就是罵人罵得很凶的話。
它的業用——“能與憂苦不安穩住”,你罵了人家之後,你是不是就舒服了?人家有的人說,“我罵夠了,我心裏舒暢了”,舒暢不了的,反過來的反應自己憂苦、不安穩住。肯定的,你心裏有惱的話,心理煩惱得很,熱惱得很,你怎麼能舒服?!你就是罵了人家,人家心裏不舒服,你還是更不舒服。“能與憂苦不安隱住”——這是産生它的後果,這是它的業用。這是對自己,産生“非福爲業”。你既然生了惱之後,做壞事了,罵人也好,怎麼也好,造罪了,“非福爲業”——造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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