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向東北行,經挖色,百怛,平沙,山角,安邦大王廟。到靈山一會坊,即雞足山麓,半山有鳴歌坪,相傳尊者入山時,有八國國王送行至此,不忍離去,在此修行,成爲護法神,後人建大王廟。老和尚直上至迦葉殿,殿中奉尊者像,傳阿難尊者來朝,石門自開,至聖境懸岩,石壁生成一道石門,叫做華首門,迦葉在門內入定,好像一座城門,高數十丈,廣十余丈,雙門關閉,門縫看得清清楚楚。那天的遊客及導引的土人很多;老和尚進香禮拜的時候,忽聞大鍾叁聲,土人歡呼禮拜,說有異人到此,就可聽到鍾鼓魚磬聲,不過大鍾聲還是第一次,土人都相稱老和尚有道。再上山頂,名天柱峰,這裏是全山最高處;從山下到此,約叁十裏,有銅殿一所,楞嚴塔一座。據山志載:“全山有叁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今則全山不足十寺,僧伽與俗人無異,子孫相承,各據産業,不是本山子孫,不准在山中住,也不留單。老和尚念往昔法會之盛,今日人事之衰,歎息不已;所以後來度他時期毅然興複雞足山。下山後至雲南縣在西門外高鼎寺住,初到即聞蘭香滿室,執事僧向老和尚致賀。說:“府志載:“山有仙蘭,不見其形,遇真人而放香焉。”今日蘭香滿山,上座德感。”老和尚回湘心急,一宿即行,經昆明府,貴陽鎮入湘西芷江,經寶慶府達衡陽,禮恒志和尚于岐山,住旬日至湖北武昌,禮志摩和尚于寶通寺,學大悲忏法。赴九江入廬山,禮志善和尚于海會寺,參加念佛會。過安徽境,遊黃山,朝九華山,禮地藏王菩薩塔,百歲宮禮寶悟和尚,渡江至寶華山,禮聖性和尚。兩年來,老和尚只身行萬裏,除渡海坐船外,都是步行。水驿山程,霜風雪雨,他不但不覺旅行之苦,反思昔日放逸之非,體力增強,步履輕捷;古人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老和尚漸漸做到了。上面所講的,是老和尚兩年來參訪的經過,在此過程中更足以證明老和尚的堅苦卓絕,而得到今日繼往開來的偉大成就。下面就開始講老和尚五十六歲開悟後度他時期的難與奇。
第四講 虛雲老和尚度他時期的難與奇
虛雲老和尚自開悟後除自己修持精進不退外,還利用時機普度衆生。在這度他期間,所經過的災難和所顯見的神奇更令人不可思議,現在先說災難。
六難 大病頓發
清光緒二十叁年(歲次丁酉五十八歲)十一月間大病頓發,不能拜佛,漸漸沈重,只能臥,不能坐,服藥也沒有效;那時大衆都以爲他不會好,乃把他遷進如意寮,承阿育王寺首座顯親,監院宗亮,與盧姑娘等多方施救,費財費力,病還是不得減退。老和尚自以爲世緣將盡,聽其自然,但燃指不成,心生焦急。過數日有八個人入寮告知十七日爲燃指日期,老和尚堅請參加,首座等都不贊許,恐生命危險。老和尚不覺淚如泉湧,說:“生死誰能免?我想報母恩,發願燃指,倘因病中止,生又何益?”宗亮監院時年才廿一歲,聽到老和尚悲聲,感到老和尚的孝心,不禁也流淚說:“你不要煩惱,我助你成就,明日齋歸我請,我先爲你布置,好不好?”老和尚感謝不已。十七日早宗亮請他的師弟宗信幫老和尚燃指,由好幾個人輪流扶上大殿,禮佛,經過種種儀節禮誦,以及大衆念忏悔文。老和尚一心念佛,超度慈母,初尚覺痛苦,繼而心漸清定,終則智覺朗然;念至“法界藏身阿彌陀佛”,全身八萬四千毛孔,一齊豎起。那時,指已燃畢,老和尚自己起立禮佛,不用人扶,也不知道自己有病,于是步行酬謝大衆,回寮,衆都驚歎希有。
七難 索斷浸水
清光緒二十八年(歲次壬寅六十叁歲)老和尚抵峨嵋山,登金頂,觀佛光,與雞足山的佛光相同,夜看萬盞明燈,與在五臺山拜智慧燈無異;至錫瓦殿,禮真應老和尚,他是全山的領袖,宗門的大匠,時年七十多歲,相聚數日,暢敘極歡。下山後循洗象池,大峨寺,長老坪,毗盧殿,峨嵋縣,峽江縣抵銀村,過流沙河;適逢水漲,從早到午候船來,老和尚讓戒塵法師先上船,遞上行李,老和尚正想登船,繩索忽斷,水流又急;老和尚以右手攀船弦,船小人多,稍側就會傾覆,老和尚不敢動,從流而下,浸在水中,至暮,船泊岸,衆才把老和尚牽上,衣褲盡濕,兩足都被小石割破。
八難 險遭剖腹
清光緒叁十一年(歲次乙巳六十六歲)老和尚到仰光,遊大金塔,參觀各聖境,取道槟榔嶼返國,船到埠,因船中有患疫病而死的旅客,于是懸旗“打限”,就是要全船的人,在遠處山上受檢驗後才准登岸。全船旅客約一千余人,上山後,一任日曬夜雨,毫無遮蓋,每日發米一小碗,蘿蔔兩個,自己煮食,醫生每日來看二次,一星期後人去一半,十日人都去盡,獨留老和尚一人,那時老和尚心極焦急,病益加重,形容淒苦,漸漸不能進飲食,到第十八日醫生來,令移一淨室,無人居,當下老和尚心甚歡喜,一會兒有一位老人來巡視。老和尚問他的籍貫,知道是泉州人。他歎氣說:“這個屋子是住將要死的病人,以爲剖腹的准備。”老和尚說明要去極樂寺,那老人動念說:“我拿藥給你吃。”煎來神浀茶一碗,吃了兩天好些。老人又說:“醫生來,你聽我咳聲,就起來振作精神,醫生拿藥給你,你不要吃。”醫生來,果如所言,迫令吃藥開水,不吃不行。醫生走了,老人來問是否吃了藥,老和尚如實以告,老人驚說:“難活了,明天就有人來剖腹,我給藥你吃,望佛祖保佑你。”第二天早上,老人又來,見老和尚坐在地上,睜眼不能見人,老人把他抱起,見滿地是血,老人又拿藥來吃下,急爲老和尚換衣,將地洗淨。歎氣說:“別人吃了昨天的藥水,不等斷氣就開刀了,你不該死,佛祖有靈。九點鍾,醫生來剖你的腹,我作咳聲,你裝神氣些。”九時醫生果來,見到老和尚用手指一指,笑笑而去。老人說:“他笑你不該死。”老和尚拜托老人送些錢給醫生,放他出去。于是把在仰光高居士給他的供養取得四十元給醫生,二十元給老人,以謝照顧之恩。老人說:“我不要你的錢,今天的醫生是紅毛人,不可以說,明日是吉冷人,可以講。”是晚,老人來說,已經和番人講好送二十四元,明天就可放行。次早醫生來,看畢,喚船過海,老人扶老和尚上船,雇小車送至廣福宮。一場災難,始告度過。于此可見殖民地的非人生活及英政府的貪汙情形之一斑。
九難 全身枯木
清光緒叁十叁年(歲次丁未六十八歲)在曼谷入定九日,出定後雙腳麻痹,初只行動有礙,後來全身好像枯木一樣,不能執箸,食要人喂,護法聘中西醫診治,針灸服藥都沒有效果,口不能言,目不能見,群醫束手,但老和尚身心清淨,並不感覺痛苦,一切事都放下了,只有一事老和尚放不下,什麼事呢?就是請購藏經及修建雞足山殿閣的捐款彙票縫在衣領內,沒有人知道:老和尚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萬一化身時,一火燒去,這事因果如何能負?思深淚下,默祈迦葉尊者加被。那時有一位妙圓師,是從前在終南山同住的,見老和尚下淚,口微動,即近前湊耳傾聽;老和尚請妙圓師取茶禱迦葉,服下心內清涼,即入夢。見一老僧好像迦葉一樣,坐在老和尚身邊,用手摩老和尚的頭。說:“比丘!衣缽誡不離身,汝不須憂,只要用衣缽作枕頭就好了。”老和尚聽畢,即自取衣缽作枕,回頭已不見尊者,通身汗下,當下說不出的無限悅樂。等到舌根漸漸圓轉,請妙圓師到華陀前求藥方,只開了木栉夜明砂二味,服後眼能看見,口也能說;再求一方,僅赤小豆一味,用豆煮粥充飲食,不准吃雜物,吃了兩天頭略能動,再求還是赤小豆;從此以豆爲食,大小便通,汙穢好像黑漆一樣,漸漸知道痛癢能夠起來行走;先後二十余日,這次的災難,才算脫身。
十難 遭匪毒打
老和尚自六十八歲那年災難脫離後,一直到民國叁十九年(歲次庚寅)一百十一歲,都很平安地弘法利生建寺;不幸民國四十年春,在雲門開戒期間,忽來匪徒百余人,除搜檢全寺外,又將老和尚禁閉一室,絕飲食,大小便不許外出,日夜一燈黯然。好像坐在地獄裏一樣。過叁日有大漢十人入室,逼老和尚交出黃金白銀槍械。老和尚說沒有,竟被毒打,先用木棒,繼用鐵棍,打至頭面血流,肋骨折斷,隨打隨問,老和尚已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撲撲有聲。是日連打四次,擲之蹼地,衆匪以爲老和尚死了,呼嘯而去;深夜侍者又將老和尚扶坐于榻上;又過一日,衆匪聽說老和尚沒有死,又複入室,見老和尚端坐入定如故,益怒,拖下地,用大木棍毒打,十余匪衆以皮鞋蹴踏,五竅流血,倒臥地上。以爲必死無疑,又呼嘯而去。侍者複抱老和尚安坐榻上,過五日老和尚漸漸作吉祥臥下(如佛涅槃像)經一晝夜,全無靜動,侍者用草試鼻孔,也不動搖,但體溫尚存,容顔如生,經過二十四小時始微微呻吟,扶他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臥睡時間,老和尚告知侍者神遊兜率聽法事。經過這幾日,衆匪徒看見老和尚行動奇特,疑畏漸生,互相耳語,有一名好像是土匪頭目問左右的僧人說:“那老家夥爲什麼打不死的?”僧人答:“老和尚爲衆生受苦,爲你們消災,打不死的,久後你們自然知道。”那頭目聽到這個話,非常害怕,從此不敢複向老和尚施楚毒。這是老和尚度他時期最大的一場災難。
老和尚自五十六歲以後,大災難經過上來所講述的五次,而所顯現奇異不可思議之處,實在記憶不清;前面已經講過了九奇,現在繼續講第十奇至四十八奇:
十奇 金龍現形
清光緒二十叁年(歲次丁酉五十八歲)老和尚往甯波阿育王寺禮舍利,每日從叁板起,至晚間開大靜,除殿堂外不用蒲團,展大具,定叁千拜。忽一夜在禅坐中,似夢非夢,見空中金龍一條。飛落舍利殿前天池內,長數丈,金光晃耀,老和尚騎上龍脊,即騰空至一處、山水秀麗,花木清幽,樓閣宮殿,莊嚴奇妙,看見親母在樓閣上瞻眺;老和尚即大叫母親,請你騎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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