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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系列——中士道(新廣論講記7)▪P8

  ..續本文上一頁白兩條路,萬萬千千不肯修。

  因此,不論在家、出家都要尋求出離。在家人生活要簡單化,應當一心向往解脫,抓緊時間修行。否則,短暫的人生中,如果大部分精力都用于世間八法,後果決定和公案中的弟弟一樣。可以觀察自己:一天有幾個念頭是緣正法,所想所行有多少是利益衆生、出離世間?有多少念頭是耽著世間八法、追求世間享受?須知這些都是非福業、是惡趣的因,如此衡量自身,一天有多少非福業,一年、十年有多少……。可見,如果顛倒取舍,以人身造作黑業,則連畜牲都不如。因此,應該放低家的位置,將法放在最高位,這樣才具有修解脫道的條件。

  出家所爲是爲了求菩提、求解脫,否則,雖然外相上剃發、披法衣,心中卻一直執著世間八法,這和在家有何差別?《禅林寶訓》中說:黃龍禅師和文悅禅師一起在湖南行腳時,看到一個出家人出門,雇人挑很重的箱子。文悅禅師很吃驚,皺眉呵責:“你這樣放不下家中物,還拖累別人,不是太勞累了嗎?”意思是說執著財物、名利,不是出家的本分。

  卯叁、當如是發願分四:一、出家也須知足及安住阿蘭若 二、應當歡喜行持頭陀行 叁、須如古德發願般隨學 四、發願觀修無常並串習無我

  辰一、出家也須知足及安住阿蘭若

  【複應願以粗劣衣缽乞活知足,于遠離處淨自煩惱,爲他供處。

  又應發願僅僅依靠粗劣的衣服、缽盂,乞食而活,知足少欲,在遠離塵囂的寂靜處淨自煩惱,成爲他人的供養處。

  “粗劣衣缽”:樸素的衲衣、缽盂。

  “乞活”:僅爲存活而覓求衣食,並非爲貪享受。出家人吃飯時,應當對飲食作藥石想,只爲延續生命而受用衣食,目的是爲了修習梵行。

  “知足”:對生活的要求很低,能解決溫飽即可。乞食時,別人給什麼都心滿意足,不會挑剔。

  “遠離處”:寂靜處,梵語阿蘭若。住于寂靜處是爲了淨除心中的煩惱。

  “爲他供處”:即心中祈願“爲報答施主的供養恩德,我應當善自修行,給他們種福田”。

  以下補充有關“糞掃衣”等的資料,以便理解出家生活的清淨、高尚。

  “糞掃衣”,《十誦律》中說有四種:一、冢間衣,即包裹死人、棄于墳間的衣服;二、出來衣,即包裹死人再施予比丘的衣服;叁、無主衣,即聚落中,于空地無有所屬的衣服;四、土衣,即扔棄路邊、墳間或垃圾堆中的衣服。像這一類人所不要的破舊衣服,或者碎布洗淨後縫成的衣服,稱爲“糞掃衣”。

  《毗婆沙論》中引佛語說:“糞掃衣,少、易得、無罪。”世友尊者解釋:不必費力便能獲得故,非多人受用故,稱爲少;隨時隨地能獲得故,稱爲易得;佛開許故,智者受用故,稱爲無罪。此論還說到穿著糞掃衣能得十種利益:一、慚愧;二、防寒、防熱等;叁、表示沙門儀法;四、天人恭敬;五、無貪好;六、隨順寂滅,無有煩惱熾燃;七、自造惡業容易察覺;八、無需其它飾品莊嚴;九、隨順八聖道;十、精進行道,心無染汙。因此,糞掃衣是比丘所穿衣服中最高尚、殊勝的衣服,超過華貴好衣,因爲它能使人離貪,與法相應。

  “缽器”:梵語缽多羅,譯爲應量器。即飲食應量,缽不能過大,一般以鐵或瓦等製成,顔色須樸素。使用缽也是爲對治貪心。

  “家家行乞”:挨家挨戶地乞食,不加選擇,乞畢即返,不留戀、觀望。

  乞食有多種利益:一、降伏我慢;二、不貪口味,不論他人布施何種食物,都不執著;叁、專心修道,不必爲營辦飲食而浪費時間;四、令見者生慚愧心,意即出家是爲了度衆生,而度衆生首先必須斷煩惱,斷煩惱又必須修苦行,如果自己如法而修行,能使一般人見而心生慚愧。他們見出家人乞食,會想:“爲度衆生如此刻苦,我們怎麼能貪口味、圖安逸?”由此使他道心增長,俗念減少。因此,乞食對衆生大有利益。

  “阿蘭若”:譯爲遠離處、閑靜處。天臺大師雲:“不做衆事,名之爲閑;無愦鬧故,名之爲靜。”也有譯爲無诤,即居住之處不與世人诤論,也就是離開聚落五裏的地方。肇公雲:“忿競生乎衆聚,無诤出乎空閑,故佛贊住于阿蘭若。(競爭産生于人群中,無诤出于空閑寂靜處,因此佛贊歎住于阿蘭若。)”

  【如《七童女因緣論》雲:“願剃除發已,守持糞掃衣,樂住阿蘭若,何時能如是?”

  如《七童女因緣論》說:何時我能剃除須發,持糞掃衣,安住在寂靜處修行?

  【“目視轭木許[10],手執瓦缽器[11],何時無譏毀,于家家行乞?”

  何時我能目視前方一轭木許處,手持缽盂,無有譏毀地挨家行乞?

  【“何時能不貪,利養及恭敬,淨煩惱刺泥,爲村供施處?”

  何時我能不貪利養、恭敬,淨除如棘刺、汙泥般的煩惱,成爲村人供施處?

  煩惱能傷人,喻爲刺;能染汙內心,喻爲泥。

  古德事迹:

  宋代真淨禅師住持寶甯寺。一次,王安石供養白絹。禅師問侍者:“是什麼?”侍者答:“紡絲羅”。又問:“有何用途?”答:“能做袈裟。”禅師指著身穿的布僧伽黎說:“平常披此衣,別人見了也不嫌棄。”當即令人送入庫房,估賣供僧。

  宋皇佑年間,仁宗召懷琏禅師至化城殿開示佛法,賜號大覺禅師。禅師持戒謹嚴。一次,皇帝遣使者賜予龍腦香木做的缽盂。禅師當著使者的面燒掉此缽,說:“佛法穿壞色衣,以瓦缽吃飯,此缽不如法,不應使用。”使者回奏,帝贊歎不已。

  唐代大梅山法常禅師,得馬祖即心即佛的要旨後,隱居深山,無人知道。一次,鹽官寫信召見他,師謝絕不去,回偈雲:“一池荷葉衣無盡,數樹松花食有余,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舍入深居。”

  辰二、應當歡喜行持頭陀[12]行

  《善住意天子經》雲:“頭陀者,抖擻貪欲、嗔恚、愚癡,叁界內外六入,若不取不舍,不修不著,我說彼人名爲杜多。”《大品經》說:“須菩提,說法者,受十二頭陀:一作阿蘭若,二常乞食,叁納衣,四一坐食,五節量食,六中後不飲漿,七冢間住,八樹下坐,九露地住,十常坐不臥,十一次第乞食,十二但叁衣。”

  【又應希願用草爲座,臥無覆處霜露濕衣,以粗飲食而能知足,及于樹下柔軟草上,以法喜樂存活寢臥。

  又應希願以綠草爲墊,臥在露天,清晨起身,讓霜露沾濕衣服,受用粗劣飲食而能知足,及在樹下柔軟的草地上,依于聖法喜樂存活、睡眠。

  【“何時從草起,著衣霜濕重,以粗惡飲食,于身無貪著?”

  何時我能從草地上起身,霜露弄濕身上的衣服,以粗劣飲食維持生存,于此身毫無貪著?

  【“何時我能臥,樹下柔軟草,如諸鹦鹉綠[13],受現法喜樂?”

  何時我能靜臥在樹下翠綠的柔軟草地上,感受現法喜樂?

  古德事迹:

  唐代通慧禅師叁十歲出家。入太白山修行時,不帶糧食,日常以野果爲食,渴飲澗水。平時倚樹休息,起來便坐禅思惟。如是曆經五年。

  一次,禅師舉木打土塊而發悟。晚年,一裙、一被,腳上穿的麻鞋二十年未換,身上衲衣縫縫補補,冬夏不易。

  通慧禅師爲頭陀行典範,抖擻塵勞,一心修法,終至大悟。

  宋代武甯慧安與圓通秀二師,同參天衣懷禅師。後來,安禅師住在武甯的荒村破院中,孤身一人叁十年。而秀禅師應诏住持法雲寺,威光顯赫。

  後來,圓通秀寫信給安禅師,說要推薦他,安禅師沒看信就扔掉了。侍者詢問,他說:“我以前認爲秀有精彩之處,如今才知道他是癡漢。出家人本應當在墳間樹下,辦那事如救頭燃,無故在城市街頭蓋大房,養數百個閑漢,真是開眼尿床,我有什麼好說?”

  “開眼尿床”:明知不是地方還硬去做。意即,城市環境喧雜,不宜辦道,爲什麼還去?既已出家,就應當安住墳間樹下,一心求解脫。當然這都是大禅師彼此有必要的遊戲,秀禅師示現大菩薩行爲,自有他的立場,我們不能起輕視心。

  佛在世時,迦葉尊者專修頭陀行,年老也不舍棄。佛憫他年邁,說:“你久修苦行,應稍加放松。”迦葉仍苦行如故。

  佛贊歎道:“你能爲一切衆生作依止,與我住世無異。若有如你一般的頭陀行,我的佛法則會住世。出家人不如是而行,我的佛法則會隱滅。你真乃荷大法者。”後來,迦葉尊者成爲印度禅宗初祖。

  辰叁、須如古德發願般隨學

  【房上降雪,博朵瓦雲:“昨晚似于《七童女因緣》所說,心很歡喜,除欲如是修學而無所余。”

  西藏的冬天異常寒冷,某一天,雪花紛紛飄降,博朵瓦尊者簡陋的屋頂上壓了厚厚一層雪。(這是描述當時環境的艱苦。)這時,尊者說:昨晚似乎如《七童女因緣》所說,我的內心非常歡喜,除了想這般艱苦地修法之外,我別無所求。

  明代憨山大師十九歲時,聽無極大師講清涼《華嚴玄談》,了悟法界圓融無盡之旨。因爲仰慕清涼的爲人,爲自己取名爲澄印。

  一天,大師見清涼山有“冬積堅冰,夏仍飛雪,曾無炎暑,故號清涼”的語句,從此不論行走、站立,冰雪境界居然現在眼前。遂決志去五臺山住山,世間無一事能使他歡喜,離世之心一刻不忘。

  又,元代高峰禅師,在龍須九年,自己用木柴編成小龛,冬夏只穿一件衲衣。後來,到天目山西岩石洞中,建了一間船形小屋,題名“死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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