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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燈炷深奧品 23

  佛告須菩提:于汝意雲何?亦如是住不?須菩提言:世尊!亦如是住,如如住。

  

  說是這個心若是生也不可得,若自性不可得── 就是生不可得,滅也不可得。這個不可得── 不生不滅就是常住的了,是不是也這樣常住了呢?「須菩提!」佛這麼問:「亦如是住不?」就是這樣不生不滅,常住了嗎?

  

  「須菩提言:世尊!亦如是住。」是,是的!這就是觀那個心的自性空,是無生無滅的,這樣子,所以「亦如是住」。

  

  「如如住」,這等于說,這個如……頭一個如,當個……。第二個如,當個一切法空的空的意思。前一個「如」是形容詞了:說這個心,觀察心、覓心了不可得,自性不可得,那個如、那個不生不滅,沒有生滅,就是常住了,也就是那個如。如,頭一個「如」是同于那個如的境界,如是沒有生滅的,是常住的,是這樣觀、這樣作觀。

  

  佛告須菩提:于汝意雲何?若是心如如住,當作實際證不?

  

  你們的本子上有這個「證」字沒有?有啊?這《大智度論》的本子上,沒有這個「證」字,就是「當作實際不?」這樣。但是有個「證」字也可以,裏邊的含意不一樣的。

  

  「若是心如如住,當作實際證不?」那麼,是不是這個心就是實際了呢?實際就是涅槃了,涅槃的境界。是不是這個心就是涅槃的境界?

  

  不也!世尊!

  

  須菩提尊者說:不是的,不是!不能說就是涅槃。

  

  這個小乘佛法、小乘佛教學者,他還沒能夠……他一定要……。他的意思:經過修行,得了阿羅漢果,入無余涅槃以後,才是作實際證。說是一個沒有修行的凡夫,說是觀察他覓心了不可得,說是那一念心的不可得的如義就是涅槃,小乘佛法不能這麼說。但是在大乘佛法是這樣意思,一切……觀察衆生的……衆生的境界,就是佛境界,無差別相,在大乘佛法有這樣意思。但是這是佛智慧來觀察,衆生的境界就是佛境界;但是在衆生這一方面來說,那就不是,還是凡夫境界。所以在凡夫境界說,你不能說他是作實際證,不能那麼說。

  

  佛告須菩提:于汝意雲何?是如甚深不?

  

  佛告訴須菩提:「是如甚深不?」說是這樣子,觀察那個心,覓心了不可得,自性不可得,「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這個不可得的如義,是不是很深呢?很深奧?

  

  世尊!甚深甚深!

  

  須菩提回答說:是的!是的!這個如義,這是佛的慧眼所見的境界,也是一切阿羅漢入無余涅槃的境界。但是,阿羅漢他若是……他有時候出定,阿羅漢有出定、有入定的不同。他若入定的時候,當然可以入滅受想定。在《大毗婆沙論》上說,從滅受想定出來,也就等于是從涅槃裏面出來,有這種話,有這種話。那樣說,那樣是他也是……阿羅漢自己也證得。須菩提是阿羅漢了,所以他能夠用自己證悟的境界來說:是甚深!甚深!

  

  不過,在前面── 這一品的開始,說過這個「甚深」的文。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但如是心不?不也!世尊!離如是心不?不也!世尊!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但如是心不?不也!世尊!」佛又繼續地從各個的角度、不同的立場、不同的位置上,來觀察這個如和心的意思。

  

  「但如是心不?」就是那個不生不滅、離一切相的那個不可思議的理性,就是我們現在這個妄想流動的心嗎?是不是?「不也!世尊!」不是的!那個如是不生不滅的,我們這一念分別心是有生有滅的,不同的,不能說那個如就是心,不能那麼說。

  

  「離如是心不?」離開那個如,是不是心呢?「不也!世尊!」離開如還不行。《中觀論》上面說一句話:「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就是一切法本性都是空的,然後由因緣的發起,才有所生法── 因緣所生法,所以都是有如義的。如果離開如,那就心就不行,就不能生,就不能生起的,這還有這麼一個道理的。這樣說,離開了如,還沒有心可得的。

  

  這個如和心不一樣,但是還不能相離,還不能分離的,分離還不行;但是還不相即──不即、不離。你說相即也有問題,因爲那個如,那是佛菩薩的慧眼清淨的境界;我們凡夫的虛妄分別心,是染汙、執著的、有生滅變動的,那和那個如是不一樣的,所以不即,不相即。但是離開了如,這個心還不能生起,還有這樣意思。「不也!世尊!」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如見如不?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佛觀一切法都是如,所以也說如是遍一切法的。一切法都有如,色聲香味觸都有如、眼耳鼻舌身意也都有如、色受想行識都是有如的。所以,不能說這個心它離開了如,那是不對的。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如見如不?」這個如── 此如和彼如,還是可以相見面、談話的嗎?可以相見的嗎?這色法的如、心法的如,受的如,想、行、識各都是如,此如、彼如可以見面的嗎?「如見如不?」

  

  不也!世尊!

  

  不是的!不是相見的!因爲如都是離一切相的,無法可見,所以也是不是相見的。所以,它也是就是絕對的境界,而不是對立的境界了。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若菩薩摩诃薩能如是行,爲行深般若波羅蜜不?

  

  說是「須菩提!于意雲何?」若是菩薩摩诃薩他能這樣子觀察:這一念心是生滅變化,而又覓之了不可得── 這樣的觀察,是不是修行深般若法門呢?是不是呢?

  

  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能如是行,爲行深般若波羅蜜。

  

  「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能這樣修行,「爲行深般若波羅蜜」,他是修行深般若波羅蜜的,是的!但是,這個這是菩薩……大乘佛法裏面的菩薩道能這樣修行;而小乘聲聞,他不能觀察衆生的世界,衆生就是佛的境界,不能這麼觀察的。所以,這是菩薩的深般若波羅蜜的法門。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若菩薩摩诃薩如是行,是何處行?

  

  前面是佛解釋聲聞人的疑惑,解釋聲聞人的疑惑。這以下,就是破小菩薩的執著。這小菩薩,在這裏就感覺到小乘人的法門比較淺,沒有大乘佛法門的高深,就生了我慢的心了,所以,這個地方就是破這個菩薩的我慢的心。

  

  「須菩提!于汝意雲何?若菩薩摩诃薩如是行」,這樣修行,「是何處行?」他是在什麼境界上修行呢?

  

  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作如是行,爲無處所行。何以故?若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住諸法如中。無如是念無念處亦無念者。

  

  「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作如是行」,若做這樣的修行,「爲無處所行」,是沒有境界可行的。

  

  這個「行」,就是我們在這兒說是修行,我們常說這個話:「修行、不修行」。如果是把它變一個字樣來說,這個「行」,就是走路。我們人有兩個足,一步一步地在這道路上走。那麼修行就是你的心── 你這個心有奢摩他、毗缽舍那這種清淨的法門的和合,同我們這一念的第六識和合起來,在奢摩他、毗缽舍那上行,在第一義谛上行,是這麼意思。其實即是所謂「行」,就是思惟也。我們如果沒有得定,就是散亂的思惟;得定了,就是不散亂的思惟,那就叫做「行」。

  

  現在說這個深般若波羅蜜的修行,佛就問:菩薩這樣修行,他是在什麼境界上行呢?「須菩提言:世尊!若菩薩摩诃薩作如是」的修行的話,「爲無處所行」,沒有處所、沒有所行的境界。因爲一切法都是自性空了,你在什麼地方行?沒有所行的境界的,那就是這樣意思了。

  

  「何以故?」什麼原因要無處所行呢?「若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住諸法如中,無如是念,無念處,亦無念者。」這一段,我看留著明天講。

  

  我昨天說是講一個故事,我沒講。現在差不多到點了,我講一個故事。

  

  有問題,我先講這個問題。

  

  問:請問,《大般若經》說:「雲何菩薩摩诃薩欲于一切法等覺一切相,當學般若波羅蜜多?佛告具壽舍利子言:舍利子,諸菩薩摩诃薩應以無住而爲方便,安住般若波羅蜜多,所住、能住不可得故」。請老和尚開示。阿彌陀佛!

  

  答:你這叫我講《大般若經》啊?我倒是歡喜,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講得好?不知道。我試試講一下。

  

  這個菩薩摩诃薩怎麼樣欲于一切法等覺一切相?這一切法是此法、彼法對立起來都是差別的,不一樣的── 凡夫和聖人不一樣,佛和菩薩、阿羅漢也都是不一樣;色受想行識,眼耳鼻舌身意,各有各的相,都是有差別的。

  

  「等覺一切相」,你想要在這一切法上能夠等覺。這「等覺」怎麼講呢?就是你譬如說這一張紙,這一張紙啊,你所觀察的那張紙,你認爲這紙是如何如何,和紙本身那個相是相等的,這叫等覺。譬如說是這裏來了一條鹿。一條鹿,這人說:「這是馬。」你認爲他說得對不對?指鹿爲馬,其實這就是錯了。就是你覺悟的那個相,和那個相本身的義不相等,那就不叫等覺。我們凡夫對于世間法、出世間法,色受想行識也好,眼耳鼻舌身意也好,我們都不能等覺,都是搞錯了、都是覺錯了。

  

  所以,如果你想要「于一切法能等覺一切相,當學般若波羅蜜」,你要學般若波羅蜜,你才能夠有這種能力。

  

  說怎麼叫做「菩薩摩诃薩于一切法等覺一切相,當學般若波羅蜜多」呢?「佛告具壽舍利子」,就是舍利弗,說:舍利子啊!「諸菩薩摩诃薩應以無住而爲方便,安住般若波羅蜜多,所住、能住不可得故」,應該這樣學,就能等覺一切法了。

  

  這個「無住」就是《金剛經》說那個,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是不取著的意思,不取著。你用這個方法,用這無住作你觀察一切法的方法。用這個來……用這個無住「安住般若波羅蜜多」,用無住安住在般若波羅蜜多。你看,這個字就是:前面說無住,後面又說安住,就是我們凡夫,你要觀一切法空,用這空的智慧,就是般若波羅蜜。你用這般若波羅蜜多去觀一切法,那麼就能夠等覺一切相了。

  

  這個怎麼能夠等覺呢?怎麼安住般若波羅蜜多觀察一切法,就算是等覺了呢?「所住、能住不可得故」,你所住的,你心裏……或者是用那個「行」字是一樣,你心裏面在所行的境界上,這個所行的境界不可得;能住也不可得,能住的就是心,心也是不可得的。這樣子,就等覺一切相了,是這樣意思。

  

  但是這個地方,我想,明天我多講一點,今天就講這麼多。

  

  我還是把這個故事講一下。

  

  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長者,是一個大富長者,就是財富很多的長者。長者娶了一個太太以後,就生了一個兒。這兒相貌也非常的美,他逐漸長大了,也非常的聰明、有智慧,那麼父母非常的愛這個兒。而這個兒漸漸大了,他就不能老在家裏面,就出去跑、各處玩,和這些同樣年歲差不多的人就各處跑,去玩。

  

  但是這一天,在他那個城市裏,來了一個走江湖的,就是又有老虎、又有獅子,又唱歌、又跳舞的那一行的。那麼,他這些小孩子歡喜看這些,就看。但是這裏面發生一件事,就是那一夥人裏面,也有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當然是長得也很清淨、也是很美。這個……這個孩子……這孩子名字,這個男孩子名字叫做婆世踬。這個婆世踬,看見這個女孩子,心就迷上了。就回家去對父母說,就是要娶這個女孩子。

  

  那個時代就是那樣子,和現代不同,現在是男女自己直接地去連系了。但是,現在不是,那個時候不這樣子,是要求父母去連系這件事。父母就不同意,說:「我們是一個大富的貴族,貴族階級;他們是走江湖的,那是一個和我們是不相稱的,我們不能夠娶他們的女孩子。」但是他說、這個婆世踬說:「何必講這個做什麼呢?我們歡喜就好了嘛!」就等于是這樣意思。

  

  那麼母親、父母愛兒子嘛,也只好就隨順他,就派人去連系。連系,那對方不同意:「你們是貴族,我們不是貴族,我們不能夠通親。」但是,這個孩子還是一定要,如果若不同他聯絡,他就活不下去了,就是這樣要求父母,那麼只好再去連絡。對方就提出個條件,怎麼呢?「你一定要娶我們的孩子,娶我們這個女兒,你就要學我們這一行的事情,學我們各式各樣的唱歌、跳舞,很多很多事情,要畢業了,考試及格了,這時候才可以,才可以。」那麼,提出條件。

  

  那麼就告訴這個兒,你願意這樣子,歡喜,也就歡喜,也只好願意這樣。那麼就參加到那個團體裏面去學。年輕人嘛!很快地也就學好了。學好了,那麼就是定一個時間就表演,看看,如果能表演得好,就是畢業了。

  

  表演的時候也不是他一個人,輪到他表演的時候,那麼就是各式各樣的技能他都表演了。最後一個表演,就是在虛空裏有一個鐵鏈子,在那鐵鏈上走,走過去。他也是走過去了,也很好!但是,當時來看熱鬧的人還有國王、有政府的人。國王說:「我沒有看見,你再表演一回。」他這個男孩子只好再表演,在虛空裏面從那個鋼索上走,走到中間的時候,氣力就軟弱了。氣力一軟弱的時候,就走不來了。走不來,心裏就恐怖了:「哎呀!這怎麼辦?」

  

  但是,世界上事情不可思議!忽然間,我們佛教徒── 大目犍連尊者來了!來了就同他說:「你現在是還想要活這一條命呢?你的目的還想要保存這條命呢?你是想要掉下去,掉下去,再娶那個女孩子呢?是想要出家做比丘?你想要走那一條路?」他想了一想:我現在心裏面已經沒有把握了,沒有氣力了,如果沒有人救我,我掉下就摔死了。摔死了,還能娶那個女孩子嗎?是不能娶了。不但是不能娶那個女孩子,自己命都失掉了!所以:「這樣子,如果你能幫助、救我,我就出家當和尚吧!」真是不得已呀!只是爲了命,只是爲了救自己的命,只好這樣說:出家當和尚。

  

  

  這個時候,他一說這個話,目犍連尊者是有神通的嘛!他一下子就把那變成個大地,他並不是在鋼索上站、在虛空裏,不是!立在大地上,立時心裏就不恐怖了,就從大地上走過去了,就下來了。

  

  下來的時候,這時候是那觀衆啊、和那個團體的人認爲他是畢業了,那好了,那麼就是他們結婚了。那個男孩子說,說是:「我不結婚,我要出家做比丘。」那麼這個目犍連尊者就領他到佛那去。到佛那去,佛就爲他說苦集滅道,他得須陀洹果。得了須陀洹果,他就向佛要求出家做比丘,這時候是真心了!得了須陀洹果,要求出家,這是真心了。佛就又爲他繼續地說法、教導他,很快地就得阿羅漢果了。有這麼回事。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燈炷深奧品 23》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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